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如今,早就搬到小老君山下面,来和狩猎队的那些家伙们住在一起了。
小老君山顶上风景虽好,安静也足够安静。
可习惯了,领导着整个生产大队的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
习惯了统筹安排,整个生产大队一切大事小情的老支书。
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山顶上,心情难免有点落寞。
每天晚上,
以前倒是有杜鹃和卜小雨,爬到山顶上去陪陪他。
山顶上还有三世,在那里训练那2只小狼崽,叼着水壶不停往水塘里倒水。
还有那只调皮的小猴。
有了这3个人、3只动物陪着老支书,勉勉强强,倒也能凑合。
算不上太过于孤单。
可自从三世,他将那2只小狼崽训练出来了之后,便带着小狼崽下了山。
和小狼仔已经形影不离的,那是小猴,自然也不愿意待在山上。“吱吱呀呀”的叫着,非得要跟着一起下山。
以至于后来,
就只有杜鹃和卜小雨,每天晚上还会爬到小老君山顶上,陪陪老支书。
和他一起聊聊天儿,说说话。
但要想上下一次小老君山顶,着实不容易。
老支书心知:长此以往,人家杜鹃和卜小雨两位姑娘,最终也是不会再上山来陪自己的。
与其最后落到情分耗尽,那还不如自己识趣一点。
于是,
老支书便借口,山底下狩猎队的那帮子人,以后也是公家人了。
那他们现在,也就有和自己说话的资格了。
就这样,
老支书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也搬到山底下来,和狩猎队的那帮子家伙一起居住。
“这一次抗灾,你做的很好!我由衷的感到很欣慰。”
老支书背负着双手,站在一个小土丘上面。
眼神里熠熠发光,“全公社,7,8万人口。可以说,都会因为你这个灭蝗减灾的方法而受益。
或许,你在不经意之间,就已经挽救了有数千人的生命,也未必可知。”
那就更不用说,咱们正兴大队的广大社员们,所获得的巨大利益了。”
老支书微微扭头:“谢谢你!罗旋。”
罗旋嘿嘿一笑:“老领导,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这些不过是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么一个法子而已。
而且,相信我不提出这个办法,只怕别人也会有类似的计划。只不过,他们没我实施的快而已。”
老支书哈哈大笑:“你呀,你呀!胆子大起来的时候,居然敢去抢公家的柴油?
如今在我面前,居然还会扮个乖乖娃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次,你做的很好!看你们在那里热火朝天的、全力以赴的投入到灭虫减灾、抗旱减灾的伟大事业当中。”
老支书两眼放光:“这一幕幕热火朝天的场景,看的我这心里面呐,真的是....心痒痒的,
犹如又看到了当年在战场上,大家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从一个胜利走向又一个胜利的、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打住!”
罗旋赶紧开口,制止了老支书的感慨:“你老人家以前的身体,按照拓大夫的说法,就像那马蜂窝里面一般,千疮百孔、四处透风。
现在,拓石展老先生告诉我,说你的身子,不知道为何?
竟然恢复的极为神速!
至少目前来看,就像个鼹鼠洞一般,里面的通道虽说有几条,可总归不像以前那样,到处都是窟窿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
罗旋道:“老支书呀,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呀!按照拓老先生的建议,你这身子骨,按照目前这个趋势。
再调理上半年,将会壮实的和个18岁的小伙子一样棒!哪怕就是夜夜当新郎,那都不是个事儿。”
“滚犊子!”
老支书大怒:“你这家伙,说什么话呢?我这一辈子清白正直。
想当年,我们班率先攻入伪军头目的豪宅之中。
那么多姨太太、丫鬟小姐女眷,咱们班的同志,愣是没有一个乱说一句话、更没有哪个敢乱伸一下手...”
“得得得。”
罗旋一边笑一边逃:“好支书,你就别讲你的光辉往事了!我这耳朵,都快被磨出茧子来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调养身体吧!山外面的事,自有山外的人去办。您老...就别费心了。”
其实自己把老支书,留在小老君山里休养身体。
一方面是罗旋从心里面,确实很尊敬这位一辈子廉洁奉公、无私奉献的老支书。
另一方面,
罗旋还包含着一点自己的私心:现在“大小老君山自然保护区”已经正式成立了。
县里面派了一位副主任,说是前来配合自然保护区的各项工作。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白宇打在“自然保护区”,这个单位里面的一根楔子。
而保护区的主任,至今还没有确定下来合适的人选。
罗旋这是想慢慢的、耗费时间运作一下:先将那位副主任,给吓回县里面享福。
请他挂个“病休”的名义,带薪在家含饴弄孙就行了。
人家干了一辈子的g作,早就该歇歇了。
真没必要抛弃妻子的、跑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来受罪...
等到这件事搞完之后,
罗旋想运作一番,最终请老支书来担任自然保护区的主任。
反正这位老支书,也是一个闲不下来的老干将,以后请他来主持保护区的全面工作。
总比来一个陌生人,要好办的多不是?
而且正兴生产大队,那位刚刚上任的彭志坤大队长。
他的资历还浅,威望也低。
要是老支书回到大队里面,去和他搭手的话,罗旋估计彭志坤大队长,以后多半也是个受气包的角色...
老支书见罗旋开溜,急得在山坡上直跳脚:“喂!”
“罗旋!”
老支书冲着罗旋的背影,高声告诫:“我听说现在外面,对于男女关系,已经抓的越来越紧。你小子,可别在这方面犯错误啊!”
“晓得啦!我这么一位优秀的小社员,没跟风,学别人早婚早育,都已经不错了!”
“老叔,你还不让我?跟她们开开玩笑、打打闹闹的,调剂调剂我这紧绷的神经?”
罗旋回了这么一句,人已经跑远了。
不少人以为自从进入新社会之后,但凡沾上点男女关系,那就了不得的大事情。
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真正的动不动、就要批评男女作风不正的时期,还没有到来。
尤其是像荣威县,这种以前土匪横行、军阀众多的破地方。
最底层的人群众,为了在如此艰难、如此困苦的环境当中挣扎求生。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还有啥豁不出去的呢?
更不要说像小老君、大脑君这种,本身就在土匪窝附近的地方。
哪有什么多少男女观念?!
枪子又不长眼,一颗子弹扎进去,管他是男是女。
照样都是一个窟窿,两个眼儿。
所以,
这里的民风,相对来说比较彪悍。女子和男子之间的区别,并不是那么的明显。
别以为只有男子,才敢解开裤腰带当众嘘嘘,而那些女子,就不敢当众脱裤子应急...
真要是惹毛了的话。
这些山里面女子的言行举止,甚至比起那些男的,还要豪放几分!
小老君山里面的,以前旧社会的时候,某些男人因为出去打劫,而被击毙了之后。
有些女人的头顶上,就顶着个土匪婆的坏名声了。
名声坏了,可人总得活下去吧?
山里面,要是家中没有个主要劳动力的话、要是没有一个强壮的男人,来保护这个家的话。
一个单身女人,要想在山里面在生存下去,那就会特别的艰难。
所以,那些所谓的“土匪婆”,晚上跑到山外去,一闷棍敲晕过路男人。
然后将他扛回来的事情,‘弓硬上了霸王’的喜庆事儿,还真的发生过好几次呢...
所以在整个巴蜀省,至少在整个江内市地界上。
什么男女大防,并不是大家伙想象的那么的严重。
但现在,对这方面的风声似乎越来越紧了。
因此,
老支书才会有这么一句话,来提醒一下罗旋。
不想听老支书回忆当年、更不想让他开口警告自己。
罗旋一溜烟的、跑到狩猎队的临时驻地。
准备去看看这些家伙,现在还老实不老实?
不过,
按照罗旋心中的打算:不管他们过得老实不老实,都得想办法敲打他们一下才行!
驭下之术,其中有一条就是:要让手底下的人,保持一种张弛有度的状态。
尤其是要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得记住自己的存在才行...
随着“大小老君山自然保护区”的设立。
上面给出了‘农转非’的指标之后,狩猎队的这帮子小子,如今已经成了抢手货了。
尤其是,相对于罗旋从山外带回来的,那几十号男男女女来说。
狩猎队的人,人家是罗旋的心腹队伍,吃喝不愁,每个月还有一笔零花钱。
而现如今,
狩猎队的这些家伙,更是马上就会变成端‘铁饭碗’的公家人了。
这就使得上一次,罗旋从山外带回来的那帮婆姨女子们,个个都抢破了头的、要想嫁给狩猎队的这些家伙们。
毕竟,
一旦嫁给了狩猎队的小伙子之后,说不上生活有多幸福。
但至少可以预见:自己以后,是不会再挨饿了...
说不定,等到以后她们在这个家庭里的地位,变得牢靠之后。
还能偷偷的拿点粮食,回去接济一下她们那些,还存活于世的亲戚、或者是家人们...
“啊吧啊吧吧……”
罗旋刚刚走到狩猎队的驻地,便听见哑巴在那里,‘哇呀呀’的和别人争执。
等到走近一看,原来却是他正在和龚贞刚那家伙‘吵架’。
听了半天,
罗旋也没听出来个名堂,便一把拽过李述怀,让他给自己说说这是咋回事?
通过李述怀的解释,罗旋这才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
前一阵子,自己在修水渠的工地上,招募了20来位小媳妇儿、年轻女子。
和15位青壮劳力。
现在,
他们早已经进山来参与到了开荒种地,补种玉米苗、水稻的劳作当中。
靠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不易。
但好在这20位小媳妇,年轻姑娘,她们还有第二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那就是通过嫁人,去找到一张长期的饭票。
所以,已经成了香饽饽的狩猎队、这些单身小伙子们,如今个个都成了抢手货。
李述怀娶了一个黄花大闺女。
猴子则被卜小雨,给牢牢的霸占着,非得吵着闹着,要替他生小猴子。
而三世和杜鹃之间,则比较复杂:一个无情,另一个有意。两个人就那么磕磕绊绊的,始终游走于成与不成的边缘...
倒是让那些,想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小媳妇、大姑娘们,白白浪费了一个顶好的结婚对象。
狩猎队的成员,本来就不多。
除去三世、猴子他们之外,如今就剩下一个哑巴,和龚正刚二人。
可供那些小媳妇,大姑娘们挑选。
可是不巧的是:龚贞刚和哑巴二人,在花丛之中,却独认一朵。
这两个家伙,偏偏看上了同一个人:也就是在工地上,第一个主动站出来向罗旋毛遂自荐的。
那位干瘦干瘦、看起来做事很利索的小媳妇。
据说这个小媳妇儿姓杨,叫做杨米花,至于她是不是江津产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家中的粮食,实在是太过于紧张。
杨米花是在最困难的节点上,被她的夫家,给生生赶出了家门...
哑巴和龚贞刚二人,都看杨米花看对了眼儿,觉得这个米花挺合他们的胃口。
于是,两人便相持不下。
都想把这个杨米花给独占了。
只可惜,
人家杨米花还蛮有原则的,她虽说想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今后的命运。
但杨米花,人家似乎嫌弃哑巴不会说话,为人有点自私。
已经在婚姻中,吃过一次亏的杨米花,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再去赌上一把。
而龚贞刚太壮实、说话做事又粗鲁。
生的小巧玲珑的杨米花,心中对龚贞刚的畏惧之情,远远大过于对他的好感...
这件事情看起来,其实也挺简单的:两个急于脱单的光棍,都想娶这个杨米花。
可人家对两人却无感。
原本这件事情,就应该到此打住。另外再去那20位小媳妇、大姑娘们里面,挑上一位心仪的结婚对象。
也就是了。
可麻烦就麻烦在:哑巴是一根筋,而龚贞刚的弦儿,好像也不是双数...
两个人心里面,都以为只要对方放弃去纠缠杨米花。那么这个米花,她就没得选。
就只能让自己独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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