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年,夏。
尼鲁大军和蓝岛人在金省边缘会战,尼鲁方由盖伦亲率大军迎击蓝岛人
交锋中,战场上出现一种小型的阴鳞涤蓝神雷,是种只有一尺高的新型神雷,外貌像个小酒桶,但也有正规涤蓝神雷的金属外壳和鳞状金属突起。军兵们把这种小型神雷固定在背后,有一条绳从雷后引出系在手上,巨盾兵若能夹住蓝岛人,就有军兵冲上去自爆,威力虽不如正规神雷,却也不俗。往往两三个军兵自爆就能炸死一名蓝岛人。而且不必用车推动以往笨重的神雷,使“盾击战术”的灵活度得到了很大提升。往往频死的军兵都会在最后时刻拉动引信与蓝岛人同归于尽。
这一战,一共打了三天,战损上看,双方平分秋色。
蓝岛人失去了两个方阵共二百余名战士,尼鲁人折损了近五个军的兵力,战死军兵达十五万人。
万般无奈之下,盖伦决定撤退,他们回到了帝都,金省这个位于帝都东南方的最后屏障沦陷了。
大战结束一天之后。
金省大地,格兰特和京颉,分别背着公冶奇、布里奇斯跳跃而来。
“追上了吗?”格兰特跳到一片麦地里,对着一名布坎人打着口哨。
“没有,敌将一直在最后方,实在无法追上去,应该已经跑回尼鲁的帝都了。”布坎是个小队长,带着三四个蓝岛人,他们这种小队是掠阵小队,没有战马,也不负责正面决战。
格兰特放下了公冶奇,沉吟一会,哨道:“告诉其它小队,可以开始分散阵型屠戮平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消灭对方人口!”
布坎无奈地一声口哨:“二号黑贤大人,我们昨天就开始试着找些藏起来的平民了,奇怪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人,敌人好像早撤走了这里的平民。”
“不可能!金省有两千万人!不可能那么快全撤走!”格兰特一声尖哨。之后,他摸着旁边的麦子:“这是种下的麦子,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成熟,金省是尼鲁种殖大省,他们怎么可能把这些粮食给留在这里?如果放弃了金省,那尼鲁只剩下帝都和黄省可供尼鲁人居住!且不说人挤人的居住条件,就是剩下的耕地应该只有一千万亩!十人一亩地?那不用打他们就会饿死,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布里奇斯冲着格兰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公冶奇踱到人前,用手捏着发了穗儿的小麦:“你们觉得有诈?”
“是,很不正常,我不相信他们就这么撤了,他们一定有什么阴谋。可惜,现在猜不出来是什么。”格兰特叹道。
公冶奇转头笑道:“那我们做为黑贤,就要跟紧战场吧,不管有什么要的阴谋我们都要反向思维,及时破解。旦愿他们只是贪生怕死,挤去了别处,那样不多时他们就会因为食物不足而死。”
“把这些小麦烧了!反正这不是蓝岛人的食物,也不合蓝岛人胃口!”格兰特忽然道。
公冶奇摇头:“桀桀,格兰特先生,我们打太远了,食物早就跟不上了,不如就地取材,我们用水车来灌溉,然后等着麦子成熟,收割。我们在这里放上正面主战部队和游击掠阵小队,埋伏好,之后等尼鲁人前来抢夺时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布里奇斯先生说过,围点打援是吧,桀桀,如何?”
格兰特和布里奇斯对视,觉得也是个好办法,相继点头同意。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来到初秋。
金省被蓝岛人上占据的几十天里,一直无战事。尼鲁人如同缩头的乌龟一样,龟缩在帝都和十万大山后面的黄省。尼鲁人不出面,蓝岛人也未急着挑起战事,一来蓝岛人人口实在有限,总计几十万的人口禁不起尼鲁两百多万平方公里的折腾,杀掉征服之地上残存的尼鲁人后,那些土地显得很空旷,只有偶尔能看到蓝岛人在调兵遣将,或运送物资。二来格兰特等人怀疑尼鲁放弃金省一事有鬼,小心谨慎,一直屯兵待战,处于防御姿态,想了解了情况再组织进攻。
尼鲁人在干什么?
这像一团迷雾,笼罩在蓝岛人的心头。
迷雾总有被揭开的一天。初秋的某一天,清晨,帝都与金省的缓冲地带出现大批尼鲁人,绝大多数都是平民,每隔不远就有小股尼鲁军兵混杂其中。
蓝岛的斥侯马上发现异动,回报军情。格兰特、公冶奇、布里奇斯、京颉都在前线,同时,那个叫司徒信的年轻达美迪克人也带领几名族人一同来到了前线。众人商议,先隐于林中,择机行事。
浩浩荡荡的尼鲁平民,或者说是尼鲁灾民开始进入金省,他们衣衫褴褛,满面污垢,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女,只有极少是老人,人人背着包袱,间或有些马车带着辎重缓缓跟随着人们步行的步伐。
这一切,都在蓝岛人的眼中。
尼鲁人目的地直指耕田,他们分散成几股,开始在耕田的旁边建立根据地,窝棚被搭了起来,难民营的四周被搭起来了围栏,足足十多米高的围栏!用削尖了的木头搭成的,上面还挂满了细细的铁勾。
难民营里炊烟升起,晴空万里,没有风,烟就那么直直地捅到了天上。尼鲁人聚焦地时而阵阵人声,时而悄无声息。都安顿好了之后,青壮年开始出动,前往不远处的麦田收割小麦,每人一捆,收完背着就往回走。
格兰特和布里奇斯会使用千里眼,他们在很远的林子边缘的树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第二天,难民们如常,成小队前往麦田收割麦子。
“嗯?”一个尼鲁男人放下了镰刀,侧头看向麦田深处。麦田再深的地方,有麦杆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顺着男人的视线,尼鲁男女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静静站在原动,盯着麦田深处。
一个蓝岛人,准确说,是一个男性布坎人拨开麦穗走来出来,他站在众尼鲁人的面前。
相互对视,尼鲁人没动,那布坎也没动。
风吹过来,麦浪此起彼伏。
没有想像之中的逃跑,连惊恐的表情都没有。布坎似乎觉得奇怪,歪头观察着敌人,当看到四周没有顶盔带甲手持快弩的军兵,而且面前这十几个人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时,布坎似乎要蠢蠢欲动起来。
“喂,就你一个人嘛?”最开始那个尼鲁男人问,人们从后面也围了上来。
布坎没听懂,他歪了歪头,看着这些高出他一头的异族们,布坎根本不畏惧,别说是这些毫无武力的平民了,就算是多几倍的全副武装的敌军,他也不在乎。
“你还有同伙嘛?在哪?”尼鲁男子又问。
布坎开始从背上拨剑。
“我叫白省圣乔伊!是我杀了这个蓝岛人!”没等布坎把剑拨出来,那尼鲁男子突然发难,他竟然赤手空拳扑向布坎,看那架式是要抱住他。
布坎反映速度超过他至少两个次元,见状,飞快拨剑,扭旋身体,化成一道蓝影,一个快速的回旋劈把那男子斜劈成两段,巨大的力量使血肉崩了后面的尼鲁人一身。
布坎落地,看着男人的尸体,突然面露惊鄂表情。然后就迅速转身蹲下,只背对男人尸体。
砰!!!
只听到一声巨响,麦田里闪过耀眼的白光,男人背后,有一个小酒桶一样的小型神雷,原来男子把这种小型神雷用包袱裹在背后,然后在扑上来之前,拉开了引信。
“唬……”布坎站了起来,腿上带伤,此时周遭已有几个尼鲁人被小型神雷上的金属凸起物贯穿身体,正倒在地上汩汩流血。
“是我杀了这个蓝岛人!”
“不!是我!!!”
“记住我的名字,我杀了一个蓝岛人!”
剩下的平民开始冲了上来,每个人背后都背着一颗小型神雷,他们拉开引信,飞扑向布坎,布坎取下盾牌想要跳远,怎奈身体受伤,精神又没从震惊中缓过来,速度一慢,就被尼鲁人群靠近到五米之内,一时间一道道白光闪起,一声声尼鲁人的厉叫混和着爆炸声响起。
遍地碎尸,布坎躺在麦田里,仰望天空,脖子、胸口、肚腹上都是鸡蛋大的洞。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两个尼鲁军兵,他们手持长矛。
“白省乳白村一队执行共碎战术成功!杀死敌人一名!记录!”
说着,两名军兵长矛狠进布坎的心脏,布坎抓住两根长矛,憋着最后一口气,“咻”地一声长哨诉尽心中无限不甘,这才辞世。
哨声飘荡许久,来到林中,进了格兰特的耳朵,格兰特面色一变,回头与公冶奇和司徒信对望一眼,三人都脸色难看。司徒信一声合奏,旁边树上的长老、首领,树下的普通战士,无不变色,蓝岛人开始低低哀号。
“格兰特,怎么了?我听不懂蓝岛话,到底怎么回事?”布里奇斯急切问道。
“刚才的哨兵死了。”格兰特用尼鲁语道。
“怎么死的?”
“那些尼鲁的平民果然有准备,他们人人一个小型的阴鳞涤蓝神雷,用布藏起来固定在背后,拉动引信后约有三秒滞后,然后爆炸。哨兵说,那种简化了的小型神雷跟之前见过的威力一模一样,现在敌人前来收割麦子的平民应该全都配备了这种武器。”
布里奇斯低头苦思好一会,这才道:“游击小队的装备不行,你跟蓝岛人说,晚上用主战骑兵试试,他们的装甲应该能顶住这种小型神雷。”
一时间,树上轻声的哨声、合奏声,那是格兰特在与蓝岛人交流。
半晌后,格兰特对布里奇斯道:“我们黑贤的意见被国王采纳了,他们决定晚上派重装骑兵搞一次奇袭,屠了这些难民营。”
“告诉他们,人数不易过多,找几个勇者做为死士即可,没全摸清敌人阴谋前不可把主力部队拿出来和他们硬拼。”
听了布里奇斯的话,格兰特又与蓝岛人交流。之后格兰特无奈道:“你的战术被否了,他们等不及了,想快点解决战斗,今晚要调一个你训练的骑兵大队来。”
布里奇斯不悦,但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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