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有多难?

    无非心里一堆望而却步的阻碍,只有想的心,没有动的手。

    沈逸矜想,从织围巾开始吧,针法简单,容易学,织得快。

    夏薇带她去毛线店,沈逸矜一眼选中大红的颜色“第一次,挑个好彩头。”

    夏薇遏制不住地笑“好喜庆啊,我怎么觉得这是一种隐喻,是你们定情信物的颜色?”

    沈逸矜抱着那团大红色,笑骂了声“滚蛋。”

    在夏薇建议下,沈逸矜买了最粗的棒针,夏薇说“这号针织出来的围巾松软又厚实,而且织得快。”

    “好,听你的。”

    回到家,沈逸矜就跟着学,结果一个头起了又拆,拆了又起,反反复复三天后才终于起出一个稍微满意的头。

    “万事开头难,后面就快了。”夏薇鼓励她。

    “嗯,我不会放弃的。”沈逸矜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不过这只能晚上在家织,白天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连想都想不上。

    而忙起来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得快,很多工作还没完成,就到年底了。

    嘉和公司这一年势头强劲,业绩惊人,沈逸矜和陈嘉远本也不是小气抠门的老板,他俩商量着将大头拿出来给大家分配了年终奖,连新招聘进来的新同事也有红包,这下激励了所有人,个个干劲十足,都开始计划买房买车了。

    而剩下的小头部分,沈逸矜和陈嘉远两个人才搜搜抠抠得一起分了红。

    不过陈嘉远为了兑现他的诺言,将自己的分红又分成了若干红包,在公司里玩各种挑战的奖励游戏,散财散了个干净又尽兴。

    “你这样还想买房吗?”沈逸矜看着两手空空的合伙人。

    陈嘉远笑得坦荡“急什么,明年再买好了。祁渊说了,明年的工装再介绍几单给我们,我想明年年底我可以买别墅了。”

    “行吧,你想好了就好。”沈逸矜手指在手机上操作,一笔转账红包生成。

    陈嘉远手机响了下,点进去,是一个5个8的大额红包,止不住大笑“你干嘛?给我这么多钱,可怜我?”

    沈逸矜放下手机,不屑看他“你谁啊,可怜你?我是可怜周茜,还有她的孩子。你把分红都给大家了,你不要过年了?”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周茜家不怎么富裕,而陈嘉远和他父母的关系又那样,什么都要靠他自己打拼。他们两人现在领了证,在外面租房子住,虽然日子还过得去,但婚礼还没办,孩子再几个月就要出生,花钱的地方肉眼可见得多。

    沈逸矜不可能对朋友们的窘迫视而不见,也做不到自己抱着钱独善其身,所以她将自己分红的一大部分又给了陈嘉远。

    谁知道,陈嘉远这个老油条,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你是不知道,周茜那个皮包店比我赚得多,我没钱了正好,她乐得养我。”

    沈逸矜一听,拍了下桌子“那你把钱还我。”

    陈嘉远站起身,赖皮地拍拍屁股“那你又不知道了,我是属貔貅的,进了我口袋,怎么可能还出得去?”哈哈笑着,拉开她办公室的大门,大模大样地走了。

    沈逸矜低声骂了句“死要面子”。

    周茜怀孕了,那个皮包店根本没有好好在打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嘉和公司年前最后一天的班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年终奖里上完了,不像望和集团,还要搞什么年会。

    三天前,沈逸矜和陈嘉远收到了邀请函,陈嘉远是肯定要去的,为嘉和拓展业务,多结识一些人脉。但沈逸矜自知没什么社交能力,她想她就不去了吧。

    谁知夏薇得知,劝她“去吧去吧,你和我一起去,给我壮壮胆好不好,我也去的。”

    原来祁时晏请了夏薇做女伴,夏薇一想起祁时晏以前那些女朋友,就底气不足,何况这次年会是望和的盛事,很多显贵都会参加,她怕自己hold不住。

    沈逸矜却琢磨起“女伴”两个字来,祁时晏要女伴,祁渊难道不需要?他的女伴是谁?

    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响了,祁渊邀请女伴的电话来了。

    沈逸矜没直接答应,拐着弯问了一堆旁枝末节的问题,最后才慢慢拐到主题上“以前望和也办年会吗?”

    祁渊回说“每年都办。”

    沈逸矜这才问“那以前你的女伴是谁?”

    祁渊在自己办公室里握着手机,闷声笑了好一会,才回道“是小梦,祁时梦,我二叔的女儿,也是祁时晏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老宅我们一起吃过饭,你还记得吗?”

    沈逸矜嗯了声,说祁时梦她当然知道,许医生的学生,除了老宅,医院也见过几次了。

    “那今年你也找她就好了。”沈逸矜委婉拒绝。

    祁渊皱了下眉,反问她“小梦现在和闻哲语在一起了,你不知道?”

    沈逸矜啊了声,惊奇“真的?闻哲语没说,什么时候的事?”

    祁渊“时间不长,大概圣诞节的时候。”

    沈逸矜笑“我哥威武,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动作迅猛。”

    祁渊听着,仰头靠在老板椅上,揉了揉眉心骨,这话怎么像是间接批评他动作太慢呢。

    “年会你一定要来,我派车去接你。”祁渊口吻强硬了。

    “……”

    “礼服我让人送过去,你挑着穿。”

    “不要,我自己去买。”沈逸矜看过祁时晏送给夏薇的礼服,那布料太少了,她才不要穿得像个舞女似的。

    祁渊笑了,说好“穿漂亮一点,别省钱。”

    沈逸矜抬杠“就不,我要丑死你,丢尽你的脸,以后就别再找我了。”

    祁渊直接笑出了声“好啊,你快来丑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你丑的样子。”

    沈逸矜“……”挂了电话。

    话那么说,当天下午,她和夏薇约着一起去逛街买衣服了,逛了六七个小时,千挑万选,腿都快走断了,才最终选定了一件。

    回来后,看着自己进度缓慢的红围巾,沈逸矜又开始着急了。

    后来的两天,白天忙工作,回到家沈逸矜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织围巾。织到手指抽筋,夜里做梦都在织,一觉醒来,丈量一下还差多少,还有多少毛线,也不管几点钟,坐在床上就织。

    这么千赶万赶,终于在出发去年会之前织出来了。

    夏薇教她收了尾,最后一针结束时,沈逸矜往床上一倒,竟有种此生了却心愿,千帆过尽了的感觉。

    夏薇笑她“你这才开始,还得送到人手上才算啊。”

    沈逸矜摇头“不送了,太丑了,送出去给人笑死。”

    “那你这么熬夜,赶天赶地地织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就发了个神经。”

    沈逸矜看着那一团红彤彤,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为了什么呢?

    这两天两夜,每一针每一线,她织得时候脑子里都只有一个人,虔诚又刻苦。

    可是织出来了,她又感觉自己回到了现实,回到了那个迈不出脚的躯壳里。

    夏薇见不得她这么颓丧,找了个纸袋,装上围巾,将她拉起来,说“得了,你送不出,我替你送,就算是发了个神经,那我们就继续发下去,直到送出去了才算完,ok?”

    沈逸矜被她感染了,一鼓作气跳起来,回了声好。

    榆城顶流最辉煌的酒店里,有一栋楼历史悠久,是维多利亚城堡式的建筑风格。

    尖顶塔楼,窗廊繁复,红砖黛瓦配色彩艳丽的木卡条或雕饰,气势恢宏,又典雅大气,内部装修更是金碧辉煌,奢华到了极致。

    在这里举办宴会,不单单体现的是有钱人的身份,更多的是权贵的象征。

    宴会厅里,祁渊正一边与人应酬,一边看腕表,抬眸间,两位旗袍美人手挽手袅娜娉婷地走了进来。

    一位温柔清绝,一位艳丽脱俗。

    其中温柔的那位,芊芊曼妙,一身纯白色缠花织锦,再素雅不过,却有一粒粒红色手工盘扣像宝石一样镶嵌其身,几分贵气,又几分优雅。

    祁渊走过去,深邃的眸里笑意浮沉。

    沈逸矜目光与他一触即离,心里有点虚,是因为那条红围巾。

    夏薇看到祁渊身上是一套白色的高定西服,身姿笔挺,气宇轩昂,和沈逸矜身上的白色旗袍正好是一对情侣装,完美极了。

    她拍了拍沈逸矜,嘻嘻笑“难怪了,买衣服的时候一定要这套呢。”

    沈逸矜被她这一说,睨了眼祁渊,天知道他们两人怎么就这么默契,都穿了白色。

    祁渊扬眉,心情愉悦。

    夏薇笑了一会,将手里的纸袋往祁渊面前一递“喏,矜矜送你的礼物。”

    祁渊眼里掠过惊喜,接过纸袋。

    夏薇朝沈逸矜眨眨眼,对祁渊说“矜矜熬了几个通宵才赶在今天织出来的,她手都织到抽筋了。”

    “没啦,没那么夸张。”沈逸矜脸上忽然有点燥热。

    祁渊眸色清亮,从纸袋里拿出红围巾,唇角的弧度由浅变深。

    夏薇感觉自己使命完成了,移开目光,四下找了找人“祁时晏呢,我去找他。”很识时务地走开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灯光璀璨,人影攒动,优雅的交响乐与空气相融,遍布各个角落。

    明明是很高雅,放松的环境,沈逸矜手指却不自觉捏紧自己的衣角,没来由地紧张。

    祁渊双手拉开围巾,颜色红得像一团火,触感柔软宽厚,很舒服。

    他笑着递到沈逸矜面前“给我围上。”

    沈逸矜抬头,杏眼怯怯地看着他“你确定想要?”

    “要。”祁渊一个字说得异常坚定。

    他弯下腰,向她折了后颈,姿态绅士又体贴。

    沈逸矜踮起脚尖,抬手给他围上一圈,亮眼的红色顿时堆满男人的脖颈,削薄的下颌随即也圆润了很多。

    她往后一步,打量的眼神看了看男人,乌瞳忽而一亮“诶,没想到挺衬你的诶。”

    祁渊扬了扬头,眉宇里一派风流自成“当然,不看看是谁织的。”

    沈逸矜终于笑了,有时候她会觉得祁渊这人极度自我,可现在看着他这自我的轻狂劲,竟有种被宠溺的感觉,心里那些畏缩的情绪忽然都消失不见了。

    “那现在也不用戴着吧。”沈逸矜说着,又抬手想给他解下。

    “戴着。”祁渊挡了下,态度坚决。

    “谁在屋里带围巾?”

    “我咯。”

    “……你这样会被人笑的。”

    “谁敢笑我?”

    祁渊扫了眼四周,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却没人敢上来打扰。

    除了……沈逸矜在笑。

    “把我的领结摘了。”

    祁渊今天带了暗红纹绣的领结,这会围巾围上了,领结就不要了。

    沈逸矜笑过之后,比刚来时轻松了很多,捏着男人的衣领,给他摘。

    可没想到领结比领带还要复杂,沈逸矜织围巾时灵巧的手指怎么都搞不定这一根带子,祁渊弯着腰认命似得由着她折腾。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温热交错,伴着男人炽烈的目光,沈逸矜指尖越扯越乱。

    “你别看着我。”沈逸矜说。

    祁渊应了声,闭上眼睛。

    男人的眼睫毛又浓又直,薄薄眼皮贴合,灯影下投出一片浓烈的暧昧阴影。

    这比他睁着眼睛更叫人难耐。

    沈逸矜乱了呼吸,低低叫了声祁渊的名字,说“男人为什么要带这玩意?”

    祁渊笑,狭长的眼眸掀开,抓过她的手,带着她的指尖找到正确的地方,轻轻一扯,解开了。

    “有织围巾难吗?”祁渊握住她的手,摩挲到她指头上长了一个薄茧,心一软,“熬了几个通宵?”

    “还好,反正也睡不着。”

    沈逸矜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红围巾的缘故,感觉男人今天格外温柔又多情。

    谁知道,这句话让祁渊的心又疼上了,他捏紧她的手指,递到自己唇边轻啄了下,说“以后不要织了。”

    “这样啊。”沈逸矜看去不远处的祁时晏和夏薇,对祁渊指了指,“你看祁时晏身上的毛衣怎么样?我本来还想给你也织一件的。”

    这下祁渊立马反悔“织,给我织,我要穿。”

    “挺难的,又花时间。”沈逸矜显得不太情愿,开始历数难度。

    “慢慢织就是了,今年来不及穿了,明年给我就好了,一年总能织好吧?”

    “明年公司会很忙,估计顾不上。”

    “那就两年。”

    沈逸矜笑了“你和祁时晏又不同,织了你也穿不上。”

    祁渊不依“我可以在家里穿。”

    沈逸矜“……”

    祁渊拉了下她的手“织嘛。”语气软得不像话。

    沈逸矜拗不过了,最后两人打岔打到“芝麻开门”中去,才终于松了口。

    望和的年会,一年比一年盛大,今年尤甚往年,但不同的是如今祁渊地位稳固,除了应酬一些高级官员和特别重要的户,他反而比往年更自在轻松。

    祁渊找了个隐蔽性比较好的地方,让人送了餐食过来,他和沈逸矜便在这里共进晚餐。

    这里是用花箱绿植营造出来的一隅之地,空间不大,却清新雅致,祁渊将茶几拉近到沈逸矜面前,挨着她坐在了旁边。

    送来的晚餐有牛排,有海鲜,都是沈逸矜爱吃的。

    沈逸矜吃东西时,很奇妙地能给人一种幸福感,她吃相优雅,却不做作,每一口吃得珍惜又享受。

    祁渊就喜欢看着她吃,给她切牛排,处理梭子蟹,看着她消灭食物,内心会跟着愉悦,又满足。

    两人慢慢吃着饭,说些有的没的,忽然头顶一个女人的声音“原来你躲到这里来了。”

    两人诧异,不约而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那声音又说“敢做就要敢当嘛,那天你可不是这样的。”

    祁渊皱了眉,他们身后是花箱做得隔断,里面种满了夏威夷竹,高大又茂密,自然形成了一道屏风。

    这道屏风能阻隔大部分的视线,却一点也阻隔不了声音,那说话的声音正是隔壁传来的,而且祁渊也听出来了,是祁时梦的声音。

    沈逸矜也听出来了,睁圆了杏眼和祁渊四目相对隔壁有人?

    祁渊略一点头,本来他也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紧接着,耳边传来磕碰相撞的声音,似乎有人要走,祁时梦不让。

    祁时梦说“别躲我了,这样很没意思,我们就在这谈个清楚。”

    另外一个人仍然不说话,两人拉拉扯扯,声响剧烈,好一会,另外一个人似乎终于沉不住气了,开了腔“行,那就在这谈,你要怎么谈?”

    是闻哲语的声音。

    这边两人都听出来了,难怪他之前不吭声,敢情也是知道这边有谁在,而他这句话不只是暴露了自己,还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沈逸矜完全没料到,拍了拍胸脯,一脸吃惊不小的样子。

    祁渊却和她相反,听到祁时梦的声音时,他便猜到另一个人是谁了。

    他放下手里的梭子蟹,擦了擦手,将沈逸矜揽进了怀里。

    隔壁,闻哲语说“祁小姐,那天我们两个酒都喝多了,不过就是玩了个成人游戏,你不会这么玩不起,还要我对你负责吧?”

    他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语气很陌生,也很渣男。

    这完全不是他平时的为人。

    沈逸矜感觉闻哲语这是故意刺激祁时梦,为的就是不想和她纠缠下去。

    可是祁时梦不但没有被刺激到,反而笑了起来。

    到底她是学心理学的,这些简单的把戏怎么蒙混得过她?

    在笑到闻哲语就快生气时,祁时梦说“是啊,不过就是玩了个成人游戏,那你躲什么呀?你这么玩不起呀?”

    闻哲语双手叉腰,怒气使得他脸上泛红,可他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怎么看都不像个狠人。

    祁时梦吃定了他“论我们俩谁更吃亏,还是你吧,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第一次,所以,还是我来对你负责吧。”

    说完,这边两人又听到一阵响动,接着是男人的一声闷哼,再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像是闻哲语逃也似的跑出去了,祁时梦的声音跟在后面追去了。

    沈逸矜听完墙角,兀自笑出了声“你们祁家人都是属野猪的吗?闻哲语好好一颗白菜被你们野猪拱了。”

    祁渊低头,目光落在她唇上“你别说,我还真想。”

    沈逸矜抬手,指尖戳了下男人的喉结“你是野猪吗?”

    祁渊为了方便吃饭,早解了围巾,还解了衬衣领口,这一下被戳得,喉间顿时一片痒意。

    他发现了,沈逸矜特别喜欢对他做这个,喜欢戳他喉结,看他上上下下,滑落又突起。

    祁渊压住唇角的笑,手掌在她腰上使了下力,声音低下去“我是野狼。”

    沈逸矜猝不及防,喉咙里被迫发出一声低低的破碎的气音。

    祁渊得逞地笑,掌心力度加重了些,沈逸矜反手去掐他,却被祁渊躲开,还被他带着往前一倒。

    这下好了,两人失衡,祁渊摔在了沙发上,沈逸矜摔在了他身上。

    外面宴会厅里响起了轻柔的钢琴曲,由着空调暖风缓缓传来。

    祁渊将人捞进怀里,暧昧的呼吸在两人指尖缠绕,很久没这么亲密,他感觉怀里柔软,纤瘦,还有些微的凉。

    他往里侧让了让,将人抱得更紧密了些。

    沈逸矜穿着旗袍不好动弹,几次想爬起来,又跌下去,最终打了下男人,下巴搁在了他的胸膛上。

    祁渊问“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人明明就在怀里,可心里却依然想得发紧。

    他仰着头看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女人的刘海,其中有一簇很叛逆,高高翘着,触手柔软,可一松手,它又翘起来,怎么也抚不平。

    有点像沈逸矜骨子里的反骨。

    沈逸矜下巴一抬一放,漫不经心“不记得了。”

    抛开理智里的那些束缚,沈逸矜会觉得这样很舒服,就像两人以前在婚姻里一样。

    那时候,她把婚姻当成了一场交易,一场玩儿的游戏,她享受当下就好了。

    可婚姻结束后,她才知道他们两人的感情是多么得不对等。

    她到底是认不了真,还是太认真,她也搞不清楚自己。

    “真没良心。”祁渊声音压在喉咙里,问她,“想什么呢?”

    他手指下移,手背贴到她脸颊上,摩挲那片冰凉。

    “爱情和婚姻可以分开吗?”

    沈逸矜抬高一点自己,看着男人,很认真地问。

    祁渊感觉到了什么,稍稍弓起身,伸直一只胳膊,将人搂在自己的臂弯里。

    角落花架上摆着一盆兰花,那花开得正热闹,几枝花剑团团簇簇开满了玫紫色的花,而那花盆是深褐色紫砂盆,衬得那花更高贵优雅。

    祁渊指了指那兰花,沈逸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祁渊说“我觉得爱情就是那花儿,婚姻则是那花盆,那花儿好不好看,其实和花盆没关系。但是如果有个好的花盆,那花儿会更好看,更有档次,而如果花儿用错了花盆,也可能会被养死,是不是?”

    他这个比喻比得妙极了,沈逸矜“诶”了声,笑道“哲学家啊。”

    祁渊挑了挑眉,心想美国那段日子起早贪黑的刻苦没有白费。

    可沈逸矜不满足,又问“那你呢?你更想要花儿,还是要花盆?”

    祁渊侧过身,调整了两人的姿势,看去她的眼睛。

    盈盈波光里,潋滟水色。

    他垂下眼眸,捉了她的唇,答案清晰地喂给她“我想要——你。”

    一个久违的吻。

    开头只是浅浅轻啄,像品尝一般,渐渐地,他捏住她的下巴,往深里加重了力度。

    滚烫又热烈。

    沈逸矜不自觉一声低吟,推着他“唔……”

    “怎么了?”祁渊吻得有些忘情,可他更怕沈逸矜不舒服。

    果然,沈逸矜眸光闪烁,心神不安,频频朝门口看去,怕有人随时会进来。

    这地方说到底连房间都称不上,没有门,没有墙,大厅仅离他们几米远。

    祁渊有一刻后悔自己选错了地方,他抱着她坐起来,将她呵护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发“今晚我们一起回家。”

    沈逸矜的手还在他手里,被动地游走,触感到裤料里的紧实,手指触电般蜷缩,心口“突突”得乱了跳动的章法。

    “回哪个家?”她招架不住这样的他,脊梁骨都松软了。

    “当然是我们的家。”祁渊薄唇擦过她,带动她的手一点点往下,声音蛊惑性感。

    “……”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回家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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