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寿辰,我不允许你们搗亂,全村人,全世界的人,都在看我笑话!恩衣,别哭,我养你大,要哭也不是现在!”萧鹤对着汤婆,霸氣道:“亲家,我暂且先如此叫你,我不知道你一家人什么意思,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做了,我道欠,今儿我寿,我忍了,咱们可以把话就地说个清楚,你们是不是不想要我女儿沈恩衣了,如果不要,千万别藏着掖着,大胆一点地说出来,我可以拿笔和纸,大家就地签字画押,我不求与为难你,千不该,万不该,怪就只怪我的女儿瞎眼,她有眼无珠,找了你的儿子,千错万错,她错,退一万步讲,我女儿恩衣给你们林家生了两个儿子,人家都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离了你们林家,我就不信找不到人嫁!人人都说我的恩衣找了好人家,我看错,人人也都说你们南方有钱,我看未必,就我们隔壁村,家家户户,不也都是大栋别墅?”
汤婆听了,收了哭!
二十二伯妈,姨娘,也都相继走进来劝,二十二伯妈道:“亲家,你们大老远来,可能吃住不惯,我们也能理解,但毕竟恩衣给你们林家生了两个小孩,她有错,再错,你们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人们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共忱眠,讲严重些,两个孩子分开,对你的两个孙子也很不好!你的两个孙还小,那么小的孩子没有妈,怎么好?天上星星颗颗黄,有钱不讨后来娘,前娘杀鸡留大腿,后娘杀鸡留仔肠!”
几个嫂嫂也进来噓寒問暖道:“怎么了?”
这时,林宝宝哭了!他边哭边道:“婆婆,脚疼!”
大家于是一致去看林宝宝的烫脚,只见细足上,一颗晶瑩透亮的血泡鼓鼓囊囊的长在那儿!
“怎么搞的!”嫂嫂问!
“火车上,开水烫的!”沈恩衣答!
“这个包,要用鸡蛋液涂抺!”
大家于是又端水送药,又找鸡蛋液!早看戏的人,全懂了,晚看戏和演戏的人,也就全当孩子不舒服,儿戏一场!都悄无声息,各找台阶下了!
还真是“哭哭笑笑,黄狗标尿,标到哪里,标到沙子拗!捡了一颗包谷泡!”的真实写照!
“早知道你妈过寿,不请客也不办什么酒了,现在搞成这样,烏煙瘴氣,自己煮自己吃,难道不香吗?”箫川踢脚骂道!
“恩衣,你笑,我们不一定笑,你哭,我们一定跟着你哭!”萧小道:“因为你是我们家人!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说不道,我们又怎知你好与不好!”
晚上,南方一家在萧鹤的寿辰上哭够闹够,也就将门反锁,自顾睡了!
蓝心诺打电话给沈恩衣时,蓝心诺正准备做心脏助力手术,她焦头烂额,心神俱碎,她想不明白,好好一人,怎么说病就病!
好好一人,不病还好,一病重症!
沈恩衣也病了,她躺在自家阴冷潮湿的床上,发热,胡话不止!她想不明白人生,付出一切,到头来,换得的却是一场虚伪!
因而接蓝心诺电话时,也草草而问,快速挂断!
“恩衣,姑娘,你的身体何时那么差了!你的身体那么差,今后怎么活?你嫁那么远,生怎样,死如何,我们怎么知道!”
沈恩衣开始呕吐,恶心,胸闷,拉肚,冒汗,发冷,抽搐!
“是那个病吗?”二十二伯妈边放血边问:“孩子,坐月子时,有没有和他同房!我们家远房亲戚,就是得月那个病去的!孩子,千万不是这病!这病医不好!”
“不是,不是!”
沈恩衣说完,渐渐高热,晕迷!
她开始做很冷很长的梦,第一次,也是一生唯一的一次,她开始梦见她的第三个孩子--老三!
“妈妈!妈妈!”老三叫她,天真灿漫!老三在花丛跑,花丛笑!老三是个女孩!
“不对!”沈恩衣皱眉:“算命的说,她的一生,四个孩子,第三个也是男孩,第四个才是女儿!”
那么,梦里的女孩是谁?
回程路,沈恩衣浑身抽筋,不断呕吐!萧川舅舅开着车,拉着恩衣还有汤婆一家!
车到医院,中途只停一下!
“t,前盖遇到石头,撞坏了!”萧川舅舅用力踢了车子一脚!
沈恩衣躺到医院病床时,她是清楚明了的,自己生了重病,从车到医院的路,又是林以辰背着!
夫妻本是同林鸟,必要时,夫妻也须要十分卖力背的,沈恩衣想到林以辰的踢台,又想到林以辰的背,终究,时间还是公平!
林以辰自己种的恶,到头来还是自己一步一台阶的啃食掉!
“恩衣,我和老妈,以心,两个儿子,我们先买票,先回家,你后面看好病,再来!北方这个地方,太寒,太冷,不适合我们南方人!”
林以辰走了!
沈恩衣漫长的入院,沈云衣一直照顾!
“恩衣,你幸福吗?”沈云衣坐在床边,她想这么问的,话到嘴边,却变成:“恩衣,好些没?”
“好很多了!只不过心情问题!”
“唉!”沈云衣叹气:“我们就这样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剩一堆殘羹剩飯,锅瓢碗筷,到时还不是你薰衣姐姐,一人收拾与安排!”
“是我对不起姐!”
“快别这样讲,好好养病,别想东想西!”
两天后,汤婆打来长途电话,她告知恩衣,林家五人,乘坐长途大巴,一天一夜,已经安全抵达南方某个小镇!
“等你病好再回!”汤婆道!
有几日,沈恩衣是不想再回那个虑伪,势利的家!医院生活,无非打针吃药吊点滴,期间沈云衣一直来,后面沈恩衣病情有所改善,云衣忙于饭店,也是饭间或者抽时才来!
“如果一个人,一直留在医院怎样?”沈恩衣躺在病床,一阵接着一阵,胡思乱想:“如果自己得了癌症怎样?”
思索间,同一房间,进来另一病人!
那病者是个二十六七的女性,已婚,已育,因为伤重,给她的几个亲友一路扶着,于是,像电影一样,剧情逐渐展开!
“你怎么又回那个地方?”女人的哥哥问!
“我想孩子!”女人道!
“想也不能回!想孩子拿心想,你回去,又给他钱,又给她打!”
沈恩衣想,原来这对夫妻离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男方家暴,这样想着,她还是觉得林以辰好,再怎么样,至少,林以辰不会动手!
“我去他家,又给了他妈五千块钱!”女人道!
结果不言而喻,女人给了钱仍被打,真真正正,人去钱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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