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乱动手的不只是这一伙儿。
皇宫。
帝殿后身。
这里的围墙有各种各样的造型,主要是起美观作用,在一段围墙处有个夹缝,夹缝中藏着两个人,从外面是看不到这里藏着人的。
墙缝里藏着的人,正在密切监视帝殿和寝殿的动静。
“老哥,你真有那么牛?我听说当时许多兄弟见到那些蛮族都吓尿裤子了,您还能杀了他们?”一个青涩的声音。
“小子你懂个屁,当时我就夺在皇宫北门口儿,我呀,拿着一根长矛见到那些蓝人儿就是一顿插,老子把那长矛就那么插进那布坎肚子!如果没有我,不知道还要死多少兄弟!”声音有些油腔滑调。
“哥,那时异族不是从南门跑的吗?”
“……”
“你说话啊哥。”
“少废话,给我盯紧了,今天大典,可能有那些罪孽的余党趁机作乱!”
“哦哦。”
透过砖缝儿设好的观察孔,黑暗里的两双眼睛扫来扫去,什么都没有。
“妈的,巡兵队怎么还不来,好像晚了一会。”
“不要紧的老哥,这里暗哨那么多,没什么事的。”
“嗯嗯,那倒是。”
这时,远处传来呃地一声闷哼,紧接着好像有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
“什么声音?”
“哥,这儿看不到,你等一下,我看看。”
墙缝儿里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向外张望,这张脸刚一露出,就惊愕地看到面前的一双黑肤大手。
那双大手一扬,一大包白灰扬洒进墙缝儿里,扬了年轻人一脸,喷进后面中年亲卫兵嘴里,两人想喊却喊不出来声音。
噗噗两声,一个黑大汉跳了过来,用匕首捅穿了两人的喉咙,又轻轻地拽着两人的尸体,把它们轻轻放倒在墙缝里,没发出一点声音。
黑大汉蹲在墙缝旁边,不一会,旁边树上传来个声音:“喂,梢子全拨了,辛阿德那边也都搞定了。”
“你那边声响太大了。”黑大汉抬头。
“对不起了……”声音又传来,“阿里克斯怎么还不来?”
“他在跟巡兵队那边周旋。”
“知道了,那我在树上望风,你快干活儿吧,要中间那具,腿中间有树枝儿的。”
“嗯嗯,好的。”黑大汉厚唇微动,站了起来,从腰间拿出个大袋子,向着花丛中几条倒立的大腿走去。
牙省。
巨大城墙西侧十几公里远,这里有一个阴暗逼仄的小酒馆。
酒馆很粗鄙,一半在地下那种,不过价格很便宜,附近的平民,过往的雇佣兵,商人都会在这里落一下脚,喝上几杯,权当是旅途中的休息了。人们在里面高谈阔论,这让酒馆里很嘈杂。
吱扭。
酒吧门开了,一道剪影立在门口儿,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僧侣袍,背着一个大箱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气氛不太一样了,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
人们停下了交谈,都看向门口。
酒吧门开了,一道剪影立在门口儿,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僧侣袍,背着一个大箱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气氛就不太一样了,谁也说不出来哪儿不一样,总之气氛变了。
人们就像被按了暂停一样,大家都定格原有的姿式,看向门口。
“傻蛋!把门关上!别让风进来!”
声音响起,不知哪个地头蛇猖狂地叫了一声,人们哄笑,一切恢复了常态,小酒馆里继续嘈杂。
穿着僧侣袍的流浪者没有言语,关好门,缓缓走向吧台。
“客人您要点什么?”
流浪者缓缓转头,细细端详吧台后面的几个木桶,半晌才伸出缠绕着布条儿的右手,点了点最大那只木桶,一般来说,装果汁的木桶要比酒桶大,那应该是装果汁的。
“橙汁?”
流浪者慢慢点头。
酒馆侍者感到奇怪,但没问什么,乖乖打了一大杯橙汁,但却拿在手里并没递给流浪者。
流浪者伸出左手,叮当两声,两枚黄烂烂的金币落在吧台上。
这是金币!!!
在民间普通的开销只用银币或铜币就够了,买个馒头也就一个铜币,下餐馆也就一两个银币,只有大宗交易才会涉及到金币。
这家伙出手就两个金币?只要杯橙汁?
可两枚金币就摆在桌上,侍者盯着,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流浪者一根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做了个嘘声的示意,又扬了扬手示意侍者快收起来,侍者忙不迭收起金币,把手里的大木杯递给了流浪者。
流浪者没摘下帽兜儿,他轻轻将嘴上的布条拉了拉,饥渴地扬起脖子,将杯里的果汁倒入嘴里。
酒馆侍者呆呆地看着流浪者,咽了口唾沫,悄悄蹭出了吧台。
吧台上有个大盘子,里面放了些糖果和花生,那是免费给客人的小吃,流浪者看了看那盘子,伸出大手抓了两把,塞进袖子。
“朋友,稀客啊!”
“是啊,交个朋友吧,你从哪儿来。”
“兄弟我们牌局少个人,来玩玩吧,放心我们玩的不大。”
流浪者闻声转过身来,他看到身后是几个当地的流氓,他们面貌猥琐不怀好意地围都会自己,在他们后面站着酒馆的老板和刚才的侍者。
流浪者好像有些疑惑,他望着众人,一言不发。
“喂,我们跟你说话哪!”
“你妈的,装傻是不是?”
几个人往上一拥,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你说是玩笑就是玩笑,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其它桌上的客人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并不在意,仍在喝着笑着。
“你箱子里装的什么?”见流浪者不答话,几个人开始直奔主题。
虽然流浪者全身都被僧袍罩着,布条儿缠着,但此时,他眼睛里透出两道精光,这让围着他的流氓不寒而立。
噔噔噔。
流浪者扭身就走,他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唉!兄弟别走哇,我们跟你说话呐!”
“给老子站那!”
前面的挡住了流浪者,后面的开始拽他背的箱子。流浪者用手臂一抡,抡倒了前面的人。
“妈呀我的鼻子!”
“啊!你还敢打人?还有王法吗?”
“妈的,兄弟们教训这哑巴!”
不必再遮掩了,流氓们纷纷上前抢箱子,他们和流浪者扭打在一起。
募地,一只手把流浪者脸上的布条拽了下来。
一张蓝脸?!
流浪者面前离着最近的几个人一齐惊呼,僵立在原地。
异族的外貌早在坊间传来了,这个家伙,是个异族??
“蓝岛人!”
终于有人喊了出来,酒馆慢慢地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后面拽箱子的松开了手,前面挡着的惊恐地让开了路,流浪者开始走向门口,一边走,他一边把帽兜放到背后,又把蒙脸的布条拉到脖子。酒馆里的人静静地看着他,有两桌客人是雇佣兵,他们的手马上放在武器上。
这是一个半地下的小酒馆儿,要出去得走几级台阶。
一阶。
两阶。
……
流浪者站定在门口,他没有开门走出去,转过身后,他把门堵住了,所有客人都站了起来,有叮叮当当的拿武器的声音,有呼呼嗬嗬懦夫们向后退的声音。
突然间,堵着门的蓝岛人表情骤变,他猛地张大嘴巴,发出炸雷般的一声巨响。
“都!该!死!!!”
这声断喝的音量大到惊人,那根本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蓝岛人暴喝后,无数层的回声源源不断地环绕于小小的酒吧,良久不绝。
所有尼鲁人的心,都在乱颤!
这是个偏僻的小镇,街上没有多少人,人们未曾注意到,这间小酒馆的木门偶尔会咣咣作响。
突然,几只带血的手从门里抢着伸出来,但一瞬间就被拽了回去。
不多时,木门不再有异响,平静了。
门缝底下,也开始有血缓缓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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