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辰,我们好久没有谈心,好久没有信,也好久没有爱了?好久呢?一年?半年?还是三年?

    婚姻,愚人,不过一纸空壳!

    那年的六七月,很轻很轻的六七月!

    爱也痛,恨也痛,你是我永远的疆箩!”

    沈恩衣哭了,她像个无助还没断奶的孩子,嘤嘤地哭了起来。

    尽管恶梦渐渐离她远去,可心魔却像枷锁一样更沉,更重的把她整个梱绑而住。

    突然,沈恩衣跪在叶枫和萧川的面前,心碎的泪漫满胸间。

    “萧川舅舅,叶枫哥哥。”她快断气且万分委屈的喊着他们,只是本能地喊着他们,心中委屈,便哽咽再无一句多余的话。

    人生过半,沈恩衣哭了,她像真正的拖把,垃圾一样滑行,胸贴着地,像永远醒不来也永远抹不去的梦。

    “沈恩衣,你永远跟拖把,垃圾一样!”这是二姨父经常给她的话。

    二姨父,他怎可以那样说,他不可以那样说,因为他是姨父,叶枫哥哥的父亲。

    刚开始,大家都还好好的,沈恩衣,萧鹤,沈梁山,沈薰衣,阿姑阿婆,三姑六婆,甚至隔壁邻居,隔壁老王,大家伙都在。

    隔壁邻居,其中有一位,恩衣猜他一定是心善的,不然也不会带了女儿来到她家。

    “我很帅。”他说“蟋蟀。”

    “我很美。”他又跳又转脸说“臭美。”

    他今天穿了件很窄的上衣,裤子和鞋还正常,西装裤加皮鞋,滑稽的只是他偏女士很多的衣服,还有梳汉奸五五分的发型和着涂了口红的嘴唇,要知道,他可是三个孩子的父亲。

    如假包换的滑稽小丑。

    可今天,他穿着妖娆,女人打扮,然后装成傻蛋到沈恩衣北方的家跳大绳取乐。

    不得不承认,他的这身行头,很成功。

    “讨厌,别看我的脸,我的脸不要,我的心不跳,我不喜欢你,我我我,我是女人,可爱性感的女人。”他像大姑娘一样挑眉,似美娇娘一样奶声,然后回转身,很绝的说“看,老娘我漂亮的锁骨,很少肉,美美的。”

    他把背部曲线美叫做锁骨,简直就是瞎叫乱叫。

    但因为这样,平时他太木纳,正经,突然为了大家如此扮如此说,逗了大伙才开心。

    三姑六婆们仍坐在走廊吃瓜子,花生。

    沈恩衣狐凝,这是谁的酒?结婚还是喜娃?

    瓜子是南方的袖珍西瓜,很难剥的。

    什么时候,她们北方的人也学会嗑西瓜籽而不是南瓜籽和葵花籽了?

    她们南方!

    花生呢?还是自己种。

    不过现在放盘里的花生,都是染了又香又好看的品红的,盆里也有果有糖,大家正准备过新年,过好年,并不是酒。

    邻居的女儿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咯咯咯”的笑着,很天真,很开心,她那天生卷的发,她那本就缺的牙,肥嘟嘟的脸,加上真心幸福的笑和新年的好看衣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可爱。

    “扮小丑,我也会。”她说着,十分灵活的转动身体,在栏杆上弯曲的做起瑜伽。

    转啊,转啊。

    沈恩衣心惊,这可是自家二楼的栏杆,小家伙等会一不小心失手摔下去,可如何是好?

    “小小姑娘,别玩了,我带你去拿糖好不好?”

    “恩衣姨奶,你去房间睡觉,栏杆我也不玩了,等会吃饭我叫你。”

    “好的。”

    沈恩衣于是起身。

    “沈恩衣,你就是拖把,垃圾。”她的脑袋陆陆续续的回忆这些十分可怕的声音。

    如果这些话由旁人说,她可以还击,但此时说话的人是她亲亲的二姨父。

    “恩衣!”二姨娘说“从小,我和你姨父,我们两个就领你来养,给你好吃好穿。”

    “不是送还我?抛弃我,只因为我小时候长柿子!”

    二姨娘说“不是柿子,是虱子,那虱子多得,恩衣,你小时候头发很长,我和你二姨父,我们俩个拿剪刀给你剃头,都剪到虱子来。”

    痛苦的记忆到这里,也就断了。

    小女孩遵守了她的约定,果然到了吃饭来叫。

    大家伙人多,于是在二楼堂屋,所有人不愿分开,摆了长长的一大桌。

    吃饭的时候,沈恩衣又陆陆续续的记起一些事来。

    比如。

    二姨父说“沈恩衣,你是拖把和垃圾。”他可是她的长辈,她何事惹姨父那么生气?

    还有,本来沈恩衣好好的,喝了一碗茶,人怎么就躺下失去知觉了,等到醒来,居然和自己的叶椏哥哥睡一块。

    “铃铃铃。”

    闹钟响了一遍。

    “铃铃铃。”

    闹钟又响了一遍。

    沈恩衣起身关它时,望了一眼时间,才早上五点。再一看,她睡的床很奇怪,木色的,上下铺,当然更奇怪的,叶椏哥的脚居然出现在她忱头边边,他正睡在那头。

    难道昨晚喝醉,她自己乱,爬上来了?

    铃声响过二遍,二姨父来床下面叫,当然了,这是上下铺,他只能站那叫。

    “恩衣,该起床了。”

    “还早,现在才5点钟。”

    “嗯,是5点钟,可已经不早了,今天无论如何,你们俩夫妻都应该早点,现在起床坐车,去婆家,给外婆拜年。”

    “外婆早就不在了,我不去,现在才5点。”

    “你必须去,这是新婚夫妻应尽的孝应尽的责。”

    沈恩衣听了,“霍”的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新婚?我和谁结婚?叶椏哥吗?他可是我亲表哥。

    况且,他睡那头,我睡这头。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结婚了?谁批准的?”

    夜黑如麻!

    “后来,我和二姨父吵了起来,最气的是,二姨娘也跑过来骂,我不知怎的,下了床,到院子那里和他们争起来。”

    “沈恩衣,你就是拖把,垃圾。”

    “恩衣!”二姨娘说“从小,我和你二姨父,我们两个就领你来养,给你好吃好穿。”

    “不是送还我?抛弃我,只因为我小时候长柿子!”

    说着,沈恩衣死也不去婆家拜外婆。

    二姨父于是拿了竹条来打,边打边说“沈恩衣,我让你忘恩负义,若不是你二姨和我,你恐怕早就死千千万万回了,就你那样骄情,连林以辰都赶你出来,连饭不给吃。你就是拖把,垃圾。”

    死千千万万回?这是她的过往?这是她的活法吗?也是她的人生?然后现在,她又莫名其妙当了别人的新娘。

    如果对方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或许她都还没那么伤心,但是,叶椏哥,对方是叶椏哥。

    林以辰,林以辰又是谁?

    僵夢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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