沈毓宁一僵,忙去扯他的手,却被他制住:“别动。”

    “可咳”

    “都这样了,你还顾忌那些虚礼!你若放不开,便权当我是你哥哥。”

    “哥哥”

    可即便是哥哥也不能这样亲近啊,更何况他和哥哥是不一样

    这样想着,沈毓宁终是没再反抗。因为这次实在是太疼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伴着暖流汇入腹中的穴位,沈毓宁觉得好了许多,虽然依旧疼痛,却能忍耐。

    “我没事了,你快松手吧。”学武之人的内力是有限的,一直耗费,苏崖总会吃不消的。

    “真的?”

    “真的。”

    见女子脸上恢复血色,冷汗也止歇了,苏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撤回来,把桌上的包袱放到床上。

    “这是我方才去问别人借的,你先凑合着用吧,咳,我先回屋了,有什么记得喊我。”

    强装淡定地抛下几乎话,苏崖赶快关门走了,甫一出门,就靠在墙壁上,深深地吐了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剧烈的跳动着。

    折腾了半宿,沈毓宁直到上午才起床梳洗,刚开门就见苏崖端着汤碗过来。

    “是红糖姜水,多喝点吧。”

    “好。”

    沈毓宁心里一暖,进屋后端着碗小口地啜着,香甜中带着一丝辛辣,身上顿时暖和了。

    “昨晚,谢谢你了。”

    她垂眼看着糖水,声音很低。

    苏崖摇头:“谢我做什么,说来也怪我不该让你留宿,且准备的也不够妥当。”

    “你是男子,哪里能想到这些,其实能来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真的。”

    见他责怪自己,沈毓宁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苏崖一凝,目光落在她手上。

    似被他的目光烫到一般,纤白如玉的手嗖地缩了回去,沈毓宁低头不敢看他。

    “再低就埋到碗里去了。”

    苏崖莞尔一笑,把碗扶正:“若喝的差不多了,就立即回城吧。”

    “好。”

    收拾停当,两人就乘着马车回城,只并未回鹤宅,而是到了朱雀大街的陈记医馆。

    陈大夫诊过脉,眉头一蹙:“姑娘可是之前受过凉?”

    沈毓宁想了想,点头:“嗯,四个月前,我曾在冷水里替别人洗过几□□服。”

    “这就是了,沈姑娘本身体质阴虚,再这样一冻,可不就气血不畅吗?初时虽不显,但时间久了寒气弊体,就成了现下的样子。得好好调理,不然以后有的受了。”

    “原来如此,多谢了。”沈毓宁慨然一叹,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却见苏崖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有点古怪。

    “先生?”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低眉看了看抓住她胳膊的手,沈毓宁摇头一笑:“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怨不得先生。”

    苏崖收回左手,薄唇抿成直线,没有言语。片刻后,药包已经抓好,两人便一同回了鹤府。

    青如正坐在廊下绣花,瞥到苏崖手里的腰包,忙跑过来:“怎么会有药,可是你们谁受伤了?”

    “不是受伤,是我病了。”

    “啊!”

    青如大惊,忙伸手探了探沈毓宁的额头,沈毓宁只好凑到她耳边,把原委说了。说完,下意识地瞥向苏崖,见他也看自己,忙羞的瞥过头。

    “”

    青如一惊,复杂地看了苏崖一眼,拿过药包:“先生,熬药的事就交给我吧。”

    “嗯。”

    几剂药下肚,沈毓宁腹痛渐消,身心轻松了许多。正庆幸药喝完了,就见苏崖又拿了几贴药回来。

    回想那苦涩的味道,沈毓宁嘴角一抽,免为其难地笑了笑,并反复告诉自己:良药苦口,良药苦口

    幸好沈毓宁也不是娇矜的性子,喝药从来不用人操心,对于这一点,苏崖深感欣慰。

    这一喝,足足有大半个月,就又去医馆复诊。陈大夫言需暂停一阵再喝,沈毓宁才松了一口气。

    从医馆出来,两人沿街闲逛了片刻,一骑宝马当街驰来,骑马的正是太子的宠妾绿雅,那个曾因踩滑,当街用马鞭抽顾晏的妖娆少妇。

    虽厌极了此人,但她一身红衣,纵马驰骋的样子当真飒爽,沈毓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先生,不如你再教教我骑马吧?”

    “不可,你的伤虽然痊愈,但伤口很深,又在胸口,虚的好好休养才行。”

    “好吧。”

    沈毓宁神情微暗,松开抓住他袖子的手,双眸依旧追随着绿雅。

    见她满是憧憬的样子,苏崖轻然一叹,拉住她的胳膊:“走吧。”

    “去哪?”

    “马场。”

    沈毓宁眸光骤亮,以为苏崖终于应允,兴高采烈地上了马车。不远处的铺子里,顾晏怔怔地望着这边,拿着字画的手紧了紧。

    旁边的老板看了,忙道:“这位爷,这可是王羲之的真迹,你别弄坏了。”

    顾晏回过神来,只淡淡一笑:“若是真迹你能轻易让我看?不过真不真的也不重要,你只管包给我便是。”

    老板忙喜笑颜开的包了,顾晏遂带着字画回了太子府。

    “一副赝品罢了,如何撬得动工部尚书。”

    太子瞥了眼字画,不以为然。

    “重要的是这赝品的主人,是春心楼紫嫣姑娘的心上人,且工部尚书的得意门生对这位清倌青睐有加,而工部尚书又是个色中饿鬼。”

    “只要假借他人之手把紫嫣送给工部尚书,还不怕那得意门生不反水?”

    太子勾起唇角:“好一手美人计加反间计,只一副字画,你怎就肯定紫嫣会为本王所用,据说她可是个烈女子。”

    “若是这赝品是她心上人唯一的遗物呢?”

    “你是说!宁安啊宁安,本王到没想到,昔日秉性高洁的探花郎境变得如此心狠手辣。”

    拍了拍顾晏,太子眼角挑起阴诡之色。顾晏淡淡笑了笑,袖中的手却随之蜷紧。

    从太子那出来时,日已西斜。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后院走去,却瞥见那个叫盈盈的丫鬟躲在树下哭泣。因她帮沈毓宁传过两次话,顾晏走到跟前:“你怎么了?”

    盈盈一愣,水汪汪的眼睛更红了:“我哥哥他被火烧死了,呜”

    “你哥哥?”顾晏心头一凛,却见盈盈哽咽道:“我哥哥叫陆航,他考了几次也没考中,好不容易找了笔钱,娶了个娘子,没想到昨个儿却烧死在家中。”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现下她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顾晏手中一紧,眸中泛起一丝复杂。他让人烧死的紫嫣的心上人,正是盈盈口中的哥哥。

    起初,他也犹豫过,可当他知道陆航拿了紫嫣的卖身钱,转身就娶了妻子,他心里最后一丝恻隐也烟消云散。

    见她满脸泪水,顾晏心底到底生出一丝歉疚,从袖中掏出一旁洁白的帕子:“莫哭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盈盈愣了愣,做梦也没想到,她日夜仰望的男子会站在她面前,温言软语,讷讷地接过帕子。

    城郊,鹤氏马场。

    “哇,原来鹤家竟然又这么大的马场!”

    环视草场上奔驰的马群,沈毓宁很是惊讶,苏崖浅然道:“听白的产业遍及农、纺、器、药、食等多个领域,马场只是一个副业。”

    “看来鹤公子可真个大财主。”沈毓宁点点头,扯了扯他的袖子:“那你赶紧教我骑马吧!”

    “我带你来,不是让你骑马的。”

    “哈?”

    “跟我来。”

    于是,苏崖就引着她往后走,一路上经过的小厮都向他弓腰问好,显然都认识他。

    绕了绕,二人走到最里边那排独立的马厩里,放眼望去尽是宝马良驹。

    “阿宁,你看”

    只他话音刚起,里边就传来一阵异响,紧接着一个精瘦的中年汉子从马群中站了起来,抹着汗水,满脸惊慌:“苏先生,你快来,这汗血宝马要早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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