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崖一凝,抿着薄唇只字未言。

    不说自是默认,沈毓宁心里没来由一堵,勉强笑了笑:“先生有此心,那位故人若是知晓,必定很感动。”

    “”

    “天色不早了,先生早点歇息吧。”

    沈毓宁攥紧袖口,露出一个和美的笑容,转身往里走。只一转身,唇畔的笑就消失殆尽。

    沈毓宁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只觉再也待不下去了,哪怕是一秒。

    “宁妹妹,你怎么了?”

    青如正好从大堂过来,见她闷闷不乐,忙拉住她。沈毓宁扯了扯唇:“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吧。”

    “哦,那你早点睡。”

    青如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苏崖,见他神色莫名,遂幽幽一叹黯然地走了。

    这一晚,沈毓宁睡得格外沉。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就被人摇醒:“阿宁,快走!走水了!”

    脑中一个激灵,沈毓宁忙翻身起床,只脑子晕乎乎的,苏崖只好扶着她走到甲板上。但见浓烟滚滚,船已烧了大半。

    “怎,咳咳,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

    “若我猜的不错,咱们是中了迷药。”

    沈毓宁心中一动,抓住苏崖:“一定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小船工,鹤公子也认识她!”

    “算了,先别管那些,先逃出去再说。”苏崖眉头一皱,却见船工指着远处大喊:“快看,有人把筏子划走了!”

    “天哪,这片水域是最宽最深的,咱们怕是凶多吉少哟!”

    沈毓宁心中一紧,苏崖却拍了怕她的手:“有我在,别怕!”说着,他跑到船內,踹下几块门板,扛了出来。

    “快!都下水!”

    闻言,船工门连忙接过门板,纷纷跳入水中。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苏崖搂住沈毓宁的肩膀,女子一凝,攥住拳头:“嗯!”

    脚下一空,沈毓宁就跟着苏崖跌入江水,紧接着,鹤听白也搂着青如也跳了下去,幸而天气已暖,江水不算太凉。

    待四人聚在一处,鹤听白朗然大笑:“别人凑一桌是打叶子牌,咱们四人却是围一桌洗落水澡,快哉,快哉!”

    事发突然,大家都心慌意乱,见他苦中作乐,都莞尔一笑。

    “也不知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我好像每次都和水犯冲。”

    沈毓宁慨然一笑,鹤听白打趣道:“你那不是和水犯冲,是我师兄犯冲,你看看,你每次落水都是和他在一起。”

    “胡扯什么!”苏崖一个暴利磕在他头上。

    “哎呦,别打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见此情形,两个姑娘都掩嘴偷笑,心绪也缓和不少。

    就在此时,一声惊呼刺破夜空:“救命啊!”

    众人转头看去,见不远处的筏子正原地打转,那女扮男装的小船工则在上面惊慌大喊,且那筏子似乎漏水,正缓缓下沉。

    “哼!谁让他独个偷跑的!且看他的行径,搞不好就是他放的火。”青如翻了个白眼,其余船工纷纷附和,不料鹤听白却纵身游了过去。

    众人:!!!

    不一会儿,鹤听白就带着那小船工回来了,此刻她浑身湿透,头发散乱,众人立即发现她是女子,都惊讶不已。

    沈毓宁揶揄道:“也就是鹤公子怜香惜玉,若是换了旁人,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怕要一命呜呼了。”

    “哼,谁要他救的!我才不稀罕!”

    那姑娘下巴一昂,气呼呼的。

    “也行,那鹤某也不自作多情了。”鹤听白唇畔一勾,就松开手。那姑娘一惊,忙惊慌地抱住他。

    “不是不稀罕么?”

    “哼!我惜命!”姑娘面上一窘,梗着脖子道。

    沈毓宁掩嘴一笑:“这个姑娘,敢问芳名,同鹤公子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叫柳眠儿,本是苏州柳记商行的二小姐,可这个姓鹤的狗贼害的我家破产,父母亲人死的死,散的散,现下只剩我一人,难道我不该报仇吗?”

    闻言,众人总算明白柳眠而为何要放火烧船了,对柳眠儿的遭遇都生出一丝恻隐。

    望着满脸愤怒的少女,鹤听白眼里泛起复杂,叹道:“柳家的事我也很抱歉,但商场如战场,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也不是故意为之。你若恨我,大可来杀我,至于杀不杀的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柳眠儿黛眉一蹙,冷冷地撇开脸。

    游了一阵后,众人都十分疲倦了,恰好一艘大船从不远处经过,大家忙高声呼救。片刻后,大船就开了上来。

    只到了甲板上,众人心头一紧,因为船上的不是什么正经人,都是杀人越货的水匪。

    苏崖目光一凛,把沈毓宁拦在身后,低声道:“快不脸弄脏。”

    沈毓宁一愣,反应过来,正琢磨在哪弄点污泥,柳眠儿却偷偷在她手上摸了点什么,她偷偷瞅了一眼,发现正是泥灰。

    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她给青如分了点,就隐在暗处把脸摸脏。

    俄顷,一个粗壮的刀疤汉子叼着一根牙签走了出来,像是匪首。

    “这位大哥,我等是回乡探亲路过此地的,方才船只走水,不得已弃船而逃,一应物品都随船烧尽了。只有些散碎银票,还望大哥笑纳。”因柳眠儿下的迷药并无解药,是以苏崖等人的功力只恢复三成,现下敌人人多势众,他只好隐忍求全。见他这样说,鹤听白忙把银票递过去。

    小头目连忙拿过去清点,共有一千两。

    “哟,随手就是一千两,看来几位身份不简单呐!来人,把他们拿下,回头好换一笔赎金。”

    “是!”

    沈毓宁翻了个白眼,这伙歹人,给的少了吧,人家嫌少要杀人泄愤了,给的多了吧,就是现下这等情形。

    眼前水匪要来抓人,苏、鹤二人只好先下手为强,虽只三成功力却也打的小喽喽不得近身。

    只水匪头子是个狡猾的,瞥见沈毓宁双眼水灵灵的,虽看不清容貌,却一眼断定,能跟着鹤听白两人的必是美人,忙唆使手下溜过去,把三位姑娘绑了。

    “两位公子,若不乖乖束手就擒,我的刀可不怜香惜玉!”

    苏、鹤两人一惊,转头看去,见匪首的大刀正架在沈毓宁脖子上。

    “你若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断了你的老巢,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苏崖横刀一指,眸光森冷,烈烈晚风中,浑身的杀气伴着衣袖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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