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往咱们院里这边来了。”茯苓回道。

    “萧庆元又来找涵月姐姐了?啧,真是扮起了痴情种。”江平儿瞬间把欲辩解的话抛之脑后,拉着藏云又说起来新听的消息,“你昏迷这几日,错过了不少热闹呢,你知道皇帝老头为什么生气吗?”

    藏云还没来得反驳江平儿,萧庆元可不是什么痴情种,就被她后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早晨听姐姐提了一句,说是训斥了好几位呢,左不过又是打架惹祸的吧?”

    江平儿笑的神秘兮兮的,“你信不信我知道萧庆元来找你涵月姐姐,是要说些什么话。”

    藏云心底隐隐升起一阵不安,前世萧庆元就是过完年后,上府里来提了亲,定下来与姐姐的婚事。想着江平儿宫里的消息向来灵通,忙追问着,“要说什么?”

    “这就说来话长了,”江平儿自顾地坐下品起了茶,藏云见状哪还不明白,“这等辛秘奇闻,平儿姑娘都能探知一二,厉害厉害!”说着唤来茯苓添壶新茶,备些糕点,将场子面子捧得足足地。

    听到好友的马屁,江平儿这才心满意足,眉飞色舞着讲述了起来,“说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因为一个青楼女子争了起来,说这女子,是风月楼新得来的头牌,肤若凝脂,颜如渥丹,举手投足之间风韵犹足,引得各方豪士,争先抢后的来一睹芳容。”

    “五皇子更是一见佳人,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缠着风月楼松口放人,这时候却被三皇子捷足登先,你猜猜,三皇子是怎么拿下这位美人的?”

    藏云听着有趣,顿时八卦了起来,“砸了更多的钱呗?”

    “俗,俗不可耐,这般倾国之貌的美人,岂是这黄白之物能衡量的,你再猜猜!”

    藏云心底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惊讶的猜到,“总不是,抬入府去吧?”

    江平儿点点头,语气之中压不住的兴奋,“还要娶做王妃呢!”

    藏云顿时目瞪口呆,三皇子前世大婚过后就奉旨就了藩,还真不知其中还有如此缘故。“这,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论性情中人,哪比得上当今皇上,”江平儿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嗓子,“萧庆元真可谓是得了皇帝真传,怪不得惯能讨皇上欢心。”

    藏云这才想起江平儿刚刚说起萧庆元痴情,正要细细追问,门口传来了七巧的声音,“七皇子,大姑娘!”

    江平儿闻言朝着藏云一顿挤眉弄眼的,“你且瞧着。”

    话音刚落,七皇子萧庆元大步走了进来,涵月紧随其后。

    “藏云,表哥得知你身子不适,特地来看你来了。”涵月进门笑着招呼着,“江姑娘来啦?”

    萧庆元进门瞧见江平儿,眉头几不可见的一跳,淡漠的问起了藏云,“听闻你受了伤?可曾好些了?”

    “好多了,”藏云不咸不淡的回着,说完就同江平儿一起呆站着,也没见礼。

    “涵月姐姐,”江平儿冲涵月甜甜一笑,然后调侃起来萧庆元,腻腻的喊了声,“庆元哥哥。”

    平日藏云对萧庆元虽说一直躲避,但也没这么有敌意,见藏云这个态度,涵月忙招呼着大家坐下,打着圆场,“藏云跌了一跤,着实不轻,都不知道招呼人落座了。”

    萧庆元对藏云向来没什么好感,一是觉得她个庶女上不得台面,二也与江平儿有些关系,总与江平儿这般孟浪女子为伍,能是什么好人?萧庆元想着江平儿平时呛人的样子就头疼,再看看藏云二人一向交好,只觉得一丘之貉。

    如今瞧着藏云冷漠的态度,萧庆元有心发火,但想着一是涵月在身边,二是若是训斥藏云,江平儿那伶俐惯了的嘴,定也不会吃亏,眼下平昌侯府也得罪不起,萧庆元只得气的回了一句,“康乐郡主。”

    康乐是江平儿的封号,是长公主在江平儿出生后,几次上书先帝请来的封号,但江平儿一惯不喜欢宫里那些繁文缛节,这郡主封号在江平儿眼中,只觉得是个累赘,江平儿向来不让熟识的人称她郡主。

    听着萧庆元的话,江平儿直接一个大白眼,毫不气的对着藏云说着,“瞧,萧承甯总说他假模假样的,哪里错了?”

    萧庆元听得青筋一跳,江平儿与萧承甯这两个纨绔也有资格妄议自己?“我瞧着你母亲的面子,不与你计较。女子家,还是不要总逞一时口舌之快为好。”

    “我也是瞧着你母亲的面子,才与你说上两句,不然,”江平儿素来不吃亏,一句意犹未尽的不然,刺的萧庆元面红耳赤。

    藏云强忍着翻腾的笑意,在心里忍不住给江平儿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话一出,在场的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讽刺着萧庆元出身不正,在行宫长了多年才被接至宫中。除了他那得宠的母妃,还有个什么依仗。

    转念想到此处,藏云眸中一阵冷意,饶是前世公玉一府一片赤诚对他,可换来的呢?

    萧庆元还想回怼,却被一旁的涵月及时拉住,“表哥,与她们小孩脾气的置什么气,先前不是说有什么事要说吗?咱们回去说。”

    涵月也只觉得头疼,往日听过江平儿的事迹,但交情不深,因着与藏云交好的缘故,涵月往日也只觉得是个个性率真的小姑娘,哪当场领略过这般牙尖舌利的。

    再瞧瞧怒气冲天的萧庆元,只觉得后悔,刚刚在院里遇见,就不该说自己要来瞧瞧藏云,想起藏云醒来因噩梦里的事,对萧庆元的欲加之罪,怎么就领着人过来了。

    “涵月姐姐,我知道他要说什么。”瞧着萧庆元正欲转身,江平儿唯恐天下不乱的说着。

    涵月转头一脸狐疑,藏云心里不知道什么情况,怕江平儿再说出些什么不好的话,忙扯了扯江平儿的衣袖,低声道,“你知道什么?别乱说。”

    “前些日子皇上因着三皇子的事,生了不小的气,七皇子府里不也有一群莺莺燕燕吗,”江平儿一脸看笑话的姿态,“庆元哥哥不是说要处理干净吗?”

    “江平儿,你少胡言乱语!三皇子什么事?我府里又怎么了?平昌侯府的手,倒是伸得挺长啊。”萧庆元面色如常,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平昌侯府落下一顶大帽子。

    藏云听着话锋觉得不对,忙拉着江平儿坐下,“市井上听得闲话,你也乱说。”

    江平儿一向直肠子,哪察觉到萧庆元话里话外的坑,弹起来不忿的说道,“哪用的着平昌侯府伸什么手,自己在上书房演的一出好戏,看得人还少吗?”

    “惹出来这番祸端,倒把自己撇的干净,若不是你,三皇子能去凑什么风月楼的热闹吗?”

    “平儿,”藏云顿时头大如斗,自己的好友自己太了解了,一上头,她这气不消,谁也拦不下她。忙凑到江平儿耳边轻声劝道,“他这是给你挖坑了,你嫌少说两句!”

    江平儿哪是怕事的人,嚷嚷着就把藏云的话喊了出来,“给我挖坑?他萧庆元还不配!”

    藏云一脸菜色,与涵月对视一眼,眼中都溢满了深深的无奈。

    萧庆元别有深意的看了藏云一眼,“看来藏云表妹这一摔,还摔灵光了些许。”

    “只是可惜了,”萧庆元摇了摇头,不再与江平儿争辩,“涵月我们走。”

    江平儿瞧着萧庆元要走,还想再说,被藏云一把捂住了嘴,“你,呜呜……”

    涵月见藏云如此行径,不由得笑出了声,瞧着萧庆元顿住脚步,忙跟着出了门,“表哥走吧。”

    两人走远,回了东厢,藏云这才松开江平儿,瞧着江平儿愤愤不平的模样,藏云抢先说着,“我道歉!”

    “道歉?区区一个道歉?好哇你公玉藏云,仗着你的地盘,你都要捂我嘴巴了!”江平儿叉起腰,一脸蛮横的胡搅蛮缠起来。

    刚刚也是气不过萧庆元,江平儿也不傻,脑子一转也意识到萧庆元话里的歪心思,上书房的事,皇上觉得丢人,一律封锁了消息,不过是萧承甯嘴快,给自己透露了一二,这萧庆元话里话外挤兑着说是平昌侯府到处安插眼线,这话回头传到皇帝耳朵里,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不知道该怎么为难自己那侯爷老爹了。

    “好了好了,尝尝我们府里厨娘新学的糕点,就当为你赔罪了!”

    “哼,”江平儿顺杆子坐下尝了尝,“藏云,这萧庆元对你姐姐有贼心。”

    藏云端起了茶杯,心道,这我自然知道,不仅有贼心,还有贼胆呢。

    回忆起前世,父亲本是十分犹豫的,但谁知年过天命的皇帝又张罗起了选秀,萧庆元提前透露了消息,又提及了求娶之心,这才定了下来。自己因是庶女,又年纪尚小,倒没候选的资格,现在仔细想来,怕是那贵妃姑姑运作的手笔。

    一口饮尽杯中的冷茶,藏云想起萧庆元,心中不由得恨意满满。

    “刚刚说到哪了?”江平儿想起刚刚没说完的八卦,又兴奋了起来,“对,你可知那萧庆元在上书房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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