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阮豫过于放松了,他忘了蜂锥剑的存在,原以为佩剑主人失去意识,那蜂锥剑必然会失去攻击灵性,沦为一把废剑。他突然觉得右腿一凉,蜂锥剑竟是穿过他的大腿根部,再偏上几寸,恐怕他再也没办法当采花贼了。
阮豫张开双臂,无数木藤瞬间从他的双臂延伸出来,对正在穿梭的蜂锥佩剑围追堵截。然而这蜂锥剑却锋利无比,多次刺断围上来的木藤。但这木藤太多,数息之后还是让这蜂锥失去了威势,落在了地上,佩剑内的灵气耗光,再无法攻击阮豫。
萧长空面色肃穆,但心中却笑开了花,大局已定,眼下只等阮豫对晕倒的陈鱼儿一击致命。然而当他看到渤阳诚的神色时,不由再次陷入狐疑。
此时的渤阳诚面色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些嘲讽。
萧长空心中嘀咕,难道还有变数?
阮豫搞定蜂锥剑之后,低头笑道:“美人儿,对不住了,今日你只能香消玉殒了。”说罢,阮豫抬起右手,试图用灵气斩斩断陈鱼儿的脖子。
随着他灵气斩的斩下,陈鱼儿竟突然消失,化作一缕灵气!
“分身!”阮豫立刻察觉出不对,可整个比斗场中哪还有陈鱼儿的身影。
罗吉可以看到,这比斗场的禁制内,虽依旧有花香,但那些淡淡的香气似乎在绕着那模糊的身形蠕动,罗吉凝神思考,片刻之后有了答案:“这陈鱼儿是风灵根,一定是风系术法包裹住自己的身体,隔绝了香气。
“十面埋伏!”比斗场中,一个轻柔的声音出现,但却无法让阮豫判断出方向。
随着这轻柔的一声,比斗场四周的十个方位上,突然冲出十道凌厉的钻风,直刺阮豫。
阮豫只是感觉有术法的威势朝自己冲来,但却分辨不出方向,也看不见术法的样子,这道术法仿佛是从四面八方而来,避无可避。
就在阮豫犹豫之际,一道钻风已悄然夺走了他的右腿。阮豫吃痛,凭借左腿一蹬,高高跃起。既然感觉四面八方都有术法,那空中便是最安全的,如今跳起来,尚且还能有一丝生机。
随着自己的身体凌空,阮豫想再次施展巨树术法暂时先躲进叶子之中,只要他藏身的那片叶子还在,自己便绝不会死。
然而还没等他掐诀,就突然看到眼前有一抹绿色闪过,正是陈鱼儿长裙的颜色。
阮豫的正要掐诀的手僵住了,他两眼发直,顺着僵硬的脸向下看去,勃颈处正在一股一股的涌出鲜血,就在刚刚他跃起的一瞬间,被陈鱼儿割断了喉咙!
萧长空大惊,竟没有控制住的站了起来,但随即便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说道:“好身手啊,渤阳先生,你这徒儿要是做个暗杀刺客,恐怕永远不会失手啊。只是老夫没太明白,她是如何藏身的?”
渤阳诚面色淡然,捋着胡子说道:“鱼儿的意境是隐境!”
萧长空终于了然:“原来如此,怪不得不但看不到她的身形,就连术法都看不到呢。”
若不是有太多人在场,萧长空恐怕早已大怒!
瀛洲执事弟子高喊:“第三场,北海陈鱼儿胜!”
“你们听见没有,这北海陈鱼儿化境竟然是明悟了隐境,看不见她的身形,又看不见她的术法,这女子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吗?”
“隐境,她到底是如何明悟的隐境呢,没想到岛海界还有这么厉害的意境,要是得罪了她,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连佩剑都跟意境相匹配,那蜂锥佩剑本就不容易被发现,再加上她这一身术法,想赢她,恐怕是难喽。”
第三场比试,总算是让围观修士们大饱眼福,虽谈不上持久,但术法之间的较量还是有的。他们先是觉得阮豫的术法已是非常难缠,尤其是在这交手范围有限的地方,更容易发挥他那香气术法,若是其他修士,恐怕很难躲过。
“那阮豫的术法实际上已是非常不俗了,奈何碰到这么一位。但凡遇到一个其他对手,这阮豫也不会败得这么惨……”
坐在场边的西门悦有些失神,她毕竟与这阮豫有过几日的交情,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多少还是有些落寞,只是她素来善于伪装,倒也没让身旁的人看出端倪。
黄龙纯看了看身旁的西门悦,出口问道:“怎么了悦儿,这场比试你有所明悟?”
西门悦掩饰真实感受,随口淡然说道:“太奶奶,悦儿的确有所明悟,这陈鱼儿啊术法的确了得,尤其是那意境,寻常人还真没法子。本来以我的术法方向是有办法对付的,奈何她是个女儿身,恐怕我遇上她,也难取胜呢。”
黄龙纯摇摇头:“我早就跟你说过,你的术法方向先天高人一等,奈何意境上却是走了旁门,你还没出阁,研究什么男人呢?唉……”
西门悦笑得满面桃花:“太奶奶,人家还不是看您对太爷爷颐指气使的很过瘾嘛,万一以后找到一个道侣,不听话怎么办?”
黄龙纯默然。
岱屿岛高麟,始终默不作声的看着比斗场的比试,他那阴鸷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岱屿岛今日无人出战,今日每一场比试都与他毫无关系,但他的眼神中分明充满玩味,像是在看谁的笑话。
在场众多修士当中,他对瀛洲岛萧长空最为了解,如今虽未看到萧长空有明显的举动,但萧长空见阮豫被杀霍然起身的动作还是被他尽收眼底。高麟对萧长空想杀岛海天骄的动机了然于心,但始终不知萧长空这么做的真正理由。
眼下,高麟全是看戏的心态,然而陈鱼儿轻松取胜,在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到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
“呦呵,岛海界最近这些年天才辈出啊,渤阳诚,你这徒弟可以啊,看得我都手痒了。”南宫槊对陈鱼儿的术法非常感兴趣。
“老南宫,你打架还真是不分人,难道还想对一个晚辈下手不成?”渤阳诚看着走回来的陈鱼儿,满意的微笑,不在意多跟南宫槊废话几句。
“嘿,你不跟我打,你还有理了?我看等这些孩子比完,咱们几个老家伙也比划比划,这岛海界的战力榜正好重新排一排。”南宫槊甚至站起身,走到渤阳诚跟w刖。
渤阳诚伸手推开南宫槊:“老南宫,场上都要开始了,你那徒儿上去了,你还不快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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