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跟梁怀惔说着急回长京,  是因为他到汴梁逗留的时日那边的事情积攒过多。

    他作为天下之主,不能够脱放着民生不管,所以都在督司府逗留几日后,  怀乐纵然不舍哥哥和儿子,  也不得不走了。

    谁知道快马加鞭驶离了汴梁之后,  就慢了下来。

    怀乐吃了一口水晶糕,察觉到马车的速度,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还没有到长京啊,甚至连汴梁到长京的第一道关隘都没有过。

    怀乐歪头看向傅忱,  “怎么慢下来了?我们不是要快一些赶回去吗?”

    傅忱依靠着马车内的软榻,  单手撑着头颅,目光一直凝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近秋了,  天还是闷闷的炎热,  好在马车内置了很多的转扇,底下搁着冰,  扇过来的时候,  特别的凉爽。

    她似乎很钟爱水妍色,今日依然着了一身水妍色的襦裙,自从生了孩子后,  她的曲线越发的起伏了,  偏偏脸蛋还稚嫩,  挺俏的鼻,白瓷的肤,  粉嫩的唇。

    歪头时陪着她那双澄澈清亮的眼睛,  懵懂的样子,  勾得傅忱心颤得害怕。

    他伸手勾住怀乐的腰把她带过来,带到膝盖上。

    怀乐恍了一下,傅忱低头亲在她的鼻端。

    怀乐脸颊绯红,推攘,“有人。”

    “不要总是在外面好不好,会被听见的。”

    他总是这样,毫无顾忌,怀乐好几次都有说过了。

    傅忱差点就忘记了,她胆子小。

    “我们小声一点。”傅忱轻轻的在她的耳侧哄,青天白日就算了,还在赶路呢,就隔着一道帘,就是赶马车的人。

    怀乐无论如何都不让傅忱如愿,“不成不成不成。”

    脑袋瓜子摇得像是拨浪鼓,怎么都不给。

    “乐儿,这都好几日了,你先前不是答应我,出了督司府回来了就可以吗?”

    在督司府上住的那几日,怀乐一直借口说是哥哥在,如果闹的话,就会被发现了,用这个借口一直拒绝傅忱,傅忱自然是怜惜怀乐。

    知道那三天是闹得有一些狠了,许是吓到了她,再者怀乐的身子不适,傅忱就乖乖听她的。

    怀乐抵住他欲亲过来的唇。

    “不行,我们是回去了,可是还没有到呀。”

    “我轻一点。”

    傅忱还说上了保证,”乐儿,你就体恤体恤夫君好不好,这样子,我会坏掉的。”

    怀乐惊了,整个人都炸了起来,她听到了什么,“你、你在说什么?”

    对上傅忱意有所指的眼睛,笑得深沉,她背过身想要躲避,然而被傅忱抱在怀里,起不了什么大用。

    “就是坏掉啊。”傅忱又重复了一遍。

    怀乐脸红得几乎能够滴血,“那怎么会坏吗?”

    傅忱一本正经指着马车上搁着香樽糕点的小塌,“怎么不会,物件年久失修,又或者常年不用,自然会坏掉的,好比我们乘骑的马车和马若是不常跑的话,马车就不会那么牢固,马也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像是逗一样,还蹭了蹭怀乐的肩窝,“乐儿,你说是不是?”

    怀乐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嘛。

    怀乐捂不住他的嘴巴,就低头捂上自己的耳朵,闭上眼,羞涩的语气磕磕绊绊,伴随着黏糊糊,“你不要再说了  …  ”

    “好多日了。”傅忱有些微怨。

    “你是不是该补偿我?在督司府上,为夫可是一直都听乐儿的话,没有和兄长起争执,处处都让着兄长,兄长说什么是什么,处处都克己复礼,循规蹈矩。”

    “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是很听话,怀乐也知道自家哥哥和夫君的关系,在马车上特地嘱咐了傅忱一遭,万一万一哥哥和他吵起来了,他千万不能跟哥哥闹起来。

    傅忱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似乎不怎么愿意。

    怀乐摇着他的胳膊,问他好不好?

    傅忱才从嗓子里面闷出来一个不情不愿的音,“嗯。”

    怀乐知道这样有些委屈,说是不要跟哥哥闹起来,说实在的,就是让傅忱处处都让着一些,这样做是很委屈。

    傅忱向来要强,但为了处置娘家人的关系,怀乐也不得不提前跟着傅忱打声招呼,叫他委屈一些。

    怀乐看他绷着脸,不怎么想说话,就想着哄哄他,故意趁着过去拿糕点,以掩耳盗铃的速度,偷亲在傅忱的脸侧,算是哄了。

    怀乐素来面皮薄,这已经是她难得的主动了。

    手指摸到侧脸被怀乐亲过的一小塘地方,指尖还残留怀乐的香味。

    傅忱欣喜之余,又忍不住吃起来味,想起来怀乐向来主动少,就算有,也是很少,都是被他牵引。

    这一会?

    纯是她主动亲过来,傅忱受宠若紧之余,又忍不住吃味,都是因为梁怀惔才主动的。

    傅忱忍不住在心里比较,他和梁怀惔在怀乐心里的分量,到底谁更重一些。

    是她哥哥吧。

    就算是骗,傅忱也想听到怀乐说一些好听的话,他仗着眼前的局势,没有外人,端着一副无辜漂亮的脸,可怜兮兮地问怀乐。

    “我想问问,我和兄长在乐儿的心中,谁的分量更重?”

    傅忱捏住她的手,怀乐没想到傅忱突然这么问出来,她倒愣了一瞬,看着傅忱眨巴眼,待反应过来,傅忱脸上的失落和落寞怅然越发的明显了。

    怀乐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软,安抚性地回握他的手背,“你重要。”

    哄开心了,傅忱弯腰抱住他,惯常一样依赖性地抱住她的腰,眷恋唤,“乐儿。”

    好喜欢乐儿。

    她随口一句习惯的话,都叫人心花怒放。

    在之前怀乐站过的从阁楼往下看,上回两人在校场子打烂的东西都还没有全都修好呢。

    看到那些被打破的东西,怀乐的提心吊胆,真是一点点都没有消散,真怕那天两人打起来的场面,卷土重来。

    到时候闹起来,怀乐该帮谁,帮谁都不是吧。

    傅忱如今就是闹不够了,怀乐肯定地说,“你做的很好。”

    “那乐儿满意吗?”

    这叫什么话呀,怎么听起来也是怪怪的,怀乐酝酿了一会,顺着傅忱的话,“  …  嗯  …”

    “乐儿,嗯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挠在怀乐的腰侧,有些痒,怀乐就往旁边躲起来,她也装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什么?”

    傅忱倒笑,“乐儿玩我?”

    知道他又要来了,怀乐连忙给出他想要听的答案,“满意满意。”

    傅忱一直都没有怎么动作,脸上漾起笑,“满意了。”

    傅忱没完没了凑到怀乐的耳朵旁边,“既然满意,乐儿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奖励?

    怀乐只知道他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手里攥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你什么都有了,怀乐能给你什么?”

    小兔子变成小狐狸了,不仅懂得如何跟着他装傻,还知道兜圈绕弯子。

    “我想要的,只有乐儿能给,乐儿也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的对不对?”

    傅忱攥稳她的腰,是不容许怀乐逃离的强势。

    这会是避不开了,怀乐抿了抿唇,对着傅忱的眼睛,怀乐总感觉自己会被吸进去,“那你闭上眼睛。”

    傅忱轻笑一声,如怀乐的愿,闭上了眼睛,怀乐超他凑近,越凑近看得越发的清楚,怀乐都能够看到傅忱俊美的脸颊,紧闭的睫,垂下的剪影,时不时的颤抖。

    所以他也是紧张的。

    呼吸在凑近了,越来越近,就在唇的位置。

    这次不是侧脸了吗。

    男人的喉结滚了滚,竟然没出息的紧张起来,凑过来的少女紧盯着眼皮子底下漂亮的唇。

    怀乐蓦然起了坏心,她伸出指尖碰了碰傅忱的唇,趁着她碰上之后傅忱骤起的僵硬之下,灵活从傅忱的怀里窜逃了出去。

    匆忙之中,还刮落了一支簪子。

    傅忱听到了清脆的落地簪子声音,倏然睁开眼睛,知道自己被骗了。

    气极反笑,长臂一伸,就把要逃的少女给拉了回来,困在怀里,手起手落,更是伸手把怀乐的簪子给扯落下来,青丝铺落满背。

    怀中的女子犹如小鹿般张皇失措的神情,一瞬间笼住了傅忱的心。

    “骗人了,还跑?”

    怀乐被扣住了,“才没有。”

    “明明亲了。”

    “乐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手指?”

    怀乐偏开头,“不是。”

    她的那张小嘴有多甜有多香,她自己不知道,傅忱心里明镜似的,何况,他怎么会感受不出来。

    “既然乐儿这么喜欢用手,那就再帮帮为夫好了。”

    “为夫知道乐儿担心被发现而害怕,那我们就不要真的闹。”

    怀乐咽了咽,“你”

    傅忱眉眼低垂,带着她的事,“在枣花村,还记得吗?”

    怀乐抗拒,“记不得了。”

    傅忱笑,“记不得也没有关系,为夫带着乐儿温习一遍。”

    “温习一遍,就记得牢靠了。”

    “”

    这几日歇饱睡好的后果,就是怀乐的手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

    连一块糕点拿了都觉得酸重。

    傅忱看她眼巴巴的,亲在她的鼻端,轻轻咬了一下。

    “下次,还骗不骗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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