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吾醒来,就看见自己床两边一边趴着一个人,虽然浑身痛得要命,但他却仍是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二人的头发,眼神格外温柔。
他的动作让二人迷迷糊糊地醒来。
“安吾!”看见坂口安吾醒来,太宰治简直是喜极而泣,本来就已经哭得就跟兔眼睛一样红彤彤的眼睛顿时又红了,抽抽搭搭地拉住坂口安吾的手,“我超级担心你的——你没事儿太好了呜呜呜——你足足昏睡了两天啊!”
“安吾,真的有事别一个人扛,别觉得我们事多就不麻烦我们。”织田作之助痛心疾首,“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绑起来养在家里。”
“这个好这个好!”太宰治十分赞同。
“……总之让你们担心了。”坂口安吾表示拒绝,“我受伤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是的。”太宰治说着就弯腰拿起一个保温饭盒,“芥川君真的好爱你,他特地让我给你煮了一锅鸡汤呢!”
坂口安吾:……
“是的,芥川还说,一定要我们看你至少喝完一碗。”织田作之助感动到抹泪,“他真的好爱你。”
坂口安吾:……
芥——川——老——师——
当山代野原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想要对犬养疾质问的时候,就看见露出病服的肌肤基本都缠满了绷带的犬养疾坐在病床上蜷曲着脊背。
青年手捂着口鼻,似乎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浑身都在颤抖,即便如此,仍旧鲜红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从他指缝间溢出。
跟在山代野原身后的羽柴见此一幕,也是心一惊,不由得小声道,“头儿,要不还是……”算了吧?
毕竟犬养疾也是忠心耿耿,河村大森会死在万崇会的毒品仓库也不能全怪在犬养疾身上。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吗?!”山代野原留着河村大森可不是因为昔日旧情,是他要留着河村大森当挡箭牌,推出去当最大的替罪羊。
山代野原清楚这方面的生意是写在刑法上的,当然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把这门生意的主要路子和权利交给河村大森就是如此,然后再通过万崇会的关系往操作一下,万崇会就能干干净净摘出来。
河村大森突然被犬养疾整死,培养了十几年的对外挡箭牌和替罪羊一下子就没了,这怎么能不让山代野原气恼,要知道警方那边现在查得有多严密,已经和十年前不一样了!
自从十年前那个不知名讳和详细信息的警察厅次长上位,再加上港口财团对里世界伸出的根脉和压迫,关于毒品、人口贩卖、器官贩卖等多方面生意的生存空间就在不断被打压。
难道要他对那群漆黑的乌鸦卑躬屈膝的请求援助吗?那么万崇会绝对逃不了被吞并的结局!虽然山代野原为获取利益而刻意与之保持着稳定关系,但绝对不想自己的心血万崇会成为它的一部分。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蠢事吗?!”山代野原一想到自己之后可能要面对的事就不由得面目狰狞,现在的那群条子可是难缠得很啊!
“咳……”鸡汤效果太猛,但幸好自己之前受了重伤,虚得很记,比第一次喝鸡汤好太多了,没有直接喷血,坂口安吾内心庆幸,但面上仍旧冷厉。
解决了河村大森这一毒瘤不说,山代野原和万崇会也同时被他推到了光底下原形毕露,那辆放着被与谢野晶子使用过的‘治疗’工具的车也被他一鼓作气直接处理干净。
说是一箭三雕也不为过吧?
而且他所要做的可不止如此,否则他做出那么不要命的架势干什么?可不仅仅是为了符合‘犬养疾’对外的疯狗人设,他这身伤,不仅是让万崇会的这群家伙看得到,还要让黑衣组织的人看得到,必须留疤,但这身伤可不是白白受着的,他会得到自己想要换取的事物。
坂口安吾缓了缓,神色冷漠道:“如果不是那家伙死得干脆,我倒是想问他到底要做什么,把乌丸家唯一的直系千金给绑架过去。”
山代野原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他重重地往一旁床头柜上一拍,“那你也不能杀了他!你没有这个资格!你不过是万崇会的一条狗!也敢违背主人的意愿?!”
“头儿!”山代野原此话一出,羽柴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就看向坂口安吾,黑发青年阴冷的目光让他明白事态恐怕是无法挽回了。
坂口安吾没有多说什么,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山代野原也反应过来,面前的青年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妥妥的骨干级别下属,论能力整个万崇会恐怕都没有比他强的。
“犬养,我也真的是不想太怪你,但你这次真的做得太过了。”山代野原微微放柔语气,本来想拍拍坂口安吾的肩表示自己其实很宽厚,却见坂口安吾突然弓起身子吐出一口血,流速更猛的鲜血直接将他身下的被子都给染红。
“做什么呢!不准打扰伤患休息!”十分之严厉的声音传来,山代野原和羽柴看见进来的医生,顿时心生忌惮,因为进来的医生不是别人,正是让黑衣组织吃一口大亏还没地说的与谢野晶子。
“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就离开。”羽柴赶忙道。
“刚刚是你拍的桌子?没看见伤患的情况有多严重吗?他的情绪不能被刺激!”与谢野晶子眉眼凌厉至极,甚至带咄咄逼人的意味,十分的不友善。
山代野原看了一眼与谢野晶子,与谢野晶子反瞪了山代野原一眼,丝毫不畏惧山代野原。
“打扰了,这次是我们做得不对。”山代野原能伸能屈,与谢野晶子,他们得罪不起。
二人离开后,从床底下,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爬了出来。
与谢野晶子叉腰俯身看着两个就跟偷情的时候丈夫来了不得已躲进床底下的二人,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你们无赖派总是超级有意思呢!”
“还好我行动机敏。”织田作之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做出了被夸后的表现。
太宰治就狼狈了许多,他体术本来就差,已经连港口fia中下水平都算不上了,常年坐办公室的他还是被织田作之助拽住脚踝拖进床底下的。
那画面十分惊悚,织田作之助就像是坂口安吾床底下藏着的怪物一样。
但是帅哥就算衣衫不记整、头发凌乱也依旧是帅哥!
“太宰,你现在看上去就跟爱伦坡似的。”坂口安吾艰难地说,却还是忍不住笑。
“有吗?不过比起爱伦·坡,我缺个卡尔。”太宰治闻言,本来要去整理头发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织田作之助把下巴搁在了太宰治肩上。
“好的!我有卡尔了!”太宰治握拳。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给安吾换新的床上用品。”与谢野晶子对于坂口安吾现在的情况并不意外,毕竟她知道是芥川特意让太宰煮了鸡汤过来,太宰煮鸡汤还是借了她家的厨房。
太宰治赶紧把头发弄回去,织田作之助也不玩了。
二人问了与谢野晶子医院的新被子、枕头之类的哪里拿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与谢野晶子则是打开了电视。
与谢野晶子给坂口安吾一个盆让他接着血,别把继续往白色的床单弄得更血腥糟糕,然后开始娴熟地收拾床铺。
坂口安吾拿着盆不敢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委屈巴巴地拿着遥控器调频道,虽然浑身痛但是他不敢说,他知道他一旦开个头,与谢野晶子的说教就会紧跟而来。
突然,坂口安吾停下了,看着电视上的节目陷入了沉默。
与谢野晶子也感觉这个气氛不像是在安安静静看电视的感觉,就听见电视上传来节目主持人对参赛者的赛前提问:“请问你为什么会参加这次节目呢?”
“被幼驯染报名了。”那要死不活回答的声音不就是松田阵平吗?!
与谢野晶子猛地转过头看向电视,差点扭到脖子。
电视上正在直播的节目正是《男生女生向前冲》,而此时马上就要闯关的大冤种松田阵平没有戴墨镜,完全可以从他的表情看出他有多么的生无可恋。
明明是个雅痞沉稳的帅哥,现在却低气压得简直让人不敢多看。
随着松田阵平的话,摄像机很给面子也很懂的给了就在现场的幼驯染萩原研二,观众席上,风流倜傥的幼驯染笑容灿烂无比,还冲着这边招手,举起一个写有[小阵平最棒]的牌子挥舞。
“加油啊——小阵平——”
这边幼驯染给了镜头,摄像师忍不住将镜头给了一旁举着手机正在录制视频的金发黑皮男人。
男人……应该将他称之为青年?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活力了。
金发青年穿着青春四溢的米白色卫衣搭灰蓝色牛仔裤和长靴,脖子上戴着一条黑色的皮质choker,可以从兜帽里看出卫衣是鹅黄色的内衬,两种格外温暖明媚的色彩搭配在一起,突显得他越发朝气年轻。
青年左侧的鬓发是用格外可爱的明黄色五角星发夹夹着的,戴着古铜色金属玫瑰耳钉,将可爱与帅气融合得淋淋尽致,配以其灿烂恣意的笑容,在镜头中简直就像是闪闪发光的偶像。
在降谷零身后,绫辻行人同样穿着鹅黄色内衬的米白色卫衣、金发高高扎成马尾辫并绑了星星发圈,她抱着人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毕竟她自己都难逃现在沉迷姐弟装的降谷零的手掌心记。
童年想要却求而不得,因此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心理需求,长大后发现自己能够得到了,就会报复性的加倍补偿自己——这种童年报复性补偿心理,绫辻行人很清楚。
虽然这直接报复到她身上了,但她能怎么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并为他刷卡。
笑得格外开心的降谷零毫不掩饰自己满脸的幸灾乐祸,他甚至就站在最靠近赛道起点的隔离板旁,打算录个全过程。
“加油啊!松田!”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额头上青筋直突突,他看了一圈现场,发现班长居然也在现场给他加油鼓劲,再那么仔细一瞧,那个穿着蓝色卫衣并把唯一兜帽戴上的男人不就是诸伏景光吗?
好家伙!同期好友一个不落是吧?!
hagi,你给我等着!
“看来您的朋友们都在为你加油鼓劲呢。”主持人看着松田阵平脸色越发难看,赶忙道。
“是啊,真是太谢谢他们了。”松田阵平每一个字都像是恶狠狠在齿间嚼碎了挤出来一般。
电视机前,坂口安吾看着电视机里警界的未来,陷入了良久的沉思,然后欣慰地点点头。
与谢野晶子也不由得坐下来,开始认真观看节目。
回来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也立刻加入了专注看电视的队伍里,四个人就跟小时候围坐在大院子里看电视的小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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