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座无虚席。
西西看得挺感动,旁边人哭得泣不成声,她掏出纸给她。
“谢谢。”女孩接过去,挤出个礼貌的笑,红肿的眼皮要把眼睛淹没。
“下一个,《征途》。”
许梓越饰演的是小乐,其他的角色围绕着他,小乐的爸爸、妈妈、朋友小赵、小欧、小沈,小女孩心心、心心妈妈。
本来一片和睦融融的画面,观众席看得很轻松,赵西西握紧手,“同学,剩下的纸给我吧!”
她语气沧桑,这同学已从上个节目的悲哀中缓过来,正乐呵着呢!看到西西表情怪怪的,递给她,“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哈哈。”
整个画面静止,小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舞台中间,一束光打到他身上,周围变黑。他向后看,笑得可爱又有些落寞:我多想一直这样,闭上眼睛,活在他们为我精心编制的梦中。
小乐妈妈:孩子,不告诉你,是想等你长大。
小乐爸爸:孩子,不告诉你,是想让你快乐地过完18岁生日。
小赵:我骗你,是怕你走向歧途,跳入因果论,变成个不良少年。
欧、沈:我们会一直在你身后陪着你。
众人(齐声):小乐!小乐!你在哪儿?快回来。
灯光落在小乐背影上。
小乐:你们肯定会说我矫情,是温室里的花朵,得到足够多的关爱,还想要奢求什么?
是的,我错了,如果当初我能再冷静一点,事情是不是不会发展成这样!
心心,对不起。
心心妈妈(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我的心心,才11岁啊,如果不是你拦我,她不会哭着独自回家,不会被汽车撞到,她也许再不能走路了。
都是你害的(对不起),都是你害的(对不起)!
小乐爸爸:心心妈妈,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小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乐妈妈:小乐,快道歉。
小乐!小乐!(齐声喊)
小乐抱着脑袋摇头,小赵(上),拿下他的手:小乐,这不怪你,是司机疲劳驾驶撞的。
小乐推开她: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想起后面的美好时光就恶心,我们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小赵:小乐,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伤心。
小乐:你更不能欺骗我。
小赵:小乐……
你走吧,我们别再见面了。
小赵走。
小乐:妈妈,爸爸,你们都走吧!
灯光照在小乐和心心身上。
心心:小乐哥哥,你别哭,你每天来看我,你做的够多了,我给你唱首歌(一闪一闪亮晶晶……)
小乐(独白):心心,谢谢你。你也走吧。
我看到星辰坠落,枯萎的花朵也低着头不想见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人能陪伴我。
而我终将长成一颗大树,自己创造绿色。
小乐,我们一直在。
小乐回身,亲人和朋友拥抱他。
(旁白)去吧,带着你的梦想,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你将踏上自己的征途,不带枷锁地飞翔。
小乐:是的,我要飞,冲破黑暗。
(齐声)飞吧!飞吧!
小乐:心心,我走了,你怎么办?谁会记得你呢?
心心笑:哥哥,你要变成最亮的星星,照着我。
小乐笑起来:好!好!
程曦感觉心情有些压抑,没太看懂,看大多数人的反应,放下心,可这姐妹儿咋回事?要哭岔气了都,一排人的纸传过来没够用的。
只见这姐妹捂着嘴,不出声,那纸刚放到眼上,整个就成透明色了。
她叹为观止,跟着女孩到卫生间,女孩洗了把脸,忍不住吸鼻子哽咽,她想上前安慰,可突然被吓退了,这女孩对着镜子的表情让她发毛,刚刚哭那么厉害咋还笑上了!
“好,你想当就当,关我屁事。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程曦感觉她下一秒要砸镜子,但她只是用手擦了擦,大步走出去。
最后还有一个小品,程曦想跟人换位,苦于没眼色,跟正依偎在男友怀抱里的女生说:“小姐姐,能换个位吗?”
被立刻拒绝了。
她胆战心惊地坐回去,好在座位没来人,那位怪女孩应该走了。
许梓越坐在后台的板凳上喝水,冷风飕飕往脖子里灌,他把拉链拉到最上头。
“呼,暖和多了。”
话音刚落,眼前模糊起来,镜子里的自己成落汤鸡,水浸透上身,他冷得立刻站起来。
一个人正跑出去,他立刻扑上去:“草,谁给你的胆子。”
赵西西内心雀跃,刚刚拧开瓶盖,把水从他头上倒下去的那刻简直爽爆了,她扔下瓶子就跑,糟糕,忘记研究地形了,眼看帽子上的小尾巴要被抓住,她推开一个房间就进。
来不及关,赵西西心内哀嚎,脖子被他用手臂勾住。
许梓越关上门,“看你往哪儿跑!”
他摸索着开关,按亮,想看这疯子长什么样。
灯一亮,赵西西感觉体内沸腾,被唤醒力量开关,不行,绝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手向后抓着他的手臂,借力身子腾空,脚一扬,灯被踩灭了。
身后的人低低笑起来,“疯子,真是疯子。”
他又按亮,拽着她的头发,“快点道歉。”
西西低头,脸狰狞。
“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呀真高兴……”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梓越思考这姿势该如何解释,几秒后,他关上灯,拉着赵西西进柜子里。
赵西西想着这时候出去会暴露,两人各怀心思,挤进柜子里,身子挨着身子,西西觉得上面在滴水,眼睫毛上,她想伸手去擦,被后面的人按住,她觉得呼吸困难。
许梓越正紧张地看着兄弟小周打开柜子,猛听见下面几乎是在耳边哈出来的声音。
“王八蛋,就会占老娘的便宜。”
“别说话。”他向后靠了点。
小周是来换衣服的,他掀开上衣,西西贴着门缝,刚好看见后背,不到一秒,眼睛就被人遮住。
“松开,我喊了。”她气得咬牙,声音虽小却冒着烟,“我有这点自觉性!”
没搭理她,松开时,这兄弟衣服换好,正准备出去,不行,待会两个人该咋面对呢?她喊了句,“有人。”
这兄弟定住,西西又说,“在你后面,你过来。”
许梓越眼看暴露,准备要出去。
谁知兄弟灯一关,门一锁,跑得比谁都快。
“好了,这下要过夜喽。”
西西脖子发痒,“神经病,又不是听不到,营造什么暧昧!”
“熄灯了,还有人没?”看门大爷喊。
“有!这里,被锁上了!”赵西西跑到门边。
开锁的声音,西西戴上帽子捂着脸,手电筒照着脸,她说了句谢谢叔就飞速跑了。
刘叔叹口气,手电筒跟着她,“嘿,这奇怪的丫头。慢点,别跌倒了!”
身后出来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他,刘叔吓一身冷汗,“谁呀?”
他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歪,背了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睁眼没人了。
许梓越感冒一周,他誓要抓住这个无缘无故泼他的疯子!
期中考试完,西西做完卷子人傻了,她这几个月干啥呢?以后得多花时间学习。
开始整天泡图书馆,图书馆周五下午闭馆,话剧社周五排练,据说内部人员可以看,赵西西想去,冒着生命危险去,靠乖巧获得了打杂的角色,她给社长讲了一个故事,社长拍拍她的背:从此,你就隐姓埋名在这待着。
赐你名摩西。
赵西西赞美了一番社长好有趣,转而为难地说:这名字好是好,就是太扎眼了。
维特。
呃……
社长不劳您大驾,我自己来。
四百,间谍的意思,如何?给你通行证,但条件是人手不够时你得搭把手。
就这个了。
西西无力辩驳,社长抬头,“副社长来了,他一直看着你,是不是认识你?”
赵西西听到那声音站起来,礼貌地点了点头,对着社长做了个闭紧嘴的手势,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了。
诗社长看这俩人不对劲,莫非,前一阵子贴吧风波是指赵西西,哎呀,太精彩了,“航宇,你认识她?”
邵航宇坐下,“她是我的。”
诗社长张开手掌,把打他一大嘴巴子的冲动生生压下去,化作一声怒吼,“以后你再敢说这话试试!!sosick”
邵航宇捂着耳朵,震得脑门都疼,“逗你的,我怎么会喜欢上她。”
喜欢上也追不到,诗社长心道,“再过一段时间就都忙,不如下周搞个团建?”
邵航宇翘着二郎腿,头歪在椅子上,“去咚巴拉岛,路费我出。”
“航宇,你是我们社团的爸爸呀!”诗社长伸手给爸爸捶两下背,然后发消息,各部长干事下午四点来开会。
花牌街角,练习室,空荡荡的房间放着爆炸舞曲,十八九岁的男生在摆动着身体,他对着镜子一遍遍重复动作,汗顺着脖子流,前襟汗透了。
他整个倒在地上,一首歌完,他才爬起来去洗澡,洗完澡称了□□重,手机有消息,开会。
十来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诗社长清清嗓子,说了团建的事,能玩哪都赞同。
邵航宇接受一众感激的目光,感觉这一众目光中好像掺了杂质,脸刺得慌,扫了一圈,没,就有个高冷学弟低着头,与这庸俗的世界格格不入。
许梓越在桌子下发消息:社长,我那天有事。
“能带人,多拉点咱们社团的粉丝。”邵航宇说,心里打好如意算盘。
“那就这么定,到时候大家辛苦点,策划几个好玩的游戏。”
等人都撤了,诗社长喝口水,叫住许梓越,“梓越,你刚才发的啥,咋又撤回去了。”
“哦,发错人了。”许梓越笑了下,诗社长只觉美得窒息,以前咋没发现,“那个坐你旁边的谁啊?”
“副部长邵航宇,他是个传奇人物,前断时间有特殊事情,刚回来不久……”
诗社长说着,发现人早走远了,岂有此理,蔑视她的权威。
她摸了把不存在的胡子,有好戏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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