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浅浅此刻伏在冰下,倒没有事。
看着有人松开绳子,开始往水下沉去。她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立马又钻了下去。
这里离岸边已经不太远,有眼神好的已经看见她的动作,赶忙叫道:“将军夫人没事,还活着。”
廖文成伸手挣开抱着他的士兵,两步助跑后就一头扎进冰冷得湖水里。
“射箭!射箭!”那边李元白声嘶力竭得吼道:“把那对狗男女射死了,本王重重有奖。”
又一批羽箭升空,嗖嗖飞落下来。杨校尉听得几人闷哼一声,显然是哪里又受伤了。
“退退退!留张长生十人小队在这里,其他人退到林子里去。”
“杨校尉,我们不走,我们一起拉将军回来。”其他几人含着泪叫道。
“这是军令!”杨校尉大眼一瞪,怒声喝道。
几人抹了把眼泪,怒吼道:“撤退,撤退!到树林后找好掩护,给我狠狠的射回去!”
“是,队长!”所有要撤后的士兵齐声应道。
一行人便掩护边撤退,很快就接着树影,爬到河岸高处。找好掩护后,就张弓搭箭,开始向着河对岸进行反击。
安国军人的弓箭手虽然不多,但李元白这边河岸光秃秃的,了无遮拦。这些羽箭射过来,也伤忙了十几人。就连李元白,要不是身旁的护卫眼疾手快把他踹倒,也免不了中箭。
“狗日的……”他挣扎起身,正要喝骂那护卫。却见他已经倒在一边,胸脯上深深扎入一支长箭。嘴角的鲜血,混着血泡淌了出来。
他怔怔得看着那人胸脯不在起伏,脸色变得灰白起来。
“殿下小心!”其他几个护卫已经一拥而上,把他护的严严实实。
他一边往土城里走,一边回头看。只见河中间一道清水涟涟,在冬日阳光下,跟镜子一样放光。
那个女子,在这样的天气里落到这刺骨的冰河里,只怕是没得救了。
大仇得报,可他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是她的笑容和遇事时不慌不忙的机警,都在他心里盘旋不去。
“水里有人,继续射箭!”河畔的百夫长大声喝道。
他猛地回头,却见河那边的水里,两人浮了上来。
他的心里,忽然猛地明亮起来。
杜浅浅跟廖文成,一人拖着一个人,死死抓住绳子。
“拉,使劲拉!”杨校尉急得大叫。“放放箭放箭,压住对面的弓箭手!”他又冲着后面喊道。
河边这十人,四人用盾牌护住众人,其他人使劲拉绳子。
杜浅浅二人飞速的往河边靠近。脚下一落实地,立刻飞身而起,带着二人落到防护盾牌之后。
“走走走,赶紧上去!”杨校尉赶忙催促道。
杜浅浅看了看河上残留的血迹,冷哼一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一挥,一片银光向着河对面扬了过去。
“哎呀,不好!”一大片弓箭手齐齐中招,惨叫声连成一片。
飞来的箭雨立时稀疏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杨校尉等人立刻躲到树后,借着树木的掩护,撤到树林里。
“将军,夫人,你们没事吧!”杨校尉急匆匆的问道,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没事,好好的!”杜浅浅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虽然有灵气护体,但依然能感到丝丝寒意。
那两个伤员,已经冻的脸色黑青。
“赶紧生火,给他们换衣服!”杜浅浅赶忙吩咐道。
看着对岸树林里升腾起的黑烟,李元白叹了口气,对身旁的人道:“走吧,回去了!”
河的对岸,就是安国之地。安国军队会定时对这里进行巡逻。
这烟火一起,势必会有人来查看情况。现在隔着河水,自己已经失去留下二人这最好的时机。
这树林里升起得黑烟,确实惊动了远处山顶哨岗里的驻军。
“河边有情况,赶紧过去看看!”
一支小分队立即向着这边疾驰而来。看到树林里一地的西羌打扮的军士,顿时大吃一惊。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领队的校尉大声喝道。
杨校尉没好气的道:“狗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识得我老杨也就算了,连廖将军堵没看出来,该不该打?”
领队的校尉本来就觉得眼前这西羌军马不对劲,听老杨喝破他的小名,不怒反喜。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他赶忙上前拜见。“小的眼拙,还请廖将军赎罪。”
“职责所在,何罪之有!”廖文成沉声说道。“我们有伤员,你们给腾几匹马出来,驼一下。”
“是,将军!”校尉立刻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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