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公司的印象,除了以辰见工聊天时认识的老乡,就是她去报到时的天气,简直就是风雨彩虹。她因而看见许多蜗牛。

    一点不夸张,颗颗大如鸡蛋,全“咕噜咕噜”的从草地爬出,到水泥板积水的地方洗脸。

    应该是洗脸,见了人,它们不理也不让,人洗脸也会什么也看不到,所以她认为它们在洗脸。

    来往过客。

    许许多人,人与人之间,成长经历不同,看事情的观点也不一样。

    有的人说它们在约会,还有人说它们不是蜗牛。

    因为都持一技之长,工作起来十分自信,生活而去十分恃意。

    大部分人轻车熟路,工作上没有问题的。

    她也一样,认真的覆行三千五的承诺。

    工作一星期后,她在食堂认识一个人。

    首先,他踩了沈恩衣的脚。

    他中午喝脾酒,因为开盖有奖,再来一瓶,故而十分兴奋的退后,沈恩衣排在后,脚就给他踩到了。

    以前,她不小心踩到别人脚,说报欠后,那人不生气后她就说:“我很少踩到别人脚的,今天踩你了,日子可能好,你去买马吧,一定中。”

    现在,别人不小心踩到她的脚,说报欠后,她不仅不生气,还会说:“今天天气好,被人踩脚了,买马一定中。”

    其次,他与她同姓,叫沈晨晨。

    沈晨晨笑声很甜,踩人后连连道欠。

    沈恩衣以为这样就完了,狗血的是,下午,她们又碰面了。

    她依然不知道他叫沈晨晨,更不知道他是她顶头上司的上司。

    直到遇了麻烦,她顶头上司说:“这事,你去找沈晨晨说一下吧。”

    沈恩衣得了办法于是去找,她推门而入,就看到中午踩到自己脚的那个人。

    既是有缘,工作上的事处理下来,简单,快乐和轻松多了,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凭直觉,沈恩衣知道沈晨晨是有故事的人,只是她想不到沈晨晨的故事会这样。

    沈晨晨,有老婆,儿子,因为工作,认识一个同行,因为同行而和老婆离婚,儿子归他。

    同行和他的房子,是两人共同买的,现在儿子给他母亲帮忙带,两个人在公司上班,在公司住,在公司吃,那套房呢,也就出租给人住,一月收千元租金。

    所以,一般情况,下班时间,沈晨晨不接陌生人电话不回陌生人信息。

    从沈晨晨的故事,沈恩衣因而知道,许多时候,接陌生人电话,回陌生人信息都是不好的。

    沈恩衣让沈晨晨帮林以辰找工。

    沈晨晨问:“你爱人,他什么文凭?”

    沈恩衣想了一会,实打实的说:“小学沒毕业。”

    沈晨晨问:“他会什么?”

    沈恩衣说:“会开车。”

    沈晨晨很是克制,但依然忍不住用——文凭和驾照不是同一个概念的语气说:“什么车?”

    沈恩衣说:“货车和出租。”

    沈晨晨笑,说:“我们这不招货车和出租司机了。”从沈晨晨的办公室出来,沈恩衣路过二部,她在那遇见一老乡。

    老乡关心的问:“恩衣,在这做得怎么样?”

    沈恩衣说可以。

    老乡说:“这公司,总体还算不错的。”

    沈恩衣说:“因为口碑好才来呀。”

    老乡问:“你家那个呢?他不同你一起吗?他,做什么的?”

    这下可把沈恩衣问住了。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唉!

    于是,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捡词择句的说:“他,开车的。”

    老乡听了无比羡慕,说:“开车好呀,开车赚钱,尤其是大货。”

    唉!

    真是你不和他过,你不知道他的被子破不破的理了。沈恩衣听了,硬着头皮长长的笑。

    别了老乡,她又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的人都很奇怪,须要“你羡慕我,我羡慕你”,一山看着另一山高,彼此羡慕,为什么不自我羡慕呢?

    林以辰守誓,晚沈恩衣半月进了公司,他选了5000元每月的工种。

    早晨,他们还开开心心的一起上班,因为工资差异地方不同,他们在草坪鸟语花香的地方依依不舍道别。

    “五千块,我来了。”

    林以辰飞一样,成了快乐孩子。

    中午,在草坪会合,任沈恩衣怎么喊,林以辰就是不应,多年的经验之谈,她也知晓知觉,他一定出师又不利了。

    果然,走很久他才一脸黑线的说:“一个早上,沒一分钟歇的,这工太累了。”

    有人说,男人穷的时候,多呆在外面,富的时候多呆家。

    可林以辰弃了五千元的工资,就像变了个人。

    他不养家也不啃老了,转性的开始持家。

    不仅负责家庭成员的接送,而且破天荒的洗衣做饭。

    “以辰,你在家,别出去了,三千五就三千五,我养你。”

    “那不行,虽然你这月,实际挣得四千八,但我是男人,男人在家,给女人养着,你叫隔壁左邻右舍怎么看?”

    “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过一阵,林以辰又回厂了。

    面子有时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在肚子饿的时候,你就得想,到底怎样,填饱肚子才重要。为了肚子,出厂时发誓再也不来头也不回的以辰,又灰溜溜的回厂了。

    沈恩衣在二间宿舍,好同事都来嘘她。

    “恩衣,你怎么不回家?”

    “等他来接呀!”

    “他,不是每晚都来吗?”

    “不一样,这次,换了交通工具。”

    “什么?”

    “四轮的。”

    不争气,她虚荣了。

    好同事听了一阵乐,都争着抢着出门看以辰。但那天,以辰来太晚,她们又全都等太久,集体怏怏地回宿舍了。

    有时候,人都这样,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争,取,就有。

    林以辰说:“抽烟的人自有人送烟,喝酒的人自有人送酒。”

    林以辰不烟不酒,好车。

    他进房,说:“妈,拿钱给我买车。”

    “唉。”

    老人深深的叹,当家的虽然一边叹着“沒钱,没钱”,又一边争先恐后把钱拿出来。

    三个人提了七万块的现金钞票,用月饼盒的礼品袋装着,坐公交,一路一路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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