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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仓期间吃火锅,还灌下去几瓶冰镇啤酒,这是真不拿自己的嗓子当回事儿啊!就算是孩子也该知道,闹嗓子的时候,不能吃辣的,凉的,结果……
“小飞,你看着怎么样啊?”
王薇一脸的忧色,她和郭德强刚到潘芸亮家里的时候,面对面听见潘芸亮喊她“姐”,当时好悬没哭出来。
以前潘芸亮说话什么声?
干净、脆生、透亮。
再听听现在,驴叫都比潘芸亮说话痛快。
嗓子要是真废了的话,往后那是真的别想登台了。
梨园行,遇着倒仓的时候,把嗓子给毁了,好歹还能去拉个胡琴,打个边鼓什么的,可说相声的嗓子毁了,那真可谓是摔碎了吃饭的碗。
两口子在天津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带着潘芸亮回了大兴,千盼万盼的总算是把萧飞给等来了,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甭管是王薇,还是郭德强都悬着心,生怕从萧飞嘴里说出来一个不字。
“慢慢养着吧!”
检查过后,情况比萧飞想的要稍微好一点儿。
“小飞,你说实话,这……能养的回来吗?”
郭德强问了一句。
养回来?
养到和以前一样?
那显然是不可能了。
“保住童子音肯定是没戏了,不过调理好了,登台说相声肯定是没问题,不过往后想要练唱功,怕是不成了。”
郭德强等人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尤其是潘芸亮,他虽然不好唱,但是,相声演员四门功课,说学逗唱,这要是练不了唱功,基本上也就是少了一门,对他日后肯定是有着很大的影响。
“我先给开个方子,每天吃着药,晚上到天桥剧场,我再给他扎针灸,慢慢来吧!”
萧飞也觉得惋惜,在郭德强众多的徒弟当中,潘芸亮和张芸霆是嗓音条件最好的,结果一时的疏忽,差点儿把嗓子给毁了,现在也就是能救成什么样,算什么样了。
“小潘,这回长记性吧,千万记住了,往后半年,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多说话,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半年之内不能吃凉的,记住了吗?”
潘芸亮连连点头,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可能还不长记性啊!
“师哥!”
“别说话,养着!”
萧飞说完,拿过王薇给准备的纸笔,稍微考虑了一下,在上面写好了一张方子。
“婶子,记得去同仁堂抓药,别的地方药性不一定好,也不一定能抓给您!”
方子上有萧飞的签字,同仁堂那边认。
“行,行,我知道了!”
“师叔,婶子,小潘在家里,您二位可千万盯住了,他这嗓子要是不好好养着,那可就真的毁了。”
“记下了!”
王薇说着,还把萧飞刚刚叮嘱的忌讳全都给重复了一遍。
“小飞,你看还有没有落下的?”
“没了,也就这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关键还是得看他自己!”
潘芸亮被所有人盯着,满脸懊悔的低着头,他现在真恨不能给自己来两个大嘴巴。
明明早先萧飞都跟着说过的,可他偏偏不长记性,觉得吃个一回两回的没事儿,结果落得这么个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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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婶子,回头您想着给小辫儿,还有烧饼也说一声,他们俩也快倒仓了,千万当心,可别大意了,尤其是小辫儿,他将来更是得指着嗓子吃饭,嗓子要是毁了,这辈子也就甭想着唱了。”
张芸霆在说学逗上天分一般,唯独占了一个唱字,太平歌词,京剧,还有萧飞后来教给他的京城小曲儿,全都学得有模有样的。
这要是在倒仓期间,把嗓子给毁了,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烧饼更得多嘱咐,那孩子性子野,没有人盯着能把房顶给挑了,平时就愿意扯着嗓子乱嚷嚷,就他那样,现在就已经有点儿哑了,再不注意,将来保准是个公鸭嗓。”
郭德强和王薇听着,也都不禁揪揪着心,以前真没太注意,现在出了潘芸亮这个事,往后确实得小心着些了。
“行!等赶明儿俩人回来,我一块儿盯着。”
时间不早,萧飞又跟着王薇说了一下平时用来养护嗓子的办法,安慰了潘芸亮两句,便起身回家了。
明天就是大年初二,德芸社开箱的日子了。
在家歇了几天,萧飞还真有点儿不大适应,就盼着能登台演出呢。
转天一大早,萧飞是被外面的西北风给吵醒的,拉开窗帘一瞧,好嘛,大早上就天昏地暗的。
这天也真邪性了。
在屋里闷了一会儿,期间接到了王薇的电话,告诉萧飞,今天潘芸亮的嗓子稍微好了一点儿。
“千万别大意,倒仓得经历三到六个月,慢慢养着,这些日子也别让他练功了,就跟家待着,晚上来园子,我给他针灸。”
挂了电话,外面的风也小了一点儿,出门买了早点。
全家人吃过之后,萧佳琦要去上班了,张晓韵也被经纪人接着去了京台,今天晚上就是京台的春晚直播。
已经初二了,怎么京台才录春晚?
央视的春晚甭管多少人嫌弃,可谁能竞争得过?
就算是没人看,可到时候,家家户户照样也得播到这个台,就为了应个景。
地方台真要是跟着央视叫板,非得放在大年三十这天,怕是连裤衩儿都能给输掉了。
萧飞没什么事,在家里当了一天的孝子,一直到四点多,娘俩吃了晚饭,萧飞得出发了。
今天是德芸社开箱演出的日子,可万万不能耽搁了。
本来萧飞想带着张玉虹一道过去,结果母后还嫌弃他了。
“我就见不得你在台上那么贫。”
我那能叫贫吗?
明明是语言艺术好不好!
从家出来,萧飞先去接了于清。
“师父,您这又跟着谁喝的啊?”
于清刚一上车,萧飞就闻见一股子酒味。
“中午喝的,我跟你师娘去看你三爷爷,一起在家喝的酒,你师叔也在。”
好嘛!这三位凑在一起,那可真有的喝了。
一位是能喝不爱喝,一位是不能喝硬喝,还有一位是能喝又爱喝。
请自行对号入座。
“我怎么听你师叔说,小潘嗓子差点废了?”
萧飞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于清听了,也觉得惋惜:“这孩子也是忒粗心了,这可是关系着饭碗的事,哪能这么不当回事,小飞,这回你可得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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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就看看能调理到什么程度了,我肯定尽最大的努力,但关键还是要看小潘自己,他要是自己不在乎,我也没辙啊!”
“回头是得跟你师叔说,让他们在家盯住了。”
“师父,不说这个了,我看您……有心事啊!”
于清刚才一上车,萧飞就瞧出来了,明显心里装着事呢。
“嗐!是……你三爷爷!”
于清说着,转过头去,飞快的在脸上抹了一把。
“三爷爷?他老人家怎么了?”
萧飞说着,还想起来一件事,上次商演的时候,侯三爷说他颈椎疼,当时萧飞还给撵了两把。
可摸着不像是颈椎的事,萧飞还劝侯三爷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会是……”
“别瞎琢磨,三爷没事,就是……嗐……我和你师叔过去,你三爷爷就一个人在家呢,挺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冷坑冷灶的,哪有点儿过年的意思,看着是真让人心疼。”
于清说到这里,声音都在颤抖。
今天他和郭德强进去之后,侯三爷看见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好悬没把他们给说哭了。
“可算来人了,饿死我了。”
全国知名的艺术家,也不缺钱,愣是把日子过成这样,谁看见了,能不心疼。
萧飞听着,心里也是一阵叹息。
侯三爷经历过两段婚姻,第二段婚姻去年收郭德强为徒之前宣告结束。
这里面还有个狗屁倒灶的事,萧飞都懒得提,想起来都觉得牙碜。
离婚之后,侯三爷就一直独居,去年中秋节的时候,萧飞跟着于清去过一趟。
昌平大学城那边的玫瑰园,挺好的房子,可就是空荡荡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俩孩子一个都没在?”
侯三爷两段婚姻,留下了两个女儿,不过离婚之后都跟着各自的母亲生活。
按照辈分,萧飞应该管对方喊一声“姑姑”,但老大,萧飞没见过,小女儿才7岁,他又实在张不开口。
“没有,一个都没在。”
于清的语气非常不好,显然对侯家的大姑娘带着不少怨气。
就算爹妈离了婚,可爹还是亲爹啊!
大过年的,都不说过来看看。
萧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是侯三爷的家务事,他个当晚辈的实在不好说什么。
“师父,今个演出,三爷爷过来吗?”
于清听得一愣,连忙掏出了手机:“喂,小敏,你开车上干爹家里去一趟,对!把干爹接天桥剧场来,老爷子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干,这边人多,热热闹闹的,让干爹开开心。”
挂了电话,于清的情绪看上去好了一点儿。
“少爷,还得说你机灵,我和你师叔都没想到,三爷在家闷着也没事,还不如来园子待着呢,好歹有个能聊天的。”
萧飞见于清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止不住。
赶紧岔了过去。
“师父,今个您和我师叔打算使什么活?”
于清一怔,也明白萧飞的意思,随口说了句:“头三说《批三国》,攒底是……《托妻献子》,呃……当着你三爷爷的面说这个不合适吧!”
萧飞哭笑不得,一脸无奈的说:“师父,您说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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