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自己知道了会猜忌甚至会不信任的情绪,到底会是谁呢?
“王大明的死,我想也跟这座水库里的东西有关。”王大光缓缓地说道:“所以,咱们也得小心一些。”
“水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呢?”王大林十分凝重地沉思道。
现在的局面,看似复杂,其实也逐渐明朗起来了。
其实,最关键的只有那几个点。
水库、蟹子沟、西沙湖沙厂、沙尸以及三道卷
这些地方似乎连成了一条线。
这些地方相互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呢?
王大林摇头叹息,事情越简单,情况就变得越复杂。
“哥,蛤蟆的事情你听说了吗?”王大林突然问道。
王大光微微点头:“平静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要爆发了。”
“爆发?”王大林一愣。
“没什么。”王大光微微摇了摇头。
“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王大林追问道。
“死人。”王大光叹息一声:“死很多很多人。”
王大林顿时陷入沉默。
如果其中牵扯到死人的事情,这个世界就真的变了。
死人的事情经常发生,但毫无缘由的死人就会陷入恐慌。
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王大光似乎根本不想提及。
此时此刻,王大林也只能默默的点头。
“蛤蟆这件事情并非源头,或许他的死只是一个偶然。”王大光突然严肃地说道:“不过你也小心点,最近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行动。”
这是一种告诫,同样也是警告。
王大林微微点头,不过内心却不赞同。
若是这一次自己不抓住机会,以后恐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可不会听王大光的告诫,哪怕是真的有危险,自己也不能放弃了。
这种情况,必然要主动出击。
在某些方面,王大林做事还是比较随心,而且随心所欲。
这种时刻,不能一味的谨慎,或许可以选择凭借满腔热血冲动一回。
不过,此时他倒是想去水库底下看一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王小毛一定知道那个跟王大明一起下水的人。
这个人才是关键。
“这个人到底是谁?不会是这个姓杨的吧?”王大林突然问道。
“我也不清楚!”王大光摇了摇头:“这几天镇上很多人都向我施压,上一次幸亏提前了一步,否则还真有可能被视为无效合同。”
“这还是要多谢哥哥的运筹帷幄啊!”王大林感叹道。
这一切的确都是王大光的功劳,若是他在前面做出决策和战略性的眼光,蟹子沟早就沦落到天羽集团手中了。
当然,王大光也拿走了属于他的那份。
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王大林看似拥有了好像百万财富,但自己手中却一分钱都没赚到。
这就是赔本赚吆喝。
很多人说你有钱,但你未必是真的有钱。
有没有钱并非别人来说,而是你手中到底有没有攥到。
“不过,我相信背后还有更大的大人物,单纯这个位置,根本刹不住。”王大光缓缓地说道。
王大林心中一愣,连镇上的二号人物都刹不住,可见这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而且,这其中充满了谨慎和未知。
在某种情况下,似乎也表明了人家的背景深厚。
“我怕影响到家人。”王大林突然道破了自己的忧虑。
“无妨!”王大光微微一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我。”
王大林眉毛微微一挑,随即点了点头。
曾经,一个县令都是九品芝麻官。
但是,到了现在,一个小小的村长都能掌控一方大权。
一般情况下,村里的村长和会计基本上对整个村落是百事通。
你想处理村里的事情,根本离不开这俩人。
因为底层的管理真的太复杂了,除了系统化的不协调之外,更多的还是人情世故。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最大的优势就是陌生。
谁都不认识谁,在相互认识的时候可以交个朋友。
有些事情上处理的时候也会方便,该拒绝就拒绝,能通融的就通融。
但在底层的村落,几乎家家都有联系,相互之间的亲戚关系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出面,从而导致整件事情向着复杂化的方向发展。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村长的职能便是这些家务事。
王大光有这种本事。
“以后还得多靠哥哥了。”王大林无奈地说道。
“只要不出东莎村,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握之内。”王大光缓缓地说道。
王大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表面上王大光笑嘻嘻的不问世事,而且对谁都很客气。
但他在村长这个位置上已经超过三十年了。
三十年,做一件事情能坚持三十年,这个人会简单吗?
一个根深蒂固的人依然随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的思想境界已经达到一个层次,而且在某些其他手段和层面上也一定让人看不透了。
王大林清楚,王大光在很多暗中也有手段,所以找他办事,必定也会很顺利。
王大林与王大光算是分道扬镳。
王大林看着步履有些蹒跚的王大光,不禁有些疑惑。
这样一个已经年过六十岁的人,他的心到底有多年轻才能有这股冲劲,而且直到现在还不懂得放手。
按道理来讲,王大光这个年纪的人,在农村都已经准备颐养天年了。
王大光依然到处辛苦不辞,而且丝毫感觉不出他有懈怠的地方。
继续这样下去,村里的年轻人,恐怕又要老了。
在周围的几个村里,村长一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很少有超过五十五岁的。
但是王大光都六十岁了。
这个年纪,不要看相差几岁,越到了最后,相差的分毫都至关重要。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一斤铁和一斤棉花,到底哪个重?
你能说得清楚吗?
王大林微微摇头,对于这里的形势,他已经不想再做出任何判断,他似乎想铤而走险。
王大林望着沙河,此时又下去了至少半米。
从开始到现在,有些地方已经下降的水位达到了一米半。
甚至跨段也从二百多米到了一百米。
水位的下降,导致整个河道迅速变窄。
上游有些支流肯定已经关闭了。
王大林感叹,或许,沙河这条河道,从此要从历史上消失了。
正当王大林沿着河边思考的瞬间,一辆警车从远处本来,而且就沿着河流而下。
王大林很紧张,以为是来找自己的。
很快,这辆警车从自己的身边呼啸而过。
很显然不是奔着他来的。
但是,这个方向似乎只有一个地方,西沙湖的沙场。
难不成,这些人是去找魏本汀的?
王大林眉头微微一皱,但这辆车很明显不是从东莎镇的方向驶来的,而是从外面,似乎是县城里的。
当然,现在东莎镇正在针对这些小混混进行扫黑除恶。
所以,这个时候找到魏本汀,其实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东莎镇派出所出面啊,但为什么是外地的警车呢?
王大林有些不知所措,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
只是,他也默默地祈求魏本汀不要出事,否则自己每个月的三百块钱就没了。
自己才刚刚拿了一个月的工资,若是魏本汀出了事,没有了资助方,他们这几个人就没有钱拿了。
魏本汀出了事,沙厂就没了。
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当然了,如果对方真的触犯了法律,谁都保不住他。
沙河水正在减缓,但整个东莎镇却更加的汹涌澎湃,仿佛沙河里的一些波浪,都席卷到人类身上了。
果然,人都是水做的啊!
正当他思考的那一刻,又有一辆警车从东莎镇的方向走出来。
这才是镇上的那辆警车。
正当王大林摇头叹息的那一刻,警车在他身边直接停住。
竟然是吴庆国。
“上车!”吴庆国当即严肃地说道。
王大林一愣,随即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是你!”吴庆国严肃地说道。
王大林眉头一皱,但还是上了车。
“你们这是做什么?”王大林不解地问道。
车上只有吴庆国一个人,其他人恐怕现在也是一刻也不得闲。
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意识形态也十分严肃。
“刚刚有没有一辆警车去了魏本汀的沙场?”吴庆国严肃地问道。
“刚刚过去了一辆车,不知道去哪儿的。”王大林严肃地说道。
“那就没错了。”吴庆国叹息一声。
“怎么了?”王大林一愣:“还真是去找魏本汀的啊?”
“没错!”吴庆国直接点头:“可不能让人把他带走!”
“为什么?”王大林不解地问道。
“魏本汀可是咱们东莎镇的一个招牌,也算是一个企业家典型,若是就这么被带走了,超出咱们的掌控范围,到时候谁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吴庆国无奈地说道。
“如果真的做了违法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王大林严肃地说道。
“话虽然如此,但被咱们扣下,还能有点主动性不是?”吴庆国也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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