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让女孩们跪在地上，连成一串，他把住一头儿极尽淫乐。”保罗根本不理会尼鲁十三世的喝止，他反而走近一步，双眼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国王。
“第二种是把美酒从女孩的各种孔里灌进去，这是致死率最高的把戏，听说人当时是没事的，回去后会中毒，没多久就会死。还有，我听说过帝池有一种游戏，是把女人按在水里的游戏，好像要她们在水里笑着用口给淫棍们服务，不少女孩在水里憋死后被涝上来时，脸上是还带着笑容的，可见当时培训时的惨绝人寰！！！嘻嘻，畜牲？什么是畜牲？谁又是畜牲？”
“五年前，金省克里家族大火案，烧死几十口儿就因为抢那最漂亮的小女儿时露了马脚；三年前，皇宫高墙上有个光屁股的女孩儿尖叫着跳下城墙，她嘴里那最后的诅咒，诅咒的是谁？每年六省七地有上百件女孩儿失踪案都不了了之了，这又是为什么？不仅如此，今年，丢了女孩的家庭又投来不下三百封的上诉信，信里都是苦主儿家自己想办法找到的线索，但是一如既往！这些信在每个月末都神秘消失了，是被烧了？我说的对吧耶鲁老师，是在卷宗室被烧掉的吧？”
保罗问向耶鲁，布里奇斯和众军兵也齐齐怒视耶鲁。
“咳咳！！！”耶鲁低头狂咳，一语不发。
保罗仰脸逼视着耶鲁，同样一语不发。
足足半分钟过去了。
“嘻嘻。”保罗的脸色先缓合下来，继续对国王道：“尊敬的陛下，我刚才所说的只是淫棍布朗淫乱皇宫这一件事，除了这些，布朗卖官鬻爵、私吞国款、欺君罔上、结党营私、玩弄权术、身有命案，所有陈述事有事在，人证物证齐全不容抵赖，这些哪一样不是罪恶滔天？谁已出人伦？谁是畜牲？谁又是禽兽？淫人妻女、祸及子孙！今天不过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罢了。当然，叛党淫臣布朗的这些事，国王陛下您都是蒙在鼓里的，您都是不知道的，是吧？”
保罗言罢，微笑，眯眼，看着尼鲁十三世。
他身后的布里奇斯和众军兵也齐齐向着自己的国王，现场静得很。
尼鲁十三世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他无精打彩地扫了一眼众人，从保罗和布里奇斯眼里他看出了快意和玩弄，从军兵们的眼里他看到了愤怒。
“唉……好好！我不清楚，是，我不清楚……”尼鲁十三世摆摆手，摇头道。
布里奇斯上前一步，以手相请：“陛下、院长大人，这边没有疑问的话，请与我们去帝都军部，那里有军方的叛党，需要您去确认。”
尼鲁十三世没说话，挥挥手，任由摆布。
帝都军部距离皇宫不远，也就十公里。
半个小时后。
帝都军部地牢。
这是一个空间狭小的地牢，四周点着火把，墙上灯影摇曳，屋里昏暗潮湿。
两个老头子眼睛和嘴巴再次瞪大，他们正看着屋子里唯一的受刑人。
这是一名赤裸的中年男子，体型壮硕，黑发，连鬓胡子。
此时，这男子被天花板和墙壁上延伸下来的几十条铁链、铁钩子悬空固定，他双手反剪，屁股高撅，正呈跪姿半悬在空中，铁钩子勾穿了他的骨头，血凝固在他的身上。
他屁股上插着一根大管子，管子的另一头绕回来塞进嘴里，他眼皮被针线缝在脸上，眼球完全裸露在外无法闭合。正对着他的墙上有一面超大的玻璃镜，而只能睁着眼睛的受刑人不得不时时刻刻看着镜中自己的丑态。
亲卫兵团团长。
雷诺尔马丁内斯。
此时，他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死是活。
“雷诺尔！！！”
耶鲁这老头子疯了一样扑了上去，没人拦他，但瘦小的他自己在孙子面前戛然停住，他怯生生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摸了摸孙子的脸。
“……你还活着吗？”耶鲁下巴磕直抖，没再咳。
“咕噜……”
曾经风光一时，几个月前在帝殿里一夫当关堵住大门，武力压迫包括王子在内的百官，协助尼鲁十三世集中了军权的堂堂的帝都亲卫兵团团长雷诺尔马丁内斯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一丝声响。
地牢里一股子血腥味儿。
“滴嗒滴嗒。”水滴声。
“嘶。”水滴到烧得通红的刑具上的声音。
耶鲁双手托着孙子的脸，希望给他减轻点重量。
“为什么不杀了他？”半晌，耶鲁回头，怨毒地看向保罗。
保罗毫不在意耶鲁，反而微微一笑转向尼鲁十三世：“陛下，原亲卫兵团团长雷诺尔马丁内斯，这也是个叛逆，他贪污受贿、私吞公款、掳掠、结党营私、杀人害命。更过分的是，他持兵自重，围皇宫而自守，私自阻碍六省七地军部入皇宫请愿，耽误了我尼鲁大帝国惩戒蓝岛土著的国之大事，又肆意挑衅，与其它军队在帝都、皇宫引发火拼，最后临危而降，又犯下无节之罪，让帝国军人不耻！陛下，雷诺尔的这些违背国法之实，需要我给您详尽地介绍一下吗？”
尼鲁十三世盯着受刑的雷诺尔。
他想不到拂晓时还生龙活虎、暴躁地叫嚷着要把叛军全干掉，要把理查等人押来任由自己处置的雷诺尔，现在成了这幅德行！所有希望彻底被打碎了，老国王知道，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翻盘机会都没了！
万念俱灰，人为刀俎，我是鱼肉，仅此而已。
“保罗！又是你想出的主意！？你干的好事！？”耶鲁还在孙子身前尖叫着，“你们杀了他吧，给他个痛快！”
尼鲁十三世看到耶鲁又向自己投来乞求的目光，叹气轻道：“保罗啊，雷诺尔团长不明就里，引发战斗也只是为了保架尽责。做为一个军人，上指下派，保卫皇宫，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你们好几万人，打到他们最后剩下一百多人，败了，投降了，也不算什么，你都已经把他弄成这样了，也就够了。保罗啊，我也不求你们饶他一命，给他个痛快吧。”
说到老国王这话，保罗和布里奇斯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低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保罗笑得竟有女态。
半晌，还是保罗率先发言：“尊敬的国王陛下，原亲卫兵团团长雷诺尔犯了大法，自然无法活命，但是他是叛党的头目，动一发而牵动全身，轻易让他死了，他的余党怎么肃清？再说，之后他还要在皇宫帝殿光荣亮相呢……”说到最后，保罗实在不能忍俊，掩口笑道。
他说完这话，被吊着的雷诺尔身体开始颤抖，显然惧极。
“你！保罗！你竟研发这些酷刑重典，你简直惨无人道！”尼鲁十三世怒斥保罗。
保罗嘴角上扬，丝毫不怵国王的威严，他回击道：“陛下，这不算什么，更好玩的你还没看到呢！因为有些人毕竟不是嫡出，所以看到他被行刑才不会像耶鲁院长这么悲痛欲绝吧？那么，如果是最自己亲近的人受难，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大言不惭了呢？”
言罢，保罗和布里奇斯又开始玩味地看着尼鲁十三世。
尼鲁十三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晴天霹雳，他猛然睁圆了眼睛道：“布朗！布朗一行人中……全是他的家眷吗？”
保罗歪了歪头，没直接回答国王，反而含笑道：“陛下，您希望有谁？”
尼鲁十三世沉默了，他低着头，像老猎犬一样盯着保罗，眼睛里露出许多眼白，那抬头纹形成了十几道褶皱，半晌他才一字字问道：“王后呢？”
“王后？她没跟布朗在一起啊。”保罗说完回头看了布里奇斯一眼，两人眼里满是嘲弄。
不管怎么样，保罗的话还是给了尼鲁十三世一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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