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一夜无事。趁着夜色正浓,杜浅浅又跑去把东西捡回来。
白操心了。不过小心无大错。
天刚破晓,所有人整装出发。在这样的天气里露天而卧,许多人都是抱着马匹一起睡的。
太阳出来后,身上的霜花才慢慢消散。
小部落的人也带着自己残存的家当,开始往白草部帐城所在而去。
失去了赖以为生的牛羊后,他们唯一的结果,就是被别的部落吞并,给别人干活来谋生。
看着稀稀拉拉拖着老长的队伍,杜浅浅心里多少有点不忍。
“走了!”廖文成也看出她的心思,出言招呼道。
杜浅浅深吸一口气,打点起精神来,“走了!”
一行人日行夜宿,七天后,终于赶到两国交接黑水河流域。
“过了河,就是安国所在了。”所有的人都都兴奋的看着河的对岸,心里的激越,难以言说。
“偏偏是这个时候!”廖文成皱眉道:“河水虽然结冰了,但冰层实在太薄,怕是禁不起人和马的重量。但河水结冰,也没有船过河啊!”
黑水河虽然不比南方的大江大河,但在这荒漠之中,也是有数的大河。河宽数十丈,水虽然不深,但这个天气若是掉进去,也够人受的。
“怎么办?”杨校尉眼巴巴的看着廖文成。
“将军,要不我们淌过去吧?”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胡闹!”廖文成沉声喝道:“这河水深浅莫测,如今又是寒冬,一旦落水,十死无生。”
“咱们几千里路都走过来了,难道要弟兄们损失在这最后时间吗?”廖文成极其严厉的训斥道。
“可是,我们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啊!”有人小声嘀咕道。
“一般沙漠里的河水,越往下游水越小。”杜浅浅想了想,对廖文成说道。
廖文成点点头,“确实是如此。可这黑水河水量很大,从这里顺流而下四百里,就是占地千里的达来海。绕湖一周,要七百里。”
杜浅浅心里暗暗叹息。是啊,本来过河就是家乡故土,如今却可望不可及。
河对岸,倒是可以看到树木。可这一边,稍微成材的树木,都给人砍伐殆尽。不然的话,就可以扎个筏子,想办法过河了。
“这附近有没有村子或镇子?”杜浅浅继续问道。
“有…”杨校尉赶忙道:“从这里往下游走四十里,就是诺来城。”
“那我们去那里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船只呢?”杜浅浅笑着说道。
几人都点点头。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只好如此了。
所有人上马,沿着河岸往下游跑去。
一个时辰后,一座破败不堪的土围子出现在眼前。
“你们管这个叫城?”杜浅浅看着眼前这不两人高的土墙。站在外面,都能看到里面走动的人。
“就这,还是当初我们那边打过来后,筑起来的呢。后来西羌强大起来后,我们不得不全部又撤回河东。这里也就慢慢荒废了,成了周围牧民的落脚之地。”
“当然,这里离前线太近,有钱有权的人,都不会在这里落脚。就是那些没什么家业,到处流窜到人,才会住在这里。”
一行人从半塌的城门走进去,满街黄乎乎一片,到处是风沙吹过的痕迹。
“将军,你带夫人他们去歇息,我带几个弟兄,看看这里有没有船什么的好渡河!”杨校尉说道。
“行!”杜浅浅又塞给他一把金银珠宝。“不管贵贱,有就拿下!不要吝啬钱财,只要能回家,就值得的。”
杨校尉没有接,还是拿眼看了看自家将军。廖文成笑着道:“拿着吧!反正咱们欠她的已经够多了,早就还不清了,倒也不在这一点上了。”
杨校尉看将军都不在意了,心里那点小负担,自然就抛在一旁。笑着道:“我们是还不起了,就拜托将军您代我们一起还吧!哈哈哈哈!”说完,接过金银,从外面挑了几个兄弟一同往街上走去。
“浅浅,我这一生,亏欠你太多了!”廖文成握着杜浅浅的手,动情的说道。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杜浅浅颇有些不适应。“干嘛说这些!”杜浅浅有点扛不住了,扭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说真的啊!”廖文成又把她拉回来,“先前你就救了我一回,这次又是一回。反正啊,我欠你的,是还不清了。浅浅,”她伸手把她抱住,贴着她耳朵低声道:“等回去,我就跟老头子说,娶你进门。”
“干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吗?”杜浅浅吃吃笑了起来。
一旁的李元白都没脸看,忍了许久,终于“吭吭吭”咳了几声。
你们收着些吧,这里还有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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