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四看到李良仁震惊的模样,感觉心情大畅。
然后,手一伸,对李良义说道:“李族长,退银子吧!”
“对!赶紧退银子!”苏小六在一旁帮腔,“你若是不退,我就去外面敲锣打鼓的,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让全镇的人都听听,你们李氏私塾是如何欺负人的,再让全镇的人都评评理……”
李良义,“你……”
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说白了,今天这些事情的起因,确实都是李家这些子弟挑起来的。
但是,让他从口袋里往外掏银子,他又如何甘愿?
这时,一个身穿咖色绸缎衣袍,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伸手把李族长拉到一旁。
然后,低声说道:“李族长,我看你还是把银子给人家退了吧,有些人的银子,不是谁都有福气花用的。”
中年男人说完,看了小糖宝一眼。
“张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良义不解的问道。
中年男人,也就是张员外,原本是来私塾看望儿子的,结果就看了一场戏。
因为他平时和李良义有些往来,彼此也算是熟悉,所以就想着暗自提点一下李良义。
“李族长,你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谁吗?”张员外看了小糖宝一眼,意有所指的问道。
“知道,不就是大柳树村的一个乡下小丫头嘛,应该是苏家老四的妹妹。”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集市上,有人骗了一个小姑娘十两银子,结果那人转回头,就差点被鸡骨头卡死,最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伤了嗓子,变成了哑巴……”
“你是说……苏老四的妹妹,就是那个小姑娘?”李良义脸色微变。
“何止呀。”张员外感叹道:“你还记得前些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孩童拐卖大案不?当时被拐卖的,就有这个小姑娘,结果那些人贩子,根本就没有走出咱们凤尾镇,就被一锅端了……”
“那和这个小丫头,有何关系?”李良义一脸不解。
“你怎么还不明白?!”张员外有些恨铁不成钢了,“这么和你说吧,这个小丫头,是招惹不得的!”
“咋就招惹不得?”李良义不服气。
“就是招惹不得!因为人家是皇上亲封的福德乡主!是知府大人的干女儿!是大柳树村百姓嘴里的福丫!”
张员外一连串的,把小糖宝的身份砸了出去。
李良义,“……”
瞠目结舌。
张员外看着李良义的表情,优越感油然而生。
看吧,还是自己知道的多!
然后,继续扔炸弹。
“你怕是不知道吧,就连县令大人,都三天两头的去人家串门,哦,对了,今儿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又去福丫家串门了。”
李良义,“……”
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雷击!
这样的人,他敢得罪吗?!
不!他到底是咋得罪的?
话说,虽然前几天李家一些族人,跑到李掌柜的铺子大闹了一通,然后被轩辕谨命人用银子砸跑了。
但是,那几个人回去后,因为丢人,并没有对其他人说。
以至于,李良义这个族长,并不知道苏家已经今非昔比。
当然了,也因为苏老头两口子,一直努力的想要低调,生怕小闺女名气太大,树大招风,所以除了大柳树村的村民之外,认识小糖宝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或许,许多人知道,大柳树村有个有福气的小丫头。
但是,小丫头长啥样儿,他们就不知道了。
张员外同情的看了李良义一眼,劝道:“李族长,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罢了,你还是赶紧退给人家吧,免得……”没命花。
当然,张员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悲悯的眼神儿,看的李良义胆战心惊。
李良仁不知道何时也凑了过来,听了张员外的话,却是一脸不信邪的表情。
“哼!子不语怪力乱神!不过是愚昧无知的乡野杂谈罢了,岂能当真?”
张员外看了李良仁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有些人想要找死,他也拦不住。
“喂!李族长,赶紧退银子吧!”苏老四皱眉叫道。
“……好。”李良义忍着肉疼,无奈答应。
“大哥!”李良仁不苟同的道。
李良义瞪了李良仁一眼。
“你闭嘴!”
他即便是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传言,但是也不得不畏惧,苏家身后的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
这样的人家,他的确是惹不起。
若是他占理儿还倒罢了。
现在明显是他们李家子弟欺负人在先,也是他这个堂弟赶人在先。
他不得不退,也不敢不退!
大盼等人俱是交了半年的束脩,结果在李氏私塾学了不足一月,所以一人退了五两多银子。
李良义最后竟然按照天算的,没有按照整月的扣除。
“四虎,今天之事,都是误会。”李良义把算好的银子递给苏老四,腆着笑脸说道:“是李家这些臭小子不懂事,回头我一定狠狠的罚他们!”
其实,他更想把大柳树村的这些孩子们留下,以便修复和苏家的关系。
但是,人家都有了状元和举人做夫子了,想也知道是不可能了。
苏老四听了李良义的话,似笑非笑的道:“李家有些人,是该好好的敲打敲打了,免得贪得无厌,总是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李良义,“……”
脸一下子涨红了。
苏老四话里的含义,他又岂能听不出来?
苏老四拿了银子,大盼等人欢呼着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苏承耀小朋友,则是顶着一只青眼圈,满脸兴奋的站在自己小姑姑身边。
至于他爹和他外公,哪里有小姑姑厉害?
小姑姑一出手,大柳树村就有了书院。
以后,他一定好好的听小姑姑的话,孝顺小姑姑。
小姑姑为了他,才建书院的。
张员外见到苏老四退了银子,凑上去对李良义说道:“李族长,麻烦你把我们家小子的束脩银子,也退了吧。”
李良义,“……”
一梗。
“张员外,你这是什么意思?”李良义沉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们家小子,以后不在这里读书了,所以就想着把束脩的银子,也退了。”张员外施施然说道。
“张员外,你们家小子在书院里,一向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但没有人敢欺负,还一直得我的关照,你若是想带你儿子走,请便吧!”李良义黑着脸道。
至于退钱,没门!
“李族长,你觉得你这私塾,还开的下去吗?”张员外意有所指的道:“若是开不下去了,难不成让我儿子,在你们私塾干坐着?”
张员外说完,扭头看向了私塾里的其他几位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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