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略微有些尴尬,思索一番,刀疤将自己的一两银子放在了“大”字的区域。
白蔹自然将银子放在了“小”的区域。
“我可开啦。”杨若若搓着小手,有些迫不及待。
白蔹同意。
木筒打开,刀疤眼睛都看直了。里面孤零零的放着一个骰子,上面显示着六点。
化紧张为从容,刀疤拱手道:“承让承让。”
“你承让什么,你赢了吗?”白蔹道。
“这不是大吗?”刀疤道。
“是大,所以这一局你赢了,你可以将我的一两银子拿去,然后咱们继续。”白蔹说着,又拿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小”的区域。
都说让人家定规矩了,又能怎么样呢?
刀疤只好将自己手中的二两银子用来押大。
杨若若扑哧一笑,她算是看明白了,由于这场赌局是白蔹定玩法,多少局自然是白蔹说了算。
第一局输了,白蔹输一两,刀疤手中就会有二两。如果白蔹想要赢回来,第二局就要押二两。再输的话,刀疤手中就会有四两,白蔹再押四两才有机会赢回来。
以此类推,四两……八两……十六两……三十二两…………总要赢的。
这是个简单粗暴的办法,但对于财力的要求非常之高。只是可惜,白蔹现在最最不缺的就是钱。
刀疤自然也明白了白蔹的意图,可已经说好让人家定规矩,自是不能反悔,只好满怀无奈的接着玩下去。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杨若若每次就晃一下,有时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刀疤严重怀疑里面的骰子压根儿就没有动。
杨若若自然是看出了刀疤的难点,她更加的故意,稍不留神,就摇完了,刀疤唯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不错过。
终于,在白蔹将价值三万两千七百六十八两银子的银票压在“小”的时候,刀疤终于输了。
将桌上的银票和银子尽数装进自己的麻布袋中,白蔹道:“我已将你的一两银子赢了过来,所以你输了。”
“这……”刀疤有些生气,他想打人。
“嗐,又赢了,甚是无趣。”
说罢,白蔹带着杨若若离开了万花阁,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刀疤和意犹未尽的众人。
星辰生辉,月华满天。不喝点酒怎么行,见到月亮通常应该喝两杯,白蔹一直是这么觉得。他早有准备,出来之前,就在万花阁拿了两坛佳酿。
清清冷冷的月光洒在冷冷清清的凤凰大街;清清冷冷的夜晚总让冷冷清清的人更加的寂寞。
坐在街道旁的白蔹不寂寞,因为他的手中有酒,身边有杨若若——一个人,有酒,有陪你喝酒的人,足矣。
“烈而不灼,后味绵长,这万花阁的桃花酿属实不错。”白蔹一口酒下肚,身子都觉得多了一丝暖意。
见到白蔹满意的表情,杨若若拿起另外一坛酒,轻轻抿了一口。
剧烈的咳嗽持续很久,憋的杨若若脸颊通红,“这也是好酒?”
“嗐,不懂享受。”白蔹笑着摇了摇头。
感叹之际,白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根胡萝卜,权当下酒菜。
“你哪里来的胡萝卜?”杨若若问道。
“在万花阁的时候,顺便拿的。”白蔹道。
“你这叫偷。”杨若若白了白蔹一眼,说道。
半夜坐在街边喝酒,白蔹很喜欢这个样子。
因为这里很宽敞,也能看到星星和月亮,更重要的是安静。
白蔹一口又一口,津津有味,杨若若不由怀疑,这玩意儿真就如此好喝?
那就再尝一口吧。
又是一阵咳嗽,果然,酒太难喝了。
白蔹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根红萝卜,交给杨若若后,举起了酒坛。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胡萝卜,又看了看白蔹手上的酒坛。
那就再喝一点吧,免得这家伙独自喝酒,寂寞死。
放下胡萝卜,杨若若捧起了酒坛。
干杯!
……
酒过三巡。
一口萝卜一口酒,不在天上也似仙。
“酒太好喝啦。”杨若若张开双臂,平躺在街边,整个人就像是一块儿化掉的蛋糕,又甜又软。
“你刚刚还说酒难喝。”白蔹道。
“那……那是因为我不懂享受。”杨若若说道。
将酒喝完,白蔹也躺了下来。两人转身看向彼此。
月光是白的,酒晕是红的,杨若若的脸颊是白里透红的。
天上的星辰倒影在她的眸中,这一刻,她的眼睛竟比星星还好看。
“其实你长的还不错。”白蔹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哼。”
杨若若娇嗔一声,转过头去。似是不悦,心中却是欢天喜地。
不知怎的,白蔹的夸奖让她很开心。也许这就是——喜欢?
也许这就是喜欢。
景致山脉,承认白蔹是永昌世子,不就是想要门当户对。
赢州城内,跟着白蔹一起去永昌王府,不就是想要时时相依。
万花阁中,阻止众女对白蔹动手动脚,不就是看不得其他女人动白蔹。
——这个家伙已经在不经意间走进了清仪郡主的心房。
“不对不对。”杨若若拍拍自己的小脸,顿时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
“什么不对?”白蔹问道。
“一定不是这样的……我才不喜欢……”杨若若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玩意儿?”
白蔹将杨若若的脸撇了过来,好家伙,这女人已经睡着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刚张开眼睛,就看到白蔹站在窗前,阳光肆意的洒在他的身上,少年就好像站在光里。
渐渐,杨若若痴了。
“醒了?”白蔹道。
“嗯……”杨若若软软道。
与此同时,门也被推开,来的正是钱勇。他的眼神冷的可怕。
见状,白蔹连忙来到床边,紧紧的抱住杨若若的小手,一脸深情的看着杨若若。
“你……你干嘛啊……”脸颊微红,杨若若说着,低下了头。
——含苞待绽的花朵让人万分期待,紧张无措的少女更是人间绝色。
深情的眼神依旧,白蔹缓缓开口:“钱统领,就是她骗我去万花阁,然后把钱全都花完了。”
“去万花阁花完了?你可知那些钱能够买下一百个万花阁。”钱勇说道。
“不不不,她骗我去万花阁并不是去消费,而是把我灌醉以后,将钱全都丢掉了。”白蔹的表情又转变成悔恨,“唉……都怪我太年轻,经不住美色的诱惑,将永昌王府一半的积蓄都弄丢了。”
白蔹演技属实到位,后悔、痛苦、惆怅、无措,几种情绪揉在一起,再有眼泪的加持,可信度拉满。
钱勇冷冷的看向杨若若,道:“永盛王这般做法真是下作,永昌王虽死,可我永昌王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不……不是啊……明明是他……”杨若若话没有说完,就被白蔹给打断。
只见白蔹用衣袖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无比悲愤的说道:“难道就因为永昌王支持二皇子,永盛王支持太子,永盛王府就要如此针对永昌王府吗?永昌王都死了,还要赶尽杀绝,好生绝情。”
“你……”杨若若气的直跺脚,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一名重甲男子来到了永昌王府,他纵马直入,如此无礼却无人敢拦,只因为男子乃是赢州守备,“天”字营统领——王居正。
与其说是赢州城的守备,倒不如说是皇宫的守备。众所周知,赢州城守备军有两支——“天”字营和“地”字营。“地”字营由钱勇统领,负责赢州城。而王居正的“天”字营,负责的则是赢州城中之城——皇宫。
只听“咴儿”的一声,王居正直接将马骑到了永昌王府的内院。
“永昌王世子钱白蔹,清仪郡主杨若若,即可进宫,面前庆宣帝。”说完,王居正就离开了永昌王府,没有丝毫的停留。
“钱白蔹?合着就连庆宣帝都承认自己是永昌钱家的人了?”白蔹暗道。
虽不知道庆宣帝召见自己有什么用意,但这却是个抽身的好机会。自己将永昌王府的一半积蓄都给挥霍,钱勇已经到了快要骂娘的地步,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
“郡主真是好福气,若不是庆宣帝此时召见,你必走不出这永昌王府,不过你也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堂堂赢州城‘地’字营统领,还是……”
钱勇狠话还没有放完,白蔹就把钱勇给拉了出去。
刚关上门,白蔹直接冲向杨若若。
“啊……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少废话,你没发现钱勇要杀吃了你的那种眼神吗?赶紧穿衣服,赶紧离开这里。”
“那还不是因为你诬陷我。”
“不是你拿我当挡箭牌的时候了?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你别摸我。”
“你穿衣服真慢,赶紧的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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