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里通外敌,我也没弑君。你再敢诋毁我的清白,我格兰特也不是好惹的!布里奇斯大人,请您管好自己的嘴。如果想告我,尽管去吧。”
衡量再三,格兰特还是觉得不能跟这个布里奇斯交心,那两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回去就操作,找“红宝石”、“小鬼”,消灭证据,杀死布里奇斯!
“等等!”布里奇斯大叫着站了起来,似乎没想到谈判会谈崩,“我不会把你里通外敌和弑君的事说出去!让我加入你的队伍,你们有多少人投向了蓝岛那边?让我加入!我会帮你们的。”
他并不知道太多!格兰特一下就反映过来了,因为与蓝岛为友的只有他自己,聪明如格兰特,怎么会把这掉脑袋的事跟别人分享?
这个世界上,有的事,只能自己知道。
格兰特回头,练达一笑:“布里奇斯大人,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格兰特!我知道跟我一样,你恨尼鲁人!自你的家人和孩子被尼鲁十三世害死那时,你就恨,你想毁了整个尼鲁!我明白,我也是这样的!让我加入!”布里奇斯看着格兰特要开门走出去,急道:“如果你需要助力,记住我,去军部任一个军鸽地点,说暗号‘风筝’,我的人会安排你与我飞鸽通信。”
门关了,格兰特走了,布里奇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此时的他再没了阴沉模样,倒是一脸痛苦。
格兰特交待了研语组的人,要继续留在巨大城墙,之后独自回到难民营附近的公馆,一路之上都是在想着怎么才能杀掉布里奇斯。
到了公馆,他看到有自己住所里有王庭的马车,问了问贾斯汀,贾斯汀说王庭派人来调自己。怎么这么多人要调派自己?格兰特苦笑连连。
使者还是要接侍的,格兰特连忙跑到会客室,见了金衣庭使官,也看了尼鲁十四世的手喻。确是国王尼鲁十四世要急调自己回王庭。无奈之下,格兰特只得跟着金衣庭使官向着帝都开拨。
一路无话,过了几天,格兰特跟着金衣庭使官从牙省来到了灰省、金省、银省的三省交际地,这里位置重要,是交通大枢纽,也是重兵把守之地。
一路之上,格兰特不断问询金衣庭使官这次国王宣自己回帝都所为何故,金衣庭使官迟迟不肯直言相告,只是说有尼鲁十四世的口中谕,宣他回去有王庭署和国农署要事相商。格兰特虽然也是第一次被这么急地召回帝者,但一想可能也是为了下一步的国农署清洗,但没起疑心。
一直到了三省交际地,突然出现一队王庭的亲卫兵,他们早就等在这里,将格兰特软禁起来。直到这时,格兰特才有些蒙了。
外面正在休整,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焦急万分。格兰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倒底犯了什么事?看这情况非常不妙啊。
贾斯汀一开始也被隔绝在其它房间,但早在被宣回帝都时,格兰特就留了一手,要贾斯汀活动关系,贾斯汀打典了军部高官,没少许诺送礼,又不是要犯,这才被放出来。
贾斯汀溜到格兰特房间外,两人隔门商量,贾斯汀有些惊恐。
“你怕什么!”格兰特低喝。
贾斯汀更是汗如雨下:“大人小点声,我这可是许了重金才跑出来的,走廊里的军兵很难买通,他们不愿意冒风险,您还是少安毋躁。”
格兰特沉吟,而后道:“红宝石有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这倒底所谓何故?”
“还没有,我也是刚刚出来,信儿还没传到红宝石那里,可是一会就会休整完毕,我们就要开拨,也许没有机会再收到信息了。大人还不快回想一下,我们是什么环节东窗事发了?”
“我想不到,”格兰特目光有些呆,他靠在门上,“你先回城堡,多方打典,不惜一切代价把原因查出来,尽快传到我这里。”
“好。”
“贾斯汀。”
“怎么了大人?”
“记住,我在,你们就在。我不在了,你们也不会在。”
“是!”
贾斯汀走了,格兰特心稍安,而后马上一团不详之云再次笼上心头。
三天之后,押送格兰特的亲卫队才再次发出,其间格兰特在饭里收到一个纸条,只有一行字:大人被人检举,国王大怒,其它未明。
格兰特一声长叹,跟着押运人员走了,一路上他的车厢被封得死死的。
五日后,尼鲁帝国准二品大员,钦天署代署正格兰特,被押送回帝都,直接进入皇宫,又直接被押入皇宫大牢。之后,一切没了消息,尼鲁十四世没见格兰特,也没有人来审讯格兰特。格兰特焦躁难安。
就这样,格兰特一直呆在牢中,不幸中的万幸有二。
一是这里是皇宫的高级监牢,关押的都是高官重犯,但待遇极好,基本上吃喝不愁。
二是红宝石的纸条再次出现在他的饭碗里,上面只有六个字:是欧文检举你。
格兰特看完,把纸条吃了下去,然后开始沉思,这欧文为什么要检举自己?
对了!自己来到巨大城墙这里时,曾要红宝石去干掉欧文,就像干掉马祖尔那样,后来和蓝岛人之间的事太多,自己竟然把这个事情也忘记了。原来如此,欧文得知了自己的杀意就跳了出来,检举自己。这说得通,可是自己要杀死他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此事并未实施,按理国王不会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就如此大动干戈。马祖尔的事也不会败露,红宝石做事还是很精细的。难道是以前要欧文在署内调钱的贪腐行为?也不至于。
好在红宝石这边还是靠得住的,格兰特叹了声,不再多想。他预感到,这是他此生最大的一劫数。
尼鲁历373年6月。
天气很暖。
监牢门打开,格兰特正在睡觉,他听到走廊里有一队人的脚步声,以为又是哪个高官被带来或带走。盖了盖身上的被子,正待睡去,就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格兰特一起精神起来,被羁押了快一个月了,终于有进展了,不管是好是坏,格兰特希望快点。
“格兰特大人,尼鲁十四世宣您进帝殿。”金衣庭使官面无表情。
格兰特手抓住铁栏,轻道:“使官大人,罪官久在囹圄,外貌邋遢,怕惊了国王陛下,可否洗漱?”
“不可,”又金衣庭使官转身对亲卫道:“去将格兰特大人带出来。”
格兰特用头咣地一声撞在了核桃粗的铁栏上,见未出血,便要再撞。金衣庭使官大急,就要令亲卫兵进去阻止。
“进来我就咬舌自尽!”格兰特盯着庭使官。
“大人何苦?”金衣庭使官摇头。
“我要洗漱。”
金衣庭使官叹口气,想想道:“只要大人不寻短,且去洗,只有一刻钟。我回禀国王陛下。”
格兰特心中大喜,随亲卫去了盥洗室,此处不远,但少有对犯官开放,格兰特却能来到这里。
将身子泡入热水池,格兰特只觉得通体流畅,四肢百骸无不舒爽。他闭着眼暗暗庆辛,能被允许来到这里,能被满足如此无理的要求,足以说明了尼鲁十四世的态度,那就是,并不想杀他。可是,那又为什么桎梏自己这么久呢?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见国王的日子,也是自己的生死大考。
一定要活下去。
格兰特把头泡入热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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