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呦呦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太好,因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加上身子有伤,她现在真的很难受了。
她道,“皇上,这些证据并不能证明沈肆贪污有罪,若是要论责,那只能说明是他办事不力,在自己当值期间让这些事情发生。”
“所以,你们不能定沈肆的罪!”乔呦呦很有力道。
声音带着冤屈,让人看了不忍。
纪斯伯都把这些看在眼里,他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幕都心疼不已,如果是沈肆,看到了,他不敢确定沈肆会做出什么事来。
柳王爷见势,他着急了,立即站出来,“皇上三思,这件事臣等一再查证过的,不会有错,若是姑息了此事,那日是不是会有很多人效仿……”
“柳王爷!”伊飞瑶忍不住的开口打断柳王爷。
她道,“证据不足就给人定罪,本将军倒不知道我们大梁国办事如此草率了?”
“皇上,臣认为,此案证据不足,应当将沈大人放出来,这事是他当值的时候发生,那便让他来查,让他来把事情弄清楚,这样最合适不过了。”伊飞瑶道。
柳王爷更生气了,“真是好笑,监守自盗就罢了,现在还要自己来查自己,这能查得清楚?”
“他有权力为自己翻案,就算是不给他查,那也不能把人关着,证据不足,应当无罪释放。”伊飞瑶道。
“皇上,臣认为,为了大局着想,就算是最后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大人办事不力,又身处要职,也难当此任,还望皇上三思。”柳王爷出来就是一套说辞。
这时又有官员出来谏言要维持原判,纪斯伯开口要求还沈肆一个清白。
一时间,朝堂上分为三边,一边要沈肆发配边疆降为奴籍,一边要将沈肆革职,一边要还沈肆清白。
大家都等着皇帝下最后的决定。
皇帝看了看他们,又想了一下,然后道,“证据不足,沈肆无罪,但沈肆办事不力,革职在家不得出京。”
这话的意思是暂时放了沈肆,只是最后如何就得看沈肆的造化了。
皇帝有他的考虑,沈肆固然聪明,在定州的时候业绩也不错,可这朝堂之中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皇帝不得不权衡各方关系。
基于伊飞瑶的关系,他不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处置沈肆,又碍于各大臣的看法,他只能把沈肆困在帝都,先把这个事缓一缓。
乔呦呦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跪谢在地。
“都散了吧。”皇帝起身,不理这些人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散了,没想到沈肆命这么大,都这样了还没事。
伊飞瑶扶起乔呦呦,“走,我带你回去。”
“不,我要去接阿肆。”乔呦呦这么久没看到沈肆,也不知道他在牢狱中有没有被人虐待,心里很担心。
“你先回去把你的伤收拾一顿。”伊飞瑶不同意道。
乔呦呦哪里有这个心,只是才走两步,她刚想再说什么就晕倒了。
“呦呦姐!”纪斯伯上前,担忧的对伊飞瑶道,“伊将军,你把她带回去吧,我去接阿肆。”
“不!你带她回去,我去领人。”伊飞瑶说着便把乔呦呦交给纪斯伯。
纪斯伯看着伊飞瑶,最后点头,是啊,他这个身份还真的说不上话,伊飞瑶去才能顺利的把沈肆领出来。
就这样,他们分两路行动了。
伊飞瑶穿过幽深的牢狱,终于抵达沈肆那间牢房。
房门被打开,沈肆慢慢的抬头,就看到一身劲装的伊飞瑶。
他愣了一下,“是你?”
伊飞瑶上下打量着沈肆,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还带着血痕。
“被打了?”伊飞瑶开口道。
“呦呦呢?她还好吗?”沈肆没有回答伊飞瑶,而是问起乔呦呦。
他忽然失踪这么久,她一定急疯了吧,所幸乔正健他们在,有人照顾她,他还放心点。
“可不急疯了嘛,幸好你还活着,否则她的罪就白受了。”伊飞瑶环胸道。
“你说什么?”沈肆忽然站起身来,目光有些阴冷。
伊飞瑶挑了一下眉,心疼又无奈的笑了一声,“如果说我是军界最凶残的女人,那呦呦便是深闺最凶猛的女人,她去滚钉床告御状。”
沈肆的血液在听到伊飞瑶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凝固了。
伊飞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然后道,“跟我走吧,在呦呦的努力下,给你翻案,证据不足,可以回家了,不过要留在帝都,你的事海的你自己来解决。”
说完伊飞瑶对一旁的车来道,“扶着他跟我走。”
就这样,车来扶着沈肆跟着伊飞瑶离开了大牢,所有人看着沈肆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这只老虎被放出去了,感觉有的人要倒霉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沈肆几乎是冲进家门。
乔正健见人回来,他立即喊道,“阿肆!”
“呦呦呢?”沈肆眼里满是焦急。
“在里面上药。”乔正健道。
沈肆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但是被拦了下来,“阿肆,小柔给她上药,你这一身,恐怕不适合进去。”
“先洗漱吧,我看你恐怕也要上药,我进去看看她。”伊飞瑶看着沈肆道。
“不行,我要先看看她。”沈肆还是想进去。
“难不成你想要她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伊飞瑶反问。
沈肆止住了脚步。
田俊民立即道,“我去让人备水。”
沈肆不得不先去洗漱。
坐在浴盆里,沈肆想到每次他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回家,乔呦呦总是给他煮一锅草药水去去晦气,这一次没有,因为她受伤了。
连药水都来不及准备,一定是伤得很严重,沈肆的内心十分难过。
沐浴结束,田俊民拿来药,“先上药,呦呦姐上完药又睡着了。”
“我去看看她。”沈肆不肯上药。
然后朝屋里走去,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乔呦呦躺在床上睡着了,脸色不是很好,衣服也换过,看不到伤,可人就像是个碎娃娃一样,可怜。
他甚至不敢出声,生怕吵醒她。
伊飞瑶把油灯移走,跟沈肆道,“出去说。”
油灯被放到远处,没有晃到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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