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多嚣张,王老二现在就有多慌张。
“什么劫难?你给给我说说。”
他刚才一口一个‘老子’,现在也不敢说了,生怕得罪我。
我背过手,淡淡笑了笑,没理会他,而是回头看了灵儿一眼,给了她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灵儿不明就里,但还是点点头。
“蜈蚣纹身,本应从而后骨起,绕着耳朵,直到耳垂,将整个耳朵似抱非抱的罩在其中,才能真正是千手千足,抓住发财的机会。而那个纹身师并没有这么干,本应绕入耳垂附近的蜈蚣头,忽然一个转弯,昂扬向上,深入眉骨两分,这就麻烦了。”我吊足胃口。
“所以呢?”王老二急忙问。
我不慌不忙再度扫了王老二面相一眼,他的眉骨发灰,眉毛尾巴处,有五条细纹,不是好兆头。
“先别慌,猜的没错,你结婚有五年多了吧。”我道。
话音刚落,王老二和麻子、独眼三人对视数秒,忽然爆笑如雷。
“特娘的,你刚才吹的人五人六的,差点把老子唬住,扯犊子呢,老子结婚才三年!露馅了吧!给老子揍,这小比崽子还想忽悠老子!”王老二叫道。
麻子和独眼正待上前,我冷笑:“你仔细想想,确定是三年?你眉骨尾部,到眼尾的地方,在人面相中叫夫妻宫,你此处有五条细纹,一纹说明结婚一年,五条纹路,说明结婚五年。而且你此处发灰,说明你和你媳妇‘拜堂’的地方不太好,是一个阴气很重的位置,猜的没错,你和你妻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是墓地就是火葬场。”
我刚说完,王老二再度惊了,他大喊一声,让麻子和独眼先停下:“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但是王老二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和妻子见面的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和老婆第一次见面,是在火葬场,那时候王老二在那头捞偏门,专门高价卖丧葬用品给死者家属。
死者家属也因为赶着下葬,不得不掏钱。
有一天,一个寡妇哭哭啼啼带着丈夫的尸体来火葬场,那寡妇长的叫一个风骚,王老二看到对方就挪不动步了,把裤子都快顶破了。
他见色起意,等寡妇来买骨灰盒的时候,连哄带骗,把寡妇给办了。
寡妇新婚没多久丈夫就去世了,哪里享受过这种刺激,完事儿后就跟王老二好上了。
这王老二为了裆下的那事儿,也是啥事都干得出的主儿。
况且寡妇也确实风骚,两人翻云覆雨的时候,一时激动,就跟寡妇说了会娶她,还当场点了两根蜡烛,假模假式跟寡妇拜了堂。
把寡妇哄的那叫一个开心。
拜堂的地方,就在他那骨灰盒的店子里,火葬场旁边!
不过这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跟那寡妇偷偷摸摸在一起两年,三年前才真正领证结婚。
但说起来,第一次拜堂确实是在五年前。
王老二听我这么说,眼珠子瞪得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我眉眼一挑:“面相是不会骗人的。”
王老二这才知道碰上高人了,他左右看了两眼,冷声道:“麻子、独眼,你俩一边去,我有话和高人说。”
麻子和独眼一愣:“老大,俺们……”
王老二两耳瓜子扇过去:“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滚蛋!”
麻子和独眼眼瞳中冒出一丝火光,但瞬间平息了下来。
我看在眼里,但什么都没有说。
王老二啊,这都是你的劫,别怪我不给你解。
我牵着懵逼的灵儿,和王老二走到一旁。
王老二道:“高人,我知道你绝对是高人,刚才算哥的不对,哥回头给你备一份大礼,你给我好好解解。”
大礼?我心中冷笑,这王八蛋肯定会赖账的。
所以我摆了摆手:“大礼就不必了,救人一命而已。”
“高人,那你刚才说的大劫是什么意思?”王老二难得谦虚了一次。
“蜈蚣纹身本应该蜿蜒将耳朵包住,方能财源滚滚,而你当初得罪了纹身师,不仅没给钱,还把人揍了一顿。所以人纹身师半路改道,将蜈蚣头,纹入了你的眉尾部位,是这样吧?”我道。
王老二连连点头:“没错,确实是这样。”
“这就对了,蜈蚣纹身虽好,但那也只是对财运好。蜈蚣头有毒,而它又被纹入眉尾的夫妻宫,纹身入夫妻宫,会给你带来一位毒妻。你想一想,是不是娶了媳妇以后,总有怪事发生?”我反问。
这并不是我信口胡诌,纹身这一行的禁忌不比玄门少。
王老二一拍大腿:“对,没错,五年前,我跟我媳妇在一起的时候,邪乎事就不断,晚上总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不过那时候我还在火葬场卖骨灰盒,寻思着会不会是火葬场的原因,就把骨灰盒的店门关了,回了伏牛村。”
“回了伏牛村后,你是否财源不断?可身边的怪事,随着财源的增加,不减反增?”我盯着王老二的眼睛。
王老二惊呼牛逼,他点头如捣蒜:“没错,我关了骨灰盒的店,回了伏牛村后,承包了东峰,靠着山上的茶叶发了笔财,村里的先生说我是时来运转,让我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可他娘的,财是发了,可特娘的怪事就没有断过,经常一到了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开始做梦,梦到有人在惨叫,我想醒,可怎么都醒不过来。”
“严重的时候,吃完饭都能睡着做噩梦,鬼叫声不绝于耳。”
“高人,我是不是被鬼缠上了啊?”
我拍了拍王老二的肩膀:“回去看看你老婆吧,问题可能出在你老婆身上。”
“她是鬼?”王老二愣道。
“不,有时候人比鬼可怕。”我也意味深长道了一句,“注意你老婆可能有性方面的疾病,对了,还有你两个兄弟。”
王老二不明所以,但还是听我的话,带着麻子还有独眼一溜烟下了山。
麻子、独眼下山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和灵儿一眼,满脸的可惜。
一直躲在我身后的灵儿傻眼了,全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表,王老二是个恶霸,他咋个能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咯。”
我轻轻笑了笑:“不是他放过我们,是我放过了他,走,咱们下山看好戏去,今日这口恶气我帮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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