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们可以相信自己的推论,然后顺理成章得出这是一场团伙作案的结果,接下来一切就简单多了。
将这个学校的霸凌团伙都调查出来,因为他们都有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不过在绫辻行人看来,那个磕破脑袋入院的永山会被‘补刀’,因为他应该死去却幸运的没有死去,这是不应该的,并且这个情况下的对方身体更加羸弱,更好下手。
第四个死者最适合是永山了。
绫辻行人无不讽刺的为那个叫永山的幸运儿加上‘大难不死必有补刀’的前缀。
“不去阻止吗?”降谷零问道。
“用不着。”绫辻行人淡淡道,她耳侧清雅的白色山茶花耳饰衬着她金子般的发丝,她已经很久没有一款衣服穿一周了,衣柜里那一套套几乎一模一样且被她钟爱的套装被降谷零无情地怼进了角落。
“已经要结束了,犯人只会有四个。”而有国木田在,第四起案件并不会发生。金发红眸的侦探小姐漠然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去阻止。”
“大概是因为姐姐总是会像是会预知一样出现在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时候?”降谷零讪讪地笑了笑。
绫辻行人瞟了降谷零一眼,冷漠地看向路,“那是因为我一直看着你。”
那句话就像是滚烫的铁烙印在降谷零心上,他耳根开始不自觉的发烫,“最近天气有点热啊……”
“是很热,但你这么说的话,那一定是因为黑色吸热,我可怜的弟弟,你应该把阳伞多往你头上罩一罩。”一盆冰水浇了上来。
“姐姐!”他就知道这种感动的小心情维持不过两秒!
——在医院病房内,找到了浅田的工藤新一看着病床上脖子上缠着绷带的少年,从颜色并不一致的腿上可以看出,少年才刚刚拆下石膏没有多久,工藤新一内心对于那些霸凌者越发深恶痛绝,但他现在要做的是阻止犯人再做错事。
为了那种家伙而献祭自己的人生真的不值得啊!
“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吗?”工藤新一尽量以不会让对方反触的语气和问题询问道。
浅田无法说话,他指了指病房里的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放顶级女演员尾崎沫退役并表示要退居幕后的新闻发布会,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难过的表情,像极了流泪猫猫头——事实上他已经因此哭了一晚了。
清秀而颓废的少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他的头发有段时间没有修剪过,额发和发尾都偏长,柔顺的贴伏在他头上,少年像极了脆弱的玻璃品,仿佛一碰即碎。
对于尾崎沫的粉丝而言,这的确是一件天塌了般的大事,谁都没想到《舞》会成为尾崎沫的退圈之作,想来这部电影的票房会一路飙升吧,成为粉丝们回忆尾崎沫的一大方式。
虽然经历了霸凌和不幸,但在自己所喜爱的影视作品和文字故事里获取精神力量的浅田精神状态并没有一般人所想的那么糟糕,如栗原梨花所言,他是一个腼腆却善良的好人。
记
“咳,尾崎小姐退出荧屏这件事的确很让人难过。”工藤新一十分谅解,“我的名字是工藤新一,是一名侦探,你们学校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从栗原同学那里得知了你的情况,所以来看望,会打扰到你吗?”
什么样的事能够让大名鼎鼎的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特意来看望他?
浅田显然有所意会,却没有什么反应,喉咙的伤让他可以合情合理的保持绝对沉默的态度。
世良真纯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去询问浅田。
浅田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从床上起来,他支起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并且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纯,似乎是确认他们不会跟上来,虽然都是一言不发,但他的态度却肉眼可见的变得冷淡且警惕起来。
工藤新一看向浅田床头的日历,日历在六月,在空白的最下面用中性笔写了一行小字:
【j110f-p】
世良真纯也凑了过去,通过那个p可以明显猜出这是一串时间。
两名侦探静默两秒,异口同声地说:“6月10日星期五下午5点!”就是今天!
他们推测j1指的是第二个以j开头的月份六月june,第一个以j开头的一月january应该是没有后缀1作为标注的,而f则是以f开头的星期五friday。
出于谨慎的心理,工藤新一往前翻了翻,发现前面并未有类似的笔记,他将日历还原。
“我们去问问护士吧!”世良真纯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向邻床的大叔礼貌的询问了负责浅田的护士是谁,二人道了谢便匆匆去找了那名护士,得到浅田复健时间为每天下午四点的回答。
“对了,您知道一个人吗?”工藤新一将永山的名字说出来,“他和浅田是一个学校的。”
“很抱歉,病人的信息我们不能过多透露。”护士满怀歉意道,也是证实永山就在这所医院里,从护士的神情来看,对方恐怕还闹了什么事给了她相当深刻的印象,才能想都不想的就直接这样回答。
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纯对视一眼,赶紧去寻找浅田的身影,两位投入状态的侦探全然无察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国木田独步不知何时已经不在。
“怎么又碰上你这家伙?”今天出院的永山站在楼梯口,看见一瘸一拐走过来的浅田只觉得好笑,“你是来自找麻烦的吧哑巴瘸子!”
浅田皱了皱眉,上前来似乎是想要和他理论,永山一把抢过浅田的拐杖,浅田没有站稳就往下摔,大概是求生欲驱使他的手向周边乱抓,他竟是直接拽住了永山,将人一起带了下去。
这个时候找到人的工藤新一和世良真纯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
“浅田!”工藤新一想要拉住二人,却失之交臂,他对上了背朝后紧紧拽着永山摔下去的浅田,那双眼眸中的毅然决然让工藤新一大脑一下子陷入了空白。
“真是的。”国木田独步一手抱住浅田一记只手拽住永山的衣领,因为摔下去的力,突然被拽住衣领的永山差点有种自己要被自己的衣领勒死的感觉,幸好国木田很快就把他放了下去,“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学生,作为老师,我怎么可能光让自己的学生忙。”
不过她刚得到永山是今天下午五点出院的信息就给她整这一出,算了及时赶到就行。
浅田一脸懵逼,看着像是抱孩子一样单手抱着他的金发女教师。
世良真纯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跑下楼梯,国木田独步接过拐杖后把浅田小心翼翼放下去,确认他完好的那只脚踩稳了地面才松开手,然后把拐杖递给少年。
“啊……”浅田下意识的想要说谢谢,喉咙却疼得好像有刀片在里面割,让他连音节都不能发出来。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说话了,哪怕被用美术刀割开的声带重新被接上也不能了。
国木田独步见少年还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她,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没有对浅田说什么,只是嘱咐自己的两个学生:“我去把永山丢到警察那边,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法律,剩下的事老师会办好,你们把浅田送回病房后就快去和兰她们汇合,毕竟是难得的修学旅行,老师还是希望你们玩得开心一些。”
“好的!”两个高中生名侦探乖巧的答应下来,两个人一边护着浅田把他送回病房一边忍不住对其絮絮叨叨。
浅田全程依旧没有一点回应,他看了看工藤新一那张经常出现在报纸上的脸,静默中,他神情平淡而颓丧地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名高中生侦探此刻都不知道的是这个看似脆弱无比、甚至连说话都不能的少年正是策划了这三起报复性案件的幕后谋划者,自他一个月前入院,他就开始计划起这一切了。
——算了,死三个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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