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禾。”简明月由衷地说，“你是真惨。”
游闻离跑到那边去跟年轻女老师打网球了，篮球场那边的李泽冲季初禾这边挥了挥手。
季初禾回过头来，“走吧。”
走了几步，她开始发牢骚，“我妈给他打电话干嘛呀！”
“这不是很正常吗？”简明月说，“我之前初中的时候，我爸妈还天天给我班主任打电话了解我的情况呢。”
“那她还不如给班主任打呢。”
“你是数学不好，又不是语文不好。”
季初禾心想简明月说的也对，不过之前黄老师没怀孕的时候，都是她来到季初禾家里补习，怎么换了游闻离补习，就要去黄老师家里，当然，她绝对不是想跟游闻离单独相处，她只是不是很喜欢黄老师，所以不想再跟黄老师单独相处了。
有了封子凡，课间的时候，简明月都不来找季初禾说话了，季初禾有点委屈。
“你怎么老找他啊。”在去厕所的路上，季初禾问简明月。
“怎么啦？”简明月说，“他很特别啊。”
“小心别人传你们谈恋爱。”
“封子凡喜欢男生。”简明月笑着说，“我又不是男生。”
季初禾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从厕所出来，看见李泽又站在她们教室门口。
简明月跑过去，“望妻石啊？”
“你说什么？”季初禾真的很想把简明月的嘴巴给缝上，再被她这样胡说下去，她跟李泽没关系都要被传出来有关系了。
“季初禾。”李泽转过身来。
“去走廊那边。”季初禾说，“站这儿堵人。”
她们三个来到走廊这边，季初禾问，“你找我又有事儿？”
“你晚自习之后，来看我打篮球吗？”李泽紧张兮兮的，脑门上冒出一滴汗来。
“季初禾没空，我约了封子凡去喝奶茶，季初禾也去。”
季初禾望着她，“你们什么时候约的？”
“封子凡还没答应呢。”
“那你还来吗？”李泽问。
“看情况咯。”简明月帮她回答，“去就是去了，没去就是没去。”
“好。”李泽顿了顿，“那我还是会等你的。”
回到教室，简明月低声在季初禾耳边说，“李泽这害羞劲，不会要跟你表白吧？”
“别瞎想，你为什么要约封子凡喝奶茶？”其实季初禾想问的是为什么简明月不约她而是约封子凡。
“他特别呀。”简明月笑嘻嘻地，“我想知道那个的事情。”
“什么那个？”
“就是。”简明月捂着嘴在她耳边说，“攻跟受啊，想必他比我更了解吧。”
“你们去吧。”季初禾说，“我晚上正好要去黄老师家补课，我也不去篮球场了。”
“那好吧，封子凡还没答应我呢。”说完这话，上课铃响了。
季初禾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认真听课。
晚自习结束之后，季初禾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
又要带上这讨厌的数学书了，她幽怨地想。
简明月拉着封子凡的胳膊来到她桌边，跟她道别。
她突然委屈至极，她的好友，她的闺蜜，简明月，就这样被一个男的抢走了吗。
“初禾今天不跟我们一起。”简明月对封子凡解释，“她今天要去补习数学。”
封子凡点点头，“下次再一起。”
“你也不去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反问。
简明月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季初禾笑道，“没事儿，你们去吧，我今天是真有事儿。”
封子凡木着脸，或者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平平淡淡地说，“我不抢别人的朋友。”
“哎呀！”才搞懂他意思的简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这么多呢，像个女生一样。”
话说完，季初禾盯了简明月一眼，简明月立马闭嘴。
来到校门口，跟简明月告别后，她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她警惕回头，拳头都握紧了，那手的主人目视前方，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妈妈今天不会来接你了。”
“我又没在等我妈。”
“她说她今晚去打麻将。”游闻离接着把话说完。
“季初禾！”
她回头，是李泽，李泽跑向她，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你怎么没来？”
“我。”她看了眼身边的游闻离，“我要去黄老师家补课。”
李泽点点头，“那好吧，那明天中午。”
“看情况吧。”
李泽走后，游闻离拍了拍手，“没等你妈，等他呢。”
“你胡说些什么啊？”季初禾看他一眼，“你找我有事儿吗？”
“去黄老师家。”游闻离盯着她，“给你补课。”
“噢。”
“你早恋要是被我发现。”游闻离往前走去，季初禾看着他的背影，风姿绰约。
不对这个词好像不太正确，是形容女生的吧。
“你又走神？”游闻离回头，挑起一边的眉毛。
虽然她刚才确实是走神了，但她只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成语而已。
“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她依稀听见游闻离刚才还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我就告诉你妈。”
“什么告诉我妈？”
“你要是早恋的话。”
季初禾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吴雅芳联系他了，他就很骄傲一样，很有道理一样。
“谁高中恋爱啊，幼稚。”她这话意有所指。
不知道游闻离有没有听出来，管他呢。
“欸。”那个年轻的女老师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冲游闻离跟季初禾嫣然一笑，“游老师。”
“这么巧？”游闻离像个开了屏的孔雀，“我载你一程，顺路。”
女老师笑了笑，“就是想麻烦你载我一程，我电车没电了，忘记充了。”
正好有微风经过，跟商量好似的，女老师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她的指甲上有淡淡的粉红色。
游闻离了然一笑，“下午打球的时候听你提过。”
“你记性蛮好的。”女老师问，“这位同学是？”
“要补数学的，高三（二）班的季初禾。”游闻离跟女老师说话的时候，嘴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走到车边，无目的地看了季初禾一眼。
“这样啊。”
“老师好。”季初禾礼礼貌貌。
“你好。”说完“你好”后，女老师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季初禾坐在后座，她系好安全带，听着前边这两人在旁若无人地聊天。
“说起来你好年轻呢，原来才大四，没毕业。”女老师笑着说。
游闻离“嗯”一声，“你看起来比我小点儿。”
女老师笑得开心，“那你是打算毕业之后直接做老师还是？”
“没打算做老师。”游闻离开玩笑道，“我又不是正人君子。”
“说什么呢。”女老师问，“那你来代课？”
“算是实习吧。”游闻离说，“也当是帮我学姐一个忙。”
女老师点点头，“那你跟黄老师关系很好？”
“在学校里，她帮过我忙。”
“这样啊。”女老师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还蛮讲义气的。”
季初禾在后座撑着脑袋闭着眼，听着她们时不时地说几句话。
没几分钟，女老师下车了，游闻离将车停在原地没动，季初禾睁开眼，“你不走？”
“我发现你。”游闻离回过头，“你怎么老是用疑问句，显得你很拽？”
季初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用了疑问句，她直起身子，看着一脸笑意的游闻离。
“那你笑什么？”
“作为你的补习老师，批评你也要带着笑意。”
哪门子歪理。
游闻离回过头去，“坐前边来。”
“都要到了，还坐前边干嘛？”季初禾解下安全带，跑到副驾驶位上坐着了。
“好香。”她说。
“什么？”游闻离在开车，没听清，“我又不是你司机，你还以为你大小姐啊坐后边。”
“噢。”季初禾笑了笑，她想起是大小姐的简明月，简明月就是坐在后座的。
到了黄老师家里，她特别热情，给季初禾倒水，又拿了许多水果零食进来。
季初禾没忍住说，“黄老师不用准备这么多了，我是来补习的。”
“好。”黄老师笑笑，她脸上莫名有母亲般伟大的光辉，怕是要做妈妈了，所以变得异常温柔。
黄老师家里很小，她跟游闻离待在小小书房里，她坐在桌子的正面，游闻离坐在对面，撑着下巴，垂着眼看她做题。
这桌子也不大，桌上的台式电脑被黄老师收走了，为了给她们腾空。
她做题做得奇慢无比，游闻离忍不住了，他抬眼，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猪吗？”
“我是。”说完季初禾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给季初禾讲题的时候，黄老师坐在一边听，她面带微笑，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摸着肚子。
怪不得要来黄老师这儿补习，因为黄老师要跟游闻离说清楚季初禾的情况。
季初禾听了一会儿她们讲话，然后开始盯着黄老师那个杯子走神，她想着想着，想到万一这个杯子掉到地上，怀孕的黄老师摔倒，或者这杯子一不小心砸到黄老师的肚子。
“黄老师。“她冷不丁地出声，游闻离跟黄老师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她盯着那茶杯，“您把茶杯放桌上吧，拿着不安全。”
游闻离愣了愣，黄老师暖心一笑，“好。”
黄老师跟游闻离探讨完季初禾的情况之后，就出去了，季初禾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觉得我笨，干嘛还要来给我补习。”
游闻离竖起手肘，食指跟大拇指搓了一下，“收了补习费用的。”
无语，季初禾低着头，看那道数学题。
果不其然，除了“解”之外，她什么都写不出来。
游闻离还是坐在她对面，他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很认真，认真的样子很帅气。
她盯着他认真的脸庞看，从眉头，睫毛，到鼻尖，到嘴唇，到下巴，下巴线条浑然一体，再到脖子，喉结。
他喉结动了动，抬眼，“我脸上有答案？”
灯下，他那双星光璀璨的眼盯着季初禾。
“你在写什么？”
“题。”他大手将草稿纸推向季初禾。
季初禾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看着想吐。
“是我这个题的解题过程吗？”
游闻离张了张嘴，十分惊讶，“你真的看不出来？你真的这么笨？”
季初禾冲他短暂地礼貌一笑，然后严肃道，“我还是找别人补习吧。”
“别走。”游闻离抢先她一步站起来，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看着解题步骤，说给我听。”
“说什么？”
“思路啊。”他说完，闭上嘴，咽下了想嘲讽季初禾的话，“现在你是数学老师，你会怎么说？”
“我不是。”
游闻离将草稿纸拿起来，递到季初禾眼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首先你。”她说完这三个字后，像再也挤不出膏体的牙膏。
游闻离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呵呵。”季初禾干笑两声，“那我还是找别人吧。”
“我就不信了。”游闻离突然斗志昂扬，“你做下高一高二的数学题看看。”
他清高，他斗志昂扬，结果让季初禾做题受罪。
有些高一的题，季初禾还是会做的。
她做题的时候，游闻离比她还紧张，一直皱着眉盯着她的笔尖看。
她有些紧张，生怕写错，一边写一边瞄游闻离脸上的表情。
“季初禾。”他突然说，“我脸上真有解题过程？”
“没有。”
“那你看？”
“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看你看谁？”
游闻离跑到那边去跟年轻女老师打网球了，篮球场那边的李泽冲季初禾这边挥了挥手。
季初禾回过头来，“走吧。”
走了几步，她开始发牢骚，“我妈给他打电话干嘛呀！”
“这不是很正常吗？”简明月说，“我之前初中的时候，我爸妈还天天给我班主任打电话了解我的情况呢。”
“那她还不如给班主任打呢。”
“你是数学不好，又不是语文不好。”
季初禾心想简明月说的也对，不过之前黄老师没怀孕的时候，都是她来到季初禾家里补习，怎么换了游闻离补习，就要去黄老师家里，当然，她绝对不是想跟游闻离单独相处，她只是不是很喜欢黄老师，所以不想再跟黄老师单独相处了。
有了封子凡，课间的时候，简明月都不来找季初禾说话了，季初禾有点委屈。
“你怎么老找他啊。”在去厕所的路上，季初禾问简明月。
“怎么啦？”简明月说，“他很特别啊。”
“小心别人传你们谈恋爱。”
“封子凡喜欢男生。”简明月笑着说，“我又不是男生。”
季初禾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从厕所出来，看见李泽又站在她们教室门口。
简明月跑过去，“望妻石啊？”
“你说什么？”季初禾真的很想把简明月的嘴巴给缝上，再被她这样胡说下去，她跟李泽没关系都要被传出来有关系了。
“季初禾。”李泽转过身来。
“去走廊那边。”季初禾说，“站这儿堵人。”
她们三个来到走廊这边，季初禾问，“你找我又有事儿？”
“你晚自习之后，来看我打篮球吗？”李泽紧张兮兮的，脑门上冒出一滴汗来。
“季初禾没空，我约了封子凡去喝奶茶，季初禾也去。”
季初禾望着她，“你们什么时候约的？”
“封子凡还没答应呢。”
“那你还来吗？”李泽问。
“看情况咯。”简明月帮她回答，“去就是去了，没去就是没去。”
“好。”李泽顿了顿，“那我还是会等你的。”
回到教室，简明月低声在季初禾耳边说，“李泽这害羞劲，不会要跟你表白吧？”
“别瞎想，你为什么要约封子凡喝奶茶？”其实季初禾想问的是为什么简明月不约她而是约封子凡。
“他特别呀。”简明月笑嘻嘻地，“我想知道那个的事情。”
“什么那个？”
“就是。”简明月捂着嘴在她耳边说，“攻跟受啊，想必他比我更了解吧。”
“你们去吧。”季初禾说，“我晚上正好要去黄老师家补课，我也不去篮球场了。”
“那好吧，封子凡还没答应我呢。”说完这话，上课铃响了。
季初禾回到座位上，拿出课本，认真听课。
晚自习结束之后，季初禾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
又要带上这讨厌的数学书了，她幽怨地想。
简明月拉着封子凡的胳膊来到她桌边，跟她道别。
她突然委屈至极，她的好友，她的闺蜜，简明月，就这样被一个男的抢走了吗。
“初禾今天不跟我们一起。”简明月对封子凡解释，“她今天要去补习数学。”
封子凡点点头，“下次再一起。”
“你也不去了？”
“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他反问。
简明月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季初禾笑道，“没事儿，你们去吧，我今天是真有事儿。”
封子凡木着脸，或者他本来就没什么表情，平平淡淡地说，“我不抢别人的朋友。”
“哎呀！”才搞懂他意思的简明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这么多呢，像个女生一样。”
话说完，季初禾盯了简明月一眼，简明月立马闭嘴。
来到校门口，跟简明月告别后，她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
她警惕回头，拳头都握紧了，那手的主人目视前方，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妈妈今天不会来接你了。”
“我又没在等我妈。”
“她说她今晚去打麻将。”游闻离接着把话说完。
“季初禾！”
她回头，是李泽，李泽跑向她，气都不带喘一下的，“你怎么没来？”
“我。”她看了眼身边的游闻离，“我要去黄老师家补课。”
李泽点点头，“那好吧，那明天中午。”
“看情况吧。”
李泽走后，游闻离拍了拍手，“没等你妈，等他呢。”
“你胡说些什么啊？”季初禾看他一眼，“你找我有事儿吗？”
“去黄老师家。”游闻离盯着她，“给你补课。”
“噢。”
“你早恋要是被我发现。”游闻离往前走去，季初禾看着他的背影，风姿绰约。
不对这个词好像不太正确，是形容女生的吧。
“你又走神？”游闻离回头，挑起一边的眉毛。
虽然她刚才确实是走神了，但她只是在想一个合适的成语而已。
“所以你刚才说的什么？”她依稀听见游闻离刚才还说了句什么话来着。
“我就告诉你妈。”
“什么告诉我妈？”
“你要是早恋的话。”
季初禾看了他一会儿，好像吴雅芳联系他了，他就很骄傲一样，很有道理一样。
“谁高中恋爱啊，幼稚。”她这话意有所指。
不知道游闻离有没有听出来，管他呢。
“欸。”那个年轻的女老师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冲游闻离跟季初禾嫣然一笑，“游老师。”
“这么巧？”游闻离像个开了屏的孔雀，“我载你一程，顺路。”
女老师笑了笑，“就是想麻烦你载我一程，我电车没电了，忘记充了。”
正好有微风经过，跟商量好似的，女老师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她的指甲上有淡淡的粉红色。
游闻离了然一笑，“下午打球的时候听你提过。”
“你记性蛮好的。”女老师问，“这位同学是？”
“要补数学的，高三（二）班的季初禾。”游闻离跟女老师说话的时候，嘴角眉梢都是笑意，他走到车边，无目的地看了季初禾一眼。
“这样啊。”
“老师好。”季初禾礼礼貌貌。
“你好。”说完“你好”后，女老师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
季初禾坐在后座，她系好安全带，听着前边这两人在旁若无人地聊天。
“说起来你好年轻呢，原来才大四，没毕业。”女老师笑着说。
游闻离“嗯”一声，“你看起来比我小点儿。”
女老师笑得开心，“那你是打算毕业之后直接做老师还是？”
“没打算做老师。”游闻离开玩笑道，“我又不是正人君子。”
“说什么呢。”女老师问，“那你来代课？”
“算是实习吧。”游闻离说，“也当是帮我学姐一个忙。”
女老师点点头，“那你跟黄老师关系很好？”
“在学校里，她帮过我忙。”
“这样啊。”女老师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还蛮讲义气的。”
季初禾在后座撑着脑袋闭着眼，听着她们时不时地说几句话。
没几分钟，女老师下车了，游闻离将车停在原地没动，季初禾睁开眼，“你不走？”
“我发现你。”游闻离回过头，“你怎么老是用疑问句，显得你很拽？”
季初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用了疑问句，她直起身子，看着一脸笑意的游闻离。
“那你笑什么？”
“作为你的补习老师，批评你也要带着笑意。”
哪门子歪理。
游闻离回过头去，“坐前边来。”
“都要到了，还坐前边干嘛？”季初禾解下安全带，跑到副驾驶位上坐着了。
“好香。”她说。
“什么？”游闻离在开车，没听清，“我又不是你司机，你还以为你大小姐啊坐后边。”
“噢。”季初禾笑了笑，她想起是大小姐的简明月，简明月就是坐在后座的。
到了黄老师家里，她特别热情，给季初禾倒水，又拿了许多水果零食进来。
季初禾没忍住说，“黄老师不用准备这么多了，我是来补习的。”
“好。”黄老师笑笑，她脸上莫名有母亲般伟大的光辉，怕是要做妈妈了，所以变得异常温柔。
黄老师家里很小，她跟游闻离待在小小书房里，她坐在桌子的正面，游闻离坐在对面，撑着下巴，垂着眼看她做题。
这桌子也不大，桌上的台式电脑被黄老师收走了，为了给她们腾空。
她做题做得奇慢无比，游闻离忍不住了，他抬眼，第一句话就是，“你是猪吗？”
“我是。”说完季初禾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给季初禾讲题的时候，黄老师坐在一边听，她面带微笑，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摸着肚子。
怪不得要来黄老师这儿补习，因为黄老师要跟游闻离说清楚季初禾的情况。
季初禾听了一会儿她们讲话，然后开始盯着黄老师那个杯子走神，她想着想着，想到万一这个杯子掉到地上，怀孕的黄老师摔倒，或者这杯子一不小心砸到黄老师的肚子。
“黄老师。“她冷不丁地出声，游闻离跟黄老师都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她盯着那茶杯，“您把茶杯放桌上吧，拿着不安全。”
游闻离愣了愣，黄老师暖心一笑，“好。”
黄老师跟游闻离探讨完季初禾的情况之后，就出去了，季初禾看了他一眼，直截了当，“觉得我笨，干嘛还要来给我补习。”
游闻离竖起手肘，食指跟大拇指搓了一下，“收了补习费用的。”
无语，季初禾低着头，看那道数学题。
果不其然，除了“解”之外，她什么都写不出来。
游闻离还是坐在她对面，他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很认真，认真的样子很帅气。
她盯着他认真的脸庞看，从眉头，睫毛，到鼻尖，到嘴唇，到下巴，下巴线条浑然一体，再到脖子，喉结。
他喉结动了动，抬眼，“我脸上有答案？”
灯下，他那双星光璀璨的眼盯着季初禾。
“你在写什么？”
“题。”他大手将草稿纸推向季初禾。
季初禾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看着想吐。
“是我这个题的解题过程吗？”
游闻离张了张嘴，十分惊讶，“你真的看不出来？你真的这么笨？”
季初禾冲他短暂地礼貌一笑，然后严肃道，“我还是找别人补习吧。”
“别走。”游闻离抢先她一步站起来，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看着解题步骤，说给我听。”
“说什么？”
“思路啊。”他说完，闭上嘴，咽下了想嘲讽季初禾的话，“现在你是数学老师，你会怎么说？”
“我不是。”
游闻离将草稿纸拿起来，递到季初禾眼下，生怕她看不见似的。
“首先你。”她说完这三个字后，像再也挤不出膏体的牙膏。
游闻离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呵呵。”季初禾干笑两声，“那我还是找别人吧。”
“我就不信了。”游闻离突然斗志昂扬，“你做下高一高二的数学题看看。”
他清高，他斗志昂扬，结果让季初禾做题受罪。
有些高一的题，季初禾还是会做的。
她做题的时候，游闻离比她还紧张，一直皱着眉盯着她的笔尖看。
她有些紧张，生怕写错，一边写一边瞄游闻离脸上的表情。
“季初禾。”他突然说，“我脸上真有解题过程？”
“没有。”
“那你看？”
“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看你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