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伦斯抬手摸了摸几乎可以煎鸡蛋的额头,出现乏力的身体摇晃着站了起来。
瞳孔中暗金色的光芒已然消失,只剩下深邃的黑色,只不过同时和金色光芒消失的,还有左眼的视力。
这是来自它的副作用,也是诅咒,尝试窥探命运,掌握命运,你会逐渐变成瞎子,从精神层面到身体层面的瞎子。
对此克伦斯并没有表现出惊慌,这是他早已看到的事实。
至于这只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他总感觉少了些什么,还有这具身体在命运中它表现了无比的契合,就像是为了这一刻所铸就的一样。
只可惜,这一切一切的问题最终很难通过他人找到答案,只能通过自己探寻,避免扭曲掉本应正常发生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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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视线重新看向弥漫出烟尘的二楼,刚才发生的爆炸同样是他早就预见的事情,并非不想阻止,而是不能。
如果没有那名知识教师引爆了自己的身体,最后的结局是他们都有人都会死。
克伦斯绝非圣母,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就要赌上命运中极小几率的事情他不会做,更何况摩西也并没有立刻死掉。
“五分钟”。
克伦斯低声喃喃了这个时间,这剧烈的爆炸必然会惊动三大教会,而这个距离大概需要五分钟。
而在此之后发生的画面,他只看到在一片模糊中染血的自己半跪在地上剧烈喘息着,身边有身穿各色教士袍的男性,还有女性。
但无一例外看不到五官,唯一可以确定的,自己获得了拯救,这才是他的底气来源。
突然间,那片被灰尘弥漫的那个房间陡然传出了刺耳的低鸣声,仿佛失去控制的野兽发出的声音,然后便是一道身影瞬间冲出,冲向克伦斯。
他依旧保持着人类外形,只是因为刚才那名知识教师的自爆损失了大块血肉,使得他的脸庞变得极其狰狞,仿佛鬼怪般恐怖。
短暂失去金色瞳孔的克伦斯,只能抓起西里斯将其丢到远处,自己才连忙闪避,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觉身体的疾病越发严重了,接着便是精神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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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躲不开了”。
克伦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便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击中他的腹部,还没等借由这股力量倒飞出去,就被一张硕大的手掌握住了脑袋,狠狠的砸向地面。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传来,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染红了地面。
咳,咳。
克伦斯轻咳了两声,他的视线一直不敢回头张望背后的摩西,那可能会再次感受到被饥饿充斥的感觉。
呵呵呵!。
摩西嘶哑着嗓子笑了笑,他显得并不急切杀掉克伦斯,猩红的眼眸依旧残留一些人性,甚至还勾起一抹戏谑。
啪嗒,啪嗒……。
一阵像是软体动物爬行的声音豁然传入克伦斯耳中,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有一丝丝冰冷和滑腻透过衣服侵袭他的肌肤。
“他打算附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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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斯脑海中顿时冒出了这个念头,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软体生物便一寸寸钻进了他的体内。
一种充满饥饿,食欲,混乱的意识开始进入他的精神体,并尝试在里面种下什么东西。
这个过程中克伦斯意外的没有感觉到痛苦,他只是平静看着,像个路人般看着,仿佛正在被取而代之的不是他。
突然,克伦斯这片精神中突兀的升起了两轮月亮,一蓝一红它们散发的别样光辉互相交织着,照亮了这片虚幻的空间。
“黑夜女神果然在这具身体里还潜藏着意识,祂在驱逐那位疯神后依旧没离开,这是监视,又或者提防”。
处于清醒状态的克伦斯,一眼便看出那带有灵性月亮的本尊,是一直关注自己的那位神灵。
接着,克伦斯亲眼目睹了企图附身那团意识的败北,涌动的黑暗对那只软体动物的掌控,他也因此看到了很多有关摩西的记忆,了解到了更多真像。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只有在言情小说才能看到的狗血桥段真的就遇到了。
那个时候的摩西和西里斯还很年轻,甚至还没有二十岁,正是每个男人最有冒险精神的年纪,他们也不例外。
一开始就展现经济头脑的两人,很快就靠自己的努力赚到了足够的金钱,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投资,也不是享乐,而是选择购买一艘船,然后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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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着家人的阻拦,朋友的规劝,他们还是驾驶着那艘帆船出海了,幻想着可以找寻到宝藏,找到新的岛屿,满足自己的同时,也可以获得一笔丰厚资金。
只是他们的运气很差,在开启航道一个月后就遇到了一场少见的暴风雨,那条船在一次次海浪的拍打下沉没了。
原本等待摩西和西里斯的宿命,也是像书籍中所记录中的航海家一样永远消失在这片大海中。
但他们却巧合的被拯救了,少女的名字是奥尔瑟雅贝西,很快在三人的相处中,她的美貌征服了两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那时的她感觉很恐惧,因为鲛人通常将人类形容为恶魔,会将他们贩卖掉,取走身上的一切。
奥尔瑟雅贝西是借由一件神奇物品才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却对摩西和西里斯两人讲述的人类世界产生了向往,这对于不是人类的她很危险。
紧接着,摩西和西里斯在短短的几天内,用一座无名小岛上的树木做出了简陋的木筏,并同时对奥尔瑟雅贝西发起了邀请,邀请她的做客。
奥尔瑟雅贝西同意了,她跟着两人来到了圣约翰帝国,学会了很多东西,看到了从未看到过风景,同样体会到了人类的感情,明白西里斯和摩西的频繁示好,是因为一种叫做爱的微妙感情。
很快,产生了萌芽的奥尔瑟雅贝西选择了当时一副花花公子做派的西里斯,而不是内敛沉闷的摩西,那时起仇恨便在摩西的心里种下,一直持续了数年,甚至心理都发生了扭曲。
直到奥尔瑟雅贝西生下美洛蒂的时候,她的身份也在藏不住了,鲛人终归不是人类,尤其是作为女性生产时是最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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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西里斯看到了,他看着奥尔瑟雅贝西满身鳞片,湛蓝的皮肤,以及那双如同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时,他第一反应先是恐惧又是退缩,几乎都要仓惶逃跑,去寻求他所信仰的神灵帮助,消灭眼前的怪物。
是刚出生的美洛蒂重新唤醒了这位花花公子,她的啼哭声,她那双漂亮眼眸滑落的泪珠让西里斯顿时止步,充满畏惧的将视线投了过去,看着美洛蒂,看着奥尔瑟雅贝西,变得不在慌张,冷静重新浮现。
但这个世界终归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传到了一个人的耳中,那就是摩西,依旧对奥尔瑟雅贝西保持着莫名爱恋的他,得到这个消息后先是自我怀疑,又将这无名的火焰发泄到了自己身上。
他拿起匕首在自己的两条手臂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伤口,总计119,这代表着对奥尔瑟雅贝西表白的次数,也是被拒绝的次数。
这一夜摩西仿佛就换了一个人,他无数次尝试放弃,但越是放弃奥尔瑟雅贝西,却对她的爱便越深,最后变成了痴迷,他想要永远拥有她,想要得到她,想要得到更多。
于是,在这种畸形的爱恋下,摩西疯狂寻找着有关鲛人的典籍,这时一个神秘组织,一直追寻第一纪元历史,和那块消失大陆的命运研讨会,找上了年轻的摩西。
并对他讲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世界,同时也循循诱导让摩西逐渐被他们掌控,试图借由奥尔瑟雅贝西这名女性鲛人挖掘出更多隐秘历史,和鲛人所在的海域。
于是,摩西听从着命运研讨会的吩咐,暂时压抑住了扭曲的感情,显得和平时并无不同,直到美洛蒂七岁时,西里斯因为一些重要的商贸原因短暂离开了圣约翰帝国,同行的还有他的女儿。
那一夜,摩西看到了机会的降临,那时的他已经成为了阶段二的赌徒,正式推开了通向超凡者的大门,他装作拜访的客人前往了埃文斯家,携带了足够的礼物,表情满是冒昧之色。
因为只有奥尔瑟雅贝西在家,这对于贵族来说,晚上去拜访一位拥有家庭的夫人是极其失礼的表现,但奥尔瑟雅贝西还是热情迎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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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从刚认识的开始聊,一直聊到未来,就好似许久未见的老友,即将远航的朋友,氛围显得格外温馨,又多出一分诡异。
直到,鲛人这个话题从摩西口中脱出,两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凝,如死一般的沉凝,仿佛心跳声,紧张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
奥尔瑟雅贝西随即出现了慌乱的情绪,开始否认,并装作疲倦的样子打算让摩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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