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来袭,做了些偷鸡摸狗之事,却不敢进攻,埃兰王胆小如此吗?”
唐叔虞在马背上指着敌军喝道:“全军出击!”
“出击……”
周军悍然出动了……敌军也动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出击出击!压回去!”
埃兰王嘶吼道,然后对般遮罗王说道:“此战不可留力,你在后面督战!”
埃兰王用拔出长刀,低喝一声道:“今日是最后的机会,不战咱们只能撤退,你甘心吗?”
般遮罗王摇摇头,“我不甘心。”
埃兰王点点头道:“那就齐心协力吧,我去了!”
“杀敌!”
埃兰王双腿控制着战马,摇动着长刀冲了出去。
“杀敌!”
无数联军将士嘶喊着,渐渐加速。
三万多匹战马一起冲锋,马蹄声震动大地,那呼喊声能让风云变色。
而周军的五千骑兵不敢当其锋,掉头就跑,更是让敌军气势大振。
唐叔虞冷冷的看着敌军起势,说道:“令骑兵回归两翼,不得有误!”
令旗摇动中,埃兰王嘶喊道:“驱赶他们!驱赶他们!”
只要骑兵冲乱周军本阵,那么此战埃兰王才有胜算。
前锋不再留力,全数追了上去。
马蹄声阵阵中,箭矢在空中交叉穿梭着,不时有人落马被踩死。
骑兵突然分成了两股,然后朝着两翼去了。
埃兰王心中失望,却想起了那事,就喊道:“不许停,追上去!”
“君侯,敌军尾随攻击!”
埃兰王突然改变了战法,让唐叔虞有些惊讶,然后点头道:“侧翼打击!”
周军阵列的左右两边马上开始转向,人不断落马,姬详心如刀绞,想令人却接应,却不敢打乱唐叔虞的部署,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发射……”
“轰轰轰!”
迫击炮从远处打出大量的炮弹,从侧翼扑过去,联军的左侧几乎被削去了一层,气势一滞,却让骑兵安全退了回去。
轰!
两翼的追兵还是不能阻拦的撞了上去!
“齐射!”
“砰砰砰砰!”
左翼的周军开始了齐射,继续从侧翼打击敌军,帮助人稳住战线。
“君侯,右翼的敌军杀过来了!”
右翼的敌军凶悍异常,刚一接触就把人击退。
而姬详就在右翼,他深知一旦右翼崩溃的后果,所以拔刀喊道:“跟着老子来,打出去!”
冲击周军右翼的正是埃兰人,他们单兵能力极强,刀法凶悍,周人一时间难以招架。
姬详勇敢的冲到了最前方,铛!
姬详灵活的卸掉对手的攻击,长刀顺势擦过,在对手的右臂掠过。
“杀敌!”
姬详冲杀在前,人一时间士气大振,纷纷发动反击。
唐叔虞忽然命令道:“令姬详后撤!”
他不想用姬详麾下的尸骨来赢取胜利。
“反击!”
奋力拼杀的姬详浑身浴血,却带着麾下用一波反击击退了敌军,然后才带着他们开始撤退。
姬详被裹在军中朝着周军的侧后方奔去,这一战他感到酣畅淋漓,甚至还想回身再战。
忽然间,城中烽烟四起。
姬详顿时大吃一惊。
一个军士骑马冲了出来,大呼呼喊道:“奴隶叛乱!奴隶叛乱!”
“该死!君侯,我去!”
姬详把手一招,带着一队骑兵冲进城去。
他终于明白联军为什么敢攻城了,原来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建城的奴隶们联系上了,打算里应外合。
此时左翼僵持,那些印度人在试图绕过周军侧翼打击去攻击人,可周军却毫不示弱的让人撤到一边,直面敌军的冲击。
而在中路,敌军主力终于发动了。
“希望来了呀!出击!出击!”
看到形式一片大好,般遮罗王激动的命令预备队出击,他自己跟在后面缓缓而行。
……正面一万敌军开始突击,左翼和右翼陷入僵持,而背后,数万奴隶暴动,眼瞅着就要冲击到周军本阵。
“这就是埃兰王敢于决战的底气吗?”
暴乱!
唐叔虞拔刀,回望麾下,喝令道:“跟着我,咱们去击败埃兰人!”
“击败他们!”
万众一呼中,唐叔虞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轻描淡写的话,却让人不禁热血沸腾!
正面的敌军已经加速到了极致,他们将会有力的牵制住正面周军,使得周军再无预备队。
而背后,数万暴乱的雅利安人已经冲了出来,姬详被裹挟在击中,如风暴中的一片树叶,生死不知。
“反击!”
姬详的眼睛发红,他必须挡住这些暴乱的奴隶大军。
“跟着老子反击!”
姬详看着聚拢在身后的三百余人,毅然决然的道:“一旦阵破,我军将不复存在,勇士们,跟着老子……”
这一刻姬详的身上仿佛带着光芒,当他跃马刀指前方时,奔逃的乱军中渐渐有人跟了上来。
“反击!”
姬详疯狂的一马当先,身后跟着一千多骑兵,而在更后面,越来越多的骑兵迂回追了上来。
他们开始疯狂地阻截敌军,一时间奴隶叛军的速度被止住了。
姬详奋力的厮杀着,身边的袍泽不断落马……“反击!”
姬详的声音沙哑,他已经受伤了,背部的那一道刀痕在不断抽搐着。
“我们将两面受敌,但没什么好怕的,给我进攻!”唐叔虞率领大军,一往无前。
“出击!”
混乱开始了,整个战场被分割成三处,开始了混战。
“这就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埃兰王看到慌乱的场面不禁露出了兴奋之色,然后他命令道:“向右攻击!”
此时联军和叛军已经从四面八万围了过来。
十万对一万!
“必胜之局啊!”
姬详已经撑不住了,在三名奴隶的围攻下,他深受背部伤处的影响,挥刀越发的缓慢……铛!
刚格挡住一刀,边上的埃兰人阴险的一刀他却再也避不过去。
一把长刀闪过,他的脖子上现出一抹红痕,然后红痕扩大,一缕缕的红线飙射出来。
……崩溃吗?
埃兰王期待的看着,可周军的阵列却纹丝不动,仿佛就像是一堵不会移动的墙。
“放!”
数十枚手榴弹从周军阵中飞了出来,埃兰王的目光追随着这些手榴弹,心中想起了般遮罗王说过的那些……“那些木棍下来就会嘭的一声,很大声,一下爆炸,然后周围的人非死即伤,周军就是靠着这个才在决战中取胜,否则……哎!”
埃兰王有些紧张,但他深信这些木棍无法阻拦自己麾下的突击。
只要能干掉唐叔虞,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承受!
在深入了解了唐叔虞在大周的地位和作用之后,埃兰王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战果。
干掉唐叔虞的战果!
手榴弹爆炸,看着动静很小。
唐叔虞木然的看着那些手榴弹炸开的地方烟雾在扩散着。
然后周遭的人都剧烈的咳嗽,战马的长嘶就笼罩了那些地方。
那是……烟雾弹。
那些在烟雾范围内的埃兰人都疯了,有的被颠落马下,有的拼命向前冲,而后面的人马冲进烟雾区同样中招。
冲出来的人马都在痛苦的煎熬着,一个埃兰人伏在马背上开始了狂呕,呕吐的浑身发软,然后落马。
乱了,前面的埃兰人乱了!
“发射!”
迫击炮朝着中路转向攻击的敌军疯狂发射,每三秒一发,刹那数千,千百炮弹倾泻而下。
埃兰王呆呆的看着前方的变故,面色涨红。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天空仿佛变成了血红色,那些人马扑倒在草地上,惨叫声中,唐叔虞喊道:“齐射!”
“砰砰砰砰!”
子弹密不透风的打了出去,对面不足百步的埃兰人就像是雨中的浮萍,载浮载沉。
周军已经稳住了战线,并逐步开始推进。
联军不堪一击!
而右翼不远处的骑兵已经集结完毕,开始向埃兰人的腰部发动攻击。
若是被切断,除非有神来阻扰,否则谁也挽回不了战局。
唐叔虞拔刀,目光锁定在后面督战的埃兰王,喝道:“全军出击,反击!”
周军拿出了全副家当,迫击炮,手榴弹疯狂地倾泻着。
在军阵周军炸出一圈尸体堆出的围墙,只要敢靠近,必定被炸得血肉横飞。
哪怕埃兰王的谋划出色,临战指挥更是出色。
他的谋划和指挥硬生生的把周军分成了四处,然后准备各个击破。
可他小看了周军,小看了现代武器的力量。
所谓的人海战术,在现代武器面前,根本无用。
眼前的大变出乎了埃兰王的预料。
此刻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手榴弹,它直接打乱了突击的节奏,让周军有了从容应对的时间。
“继续突击!”
埃兰王的左手挥舞着长刀嘶叫着,那些埃兰人悍不畏死的冲击几度逼近阵列。
耳边枪声密集,士兵们飞快的清理、装弹、射击。
前方已经被硝烟遮蔽,无法看清,只有排枪齐鸣和对手的惨嚎尖叫。
蓦地一队埃兰人冲破了硝烟,这边顿时叫道:“两排齐射!”
前排蹲下,士兵们举枪瞄准了挥舞着长刀的埃兰人,从容扣动扳机。
铅弹出膛,那个埃兰人手中的长刀同时扔了出来。
但士兵们却不能躲闪,只是垂首,希望头盔能发挥作用。
步枪阵列不许闪避,这是从新兵时期操练时用大棍子打出来的规矩。
啊地一声惨叫,有人受伤了,但是周军士兵依旧不退,只是不断射击。
埃兰王的心在滴血,大好局面毁于一旦,他恨……
他觉得自己的谋划天衣无缝,但是在敌人疯狂的火力面前,却一切都是徒劳。
“埃兰人……杀敌!”
埃兰王心中还抱着些希望,至少麾下已经多次突破了周军的火力封锁,造成了周军伤亡。
那么我就孤注一掷如何?
埃兰王出动了,他用双腿催动战马,带着亲兵亲自往前冲。
国王亲自冲阵,这极大的鼓舞了埃兰人的士气,前方重箭漫射,对面就听到了周军中的一阵惨叫。
“轰轰轰!”
迫击炮的炮弹疯狂倾泻,那些埃兰人被打成了烂泥,但后续人马却冲破了那个距离。
马上就能冲进周军阵型中的距离!
只要冲杀进去,埃兰王就敢说自己今日一定能把战局扳回来!
“手榴弹!”
被突近到近距离的周军中一声喊,少顷,后面雨点般的小黑点就飞了过来。
“轰轰轰轰轰!”
埃兰人刚突进去,就被手榴弹炸了个七零八落。
他明白了,无论来多少人,都没有用。
无论个人的武力值有多强,都没有用。
那根本就不是个人武力值所能匹敌的。
“撤退!”
般遮罗王已经彻底的绝望了,他看了一眼右边,看到硝烟弥漫。
而另一头,被解救的周军骑兵已经绕过了阵列,正准备给埃兰王重重的一击。
“埃兰王,你这个蠢货!”
……
“撤退……”
埃兰王心如刀绞,却果断的下令撤退。
顿时前方的埃兰人纷纷转向,竟然是直奔从侧翼扑过来周军骑兵。
“果真是强兵!”
看到那些埃兰人自发去拦截周军骑兵,让埃兰王得以率领残部逃跑,唐叔虞不禁赞了一声,然后吩咐道:“各部追击!”
“前进!”
“前进!”
战场被埃兰王的谋划打散了,可追击起来却有了好处。
几个方向的周军齐齐展开追杀,今日损失惨重的骑兵尤为凶猛。
兵败如山倒,般遮罗王已经顾不上麾下了,他带着侍卫们一路狂奔。
而那些印度人本就算不得精兵,被追上砍杀后,有的大喊请降,有的四散奔逃。
印度人乱套了!
而埃兰人却成功的阻截了周军骑兵十多分钟,这让埃兰王得以逃出足够的距离。
“追击!”
周军始了狂奔,当追到了拦截点时,排枪齐射,手榴弹狂扔。
丧家之犬,如何能当!
两股敌军合流了,印度人四处奔逃,只有埃兰人能保持着阵型。
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般遮罗王的身边只剩下了侍卫和几百麾下,然后被骑兵咬住了。
先是一阵箭矢,然后就是长刀劈砍。
那几百人也溃散了,般遮罗王的侍卫拥着他往埃兰王那边逃。
“那是般遮罗王,活捉他!”
有人从般遮罗王那一身华丽的盔甲上认出了他,顿时引来了群狼。
般遮罗王身后的侍卫不断转身迎敌,可追兵人多势众,再厉害的侍卫也敌不过乱刀。
般遮罗王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最后一个侍卫落马,就冲着埃兰王那边尖叫道:“埃兰王,救我!”
“陛下,是般遮罗王!”
埃兰王回首看了一眼,眼神冰冷。
他已经两次断尾求生,每一次就是在割他的血肉。
般遮罗王……
“拦一下!”
埃兰王痛苦的喊道,旋即一队埃兰人勇敢的脱离了大队,朝着般遮罗王那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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