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把书信烧毁,藏云心底刚放松一些,却听见太子说办不到?

    “不让太子妃参宴便是了,如何办不到?”藏云不解的问。

    太子别有深意的看了看藏云,“不赴宴如何中计。”

    藏云诧异的望向太子,“那你置太子妃于何地?”

    “孤自有计策。”

    太子的面容在烛火之后,映衬地摇曳起来。藏云想了想,还是提醒道,“太子又不知具体行事细节,如何应对?置太子妃于险地,又怎么称得上担当呢。”

    “宫宴后,孤再寻你。”丢下这句话,太子便入了内室。

    门外的二人听着动静,推门进来,那男子淡淡的看了藏云一眼,径直坐下,贺玉跟随其后,往内室望了一眼,又瞧瞧藏云,略显无奈的说着,“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贺玉不知从哪变出个帷帽,递给藏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虎谋皮。”

    “太子算虎吗?那也好过被白眼狼吃抹干净,尸骨无存的强。”藏云有些失落的说着,之前总听闻太子是个方正不阿的人,如今自己在信中已经陈词清楚太子妃在宫宴要被算计,太子不仅不避,反倒要拿太子妃作诱饵,藏云心底有些失落,虽然知道这样更容易让幕后之人露出马脚,但是藏云清楚知道前世太子妃的凄惨下场,实在于心不忍。

    太子这般行事,又与萧庆元又何异?藏云在心底钻起了牛角尖。自己不然找机会在提醒一下太子妃?可向来与太子府和太子妃的娘家,都无来往,藏云觉得有些难办。

    贺玉又说了一句,见藏云低着头专注的想着什么,没有听见似的,于是用力在藏云眼前挥了挥手,“喂,想什么呢?”

    “你是太子的叔叔?”藏云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太子初见时的称呼。

    “啊咱们去屯溪巷逛逛吧,”贺玉扭头瞧见屯溪巷,夸张的喊着,“好久没吃过巷子里的美味了,藏云快走快走!”

    藏云被贺玉夸张的模样逗笑了,也调笑起来,“看着年纪不大,谁知是个老妖精。”

    贺玉干笑两声,“辈分大辈分大,”迟疑了会儿,还是问道,“太子妃这事,你又是哪里听来的?你如今想与太子联手,可非同小可,公玉丞相还不知道吧?”

    藏云点点头,佩戴好帷帽,“我不是胡闹,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你能否与太子妃说上话?”

    贺玉刚刚就在门外,屋里的谈话,自然也听得清楚。眼下听了藏云的话,也了解她的担忧,于是劝道,“太子这人你尽可放心,若是不知道的情况下,或许会吃亏,如今你提示在前,他有所准备,肯定不会让太子妃太过吃亏的。”

    贺玉话没说的太满。

    “希望吧,”毕竟这个时代,女子失节可是大事,若是一招不慎,太子妃岂不是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你对太子了解吗?”

    贺玉与藏云并肩走着,沉默了好一阵子,“不算了解,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谁能对谁真的了解呢,话说回来,你对我知道又不多?怎么肯帮我?”藏云有些好奇了,在自己的记忆中,毕竟比贺玉多了三年的友情在,怎么贺玉这时候就这么信任自己吗?说来也怪,前世两人互相瞒着身份相交,交情说深不深,说浅不浅,怎么就这么信得过他?

    贺玉哑然失笑,知道不多?怕是没人比我知道的多了。

    贺玉心里偷偷吐槽着。初识时,瞧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咋咋呼呼地敲诈自己,只觉得有趣,才想着逗逗她,谁知道一来二去,混熟悉了,总是没脾气的被她占便宜,自己手里头的生意,太子都一分拿不走,自己却能分她一成,真稀奇,贺玉心里暗自疑惑着,自己难道真是老了?见了个稀罕人的后辈,慈爱之心倒是泛滥起来了。

    那日韶乐坊失火,听小厮来报,说是藏云也在其中,还被人挤下了楼,贺玉那晚就悄声摸到了相府一探究竟,只是来来往往几波大夫,瞧着无伤,却始终诊断不出问题,藏云昏迷了两日,贺玉就来相府屋顶趴了两日。

    太奇怪了。贺玉挠挠头,看了看还在等待自己回答的藏云,不行,自己要回归正途,不能天天与一个小姑娘一起厮混着了,想着就不自觉的避过藏云的眼神,敷衍道,“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咱俩可是有利益牵扯的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哈哈哈。”

    “果然奸商!”藏云闻言只道贺玉是太子一派的。

    “逛逛吧?还是直接送你回去。”贺玉不接茬,问道。

    “自然是逛逛,”藏云的面容被白纱遮掩着,虽看不清表情,却也听得出已经放下心结,雀跃了起来,“诶对了,莲心呢?不是与我一起出来么?”

    贺玉一脸无奈,“我的大小姐,什么时候了你才想起你的丫鬟?还好那丫鬟没跟来,若真是遇上歹人,这会子早被发卖出城了,你也心忒大了。”

    “还不是信任你,对了,你那个豪华马车呢?没看出来呀贺老板,富得流油啊。”藏云用肩一推贺玉,揶揄道。

    “别,我一个小老百姓,哪担得起这四个字,不过是辛辛苦苦养家糊口罢了。”贺玉听了连连摆手。

    “不管,今日还要烦劳贺兄破费一番啦!”

    藏云拿出一副要大买特买的架势,看的贺玉心都是颤的,“悠着些吧我的姑奶奶,韶乐坊重建不要钱啊!”

    -

    两人一路逛着,买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与吃食,大包小包的叫了马车回去,快到相府的时候,贺玉远远地就跳了车,藏云还没来得及说句告别的话,就见贺玉跑着消失在了人群。

    真是奇怪,像是不敢见人似的。

    藏云嘟囔着,还没来得及深究,又想到了上午在蝣山寺求来的平安符还没送给爹爹和哥哥姐姐们,马车才停稳,就匆匆下了马车,吩咐门房的人先将东西送到知春院里,自己径直往爹爹的院子里去了。

    刚到院门口,就瞧见两个生脸的家丁在廊下站着,见藏云过来,一个人忙小跑过来拦下藏云,“姑娘,老爷正在屋里见贵,吩咐了来人都不让进去。”

    “你们是何人?”藏云有些困惑,听语气是爹爹的人?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小的叫三青子,是刚调过来老爷院子的。”来人恭敬的弯着腰身回道。

    “三青子?之前我爹爹院里的人呢?”藏云下意识随口问道。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晚上风凉,不如姑娘先回去吧,回头见了老爷,小的一定禀告老爷姑娘来过。”三青子说话滴水不露的,藏云也不好再问,只是又瞧了瞧门口那个,又有些眼熟。

    倒像是萧庆元身边的小厮?爹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府里见他?

    藏云有些心慌意乱的,中午还没见这个三青子,怎么出门一趟,自家老爹院里的护院就换了人?下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藏云探听不得,无奈只得转身回了知春院,好在涵月还没搬家,藏云准备到姐姐那边探个口风。

    时辰还早,涵月正在屋内迎着烛光看书,藏云踮着脚悄悄凑过去,倒是吓了涵月一跳,“姐姐!”

    “啊,”涵月一惊,见是藏云,一脸宠溺的嗔怪道,“你这丫头,去见了什么旧友?这时才回来,可用过晚饭了?”

    “姐姐,”藏云搂着涵月脖子,“姐姐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献宝似的拿出在蝣山寺请来的平安符,忽悠道,“这可是主持大师亲手赐的呢。”

    涵月收敛了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藏云,你最近,新认识了些什么人?”

    “没有呀,”藏云看着涵月一脸凝重的脸色,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跟我说实话,你,最近跟魏王府的人走得很近吗?”涵月一脸严肃的问。

    怎么又是魏王府?

    藏云仔细思虑一番,也没想起何时与魏王府攀上了关系,如实的回道,“我真的不认识魏王府的人,平日里我熟悉的,左不过那几个,姐姐都是知道的呀,怎么今晚突然这样问起?”

    涵月盯着藏云看了许久,见藏云一脸的坦荡,不像是假话,这才说道,“父亲是忠臣,向来是不搀和朝中派系斗争的,这你要清楚。”

    藏云点点头,心底却生出一阵不妙的感觉,越想越不对劲。

    “你虽是庶女,但也是我公玉家的人,出门在外一言一行,也是代表着公玉府的,你的动向,也容易被人揣测成父亲的意思,你可明白?”涵月继续说着。

    藏云听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姐姐这话,莫不是家里发现了自己与太子见面?

    不对啊?若是发现了,就不是姐姐来提点自己这么简单吧?藏云念及此处,强行镇静下来,故作一脸困惑的问,“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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