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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从不曾幻想,世上会有这样快乐幸福的一家人。毕竟在她最深的记忆里,父亲二字,几乎就是残暴与冷酷的代名词。
而她的母亲,那个分明该有最最贵身份的女子,却总是经受各种摧残,似乎永远都是遍体鳞伤。
还有她所有兄弟姐妹,惨死在她面前的或许是自此解脱,那些想死都不能的,只能是皇宫里时常被其他皇族霸凌取乐的玩物。
至于她自己,虽然皇室认可她的血统,却也只是让她做个捧茶倒水的小奴。
若是今日之前,你问她,什么是家?
她脑海中第一个画面,就是肆无忌惮的打骂惩罚,不死不休的蹂躏折磨。
她知道,并不是天底下所有人的家,都是这样的。
可皇族之中貌合神离的夫妻,暗中相残的兄弟,彼此坑害的姐妹,难道还少吗?
“家,也可以轻松自在肆意欢畅,就连做奴才的,也可以笑得那么大声。”
嘉宁好羡慕司青儿一家和谐与快乐,转而想到自己的婚姻只能是皇室交易,而她的孩子也将永远被困在皇权中不能在这繁华尘世肆意遨游,刚才还笑着的脸上,便多了几分愁容。
“公主想什么呢?快来玩儿啊!”
司青儿笑语盈盈的抱着晚晴走过来,并将手里两个红艳艳的小果子,塞到嘉宁手上:
“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没有啊。从我回东丽就一直很忙,学规矩做宫宴,每天进进出出陪着的见着的都是女的,想有个心上人也没机会啊。”
司青儿只是随意说了一句,嘉宁就说了这么多。
倒是弄得司青儿有些好奇,回到东丽之后的嘉宁,与征战之后谋得皇位的慕清河,是怎么相认又如何相处。
只是,这些事终究是人家母女的私事,她个外人再怎么好奇,也不好多问。
“祖母。要是我做了大错事,您与祖父是不是就不会再认我了。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想到……”
嘉宁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那满带懊悔的眼神,也躲闪着不敢再与司青儿对视。
就像是个弄撒牛奶的小孩子,不是不知错,也不是不敢认错,就是怕家里大人会因此动怒,心里七上八下。
司青儿没有多少育儿经验,现在养着三个崽崽,也是摸石头过河,将来孩子大了要怎么教育怎么相处,她都还没想出最佳答案。
此时看着小嘉宁一脸愁容,她努力的想了想,实在找不出做长辈究竟应该怎么回应,便只能放下长者之风,微笑着像个好朋友似得问:
“没想到什么吖?我的小宝贝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整天魂不守舍?哎,你不会是偷了我们的地契贱卖了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做这样的事!”
嘉宁急着辩解,一抬头撞上司青儿笑吟吟的看着她,顿时就红了脸。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啊?”
司青儿问。
“咿吖吖,咿吖吖……”
晚晴像是也想知道答案,仰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朝嘉宁说着她独有的软萌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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