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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见到朱由检的第一面。就让朱由检的眼神顿时一亮,其仅是略施粉黛就能够看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子。
但朱由检并不在意她的容貌如何,反而是很好奇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谁料,那小女子先行开口:“不知几位大人来小女子这书院是为何故?”
朱由检下江南并未身着龙袍。
毕竟那明目张胆的皇帝打扮,就光是往那些老百姓面前一站,都能够将其吓的颤颤巍巍,还能问出什么东西呢?
故而朱由检,只不过换了身官袍在身。
毕竟身后跟着的王承恩,徐光启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头老百姓。
所以过度的掩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等是来广州府,学习如何修建新式学堂经验的,刚才在此书院外路过时听到了朗朗读书声,所以想进来学习一番。”
朱由检话音刚落,就看那小女子面色忧伤的说道:“大人完全可以去官办学堂看,我这小门小户的恐怕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哦...这是为何?”
“你想要在这里办书院,难道还有人阻拦吗?”
朱由检极为好奇的说道。
那女人随后和朱由检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随后那女人却大大方方的在在场少官员面前说起自己,原本是从苏州到广州游历的。
可当她见到广州府城之外有大量流离失所的女童无处上学。
平日里还要在家中操持家务,碌碌劳作,一时难掩恻隐之心,萌发出要在广州修建一所只有女童才能上的学校的想法。
并且这一所学堂还要传授给她们新学知识。
朱由检一听,瞬间一愣。
开口说道:“朝廷早有律法规定男童,女童平等同时进入官办新式学堂之中学习...怎么会出现男童有学可上,女童无学可上的局面呢?”
这样的问题刚一说出,就让朱由检身后的几位广州府官员额头顿时冒起了虚汗。
他们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跪在地上。
颤颤巍巍的解释到:“这...这的确可能是有疏漏,我等回去之后定会严格查办,将女童也要送入学堂之中。”
朱由检懒得管自己身后这几位官员反而是继续开口问道:“姑娘的善举,本官倍感钦佩..就是不知为何你说这座学堂过几日就要关门了呢?”
说到这个问题,那女子顿时眼睛红润了起来。
她接着说道。
“小女子不敢瞒着大人...实话便说了吧,官办学堂的孩童进了学堂之后会给家中提供一定的粮食补助啊,那些女童来到我这里之后学习不仅没有粮食补助,时不时偶尔还要他们从家中取来粮食贴补我。”
“时间一长,那些家中的女童纷纷被家里人拦下,不许再来,我此番想着是从广州府前往回到苏州。从家里筹备些银子再来。”
随后那女人也是嗤嗤哭了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朱由检面色铁青。
随后他开口说道:“姑娘,你这学堂不会散的,女童学堂的做法我很欣慰,不出今日便会有人联系你的。”
说完之后,那女人还在一脸惊讶之中。
朱由检就挥袖离开了。
教育改革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朱由检对此更是深知其背后有多么的困难。
如果说现如今大明的教育体系可以说是以官办民办的新式学堂为主要方式的话。
那么其最终进阶的状态就是朱由检所成立的皇家各个新式大学院以及各个地方建立的新式大学院。
当然也包括王敏在直隶建立的以专业技能学习为主的特殊地方学院。
只不过面色铁青的朱由检并没有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
反而是在离开之后冲着一旁的广州府官员说道:“朕今天在广州府城之内都能够看到这样的状况,那么在郊外,在田野,在乡下那些新式学堂还有模样可谈吗?”
朱由检下江南走到哪里都不会按照那些当地官员准备好的路线进行浏览,反而都是根据自己的心情到哪里算哪里,目的就是为了看到最真实的情况。
这样今天这一幕才能够暴露在朱由检的面前。
一旁一众广州府官员都是连忙告罪。
“陛下,臣有罪。”
“陛下,臣等以最快的时间,让广州府内所有的民办学堂的孩童都能够拿到粮食补贴。”
朱由检眼睛一撇,有些好奇的说道:“哦?民办食堂也有粮食补贴?这笔粮食补贴的预算,恐怕朝廷不会给你们吧。”
“回禀陛下,此笔开支都由广州府衙一力承担!!”
战战兢兢的广州府官员说到这朱由检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继续游览起广州城。
夜里....
王承恩在一旁侍奉朱由检。
“王伴伴,你知道今天为何朕不责怪那些广州府的官员吗?”
王承恩尽管心里早已经大致有数,但表面上还是一脸疑惑的冲着朱由检回应道:“皇爷,老奴不知。”
“王伴伴,你又如何能不知道呢?其实朕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让他们重视起来而已。”
“因为朕其实明白,就算因此责罚了某一个官员也无济于事,等朕走了之后,他们还是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反而朕不责怪他们,他们就会担心朕会不会以后让东厂时不时来看上一看。”
“他们就会担忧朕今天是否在意这个事情。”
“所以才会尽心尽力的去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
深夜逐渐到来,朱由检到了歇息的时候...
...
在距离广州府数千里远之外的京城之内。
魏忠贤一脸凝重的看着一旁的刘德。
开口便说道:“周奎的死....皇后殿下是不是已经有懿旨要让你快一点将消息送到皇爷那里。”
刘德连忙跪在地上说道:“今天宫内人心惶惶,皇后殿下亲自交代过要让我尽快送达。”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吗?”魏忠贤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德有些疑惑。
“厂公大人,属下愚钝,还请厂公大人示下。”
“皇爷,才离京几日就出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传到了皇爷的耳朵里,恐怕会搅扰皇爷的心思。”
“刘德听明白了吗?咱家也只能说这么多了。”
说完,魏忠贤,起身便走了。
刘德连忙起身相送,但他知道这周奎的死讯,恐怕一时半会是送不到陛下耳中了。
一个人怎样才算是死透了,死彻底,恐怕只有将其身上所带的那点影响力都尽可能的消耗结束,那么他才算是真的死了。
站在东厂门口。
魏忠贤微微叹了一口气。
“希望皇爷,回到京城之后不要怪罪我魏忠贤啊!但这周奎是必杀无疑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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