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庆帝焦虑的在贤王面前飘来飘去,有些心塞。

    他怎么碰不到贤王?

    那也没法打醒这人啊!

    现在是真·叫不醒一个睡着的人。

    贤王到底能不能看见他?

    这人已经被抓两三天了,怎么还在昏迷中,难道没醒过?

    他记得贤王并没有受伤啊……这是有多不能接受失败的事实?

    出奇的,牢房里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

    盛庆帝在这种静谧中反而慢慢沉淀了下来,摒弃了最开始的焦躁,气势汹汹想来找麻烦质问的心情就渐渐散了。

    他突然意识到,真的只有他在乎,才接受不了贤王的表里不一。

    对于贤王的背叛,总想要个答案,找个解释。

    对太后来说,贤王从一开始就是敌人,他做什么似乎都不稀奇。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得到答案。

    可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做了,什么解释都没那么重要。

    过了刚来的那股气,盛庆帝都开始为自己要见贤王而遭过的罪感到不值。

    而且,气得太狠,伤魂体。

    现在的贤王哪里值得他这么付出?

    可来都来了,尽管没了质问的心思,盛庆帝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开。

    所以,盛庆帝百无聊赖的盯着贤王,猜测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不等贤王醒来,这大半夜的,天牢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听见牢房的锁被解开,盛庆帝没动,只是抬眼看去。

    不出意外,进来的人对他视若无睹,根本就看不见。

    不过进来的人让他有几分眼熟。

    除了带路看守的狱卒,还有两个年轻人。

    长得就像青年才俊那一挂的,在帝京城不可能寂寂无名。

    一名稍微高点的男子给了狱卒一个荷包,“多谢,这是本少请你们喝茶吃酒的,不必客气。”

    荷包很轻,但是做得很精致,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的肯定是银票。

    这种打赏,那是在场的都有份,怎么可能少?

    而且,贤王是重犯要犯,等闲之人不可能进得来探视。

    狱卒手一缩:“钱公子说笑了,太后娘娘亲自交代下来的,自然会让你们进来,哪敢领功?”

    钱晗笑了:“太后娘娘只是让你们放我们进来,难道还会管你们领不领赏?”

    “既然这件事情不是违规操作,那你们就不是收受贿赂。”

    “本少请客而已,只管拿着,太后娘娘真的怪罪下来,本少自有说词,必然怪不到你们身上。”

    几名狱卒对视一眼,这才笑呵呵的收下了。

    “既然如此,钱公子……还有这位公子,你们聊吧!”

    “贤王昏迷了这么久也该醒了,聊完了,叫我们……”

    说着出了牢房,站到了不远处守着。

    盛庆帝感慨不已,瞅瞅人家太后管辖,连天牢的小狱卒都有不随便拿好处的意识,整个官场的风气完全不一样了。

    钱晗凑上去帮阿溪把食盒里的佳肴摆出来,还准备了酒和杯子。

    “阿溪,父王都这样了,还能喝酒?”

    盛庆帝一惊,阿溪?云向溪?

    这男人是辰阳郡主?

    盛庆帝感觉有瞬间的窒息。

    他虽然知道了辰阳是男人的真相,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辰阳的男装。

    最重要的是,辰阳是八抬大轿,三媒六聘被虎国公小公子给娶回去的。

    所以,这位钱公子就是……

    这两人的气氛就怪怪的,明显比正常合作骗人的朋友多了一丝暧昧。

    辰阳……这辈子就是被他亲爹和他毁了。

    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小一直扭曲着养,未免也太残忍了。

    明明该有一个许多人都比不上的大好人生,却在辰阳小得没有意识时就被操纵定下了。

    现在……似乎有些不正常,都是能被原谅的。

    就连辰阳暗中给小皇帝戴了一顶绿帽子,他都觉得能理解了。

    易地而处,说不定他会做得更加疯狂。

    盛庆帝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辰阳,心情肯定复杂至极。

    听见钱晗的话,阿溪冷笑一声:“行了,罪人而已,也不必再叫他父王。”

    “这不是早就撕破脸了吗?”

    钱晗摸了摸鼻子,但直呼贤王还是有些怪怪的。

    摆好了吃食,阿溪拿出一颗药,动作粗鲁的塞给贤王。

    也不知道是药效真那么快,还是被噎着了,贤王顺利的醒了过来。

    看见男装的云向溪,贤王顾不上咳嗽,眼睛一亮,“咳咳,辰阳,父王就知道你最孝顺了,你是来救本王的吗?”

    “现在可安排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云向溪一脸看弱智的表情:“看来父王应该不是第一次醒来,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身在何处?”

    贤王神情一顿:“虎落平阳,能在什么地方?”

    “不管如何,父王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云向溪轻笑一声,“可我帮不了你,在天牢里救人,你是当太后蠢,还是皇帝笨?”

    贤王有些慌:“不可能,你在帝京城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的。”

    云向溪不以为然:“在多年,也比不上你在帝京城的根深蒂固啊!”

    他以为自己成功控制了贤王府,还不是败给了贤王?

    否则,他怎么可能在自己的地盘被送上花轿?

    现在想想,都是讽刺。

    云向溪用力将衣袖从贤王手里拽出来,不急不慢的坐到牢房内唯一的饭桌边去。

    钱晗看不过去了:“贤王殿下,阿溪被你连累,现在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你都这样了还想让阿溪给你陪葬不成?”

    “那你可想好了,到时候贤王一脉,可能真的就后继无人了。”

    贤王心口一跳,脸色难看:“他都已经嫁给你了,难道之后他还能娶妻,传承下去吗?”

    钱晗立刻沉下来脸:“那不可能了。”

    云向溪面带嘲讽:“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你的功法,你的毒,还想让我儿孙满堂不成?”

    “真以为老天一直那么厚待我?”

    闻言,贤王震惊,原来云向溪不能生了吗?

    盛庆帝一脸迷糊,皇帝那边不是还有绿帽子?

    只有钱晗知道,云向溪的意思是他心态变了,现在又有了他,以后可能没法再跟女人酱酱酿酿,又怎么传宗接代?

    钱晗美滋滋的笑了,感觉整颗心都透出了一股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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