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已被百姓占领,摊位都已经摆到了街道上。
就连不少的富家子弟也来到了这里。
毕竟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来点地摊小吃也是不错的。
来到城东的杨若若犹如脱缰的野马,又像是山间的野猫。游走在人群之中,迅捷灵动。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果然是七品武者,惹得白蔹一顿好追。
他是真的害怕杨若若离开自己的视线,倒不是因为担心杨若若走丢,而是在担心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发生。
东逛逛,西瞧瞧,杨若若最终确定了目标——城东戏楼。
她还真是哪里热闹去哪里,城东戏楼的门槛都快要被人踏破了。人挤人,人挨人,白蔹只能抓着杨若若的手,以防杨若若走丢。
可翻涌的人潮岂会那么容易对付,刚踏进门,抓着杨若若的手便被人潮给挤开。
白蔹大惊,连忙推开前方的人,然而前方还是人,杨若若已经没有了踪影。
街道甚宽,戏楼甚大。大海捞针寻了甚久,依旧不见杨若若的人。
再次从戏楼出来,白蔹皱起了眉头,眼中也露出担忧。
就在此是,一个精美的项链出现在白蔹的面前,抬头,正是杨若若。
“好看吗?”她开心的问道。
白蔹轻笑,摸着杨若若的头,温柔的说了一声“好看。”
紧接着,提起杨若若,朝着客栈走去。
这地方端是不能再呆了,再呆怕是要完蛋。
杨若若越是挣脱,白蔹抓的越紧。两人在街道上,回头率也是满满。
走着走着,一名青年剑客挡在了白蔹的面前。一袭灰袍,洗的已经有些泛白,却也算是干净。
白蔹往左走,他就挡在左边,白蔹往右走,他就挡在右边,就是不让白蔹走。
“有事?”白蔹问道。
“有事?”剑客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你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你说有没有事?”
“强抢民女?我怎么就强抢民女了?”说到这里,白蔹低头看向自己挎着的杨若若——好像还真的像是在强抢民女。
剑客更加的难以置信:“你还挺理直气壮,你让周围的人说,你到底是不是在强抢民女。”
说着,剑客看向周围的人,周围的人无不点头。他们之前不说是因为不敢,现在有剑客撑腰,自然是要伸张正义的。
众人已经将白蔹和剑客围了起来,伸张正义的助威,看热闹的起哄,甚至有人还说要去报官。
见状,剑客更加的理直气壮,看向杨若若,说道:“姑娘,你大胆说,这个人是不是要霸占你?没关系的,我们大伙给你撑腰。”
“我……我想上厕所。”被挎着的杨若若小脸微红。
“不行。”白蔹果断说道。
“凭什么?”杨若若很生气。
剑客也生气,连带着众人都很生气——真是太嚣张了,强抢民女就算了,被阻止以后还如此理直气壮,更可恨的是,人家想上厕所都不行。
人们在大庭广众下通常都富有同情心,在气头上的众人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开始阻止白蔹,不过都只是用嘴,只因为这是他们肯付出的唯一代价。
“你让我上厕所嘛。”杨若若娇声道。
委屈的模样我见犹怜,众人阻止白蔹的意志更加的坚定。
“放开她。”鞘中的剑已经出了一半,这一次警告是剑客的最后一次警告。
“现在的情况你一时半会儿也处理不了,还不如让我先上个厕所呢。”杨若若伸手朝着街边指去,“你看,这里就有一个茅房。”
“去完赶紧回来。”说着,白蔹放开杨若若。
笑着扭了扭自己的小蛮腰,杨若若点点头,朝着茅房跑去。
见状,剑客恍然:“原来你不是强抢民女。”
白蔹自然点头——这家伙终于反应过来了。
还没等白蔹欣慰,剑客再次说道:“原来你是在诱骗。”
“哈?我……”
“恶徒啊恶徒,诱骗如此可爱的女孩儿,真是丧尽天良。”剑客悲愤道。
白蔹:“……”
“你这诱骗的方法确实不错,只是可惜……”剑客的利剑已经完全出鞘,“只可惜被我给看穿了。”
“你不当写话本的真是可惜了。”白蔹说道。
剑客还未出剑,一名女子站在了白蔹的面前。
不是杨若若,而是雨蝉。
随着她的到来,白蔹的心也是“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好。”
“世子好久不见啊。”雨蝉说道。
“杨若若呢?”白蔹直接问道。
“别慌嘛,清仪郡主正在前往城外的路上,相信很快就到目的地了。”雨蝉笑道。
“什么地方?”白蔹道。
雨蝉将一张纸条交给了白蔹,上面记载的自然是杨若若要去的地方。之后,雨蝉离去。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蔹转身,自然也要离去。可众人必然是不想让他如此轻松的离去。
“怎么?发现那女孩儿跑了,你也要跑路了?我可告诉你……”
剑客不再说话,面前的男子眼神冷的可怕,肆无忌惮的杀意让自己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站了起来。
收回目光,白蔹一跃而起,踏在了城东戏楼的房顶上,利剑出鞘,旋即喝道:“听闻嬴州武者,勇猛无双,在下端是要看看。”
声音夹杂着真气,相传甚远。当即就有人踏风而来,站在了白蔹面前。
明月如镜,夜色如水。衣衫随风摇曳,猎猎作响。白蔹站的和他的剑一样直,眼睛和他的剑一样亮。
夜色中的飞檐之上,两人相对,任由月光和晚风洒在身躯,绝世大侠的高深莫测感油然而生。
“你是第一个在嬴州叫嚣的。”那人黑鞋黑衣,斗笠上亦盖着黑布,什么也看不清。动作摆的倒是像模像样——负手而立,腰杆儿笔直,不看眼睛都能感到一股看破红尘的淡漠从眼中流露。
白刃映明月,白蔹阔步朝着那人走去——打架就是打架,何须多言。
眼看白蔹将近,那人连忙又说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要与阁下切磋一二。”白蔹走着。
“阁下……阁下淡定……俗话说得好啊,能吵吵就别动手,你这又是何必呢?”那人说道。
白蔹皱眉,目光在这个黑不溜秋的人身上扫呀扫:“你不是来切磋的?”
“我……”那人想了想,“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来打架的了?”
砰……
这记正蹬不快,但也不是那人能挡得住的。
只见黑影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直到掉在一旁小贩的布棚之上。
两人从谈话到被白蔹打下来,众人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皆不由感叹——就这啊。
从棚子上滚落的那人咬着牙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拿下斗笠,夹在怀中,灰溜溜的离开了。
白蔹轻笑,原来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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