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巨树,根部附近
敖游拎着两把大锤,只身守在一树干空洞外。
而巨大的树干的空洞中,躺着风昊,唐峰,苏妲己,还有冰怀刃。
一锤砸扁两个想要伺机偷袭的,猪笼草形状怪物,敖游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树洞前横七竖八的各种怪物尸体,无奈耸肩。
进入南柯迷境也不知多久,敖游只觉得做了个很简单的梦,虽然略微有一点点难受,却不至于死去活来。
什么梦?就是他敖游好不容易修炼成龙王后,竟然水不过一群沙漠金雕,实在太气人了。
愤怒之下,敖游竟与自己说,“做个梦都这么菜,还怎么当龙王!赶紧滚起来!”
于是头号大锦鲤,在不甘中,就这么醒了。
只是待他睁眼之后,却发现有一群似精似怪的玩意,周身散发着奇怪的气味和光芒,将自己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凭借先天气运,再加上坎卦水之特性,敖游很轻松地在这茫茫树根盘结,精怪横行的地方找到一处“异样”。
敖游还要感谢自己,因为有刮地皮的好习惯,储物戒里什么都有。
于是他丢出个大木板,将昏迷中的风昊等人放了上去,自己客串拉车老牛,拎着大锤开路,一路杀到了这树干空洞。
说也奇怪,敖游将风昊他们安置在树干空洞中后,明显感觉几人灵力波动比之前平缓许多。
尤其冰怀刃,再也没有了惊呼和哀嚎。
这让敖游很是欣慰。
至于这树洞有效果是啥原理?敖游怎么知道,他连为什么别人作弊还输给他,都不知道。
敖游蹲在树洞外,四下打量起来。
此处看起来像是某个密闭空间,虽说背后就是个树干空洞,可敖游总感觉,自己所在位置,就是在某个大树的树干内部。
树干内还有空间?竟然还像树林一般?说起来似乎有些扯,但敖游深信不疑。
蹲在树洞门口,又一次砸扁了几个精怪,敖游回头拍了拍风昊的脸,“大哥,大哥!起床了!嫂子跑了!”
见风昊没反应,敖游无奈叹气,这都不起来,这迷境,还当真算得上“危险”。
别看那些精怪不怎么强力,若是睡梦中被它们缠上了身,任你啥修为也不好使。
敖游掏出扣魂水螺,晃了晃,“这傻女人,本太子都醒了,你咋还不醒,还是不是一体连心了?”
无奈之下,遨游只能做眼下力所能及的事,看门儿。
其他?顺其自然吧。
想到刚才像头牛似的拉着木板车,敖游自嘲一笑,“我这叫啥,横锤冷对千怪指,俯首甘为大哥牛!”
敖游突然愣了一瞬,甘为,愿为。
这玩意应该就和修道一样吧,有些人是迫于一些原因,迫不得已,而有些人,则是甘之如饴,甚至主动投身其中。
自己是因为啥要修道来着?
遨游眨了眨眼,最开始是想让父皇关注,迫不得已....如今...
敖游一锤砸扁个吐信小蛇,笑道:“如今,老子只是想保护在意的人罢了。”
话音刚落,敖游突觉天灵一阵清明,心境中那高悬龙门竟稍微降了点高度?!
最关键是,心中那盘水蓝八卦,竟然七卦尽去,独留一巨大坎卦,蓝芒冲天。
敖游咂吧下嘴,哼笑一声,“本太子只听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没想到,老子如今拎起大锤,砸蛇升境?可喜可贺啊。”
敖游掐指一算,如今自己也是筑基境大锦鲤了!想当年没成废人之前也不过具灵境罢了,这岂不是马上翻身锦鲤把歌唱?
哎呀呀,大哥这大腿,本太子得抱好啊!
敖游正想着,只听一声“啪唧”,一未着寸缕的张凤羽摔在了地上,两只小触手“迷迷糊糊”地斜上伸出,伸个大大的懒腰。
敖游乍一见张凤羽妖娆身段儿,顿时瞠目结舌,抹了把鼻下血滴,说道:“你还有裸,睡习惯呢?”
张凤羽揉了揉眼睛,茫然四顾,“那可不,让肌肤多接触水,才能保持水嫩光滑,吹弹可破!”
说罢,张凤羽突觉心口一凉,猛然一愣,一触手把敖游拍出老远,随即现出一身淡紫长裙,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娇羞道:“相公,你我还未拜堂...莫要这么猴急嘛。”
只是说完,张凤羽从“迷茫”中恢复一丝清明,眨了眨眼,“哎?这是哪?”
敖游拎着大锤,感受着因他升境,也跟着恢复了灵涌的一“掌”,感觉面颊有点痛。
“你梦到啥了?还记得不?”
张凤羽干咳一声,皱眉回想,仅仅片刻,整个人的气势就狂霸错乱起来。
“哎呦!你这负心汉!”
敖游大惊,随手一抬,身前凭空升起一道水墙,“娘子,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咋了?”
张凤羽手中巨阙剑“唰”的现身,气呼呼指着敖游。
“你这浪荡子,说什么‘你有八爪,能一爪拍死一个小妞儿!,本太子就娶16个!还娶16个你打不过的!’”
张凤羽一步迈出,瞬间到了敖游面前,“老娘在梦里差点被16个小妞儿给宰了!”
说罢,张凤羽一剑挥出,吓得敖游缩脖低头。
只见敖游背后,一近乎透明的豹形生物哀嚎一声,血溅当场。
敖游心有余悸,咂吧下嘴,“下次能不能早点动手,这溅了我一背的血,黏糊糊的。”
张凤羽将敖游一拉,退到树洞门口,“咋回事?怎地这里还有这种奇怪的玩意,看样子还挺乐于见咱们‘自相残杀’?”
敖游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就知道一事,你要是在梦里被干掉了,估计就当真....哎?你咋醒的?”
张凤羽面色一红,喏喏说道:“我不是差点被那16个小妞儿宰了嘛,然后就觉得,有股气味入鼻,没那么怕了....”
“我一琢磨,嗨呀,不对啊,老娘这么妖娆的身段儿!怎么还不比那16个洗衣板强?凭啥你要她们不要我,这不科学!”
说罢,张凤羽嘿嘿一笑,“正想着呢,就看到我眼前开了个水蓝色的龙门,我就跟着出来了,这不,一出来就见你...差点完蛋。”
敖游也是一阵后怕,这豹子看着奇形怪状的,就算死后,也能感觉到它的灵力波动,敖游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他娘的,老子啥时候才能具灵啊,让个大猫欺负着了。嗯?那你之前把我打飞,是为了....”
张凤羽白了他一眼,“为了保我自己小命啊,不避开那豹子暗中一爪,你玩完,我不也嗝屁?”
说罢,张凤羽嗅了下鼻子,说道:“梦中那味道,与这树洞里的十分相似。”
敖游摸了下脸,又蹲在树洞门口,“毒蛇巢旁往往会生些解毒的药草,所谓一物降一物。只是现在...”
“这毒蛇到底是南柯树,还是内里的这些精怪呢?”
张凤羽瞥见风昊几人,眉头微皱,“咱们现在咋办?”
敖游摇了下头,叹道:“看起来,寻常外力并帮不了他们,你我还是因这水螺...眼下,只有等。”
见张凤羽一脸惆怅,敖游笑了笑,“除了这冰怀刃,我觉得其他人,似乎都不至于被这小小梦境,给做掉。”
敖游说罢,拎起他的两柄大锤,笑了笑,“我只要在他们醒之前,守着就好。”
张凤羽叹了口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锦鲤满地游。
巨阙剑横拦在侧,二人相视一笑,直面周围逐渐解除透明伪装,成群结队出现的褐色豹子。
敖游嘿嘿一笑,“一结丹带一窝具灵,这是....多少窝?”
张凤羽眼睛一转,突然问道:“刚才你看也看了,之前还用草人扎人家!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敖游哈哈大笑,巨锤一抡,砸倒个意欲偷袭的无耻大猫,“今次若死不了,就让大哥作证,本太子娶定你了。”
张凤羽面色一红,假装不屑,“都98太子了,啥时候轮得到你继位?当年追老娘的人,排满通天河,如今嫁人竟还要拼命,呸!”
说罢,张凤羽袍袖一挥,如墨雾气随风扩散,竟染出几个尚未显形的阴损大猫。
巨阙剑寻墨而至,随即一刀枭首。
而此时,“冥府”当中。
妲己站在鬼将小甲肩上,长裙上血迹斑斑,笑看被鬼将小甲以及牛头马面搅了个天翻地覆的所谓“判仙殿”。
那黄袍百足怪面色阴沉,每双对足上都亮起一双复眼,随即恶狠狠地说道:“妖孽!身处冥府而不知敬畏,不虚心赴死却无端生事!”
“你是觉得冥府,没人收拾得了你吗?!”
百足说罢,黄袍无风自动,一直盘踞在“判仙殿”穹顶的审视之眼一颗颗落下,落地成兵,露骨渗血。
仅仅片刻,一望无际的虫型鬼兵,将整个判仙殿围在当中,杀意凛然。
妲己站在小甲肩上,微微有些发愣。
这场面,她见过。
这情景,正是她十七年来,无数次梦到过的!
在梦中,她手下无数鬼兵骁勇善战,爬出层层地狱,掀翻那虚伪不公的神州世界。
更杀上天界,绝了立于天地间千万年的,封神榜。
那此时....
妲己心潮澎湃,微微仰头,纤纤玉手轻抬,血色裙装无风飘荡。
背后一雪白狐尾,竟散出几分鬼气。
小甲单脚猛地踏前一步,一手深入大地,生生由裂开的地面中拽出一巨大玉笏。
断头刀破开脚下岩浆血海,小甲双手捧起玉笏,仰头长啸。
那黄袍百足冷笑以对,坐视对方垂死挣扎。
然而...
尾生手持判笔,古籍漂与面前,笔下点点幽魂,如泉奔涌,无数阴兵立地成军阵,顶盔掼甲,不可一世。
军阵展开,无边鬼气竟将那无数虫型鬼兵震得退开十数丈。
西门豹一身黑色官服,上绣三途忘川,玉笏斜点,轻笑道:“想必吾皇,不会介意将此处冥府,纳入我九幽十八界当中。”
玉笏上河水奔腾,无数孤魂凶相毕露,正欲择鬼而噬。
尾生微微一笑,“吾皇尚未完全觉醒。各位同僚,虫族势大,咱们,速战速决。”
小甲竟然也冷笑一声,“动摇虫族根基,便让我等,由这冥府开始。”
说罢,抬眼瞥向肩上妲己,笑道:“也是借由此女,吾辈才寻到此处。便圆她一番女皇之梦。”
忘川当空而落,孤魂顺血河奔涌四散。
小甲一将当先,领着万千阴兵,顺妲己所指,兵锋汇聚。
兵锋所向,当者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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