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冲出去的二人突然顿住了,他们愣在了那里,江祈年体内的讙已经告诉了他门外的是一只女鬼,可是……房服务?什么房服务?

    二人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只见门口正立着一只长相恐怖的女鬼,它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一对眼睛被挖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挂着烂肉的两个空洞,嘴唇也被类似于被钝刀锯齿一样的东西割掉了,参差不齐的伤口上往外渗着黑血,身上穿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能隐约看到身上有很多针线缝合的印记。

    当江祈年打开门的时候,那只女鬼看到门开了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正当她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又站住了,在遮云伞的遮掩下女鬼并没有发现他们,女鬼歪了一下头后又用鼻子嗅了嗅,确定没有人的气息就准备离开,江祈年自然是不能放任女鬼离开,此时他拔出刀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女鬼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刀斩掉了头,被斩掉头的女鬼并没有马上死亡,而是脑袋和脖颈处开始伸出不断蠕动着的血丝,试图将断掉的头重新连起来,应初梅见状飞快的掐了个手诀

    “甲火之术—吞焰。”

    此时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巨嘴猛地将女鬼的头和身子吞噬殆尽,然后江祈年擦了擦刀后说:

    “好了,任务结束。”

    可正当二人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漆黑的走廊突然“嘎吱”响了一声,二人定睛一看,是走廊最深处的木门又缓缓打开了。

    “怎么回事?”

    “那只女鬼,又出现了。”

    江祈年面色微微发沉。

    “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用火将她都烧成灰了吗?”

    “不知道,你等一会。”

    说罢江祈年将灵力灌注到刀刃上冲了上去,女鬼看到他后同样不甘示弱的嘶吼了一声,然后杀向江祈年,只见江祈年一个闪身避开了女鬼挥舞过来的爪子,然后趁女鬼还未回头之际,直接将刀插进了女鬼的腰部,紧接着用力向上一挑把女鬼整个的一分为二了。应初梅看到女鬼倒地后准备再像上次一样将其烧毁,江祈年却制止了她。

    “先别烧,先看看怎么回事。”

    随后他们就在一旁盯着女鬼的尸体,过了一小会儿,被分成的尸体突然抽搐了起来,肢体也随之扭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而尸体也开始慢慢的冒起了缕缕黑烟,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就这样过了没一会儿,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在原地留下一小堆黑色粉尘,最后这撮灰也缓缓的渗入到木质地板中,没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此时江祈年示意应初梅撑开黑伞,应初梅虽然对此感到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问,而是顺从的将黑伞撑开,当黑伞笼罩住两人的时候,“嘎吱”,又有一个房间的门开了,而走出房门的那道身影,正是刚才被杀了两次的女鬼!

    此时的她明显比刚才更加竭斯里底,由于江祈年二人遮蔽了气息,她不断的发出凄厉尖锐的叫声,抬起那满是伤痕的手臂,疯狂的敲打每一扇门,其中一扇门的门锁因年久失修承受不住女鬼的力量“咔嚓”断开了,女鬼冲进去后便开始发了疯似的翻找着什么,江祈年悄声对应初梅说道:

    “想办法隔绝这个房间,不要让外界听到声音!然后再想办法控制住她!”

    于是工具人应初梅又开始掐手诀念咒,此时她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个神棍。

    “丁风之术—屏风!”

    然后周围一缕缕清风就被调动起来围绕着女鬼所在的房间,形成了一道风力屏障,走廊在此时也安静了下来,隔绝成功后二人收起黑伞走进房间,女鬼看到二人进来后就再一次张牙舞爪的扑向了他们,江祈年用刀背抵住女鬼的进攻,应初梅也释放了束缚女鬼的术法。

    “乙金之术—牢狱!”

    虚空中荡起了阵阵涟漪,然后从涟漪中射出了数道锁链将女鬼锁了起来,而她的嘴也被锁链缠绕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脸上的两个黑洞冒出丝丝黑烟,通过她剧烈抖动的身体便足以知道此时的女鬼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她不断挣扎着,试图拜托这些锁链,然后将眼前的两人撕成碎片。

    “终于清净了。”

    江祈年忍不住松了口气。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调查调查情况吧,然后再做定论。”

    “这只鬼难道是不死之躯?”

    应初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可能,蓝色级别的未知不会有这么逆天的能力。我们先来分析下情况,首先鬼是人死后怨念不散或者有什么执念才形成的,从刚才那只鬼的模样来看,肯定是生前受到了折磨。”

    “嗯……我刚才试着用了能和未知交流的术法,但是根本没办法和她沟通,她的智力现在很低,除去那杀不死的能力,她的实力甚至在蓝色级别的未知事件中都算垫底的。一般这种低等级的鬼离不开死亡的地点太远,只能在死亡地点周围活动。也就是说……”

    “这个旅馆发生了凶杀案,而且就在这一两天之内!”

    江祈年说完后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被锁住的女鬼,然后接着说:

    “已经五分钟了,她依旧在这里待着没有消散,说明她应该不能控制自己‘复活’,这是被动的,只要她不被杀死就没办法‘复活’过来,刚才你注意到了没有,她最开始从哪个房间出来我们并不知道,但是第二次和第三次都不是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我们先做个实验。”

    应初梅有点好奇:

    “什么实验?”

    “我们现在只知道她两次不是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还不能确定什么,我们先杀了她,然后看看她下次从哪个房间走出来。”

    “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看她的模样死前肯定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现在可不是发同情心的时候,我们可怜她,她可不会可怜我们。”

    说完江祈年就将讙放了出来

    “讙,你去一楼盯着,一楼有人住着,你去比较方便。初梅,你去咱们房间那一头盯着,我在走廊这边这一头盯着。”

    讙点了点头,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去了楼下,应初梅走出房间到了地点也拍了拍手掌表示自己已经就位了,江祈年随即一刀切掉了女鬼的头颅,等确定她又是像上次一样消失后他就走了出去,眼神在每一扇门中不断游走,“砰”的一声,江祈年想都不想,确定了位置后冲过去就是一刀,这次又是另外一个房间。两人一猫就这么来回跑着,一次,两次,三次……直到第女鬼第十一次出现,应初梅重新将女鬼控制住,讙也从楼下跑了上来,此时应初梅坐下来说道:

    “年仔,现在能确定什么了吗?”

    “算上之前我们知道的两次,除了一楼所有的房间都可以成为她的‘复活地点’,包括我们在的房间,最开始她靠近我们的房间时发现她可以闻到我们的气味,但是一开始她却从别的房间出来,直接从我们的房间出来不是可以直接抓捕猎物吗?为什么还要挨个敲门呢?”

    “她无法控制自己出现在哪个房间?”

    “应该是这样,她出现在哪个房间完全是随机的,刚才我有讲过,这种级别的未知不可能拥有不死不灭的能力,今天下午我问了问周围的商贩,他们说新附近最近一直很安生,但是这家旅馆又实打实的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就算上面怕引起群众恐慌把事情压了下去,哪怕周围的商贩不知道有凶杀案但是也能看到有警方过来,所以这件凶杀案肯定还没曝光,而尸体很大概率还在这家旅馆当中。走吧,我们先把她控制在这里,既然每个房间都有问题,那我们就都转一遍,先去我们两个的房间。”

    江祈年先走进应初梅的房间,然后打开手电筒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你这个床被挪动过,地板是木质的,年头过长加上房间内比较潮,所以搬动床会在地板上留下划痕。”

    应初梅好奇的往前凑了凑,可她什么也没看到,她不由怀疑的问江祈年:

    “这不什么都没有吗?”

    “你仔细看,地板的这一小片比较新,而其他地方则是明显的有些年头了,我刚才又摸了摸,这一片地板是有些凹进去的,像是被一些工具搓掉了一样。”

    “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凶手是一个人,如果是两个人能很轻易的抬起这张床,可是一个人不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将这张床抬起来,所以只能直接拖拽,事后又对划痕进行处理,以防被看出端倪。”

    “可是也有可能是两个人经验不足直接拖拽床了呀。”

    “其他的房间暂且不说,我们的房间都有问题,就算现在大概推测出来也是发生未知事件才会调查的,可是我们刚进来没发现出一点端倪,说明凶手心思缜密,而且心理素质强悍,能让一个尸体直接消失,普通人可没有这样的心理素质和头脑。又或者说,一个连搬动床造成划痕都会发现解决的人,他在做什么事情前肯定会考虑注意很多的。”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拍张照留下证据,然后搬动床,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床后面的墙壁一定有什么问题,尽量不要破坏现场,最后抓住凶杀解决未知事件后,还是要把他交给警方的,到时候这些证据就至关重要了。”

    说罢两人小心翼翼的将床挪开,江祈年上前轻轻的摸了摸。

    “墙有问题,这一片墙有很明显的凹凸不平的感觉,应该是粉刷后没有打磨,而且凶手可能用一些沙土故意造旧,但是日积月累的墙哪怕发黄发旧也是光滑的,而这个上面还能摸到一些细小的沙砾。”

    “那有没有可能是凑巧,毕竟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虽然有关联性,但是很难当成证据。”

    江祈年抽出长刀后对应初梅说到:

    “那我们凿开这面墙就好了。”

    说完江祈年用刀把猛烈的撞击着墙面,没几下,外面那层新粉刷的墙皮就碎裂开来掉在了地上,砸了一会后,两人赫然看到在墙壁中镶嵌着一根挂着肉的腿骨……

    两人接下来如法炮制,在剩下的房间里分别找到了剩下的骨头,但是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死者的头骨。

    江祈年不断的思考着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头骨,头骨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的骨头都可以镶进去,里面的砖块年头太长所以表面的一层是能用力破坏掉的。可是人的头颅是类圆形的,如果镶进上面需要挖的很深,并且会发出巨大声响,可破坏头骨也不可能,头骨的坚硬程度很高,而且非常紧密,没有强力工具只靠人的蛮力不可能切开,目前的问题是每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厕所都是一楼公共的,而一楼女鬼又不会出现……等等!江祈年急切的问应初梅:

    “初梅,你原先有没有杀过鬼?”

    “有啊,怎么了?”

    “鬼砍掉头会不会死?”

    “会,一般不论是鬼还是妖怪,只要头被砍掉了都会死,除非极个别的,你这么问难道是……”

    应初梅虽然想问题简单,但是她并不傻,江祈年这么问她她也一下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对!刚才我们第一次杀她的时候,我是砍掉了她的头,但是她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想将头连接上。”

    “你这么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也就是这只鬼其实是没有头的,头可能被带走了,我明白了,可能和她的死因有关!鬼是怨念不散或者有什么强烈的执念才形成的,她的执念可能不仅是想杀了害死她的人,还有就是想连上自己的头!”

    “对,如果不是力道特别大或者专业刽子手,是没办法一刀砍掉人的头颅的,那就需要不断的砍,而这个时候被砍的人还不会死,还会有意识。”

    “听你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好恐怖……可是死者的肉和头发什么的不找了吗?”

    “这个就不用了,这些就好处理多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怎么解决她,这才是难题。”

    “嗯……想杀死鬼要么就是直接用力量磨灭,要么就是解开她的怨念心结,可是她现在这个情况很特殊,这家旅馆既束缚住了她又保护了她,她现在就是无法离开旅馆,但是也不会死,除非直接拆了这家旅馆,到时候她自然就不会再‘复活’了。哦对,那些骨头也不要带走,如果带走的话她能以其为媒介到达其他地方。”

    “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杀了她就是直接抹去她在这个世界的一切,解开怨念她就会自行投胎去了。”

    “投胎?可我听程队说连神明级别的投胎都是很难的。”

    “二者不一样,到了神明那个级别,可以说有一部分超脱了天地规则,他们转世带来的影响太大,这就是天地间的一个限制,到了那个级别虽然很强,活的也长,但是转世投胎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那从目前看来,也只能是解开她的怨念了,拆了旅馆不太现实,问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旅馆前台不是有登记吗?挨个排查就好了。”

    “那个你也信?连身份证都不看,就算写个假名字也没问题,本身旅馆就没多少人,写个真名字一下不就查到了,凶手会弱智到写自己的真实信息?”

    “那还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江祈年的头脑飞速运转,应初梅也静悄悄的坐在一旁,生怕影响了江祈年的思路,过了一会江祈年开口了:

    “你刚才说智商低的厉鬼会保留着生前的习惯,她刚才在敲门的时候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房服务,要是一般的宾馆酒店有这种类似于打扫房子送餐等等并不奇怪,可这只是一家破的不能再破的旅馆,整家旅馆都只有一个老头在维持,也就是说,她有很大概率是……一位风尘女子。”

    应初梅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江祈年继续说:

    “一位风尘女子,目前身份并不能确定,据目前来看,她在这个城市应该是孤身一人,不确定有没有亲人朋友,不过很大概率应该不在这个城市。”

    “为什么?”

    “一位夜晚出来工作的人,等清晨会回到住处休息,然后等夜幕降临再次出来工作,如果她有朋友和她住在一起,如果是正常人,发现舍友消失了一天,这时候应该会发消息打电话询问,然后再来她工作的地方询问,到最后都没发现就会选择报警,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么就是她和她朋友不住一起,要么就是她孤身一人,还有可能就是她朋友和她关系不融洽。”

    “那我们接下来到底怎么办,我只感觉脑袋乱乱的。”

    应初梅表情痛苦的甩着自己的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们就没有和警察公安有过什么联系?一般像我们这种部门不是应该和其他机关部门有关联吗,我看小说中像我们特殊部门都是有特权的,现在我们如果报警就简单多了。”

    “你也知道那是小说?年仔,我们是直属于中枢管辖的,因为我们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这份力量如同双刃剑一样,我们能做的只有在黑暗中解决那些见不得光的麻烦。”

    “可如果有人不愿意忍受这份工作呢,拥有这种力量不论去哪儿都会有一番作为的吧。”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才行,你不做,他不做,岂不是乱套了?正因为有那些甘愿付出的人,我们的国家才会如此繁荣昌盛。”

    “也就是说,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了?”

    应初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是的,我们报警的话怎么解释?那个女鬼怎么解释?普通人可不知道妖魔鬼怪这些,我们只会被当成折磨杀害妇女的变态。哪怕最后凶手交给警方,我们也只能收集好证据以匿名形式提交给警方,或者直接打晕凶手扔在警察局门前。”

    “听起来好像古时行侠仗义的大侠。”

    “反正差不多就是了,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发生什么大事上面还是会出面的,比如我们因为误会被抓起来或者被通缉。”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应初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算了算了,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这种事还得靠你,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个好办法。”

    “我们把目前的线索连到一起,旅馆和这只女鬼融合到一起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解开她的怨念,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凶手,找到这只女鬼的头颅,凶手应该是男性,而且身体强壮,这种实木床我试了试,我一个人也只是勉强搬动,更别说最后的分尸砸墙了,他肯定有较专业工具,普通的刀具很难将人分尸,其次就是他应该懂一定的人体结构知识,刚才我们观察那些骨头,没有任何的切口,说明他是直接从关节处把骨头分离出来,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点,而且这么做的话也能将声音降到最小。最后就是心理素质,以及一个疑问,他是如何将墙砸开然后将骨头镶嵌进去呢,这么做虽然很容易,但是如果不发出声音就很难了。”

    “哦……你这么说我想到了,这种墙都是砖垒的,如果不发出声音,那么只能是用强酸液体一点点溶解水泥,然后把砖取出来,除非凶手脑子不正常一点一点扣。”

    应初梅顿了顿又继续说:

    “多亏你提醒,如果用的是强酸液体,一般的化工店就能买到,但是必须要有相关许可证,不过是弱酸就没那么多要求了,但是凶手一晚上的时间做了这么多事,弱酸的腐蚀效果太慢,他的时间应该不够。”

    “这么说的话,凶手如果是用强酸液体,那么肯定平时能接触到这些,那他大概就是……在工厂这种地方工作!只有这种地方才会接触到大量强酸液体。这样,我们先把每个房间的床和门锁恢复原位,然后休息一会,到了天亮那个女鬼会自动消失,到时候我和那个老板打探打探情况。”

    两人忙碌了一阵后就睡着了,因为防止有什么意外,二人都在一个房间休息的,江祈年本不同意,后来应初梅因为胆子小硬拉着他他才答应下来,按应初梅的话说就是,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又不做什么!

    “铃铃铃!”

    二人被闹钟吵醒,江祈年看了看手机,6:30,然后他去关押女鬼的房间看了看发现女鬼已经消失,他回到房间对应初梅说:

    “走,该干活了。”

    应初梅眯着眼说:

    “你先去吧,我再眯会,你以为关押女鬼一整晚一点灵力都不消耗吗?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被掏空了……”

    江祈年叹了口气,帮应初梅锁好门后就去了楼下,当他走到前台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头正在打扫房间,江祈年道了声早就去门口买了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他对着老人打了打招呼

    “大爷,您起的够早哈,来一起吃点?”

    老头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熬点粥就行。”

    “没事大爷,一起吃吧,我刚闻着味儿香,结果一下就买多了,正好您也没吃,咱爷俩一起吃点,我是外地过来的,您顺便给我讲讲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地儿。”

    老头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然后说:

    “行行行,没问题,害,你看这你是人,我还反过来吃你一顿。”

    说完两人就收拾了个地方然后坐下来边吃边聊了起来,过了会江祈年就问老头:

    “咱这当地有没有工厂一类的,不瞒您说,我女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我呢,穷小子一个,她家里就有点看不上我,正好听说她家这两年想扩大生意,我是想着借着这次旅游的机会看看有没有工厂一类的去考察考察,万一给我未来老丈人谈了笔生意,这事他不就成了么。”

    老人仔细想了想,然后和江祈年说:

    “你这么说,我记得是有一个化肥厂,槐米市这地界儿也不是什么工业城市,前些年但是有几家炼钢厂,但是生意不行都倒闭了,反正我就记得有个化肥厂一直到现在。”

    江祈年心中记下了这个地方,然后贴近了老头偷偷问:

    “我说大爷,咱这旅馆是不是有那种特殊服务?昨晚我跟我女朋友都听见有人敲门,就说……您应该明白。”

    老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接下来神色有点慌张,眼神微微有些闪躲,江祈年的目光犹如针扎似的刺的老人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后,老人叹了口气。

    “小伙子,我也不瞒你了,那个姑娘我认识,也是我留在她在我这做生意的。”

    江祈年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老人知道那个姑娘的死亡,结果看样子老人好像把他当成暗访的了,不过他也没声张,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老头,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唉,那个女娃子叫陈兰,也是个苦命人,家是农村的,父母走的早,找了个男人也是个不成事的,天天酗酒出去赌,欠下了一屁股债,后来染病死了,留下她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那群要债的就可劲儿欺负她娘俩儿,人死了也得还钱啊。就这天杀的男人,一辈子没干过人事,死了还得给这孤儿寡母的留下一堆债,没辙了,她带着孩子来城里打工,可是没人要她呀,上了岁数,还没文化,又带着个孩子,走投无路了,也不知听谁介绍就干了这么个行当,兴许是人家看她还有点姿色,打扮打扮也说得过去,可城里查的严呀,没办法,只能来这边,一开始来我这里我给她轰了出去,可慢慢的,她也不恼,就一次次的来,我也是跟她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的事,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也怪我没本事,这么个破旅馆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我自己这都快养不起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晚上给她留个门。年轻人,算我这个老头子求求人,也别举报了,给她留条活路吧,都不容易啊。”

    江祈年晃了晃神,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故事,他想了想又问:

    “大爷,我答应你,您别多想,我就是打听打听,这旅馆前天有没有来过什么人?我前些日子跟个朋友约好了在这边见面,可是现在联系不上了,打电话也不接。”

    江祈年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了,刚也没多想,就顺势这么问下去了,哪有找朋友不说长什么样子的?正当他想要补救一下,老头就开口了,不过他好像也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哦……前两天呀,我想想……我这个小旅店生意一直不景气,前两天就来了三个人,两个附近工地的年轻人,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听说是工地不干了,准备收拾收拾回老家,还有个,好像是外地,估摸着得有个四十来岁,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背着个大书包,像是来旅游的,不过就是穿的特别厚,我一开始还寻思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不过毕竟是人我也没多管,他是不是你朋友?应该不是吧,毕竟岁数挺大的了。”

    “应该是我朋友家里人,他是跟家里人一起出来的,他现在还在吗?”

    “走了,昨天一大早就走了,你们下午来的,应该是错开了。”

    正当江祈年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老人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小伙子,昨晚我听见楼上好像动静挺大,总有一些怪叫传来,一楼的房也一直跟我抱怨,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跟我女朋友看恐怖片了,您也知道,女孩子就是对这些感兴趣,结果看着看着吓得她一直折腾,给您这儿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哪里的话。”

    老人闻言连忙摆了摆手。

    通过和老人聊天江祈年觉得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他跟老人告了声别后就离开了,然后去外面又买了一份早餐给应初梅带了过去,他轻轻打开了房门,叫醒了应初梅,应初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江祈年: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大概眉目了,吃完早餐收拾收拾就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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