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其实也没想着杜浅浅会真给他钱,还愣了一下。被银子砸到了,才赶忙拾了起来,掉了好几颗牙齿的嘴,咧得跟个什么似的。
他见杜浅浅掏十两银子让人打自个,知道任凭哪个,都禁不起这个诱惑。有让别人打的,还不如自己来,多少还轻点。看書喇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他赶忙点头哈腰的谢道。
“行了,你媳妇既然给你卖了,那你写个休书来吧!”杜浅浅冷声说道。
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的,不然难保以后这人会不会再找麻烦。
“行行行!”那男人赶忙应道。可是过了一会为难的道:“我,我不会写字啊!”
那太简单了!杜浅浅对着周围一众人笑着道:“谁帮他写个休书,我给二两银子的润笔费。”
“我来!”人群里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举手站了出来。他转身进了一家铺子借了笔墨纸砚,很快就拿出一张带着新鲜墨迹的休书来。
“赵柱子是吧!”杜浅浅一眼扫过,看着那男人问道。
“是是是!”赵柱子赶紧点头。
“来,按个手印!”杜浅浅把休书往他跟前一放。
看着按着鲜红手印的休书,徐氏的眼泪又滚滚落下,抱着儿子大哭出声。
“哦,对了,你这个孩子大概你也养不起吧!”杜浅浅嘴角一歪,“我再给你十两银子,以后这孩子就是她的了,跟你再没有关系,行不行?”
赵柱子稍微有点迟疑。这儿子跟婆娘可不一样,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啊!
不过这姑娘说得没错,确实自己有点养不起。算了算了,给 她就给她。自己有了银子,一会在赢点大的,回头想娶谁就娶谁,再生三个五个也不是难事。
镇远侯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杜浅浅直接拿钱就了断了一桩婚事,心里很有些不舒服。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镇远侯沉声说道:“你这样,有些不大妥当吧!真要帮他,把那些银子给他,也够他还债的了!”
杜浅浅白了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我就算替他还了赌债,他以后就能不赌了?向来十赌九输,你能保证他以后就不会再卖老婆?反正要被卖,倒不如卖给我,起码日子不会那么难过!”
镇远侯摇了摇头,“就算是如此,你一个人,能帮得了几人?”
“帮的了一个算一个!”杜浅浅淡然说道:“看不见的就罢了!能看见的,就顺手拉一把。”
她回头去问徐氏,“你会骑马不?”
徐氏低声道:“当年在家时,骑过驴!”
杜浅浅笑道:“大差不差,那就可以了!今天先找地方住下,明天我们就买一头驴子,回京城去。”
镇远侯想了想,“我们有多的马匹,可以给你先用。”
“不用!”杜浅浅直接就拒绝了,“我不喜欢欠人情,阁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镇远侯鼻子差点气歪,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算了,自己这热脸,干嘛硬要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镇子不大,因挨着边城去往内地的官道,倒是有两家客栈。
杜浅浅给自己与徐氏开了两间房,着伙计把晚饭送过来,避免与镇远侯等人碰面。
徐氏这 时才缓过神来。“先前还未谢过姑娘的大恩!”说罢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用这样!”杜浅浅淡淡笑了一下,“我也是看你手艺不错,人也爽快干净,觉得是个可用之人,才拉你一把!”
“姑娘是怎么算到我今日会有此劫难的?”徐氏惊奇之余,也很是疑惑不解。
“这有什么难猜的!”杜浅浅轻描淡写的道:“男人一旦陷入赌博之中,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脱身的?越输越赌,越赌越输,直到再没有什么可输的时候!”
杜浅浅眼光灼灼的看着她,“我本来今天晚上是不需要在这里住的。你晚上要是睡不着就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若是觉得一夜夫妻百日恩的话,想回去就回去。”她把休书往徐氏跟前一搁,“也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我就当扔水里听个响声!”
徐氏怔怔的看着那张休书,脸上浮起一抹悲色。
杜浅浅回到自己屋里,直到半夜时分,躺在床上,间或还能听到隔壁徐氏压抑的哭声。
徐氏走或不走,杜浅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她这些金银本来就是扫荡贼寇得来的,花出去也并不心疼。
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徐氏大概会连夜离开。
可谁知早上一起床,刚开门就见徐氏捧着水盆等洗漱用品上来。
看杜浅浅微带惊诧的眼神。徐氏笑着道:“我想过了,今后就跟着姑娘,为奴做婢。那等畜牲,能卖我一回,就有第二回,我怎么可能还回去。”
“以后,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一辈子都跟着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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