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对于汉国的内河舰队和海军舰队还是相当有想法的。 他不止一次见过汉军舰队,自认为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战船,款式自然也是前所未见,偏偏整个汉国上下并没有专门的舰队总督,能没有想法就奇怪了。

    “对面的晋军水军也一直在持续集结。”伏伟这个江都令其实就是总督的一种,能管6上的也能管水中的,但他对水战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说:“集结起来的规模舟船数量过两千艘。”

    东晋小朝廷的水军集结地还是蛮多的,舰队也远不止一支。在长江出海口最为主要的水寨是在京口,更内6的地方也有几个,但相对于徐州这边来讲算比较少也不是那么重视。

    晋军一直在北伐,事实上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成绩,只是不管闻鸡起舞的那位祖逖,还是美男子庾亮,多次北伐的成果实际上是被浪费。

    哪怕是东晋小朝廷一再浪费北伐成果,可是他们实际上掌握着长江以北不少的土地,要是没有刘彦横插一脚实际上也占了半个徐州,连带淮南也是掌握在手里。

    现在整个徐州都是归于汉国的疆域,等于是汉境离建康除了相隔一条长江之外也就是百里不到的距离,有充分的理由猜想东晋小朝廷对汉国是何等的提防和敌视。

    本来嘛,刘彦攻占整个徐州已经让东晋小朝廷无比忌惮,后面汉军有对豫州下手更是让东晋小朝廷上上下下心惊胆战,幸亏的是汉军没有染指荆州,才给松了口气。

    “晋军水师大肆集结?”桓温目光看向了对岸,江都与京口也就是相隔一条江面,一个在西一个在东。距离二十来里肉眼看到的就是模模糊糊的景色,他问:“可有挑衅?”

    怎么说呢?该是说汉军舰队一直在挑衅晋军水师,那是关乎到汉国对东晋小朝廷的施压,效果好像也挺不错,可是大型水战就真的没有爆了。

    “我们多次逼近南岸,晋军已经在南岸迁徙走平民,建造了纵深约有二十来里的防御体系。”伏伟说起这个的时候还是挺骄傲的,没有什么比敌国心惊肉跳更能让本**人值得高兴的事情。他说:“仅是在江都周边,晋军除了水师之外就有接近七万的驻军,算上依然在建造防御工事的民伕,该是接近三十万人。”

    向东晋小朝廷不断施压也是桓温认为正确的事情,对于东晋小朝廷只能硬不能软,说白了那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朝廷,硬了会使其忌惮却不敢有过于激烈的反击,软了才会迎来晋军尝试登6试探。

    桓温在江都待了七天,主要是等待几个旧友信。他写出的信件非常多,几乎是觉得有交情的就写了封信过去,得到复的不及写出的一半。

    这一天,伏伟得到通知,亲自来见桓温,恭敬问:“卿要动身前往南岸,可否要末将做些什么?”

    “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俊山配合。”桓温想了想又说:“接下来晋军肯定会挑衅,若是遇到了不用任何客气,能杀光或尽数俘虏一个都别放过。”

    事情与之前得到的军令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伏伟乐意做个人情,躬身行礼应:“诺!”

    要过河前往东晋小朝廷境内,桓温却是没有打算轻装简出或是隐秘行事,是来了个大张旗鼓,不但随行人员众多,连携带的物品亦是众多。

    比较夸张的是,桓温让江都这边的舰队全体出动,近两千条各型战船近乎于铺满连接两岸的江面,在晋军水师慌忙无措中却是等待桓温等人尽数踏上长江南岸的土地,随后汉军舰队才算了水寨。

    桓温等人热热闹闹地踏上了岸,汉军舰队撤离之后,大批晋军果不其然是出现了,领头的是王述。

    “元子,你可是好大的威势啊!”王述自然也有收到桓温来的信件,会来一点都不意外,似笑非笑地看着桓温,又说:“这出衣锦还乡的大戏,不知道要羡煞多少旁人?”

    “怀祖兄,别来无恙啊?”桓温看到王述似乎很高兴,快步走上去牵起了王述的手握住,很是开怀地说:“此番前来,却是要叨扰咯。”

    王述一阵“哈哈哈”大笑,看了看桓温带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是一些浑身包在铁甲里面的甲士,甲士看着每人身高都过两米,显得魁梧又是雄壮。除了甲士之外,一些看着就十分彪悍的武士也不少,只不过武士身高则就没有那么夸张。自然亦是少不得一些随从,他们看着衣着光鲜,不输给一些落魄世家。

    甲士其实就是大剑士,武士则是桓温亲卫的汉军战兵,随从却是出身自长江以南的桓氏家生子。

    有众多的随行之人,更有多达近百辆装满物品的马车,比较过份的是拉车的马一看就显得极其雄壮。

    到来的不仅是王述,之前与桓温交情甚好的一些世家子也是来了,他们看到桓温的派头无不侧目。

    “元子,此番真的是衣锦还乡了。”荀蕤是那个听见有公主要嫁自己就跑了荀羡的兄长,他目前官职不高就是一个秘书郎,与桓温的交情其实很平淡。他满是钦羡地说:“元子过江,有数千战船为之护卫,又有雄壮甲士以及光鲜仆人随扈,很是得你家大王敬重嘛。”

    桓温微笑着搭理荀蕤几句,却见周围的晋军仍然包围不愿意离去,奇怪地说:“温算是自投罗网了吗?”

    不待王述说话,谢尚闷闷地说:“大张旗鼓而来,又携带甲士与武士,有车辆近百,却不知晓元子此番前来是不是为伪朝作为前驱。”

    谢尚与谢安虽然都是谢氏一族,可两人是从兄弟关系。谢尚目前官拜西中郎将、督扬州六郡诸军事、豫州刺史、假节,镇守历阳,之前却是都督江夏义阳随三郡军事、江夏相、建武将军。

    一个家族的不同成员效忠于不同的君王,于世家之中很是常见,谢安尽心尽力为汉国做事,谢尚敌视汉国也不是什么怪事,称“伪朝”显然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元子来之前大肆写信,该知道你会来的,全都知道了。”王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谢尚的新官职,后面才又说:“车骑将军冰入建康后病重”

    不知道东晋小朝廷内部复杂程度的人会觉得云里雾里,桓温却是知根究底的人,王述不需要说得太明显,一句话就能将东晋小朝廷近期生什么事给概括出来。

    庾冰是带病攻取豫州的新蔡郡、汝阴郡和汝南郡,攻下之后还想带病进逼许昌,可是后面被圣旨招。他到建康之后病情加重,辞去了那些一看就是颐养天年的官职,可这一切并没有算完,原本那些被撸掉的官职是要属于庾氏一族,这个也是东晋小朝廷的一种潜规则,偏偏有人力了。

    谢氏与庾氏同为四大门阀之一,褚蒜子以太后掌理国政之后,谢氏是选择亲近褚氏而渐渐疏远庾氏,那么谢家之中有人成为明面的棋子也就成为理所当然。

    按照褚蒜子与何充的安排,谢尚就该是那个取代庾冰之前官职的人,可是到长江以南的庾翼并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双方权斗角逐下来,谢尚自然是没有得到车骑将军都督江荆宁益梁交广七州豫州之四郡军事、领江州刺史、假节镇武昌这一串官职,可却得到了次而求其次的。

    “豫州刺史?”桓温有点哑然失笑的模样,一点都不因为脚下的土地是东晋的地盘而怵,揶揄着说:“不知道是侨领,还是实职?”

    东晋小朝廷有一件欲盖弥彰的搞笑行为,他们丢了中原窝在长江沿线以及以南,可是却在南边设立了非常多的“州”,取名幽州、兖州、青州、等等丢掉又无法收复的那些,然后还像那么事设立刺史。这些所谓的“州”其实比村子大不了多少,那么刺史其实就是个村长。

    还有更恶搞的,那就是明明某块地不在其统治之下,但不妨碍东晋小朝廷同样任命官职,先前那些根本就是村长的“州刺史”起码还有一个村子能管,这些“桥领”的官职可就是虚的,治下有民众却在敌国,只光是有个名头。

    “豫州,那是我大汉的豫州啊!”桓温毫不客气地说:“仁祖肯定是不愿意侨领豫州刺史的,要不温禀明我王,说仁祖要到麾下效力。这样一来这个刺史才算是名副其实。”

    桓温这下真的是开了地图炮,怼得不知道多少人脸红耳赤,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得罪人什么的最爱干了,要不也不会名声那么快,不然世家之间从来都是花花桥子众人抬,再无能都能捧出一个“绝世奇才”的名声出来。

    “咳咳。”王述可不愿意场面太难看,至于将桓温这个汉国九卿抓起来就更不能干,有心缓和气氛,说道:“元子,闲话勿用再提,还请先往下榻之地,许久未见却要好好唠嗑唠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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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欠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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