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被拽着,重九华不由喉结微动,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扣住阿欢踩在他肩上的小腿。
阿欢想要蹬腿却又被扣住,只能别过头,手指无力地蜷曲着抓住床单。
她仿佛快接不上气,声音也像小猫似的呜呜。
颊边的发早已被汗水打湿,待得馥郁的异香淡去,她也累得几乎要睡着,身子却被人扶起。
“有没有好些?”青年沙哑的嗓音落在耳边。
阿欢下意识“嗯“了声,想了会儿,小声念。
“师兄……”
那人声色却更低了些,“不要再叫我师兄。”
他话语中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阿欢听不出来,便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眼,想看清对方表情。
她看见重九华薄唇沾着晶亮的水渍,衣襟也被打湿,却蹙着眉,一副凌乱又正经的模样。
有一点奇怪,也有一点矛盾。
阿欢依旧是不解其意,抬手想摸一摸他脸,却被避开。
“师……我已经,把东西买完了。我们回去吧。”青年错开视线,低低道。
阿欢茫然收回手,“喔。”
重九华见她点头,便抱着她,一点点清理干净,换了身衣服,最后用柔软厚实的斗篷罩住。
他做得很慢,很细致,像对同门后辈的照拂怜惜,可是掌心的温度却很烫。
阿欢觉得,她好像一直能感受到师兄的剑鞘。
炙热的,很有存在感的,帮她穿衣服时,偶尔会蹭过肌肤。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待得做好善后工作,重九华收回了剑域。
长剑再次落回他手中,这柄剑只是凡铁,多次承载灵力,表面已布满细小裂痕。
他只看一眼,便随意收回剑鞘。
视线一扫,却见屋内狼藉一片,似有人发泄般砸碎了茶盏瓷器,而窗户大开,那蓝眸少年已不见踪影。
御剑回去的路上,阿欢身体还有些发软,站不太稳,只能倚靠在青年怀中。
寒风呼呼地吹,她裹着斗篷,连一片衣角也没被风拂到。
身后,重九华一直没有讲话。
阿欢本来就话少,又还在想猫猫的事情,也没有开口。
散落的黑发不时扫过脸颊,是大师兄偶尔低头,偷偷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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