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昊随手一刀,斩塌了姜府内三座联排庭院时。

    处于一堂皇大厅之中,饮酒对弈,喝茶品茗的六位天君,同时抬头。

    “好贼子,来了!”

    刀鸣刺耳,让普通军士抱头痛哭,却无法对推开马车大门,昂首而立的张绍起什么作用。

    奋武军反应也算十分之快,见有“贼人”来袭,就地布置防御。

    对灵力特效护盾以及反灵力弩炮从一个个驮马拉着的车子上探出头来。

    唐枫一刀在手,凝立半空,对脚下探出头的寒光弩箭视若无睹。

    “风昊”一身黑色八卦仙衣,手握斩星刀,与唐枫轰雷刃的狂放肆虐形成鲜明对比,刀光如星,内敛深沉。

    奋武军领军大将冯百磨,顶着一套厚重铠甲,策马上前,提起马鞭高声喝道:“何方贼子!竟敢拦王后凤驾!”

    “不知我等乃东鲁奋武军,护送凤驾回朝吗?还不快快让开路来!否则…哼哼!”

    梦星雨学着风昊一贯的尿性,踏前一步,冷笑一声,斩星刀直指冯百磨,“好贼子!竟敢冒充凤驾!居心叵测,伺机谋逆!”

    “我倒是劝你们,早早放下武器,归降朝廷,免遭杀身之祸啊。”

    冯百磨愣了半晌,哇呀呀大吼几声,“好贼子,不知天高地厚,竟反污蔑我等谋逆,属实不知天高地厚!”

    梦星雨又岂会被个凡人武将,配上些破灵装备给吓到,而且…

    梦星雨微微侧身,现出其背后一白发老者,寻常人或许不认识老者,但冯百磨身为统兵大将,驻防之地乃东鲁西北…

    正是离冀州不太远的地方,哪里会不认识这老者?

    冯百磨一惊之下,马都跟着他后退三步,“苏…苏护?冀州侯?”

    不过转念一想,他冯百磨为何要怕一冀州侯?何况,这冀州侯说不定还是个假的!

    还未待冯百磨说话,脚踏雷云而略显不自在的苏护,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冯将军。”

    “你名为护凤驾回朝歌,实乃祸国殃民,残害百姓,我已上奏朝廷,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冯百磨眨了眨眼,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什么呢,残害百姓?嘿,莫说你是不是冀州侯还不一定,便真是,又能如何?”

    “你冀州流民未经我东鲁允许,便擅过边境,流窜作案,为害千里,我东鲁自然有权将之除去。些许蝼蚁,杀了也就杀了…”

    苏护面色十分难看,唇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双眼更是充血泛红,明显少了一指的右手,食指指着冯百磨,连连道好。

    “杀了也就杀了,好好好,好你个杀了也就杀了。”

    说罢,苏护怒喝一声,“你如今在哪?嗯?你如今在我冀州地盘上!杀也就杀了?”

    “带兵擅入他境,屠其百姓,扰其安宁者,斩立决!”

    冯百磨猛地一惊,眨了半天的眼,这才想起,之前一路追杀流民,难免会有些“深入敌境”的情况。

    再加上他本就知道王后姜梓童不在队伍中,哪有什么顾忌。

    此时环顾四周,虽夜色正浓,可借着月光火光,冯百磨也意识到,他和奋武军,早已入了冀州境内。

    虽然本意是借护送凤驾引风昊出来,但一来风昊没出现,他们还得继续西行,二来,流民的脑袋也是军功,哪个会放过?

    一来二去之下,竟忽略了此时已在冀州境内的事实。

    苏护冷笑一声,虽然他迫不及待想让姜文焕死,更万分担心妲己的情况,但官场的事,诸侯间的事,绝不能一蹴而就。

    自古以来,讲的都是个师出有名,否则怎么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逼逼赖赖。

    苏护听说女儿有消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伤,直接借着精雕坊的发达通路,由本向酆都岛去的方向折回了冀州。

    此时见冀州百姓民不聊生,更刀兵加身,怎一个心痛了得。

    盛怒之下,老头一改往日踌躇,奏本先发,纪实铜镜随后跟上,直接定实了冯百磨及其手下越境动刀兵的事实。

    而且…

    苏护嘴角抽搐,眼泛血红,“冯将军,若是我冀州百姓冲撞了凤驾,倒也是死有余辜。”

    说罢,苏护手捧一副金黄奏卷,狞声说道:“苏护官微爵低,王后娘娘凤驾还是要迎的。冯将军…可请娘娘,出面一见?”

    “若王后娘娘不在你军中……”

    苏护将金黄奏卷一抖,“嘿,此间一切,这旭日奏卷皆可纪录,冯将军…王后娘娘,可在你军中?”

    冯百磨不知为何,突然觉得站在半空的苏护,那张老脸突然大了数十倍,压天一般靠近自己,顿时心惊胆颤。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在个屁。

    此间完全是为了诱风昊这个兔上当的株,哪里会有货真价实的姜梓童。

    可眼前情况,若是不能请出王后娘娘,这越境杀人,外带借凤驾之名图谋不轨的名头,可就甩不掉了。

    如今之计…

    冯百磨心中一狠,回头见张绍站在马车边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顿时恶向胆边生。

    只要天君出手,相信那个什么旭日奏卷,根本飞不到朝歌!

    其他人嘛…冯百磨抬眼看向“风昊”,这边是自家主子要找的那人了?

    看上去倒也一表人才,可惜…呵,可惜。

    想到此处,冯百磨也不搭苏护问话,翻身下马,几步跑到张绍面前,单膝跪地,“天君,此间事若外传…于我家少爷十分不利啊。”

    张绍冷哼一声,他如何不懂冯百磨的意思?

    而且他们几人在此,为的也就是那风昊。

    张绍看都不看冯百磨,目光上移,直视“风昊”和唐枫。

    “倒也算有些小聪明,可你们是否知道…若你们死在这,嘿,一切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唐枫瞥了眼梦星雨,持刀踏前一步,“犬吠些什么,动手便是。”

    张绍何等修为,哪里会因为区区一句犬吠动气,“哈哈哈,女娃娃,你这年纪迈入止水境,实乃人间含有,只可惜…一样不够看!”

    张绍说罢,深黄色道袍无风自动,一支小旗由其大袖中滑出,跃然掌间。

    唐枫说过说,笑归笑,可打起架来从不是有勇无谋之辈。

    她虽不知道这张绍是何等人物,可看此人架势,绝非易与之辈。

    那张绍深黄道袍,手持小旗,口中念念有词。一顶鱼尾冠顶在头上,将其硕大的脑门掩在其中。

    其红发红须赤红如血,偏偏面容冻绿,红绿相配却无半点花好月圆,反而煞气漫天。

    张绍也不再给唐枫观察机会,小旗摇了几下过后,背后一对宝剑无声出窍,双剑血红一如张绍须发,散着不祥和血腥。

    宝剑于半空中交击三次,金铁碰撞之声细微,却又震天动地。

    唐枫手持轰雷刃,一道疾电破开重重金铁交鸣,直奔半空一对宝剑,奈何宝剑交击过火,宛如流沙一般,化为无数颗粒跌落在地。

    张绍半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狞笑着看向半空的“风昊”和唐枫,“大少说要生擒,我也只能尽力不伤你们性命。”

    “小娃娃,你二人,降不降?”

    唐枫一击不中,便知道她与张绍之间的差距,可能不止天地之别,对方怕不是天象境真仙?

    唐枫咧嘴一笑,“只有战死的唐枫,哪里会有投降的孬种。”

    “风昊”瞥了眼唐枫,动了动嘴,未出声,“死了倒是干脆,有人会哭。到时候就便宜我了。”

    唐枫微微歪头,看向梦星雨,这娘们儿是为啥要跟老子过不去?

    殊不知,她二人几次动手,都是她唐枫挑的事--!

    张绍见“风昊”和唐枫眉来眼去,还以为二人怕了,不由更加得意,“娃娃嘴硬,便让你见识见识,我这红沙阵的厉害!”

    话音刚落,双剑交错过后,如沙般跌落的细小颗粒仿佛有染色能力一般,将大地瞬间染成一片血红。

    方圆十里,瞬间狂风大作,魅影憧憧,黑雾如同天降一般,扭动着,濡染山河树石。

    唐枫冷笑一声,她可是看清了,那黑雾中不但有扭曲人影,更有无数肝胆骸骨随风飞舞。

    其下红沙如海如刀,内里跃动不止,唐枫呵呵一笑,指着红沙大笑不止,“红沙片人心,骨胆满天飞?”

    张绍双眼闪过一抹红光,竟有一丝惊诧,“小娃娃悟性奇高,不过…嘿,今日,便死在这吧。”

    止水境,放在曾经的天刀宗,内门大总管也不过区区止水境,但在张绍面前,却要被叫个小娃娃。

    只能说,不论年龄还是修为,张绍都有这个资本。

    话音刚落,张绍挥动小旗,身影一闪而逝,没入红沙阵中,片刻之后,传来两句似乎应和着唐枫之前话语的缥缈“仙”音。

    “红沙片人心,骨胆满天飞。”

    “若会龙虎地,神仙绝魂归。”

    “哈哈哈哈,你二人,纳命来!”

    奋武军虽然顶着鉴别敌我的灵力护盾,但在这黑雾弥漫,红沙如海的大阵中,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生怕道爷一个不小心,将他们三千来人一锅烩成杂碎汤。

    而直面红沙大阵压力的唐枫和梦星雨,则完全没有一丝紧张之感。

    别说这俩美妞儿,就连苏护,都是一副“我看你折腾到几时”的表情。

    张绍虽略有疑惑,但他本无那么多好奇,既要杀敌,何谈太多?

    奈何…

    人之不如意,十之八九,纵然修了道,也难道于此。

    红沙阵正欲大展神威,奈何天地间突然生一蓬烟火。

    一凶兽破开风云,携漫天赤火从天而降,巨爪拍出,瞬间引动整个红沙大阵摇晃不止。

    杨森胯下狻猊凶相毕露,手中宝剑直指张绍。

    “这位道友,偶闻吾友曾受你关照,如今失了爱女消息,短了百姓生计,嘿,不知道友…”

    杨森掌中开天珠灵力蓬勃,隐有开天之势,张绍细看去,不禁眉头紧皱,仙器?

    “这位道友,可是西海九龙岛…”

    杨森咧开大嘴,狂笑不止,“不错,世人谬赞,常以九龙岛四圣相称,奈何我兄弟四人…便是他x的大俗人!”

    “欺吾老友,杂碎,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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