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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张燕提的离谱条件,被这群冀州的官员集体否决,张燕决定给他们留种。一人最少三个。
张燕属实有些错估了世家和世家之间的差距,不是天下世家都肥的流油,其中有一些还是颇为贫穷的。
比如...
许攸....
许攸此人,乃汝南召陵许家分支,分家的时间有些早了,现在许攸和召陵许家关系有些淡了,换句话说,那就是许攸家穷了,召陵许家暂时看不上这个穷亲戚了。
所以,等张燕拿着十万石粮外加各种工匠的赎身条件,找到许攸的时候,许攸二话没说,当场就抄书去了。
许攸早就听说了,张燕那天方夜谭条款以及强迫人留种的恶行...
反抗就要去见祖宗,不反抗就得受着...
还能怎么办...
反正许攸现在已经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
不过这些人里边,也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比如,田丰...
不接受张燕条件的人,自然要在别的方面,付出代价。
现在田丰每天早出晚归的,大早上就要在黑山士卒的看管下,牵着老牛出去犁地。
等太阳彻底下山,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能回来,回来还不管饭的那种。
一天吃一顿,三天饿六顿。
总的来说,就是饱受摧残。
...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田丰在田中卖力的干活,热的那是汗流浃背。
过了许久后,田丰干不动了,揉了揉发酸的老腰,抬起头吐了口浊气后,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田垄上蹲坐着的五六个黑山士卒,不由得暗暗【呸】了两口。
这群狗东西,不下来干活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那挑三说四的。
在心中暗骂一阵后,田丰继续挥舞起耙子。
铛的一声。
耙子一下干到深埋地底的石头上了,这反作用力,震的自己是双臂发麻。
“喂,你小心一点,耙子弄坏了,你的卖身契,还得续上两年。”
田垄上蹲坐着的黑山士卒,一边喝着酒一边在那教训田丰。
田丰听到这话,好悬将耙子拍那几人脸上,但终归是忍住了,上次有人将耙子拍人脸上后,跑都没跑掉,关键还挨了一顿毒打,到现在都下不来床的那种。
不值当...
不值当...
田丰弯着腰,一边喊着【不值当】的号子,一边卖力了挥舞着耙子。
就在这时,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传来谈话的声音,田丰稍微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去,只见有两位穿着绸缎的文人,从自己旁边田垄上走过。
看管自己的黑山士卒,也对着那两人行了一番大礼。
其中一人,田丰是不认识的,但另一人,好眼熟啊,这人好像沮授啊。
沮授此时不是在上党太守麾下担任郡丞呢么,最近没听说上党和黑山发生什么战事啊,难道是我看错了?
由于田丰此时站在田地中间,距离田垄处颇远,黑山士卒说什么,他也都没听见,不过他打算赌一把,想到这,田丰一边站起身挥手,一边高喊道。
“公与...”
“公与...”
“看这...”
“挚友,是我啊,田元皓...”
......
沮授这次来黑山,一方面是和国渊商量一些事情,另一方面,就是和张燕商量一下后续安排。
主要是冀州之战现在还有些不完美,那五十侠士的名号、形象和侠士使用的巨型武器,还没有深入冀州百姓的心中,还得废一番手脚后,才能将其宣扬出去。
宣扬出去后,那五十侠士在冀州民间也就有了巨大声望,到时候后续事情也好做安排。
要是别的地方倒也不用这么废手废脚的,但冀州这破地有些特殊,受张角这个大贤良师毒害太久了,什么能抗山、能渡海的黄巾力士,能喷火、能尿五里的张氏兄弟(张角),冀州百姓对于这种事,那是人尽皆知,导致这以一敌万的五十侠士,想出名有些困难...
索性,沮授就亲自来太行山了,在田地里好一番寻找,才终于找到了国渊,拉着国渊回营寨的时候,就听见田地里有人喊自己。
声音还有点耳熟...
等沮授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去的时候,只见一个种地的百姓,手里的耙子也丢了,脚上的草鞋也飞了,一边向自己这里跑着,一边喊着自己名字。
看管田丰的那些士卒当即有些不乐意了,区区肉票,竟敢冲撞贵人,抡着手里的鞭子,就要往田丰那里走。
沮授随后将士卒叫住,让其将田中之人,带到面前来。
....
等黑山军士卒将那人带过来后,那人见沮授就激动坏了,不激动不行啊,这特么的生活暗无天日,随时随地都有六个士卒看管,就连入厕,都要有俩黑山士卒在后边看你大腚。
不远处还有巡逻队手持弓弩,在防备野猪糟蹋粮食,再加上太行山树高林密,虎狼贼多,跑了很容易葬身虎口...
又给家族发不出去消息...
田丰都打算过一阵学人家苏武,给儿子起名叫田通乡,以表示自己永远思念故乡,从此以后他就在太行山生活下来算了...
没想到啊,柳暗花明了...
....
就在田丰感慨之际,沮授看着面前这人陷入了沉思,你要说熟悉吧,看着确实有些熟悉,但为何越看越别扭呢。
随后,沮授开口道。
“不知阁下为何知我名姓,叫我何事?”
田丰听到沮授说完话,当即就有些急了,看黑山军对沮授如此恭敬的模样,想必沮授在这里地位应该不低,到时候就算让其给家族传个信也好啊。
这可是自己脱离这里的希望啊。
想到这,田丰往手里吐了两口吐沫,将头发捋顺了一下,顺带将头埋进旁边的小水沟里,稍微清洗了一下脸,然后小跑到沮授面前,开口道。
“公与,是我啊,田元皓啊,咱俩才五年不见...”
没等田丰说完,沮授就认出来面前这人是谁了,属实是田丰最近被糟蹋的有些狠了,和沮授记忆中的那人,有了很大出入。
别的不说,这瘦了太多了...
随后,沮授上下打量着田丰,调笑道。
“元皓,我听说你前些年,不是被太尉府征辟了么,还被推荐为茂才,跑洛阳当朝官去了?
怎么?见朝堂甚是黑暗,愤而离职,遂而隐居山林,不幸隐居到黑山山头了?”
沮授也属实想不到,一个堂堂朝官,为何会跑太行山种地来,估计就是学别人隐居,没挑好山头,正好挑贼匪山头来了,然后就被抓了...
毕竟在大汉,这种事太常见了,被老虎叼走的隐士,又不是没有...
后来众隐士也学聪明了,当隐士可以,但是得先抱团,要隐一起隐。
【比如,管宁、邴原及王烈等青州人士,就一起抱团隐辽东去了,虽然是隐士,但他们还不是那种全隐,属于那种半隐。
隐人家辽东大族,公孙家眼皮子底下去了...】
....
“公与,莫要取笑我了,辞官是真的,但我可没想隐居,我在巨鹿郡治所呆的好好的,是突然被这群人从巨鹿郡治所抓过来的。”
田丰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太他娘倒霉了,自己都打算和王芬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还是受他牵连了。
对于沮授的调笑,田丰没有丝毫在意,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睡个好觉,顺道吃些带油水的饭菜。
沮授一听田丰这话,就知道咋回事,这也算是无妄之灾啊。
随后,沮授对着看管田丰的士卒说道。
“这人乃是我友人,我先将其带走了,至于张首领那里,我一会和他说一声。”
说完,就将泥腿子田丰带走了。
路上的时候,沮授还问田丰。
“元皓啊,你怎么和王芬搞到一起了,你不是辞官了么?
这是当官没当够么?
但你找上司,你也得找个靠谱的啊,王芬此人,是想废立皇帝啊,这你都敢参与?
你还是来上党吧,我郡丞位置给你。”
田丰听到这,连忙摇头,随后长叹了一声,将辞官后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老倒霉蛋了。
田丰说完后,扫视了一眼左右,小声道。
“公与,你们什么时候和黑山军搞在一起了,前两年不还是打生打死的么?”
田丰心情平静后,稍微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在看黑山军对沮授毕恭毕敬后,在想不到这里边有大问题,那就成傻子了。
沮授对于此事,那是闭口不谈,直接岔开话题道。
“既然元皓想知具体事宜,也简单,加入上党我就告诉你。”
田丰在听到沮授又要他当官后,连忙摇头,语气颇有些激动的说道。
“当官?不当了,我最近两年和当官有些犯忌讳,我打算先在家休养一两年,随后在做打算。”
田丰现在对官职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只想躲在家里,吃吃喝喝,顺道看看书。
还有就是,田丰这辈子都不打算在碰【耙子】了。
随后,田丰用胳膊搭着沮授的肩膀,感慨道。
“这人生啊,有三大幸事。
第一大幸事:美酒。
第二大幸事:挚友。
第三大幸事:枕边书。
如今我田元皓何其幸运,居然占齐了。”
沮授抖了两下肩膀,见田丰这个沾满泥水的胳膊还搭在自己肩膀上后,无奈道。
“热啊,就算我穿丝绸,我也热啊。
当年我在南宫县当县令的时候,就想找你一起干,你不来。
后来我当郡丞的时候,在想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跑洛阳当侍御史去了。
当朝官,哪有在下面当官舒服。
你在家呆两年,清闲两年就过来吧,我还会害你不成,就你这运气,你自己选的前途,都白搭。”
田丰听到这话,敷衍道。
“过两年再说,你等我回家再学习学习。”
这两次的当官经历,给了田丰很不好的体验,他决定等两年,缓解一下心情。
....
ps:过两年再安排田丰,现在上党一郡之地,地方太小,田丰来了,很容易变路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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