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也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好奇这事儿的发展，便让空闲的人稍微关注一下。
万一她的技能没有及时看到，总觉得会错过精彩的发展。
不知道这两个小年轻能不能真的让两家的联姻取消？
毕竟这种大家族联姻，其实牵扯到方方面面，还真不一定是父母之命，想要摆脱，自然也没那么简单。
谢书可不管那么多，锲而不舍的劝着叶莹莹，两人得一起努力反抗才行，否则，一头子热这劲儿都没处使。
“你看你，怎么老头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难道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你才来帝京多久啊，对我什么都不了解你就要嫁，蠢不蠢啊……”
吐槽的谢书陡然背脊一凉，余光瞄到叶莹莹不善的眼神，立刻转移话题：“反正呢，我是绝对不会犯蠢的。”
“我家吧，就我一个独子，我还想着能跟未来的妻子琴瑟和鸣的过一辈子呢！”
叶莹莹脸色一沉：“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呢？难道本姑娘还配不上你谢书？”
谢书心绞痛，玛德，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在引起面前这女人注意和自贬的幸福二选一之中，他很从心的果断选择了自我践踏。
“哪能啊，肯定是我不配啊！”
“就说吧，你我两家上一辈的交情是不错，可我们俩长这么大，见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完。”
“你肯定不了解我，我吧，还真不太像谢家人，完全不想科考。”
“进云昭书院也不过是金钱开道，专门去镀金的。”
“别说这次会试了，就是下次，下下次我都没把握能上榜。”
叶莹莹：“……”
仅仅为了说服她，倒也不至于自贬到这种地步。
说话间，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茶楼坐了下来。
谢书仿佛领悟到了某种心德，思路清晰，说话极顺：“说起来，我们八家的读书人实在太多了，嫡系的，旁系的，内门嫡子，外门的，记名的等等……”
“天下人只看到每次科举考试，我们八大姓中了多少，却从不关心家族里没中的又有多少。”
“虽然中进士的几率也比普通人高些，可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厉害的，比如，像我这种……”
柳芸听得津津有味，别看谢书总是给白沐找事儿，一副很不对付的样子，原来也可以这么谦卑啊！
说起来，八大望族的女儿不嫁皇室，也很少嫁外姓，那只是八大家族为了自己统治地位做出的规定。
皇室和外姓人可什么都没说。
而科举考试一直是八大姓维持名望最直接的一条途径，皇室不可能将这给堵死了，那等于逼八大望族直接反没什么区别。
当然，皇室也有应对的办法。
毕竟，不是每个中进士的人都会被派官。
考得再好，要么直接无视，要么给个闲职养着，这让许多才华横溢的人都有种怀才不遇的体验。
所以，八大家族出的名人很多，可九成都是闲云野鹤过完一生的。
少许有官做的，要么芝麻小官，要么就距离权利中心很远。
这可是云昭开国皇帝想出来的办法，逐渐将八大望族给排除在官场外。
八大姓再不满也没办法，一来盛名所累，二来他们找不到云氏一族的错处。
要说没有当官的？那也有啊！
就是接触不到权力，许多家族中惊才艳艳的后辈子孙也受不了这种鸟气，自觉一身文人傲骨，宁愿不入仕，过些自在的生活不香吗？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八大姓在官场上的人越来越少，也就越发不能为后世子孙保驾护航。
这便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八大姓在官场的势力几乎为零。
其实这才是一种平衡。
八大姓仗着传承和一些开国功劳，霸占了云昭八成的资源。
那云氏一族就将八大姓给彻底封锁在了朝廷和权利之外。
否则，这天下到底姓云，还是姓别的就不一定了。
因此，这就造成了八大姓在科举考试上的成绩一片风光，实际上这些人早早就绝了仕途。
什么？隐姓埋名？
柳芸表示，自从仔细了解过科举的过程，就知道什么故事里的女扮男装科举，什么女状元都太扯谈了。
科考的户籍和资格审核是非常严格的。
考试时还会填上祖宗三代，一旦出问题，联保之人都要连坐三族，谁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隐姓埋名不干什么还行，要科举，基本是不可能的。
而进入考场的时候，为了预防作弊，会检查很仔细。
甚至会脱衣进入水池中浸泡，以此来防止夹带，就问女扮男装怎么过去的？
所以，八大姓的弟子，要么不考，要么就考了面子光，想走仕途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即便是这样，都止不住天下读书人想要拜入八大姓学习的心情，可见八大姓的地位很难撼动。
叶莹莹一脸鄙视：“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又没让你考个状元探花，能上二榜，获取一个进士及第就行了。”
“你这滥竽充数的倒是明白得很。”
谢书也不恼：“对啊，所以我这不是跟你说清楚，免得你还对我有什么期望，根本就不可能。”
眼珠子一转，谢书突然计从心上来：“我知道我们八家的女儿都喜欢学问好的，学识高的。”
“这次参加会试的读书人这么多，难道一个也不入你的眼？”
叶莹莹冷笑：“为了不娶我，你倒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得不说，谢书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学识高不成低不就就算了，还油嘴滑舌，小聪明无数。
或许他有句话说得对，这样成亲，只怕她的后半生将永无宁日。
谢书：“那倒也不至于，虽然我们的婚事不成，我也希望你能嫁得好不是？”
“不至于你后半辈子过得不好，还是我的锅了。”
“大家都清楚，八大家的女儿学识本身就不弱，你看起来……”
叶莹莹眼刀子顿时飞了过来，直觉后面不是什么好话。
谢书干笑一声：“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喜欢教条束缚，可学识一点都不差。”
“那肯定要找一个学识渊博的才能好好过日子不是？”
“正好，我在云昭书院这么久，很清楚有谁符合你的条件，并且，这次一定会上榜，名次还不低，你要不见见试试看？”
明知道谢书在祸水东引，叶莹莹还是忍不住好奇：“谁啊？”
谢书笑容扩大：“此人姓白，单名一个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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