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抬眼看了谢淮冬一眼,不明白皇兄为什么会喜欢这样肤浅的女子。不止肤浅还聒噪。
叶倾然却被谢淮冬逗乐了,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小的婴儿,刚刚来的时候孩子在睡觉,这会儿睁开了眼睛,她忙起身凑过去。
从怀里掏出一只锦袋放到小家伙的襁褓里,“婶婶才不是铁公鸡,小郡主,这些都是婶婶给你的,等你长大了让你娘亲给你做首饰。”
谢淮冬扑哧笑了,“她又听不懂。”
看着叶倾然一脸好奇的看着小家伙,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谢淮冬抿唇一笑,把宝宝送到她怀里,“让婶婶抱抱吧。”
叶倾然连忙抱住小家伙,紧张的双臂都僵了,又不敢松手,又不敢用力,劲大了怕伤着小家伙,劲小了又怕她掉了,一时间紧张地盯着谢淮冬。
谢淮冬拎了她刚刚送出的那只锦袋到一旁坐下,无视叶倾然求助的眼神。
“镇国郡主上阵杀敌都不怕,难道还怕这个奶娃娃?”
叶倾然极少接触小孩,唯一的小孩还是她的小侄子叶平安,但叶平安出生时,她在前线,回到家中,他已满周岁了,抱起来不像这种刚出生的小孩那样柔软。
谢淮冬头也不抬,把锦袋里的东西直接倒在桌上,竟然全是各色宝石,不论块头,还是成色都是一等一的。还有很多不是中原产物,是叶沐清出海带回的海外珍品。
“这些宝石给一个奶娃娃会不会太浪费了?”
“你是她娘亲,慢慢琢磨,从小到大,首饰,冠子,衣裙哪里不要嵌些宝石,这些恐怕还未必够。”叶倾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小家伙的眼睛,飞快地回答谢淮冬的话。
“放松,不要紧张,孩子没那么娇气,抱不坏。”谢淮冬看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捧着宝石到床边给萧策看,“你看蓝宝石,鸽子血,还有这些……”
她一颗颗的向萧策展示着,萧策笑而不语,心里其实有点担心自己女儿会不会被叶倾然抱坏。
“郡主不会抱孩子,你别难为她了。”
叶倾然一听如蒙大赦,“对对,太子殿下说得对。”
谢淮冬却一眼就知道太子的心思,从她回到东宫,萧策对她和女儿就格外心爱。她离开他视线超过十分钟,他便会让婢女去问。
对这个女儿更是爱得不得了,一天要看好几次,只要他精神好些,就要抱一会儿。简直就是如珠似宝。
“她们都成亲了,早晚要有孩子,不会抱孩子可不行。”谢淮冬扫了一眼坐在一边一脸严肃的萧楚,突然眼珠一转,到叶倾然身边接过了孩子。
叶倾然胳膊都麻了,刚要松一口气,便见谢淮冬把小郡主抱给了萧楚,“让叔叔看看。”
孩子已经被塞到怀里了,也容不得萧楚不伸手,但他也只是慌了一秒,便又淡定下来,很快调整好了姿式,居然抱得像模像样。
谢淮冬在一旁看得拍手,“没想到楚王殿下倒是很会带孩子!”
这话让萧楚黑脸,叶倾然却憋着想笑。凑过去看着小家伙,小家伙此时正与萧楚对视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在观察。
半晌之后,小家伙居然甜甜的笑了。
这可把叶倾然看惊了,小家伙不但不怕,居然还挺喜欢他?!
“皇嫂,小侄女可起了名字?”萧楚看见孩子笑了,表情也柔和了许多,得意的看了眼叶倾然。
“太子给起名叫萧乐宁,没有任何期许,只想她一生喜乐安宁。”谢淮冬边说边看向萧策,眼里满满的温柔。
叶倾然与萧楚听了这个名字都若有所思,是啊,人这一生还脸什么比喜乐安宁更重要呢?他们想要拼尽全力,建一处太平天下,不也是想让天下所有孩子都能喜乐安宁吗?
“甚好。”萧楚低头看着小家伙,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玉色润泽,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将玉佩放在小家伙怀里,谢淮冬接过女儿,仔细看那玉佩。
“楚王,这?”
“七弟,宁儿不过是个奶娃娃,你这玉佩太贵重了。”
谢淮冬不认识,太子却认得这是什么,这是皇子特有的亲卫调动令牌。这东西只会给最亲近的人。他把这东西给了自己女儿,意思很明确,萧楚永远不会与他为敌。
萧楚淡漠的眸光闪了闪,无所谓地摇摇头,“不过身外物,有何贵重!”
太子见他这态度知道他也不会收回去,只能点点头,“那我先代郡主谢过。”
谢淮冬见太子点头,忙抱着小郡主福了福身,学着小家伙的口吻道,“乐宁谢过七皇叔!”
萧楚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
谢淮冬见他们还有事要商量,才承受奶娘一起带着小郡主去了内室。叶倾然在萧楚身侧落坐。
“皇兄,我已向父皇请旨回宁城,未来几年无诏我便不会再入青城,请皇兄保重。”
太子听了他的话有些伤感的叹了口气,但他也知道回到宁城萧楚跟叶倾然才能自由些,“不管日后事态如何变化,你都要记住,你还有兄弟。”
萧楚抬眸与萧策视线相交,然后点了点头。
“此次左相之事,父王如此决断,恐怕内有文章,皇兄要多保重。”萧楚一时也说不清这件事背后的原因,但他隐隐觉得不妥。
“世人都当我快要死了,可我却活了过来,到底是碍了别人的眼,挡了人家的道,防不胜防啊。”太子语气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身在太子之位,便如箭靶一般,明枪暗箭都暗中对准了他。
“殿下,也不可忧思过甚,脑中淤血未清,还是要多休息,少用脑。殿下本就无心争斗,不如借此机会留在府中养病,远离朝堂。”
叶倾然知道太子仁厚,才敢这样说。果然萧策温和笑道,“郡主说的正是我所想,昨日我已给父皇上了折子,要留在府中养病,请辞朝中一切事务。”
萧楚也默默点头,但还是难免操心,便是太子一退再退,又是否能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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