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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们又回来了!好极!好极!”

    见十万两黄金去而复返,寥一刀着实乐不可支。刀刃翻转,又力劈华山般猛砍楚夕若眉心。

    楚夕若未敢轻慢,驱使锵天中宫直进,一剑遥指其人胸膛。

    寥一刀哈哈大笑,双脚蹬空欲待避过,未曾想天枢三机剑看似古朴浑然,可一旦运使开来,其中玄微奥妙却端的包罗万象,远非寻常武功所能比拟。

    眼见二人身形渐近,楚夕若忽然手腕一转,以锵天划出簇烂银网似的剑花,从上而下直插寥一刀头顶百会。

    寥一刀满脸大骇,纵然对那一堆黄澄澄的金子念念不忘,可毕竟总得先有性命来花才是。遂只得骂骂咧咧收敛攻势,徐徐以图将来后计。

    发觉楚夕若竟又同人斗在一处,少卿先是心急如焚,转而却又精神大振。觉人生朝露,去日苦多,临死之前得一红颜如此,那也早已远胜常人百世十世。

    一念至此,他不由朗声大笑,抬掌将跟前数人拍翻在地,愈发向着楚人明发足不辍。

    “快!快布乾坤四时阵!”

    众人间不知是谁一记高喊,顿令楚家众人如梦初醒。一时刀光剑影,昂扬万仞,甫一出手,便教在场众人皆惊,不由竦然为之侧目。

    少卿神色一变,回忆早前自己便曾在这阵法下吃亏不浅,即便当前自己内力今非昔比,想要破阵也绝非轻易之事。

    他心中兀自闪念,楚家众人却已分别站定形位。浩荡百余人布下数十精绝剑阵,彼此间相得益彰,俨然竟比从前愈发凌厉数分。

    “慕贤馆人何在?”

    骆忠振臂一呼,如鸾鸣在野,把除辛丽华与寥一刀外,其余慕贤馆人聚在自己身畔。

    他鹰眼环顾,冷冷打量少卿,而后掌心催力,阴风嘶鸣间将地上一柄长剑吸入手中。

    “养则千日,用在一时。此番我等须人人用命,为先生手创不世之功!”

    众人轰然唱诺,霎时间,楚家门外鬼影纵横,众多顶尖高手倾巢而出,连同乾坤四时阵运转发动。一时刀剑如织,络绎暴涨,将少卿只身一人围得水泄不通。

    罡气大奢,靡有不克。少卿抬掌疾劈,而今早已杀红了双眼。

    他步踏飞星,厉声高呼道:“顾少卿今日死则死矣!但却非要教你血债血偿,同我一道去见鲜于太师父!”

    而见局势渐渐趋于稳定,楚人明总算把心重新咽回肚中,阴恻恻大叫道:“小畜生!今日你死到临头,看你如何还能嚣张!”

    少卿周身内息澎湃,刚刚错开面前刀剑,却又横遭不知谁人一掌拍往胁下。当即兔起鹘落,疾行闪掠,一条身形犹在半空,猝然竟觉背心阵阵寒意刺骨,正是骆忠在旁擎剑攻到。

    四面八方刃寒如雪,少卿遂屏气凝神,衣带飘飘冷若御风,认准左近一个武功稍弱之人如电出手。

    那人脸色剧变,慌张张极力躲闪,怎奈青城身法当世无两,到头来还是被少卿随后赶上,掌势如刀横斫直落,不偏不倚正中在其膻中气海之上。

    那人要害受创,连哼也未哼一声便气绝身亡。借他所让开一道小小罅隙,少卿瞬步如飞,满拟借此脱身,未曾想却是甫出虎穴,又投狮吻。

    这人刚一倒下,立时便有旁人抢上补替,恰似飞蛾扑火,四下迭出不穷。所谓双拳难敌四掌,少卿武功虽高,但在如此车轮攻势之下,额上也终于渐渐沁出汗来。

    “小妹妹!这天下的男人大把,你又何必非要对这小子念念不忘?”

    辛丽华一席柔声媚语,手下却无半分容情。一边向寥一刀使个眼色,自己则彩袖翩跹,十指纤纤反向楚夕若胸膛骤探。

    寥一刀心领神会,当下嘴角一咧,嘿嘿数声怪笑。刃似电闪朔气连片,“刷刷”七八刀劈空猛砍,刀刀来势皆要比前者更加凌厉逼人。

    二人上下齐攻,配合相契如人之双手。楚夕若剧斗半晌,本就已成强弩之末,更兼腿上阵阵痛意煎熬,一时强振锵天回护,虽将辛丽华勉强逼退,可待转而欲同寥一刀再行周旋,却是终归业已不及。眼看那刀尖迫近,一旦当真砍实下去,则自己双腿也必将被其顺势削断。

    金玉交鸣,仙音激荡。

    楚夕若眼睫扑簌,本已在暗中抱定必死决心,渠料半晌竟始终未觉有异样传来。

    她愕然睁开双眼,竟见适才还磨牙吮血的辛廖二人,目下早已双双飞退数丈。而在自己脚下丈许远处,赫然是枝湛青色的玉箫斜插在地,兀自发出阵悦耳轻鸣。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有本事的便赶紧现身,和你寥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寥一刀功败垂成,心中自然好生有气。吹胡瞪眼骂不绝口,只恨不能将这于暗处出手之人即刻千刀万剐。

    骆忠见识超然,目光朝那玉箫上面遥遥一瞥,立时料定来人武功势必非同小可。当下身形一展,平平退回阶前,又朝四下森然环顾。

    “我说好师妹,这里有半个小人儿,可正把咱们骂的紧呐!”

    少顷,自半空中传来一记气若洪钟之声,更冷嘲热讽,公然奚落寥一刀乃是个矮小畸形的丑陋侏儒。

    寥一刀老脸扭曲变形,愤恨之际刚要发作,却又再度听闻阵阵女子嗤笑袅袅而来,似对刚刚那人所言不屑一顾。

    “老贼秃活了大半辈子,却还是如这般嘴不留德!小心将来死后业报不爽,把你拉去拔舌地狱偿罪!”

    “柏姑姑!慧能师叔!”

    听闻此话,少卿周身大震,险些便要落下泪来。而他口中话音未落,一阵朗声大笑又在周遭充斥发散。旋即四下里骤然尘氛漫卷,待到扬烟落尽,只见慧能和尚圆头大耳,浑身上下宝气珠光,已在楚夕若跟前稳稳踏定脚跟。

    在其右手不足数尺之遥,则又是一人身形绰约,靥蕴微笑,却不是柏柔是谁。

    “小猴崽子!”

    柏柔面若春风,遥对少卿眨动双眼,赞不绝口道:“想不到只这几月工夫,你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了如此一身举世无双的本事!便连我这做姑姑的看了,也都好生艳羡不已呐!”

    “不错!”

    慧能抚掌而呼,亦在一旁高声附和,“刚才我和师妹都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这些人的武功虽照大和尚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也毕竟不算太低!你能同他们斗得难解难分,嘿!当真厉害至极!厉害至极!”

    “江湖上都说慧能和尚嘴上本事了得,倒向要比他的武功更加高明许多。今日有幸亲眼一见……哼!看来果真半分不假!”

    对他这番大言不惭,骆忠脸孔铁青,便将手中剑刃明晃晃直指二人,“就凭你和这姓柏的些许手段,今日也还逃不出我慕贤馆的天罗地网!”

    “慕贤馆?”

    孰料柏柔听罢他口中恫吓,反倒扑哧一下乐出声来。秀眉轻分,不紧不慢道:“是了是了!老兄的武功自然高明的紧。可又有哪个曾告诉过你,说今日赶来江夏的……便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你……你说什么?”

    微波净澄,涟漪初露。还未及骆忠回过神来,只见一抹惊鸿魅影,已在楚家阶前稳稳站定。

    此人眉目超远,面相恬淡,举止谐和化于万物,如云君杳杳降世飘然。

    “先生!”

    少卿眼眶一红,虽置身重重包围,还是忍不住扭过头来大叫。

    眼看着两位青城耋宿朝来人正色执礼,骆忠心中顿时一懔。低头又将目光投向地上玉箫,更只觉脊背嗖嗖发凉。

    “你便是璇烛?”

    青城山主威名煊赫,世上无人不晓。即便骆忠犹能不动声色发问,在他身边旁人等却早已噤若寒蝉,彼此间面面相觑。

    “骆……骆管家!”

    楚人明心急如焚,急慌慌望向骆忠,唯恐他因旁人平素威名而萌生退意。

    “凭他们区区这几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又能怎样?咱们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哪怕一人一剑……也非给他们斩成肉泥不可!”

    骆忠眉头紧拧,被他聒噪得不胜其烦。左手在背后捏个剑诀,冷冷开口道:“阁下大名,如雷贯耳。只是这世上从来不乏虚有其表之徒,不知璇烛教主手下又是否确有些真才实学,还是盛名之下其实难……”

    电光火石,霹雳弦惊!

    骆忠最后一个副字还未吐出,口内气息竟蓦地为之大窒。只见一片浮光掠影倏起还落,非但美轮美奂,如遗世独立,来去之快更似白云苍狗,匆匆朝露昙花。

    另一边厢,少卿同样既惊且骇,转眼间脚下忽轻飘飘如踏云霄,更被一股无形之力遍及四肢百骸,凡所到之处似涣然冰释,端的倍觉受用无穷。

    “先……先生!”

    少卿神情恍惚,直俟双脚平平落地,始才发觉自己已随璇烛一同退至外围。原本水泄不通,形同铜墙铁壁似的乾坤四时阵,在其面前竟俨然不值一提,来去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姓顾的!你……你可还好么?”

    楚夕若关心则乱,见少卿浑身浴血,遂赶紧踉跄着上前询问。慧能在旁哈哈大笑,嘴巴一咧,昂头大声道:“这点小伤也还死不了人!你俩便好端端站在这里,且看大和尚把这些人全都打的满地找牙,来给你们出上一口恶气!”

    “什么满地找牙?哼!若不是有教主居中坐镇,只怕便教你十个慧能和尚,那也断然不是旁人的对手!”

    柏柔忍俊不禁,对着慧能又是一番打趣。随之又转而看向楚夕若一张精致面庞,口中笑吟吟道:“楚姑娘,咱们许久未见,原来你竟已对我这师侄如此关心惦念啦!”

    “我……”

    少女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就连耳根亦好像要滴出血来。柏柔看在眼里,遂笑的愈发紧了,微微颔首,又是番啧啧感叹。

    “慧能师弟,请你将这些受伤的朋友带下疗伤,此间有我和小柔足矣。”

    璇烛面色平静,一席话交代下来。慧能虽正摩拳擦掌,盼着同人大打出手,不过璇烛素来威望卓著,如今钧命既下,他也只好悻悻抱拳称是。又从怀里摸出枚小小火箭来弹向天空,“砰”的绽开一团绮丽烟火。

    不多时,自远处巷口中又传来脚步,竟是一众青城弟子人头攒动,齐刷刷来到尊长身后站定。其人数摩肩接踵,挥手成阴,反倒要超过本来楚家门前之人两三倍还不止。

    广阳众人武功平平,连番酣战过后如今大抵身上带伤,尚能勉强站立的也不过只剩堪堪五六个人而已。慧能一声令下,自有青城弟子将他们与何之遥一并搀扶退去。

    在这当中,只剩下伍老三惦念女儿安危,无论如何皆挺直了脖颈不许旁人靠近。众人见左右执拗不过,便也只好由他去了。

    凡此种种,骆忠皆在旁一览无余,怎奈偏偏力不如人,唯有眼睁睁束手无策。等到伤者皆已被人救起,璇烛这才慢悠悠前踏半步,却又使一众慕贤馆人如临大敌,忍不住纷纷向后退却。

    骆忠掌心生汗,大声质问道:“璇烛,你究竟想要怎样?”

    璇烛眉宇超然,双唇一碰,淡然开口道:“璇烛僭越,只想请阁下等就此转返金境,并有一言,烦望敬告雪棠先生。”

    “中原自古英雄遍地,豪杰倍出。还盼她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勿再生此无谓妄念。”

    平心而论,璇烛所提条件可谓宽大至极。话音甫歇,非但引来四下一阵窃窃私语,就连骆忠本人心中亦不免有所动摇。

    “先生!”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答话,少卿却又双眼通红,戟指着楚人明面门,如嘶吼般般咬牙切齿道:“楚人明害死了鲜于太师父,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我……我非杀了他不可!”

    楚人明面如死灰,唯恐众慕贤馆人置身事外,反倒将自己架在火上煎熬,遂急忙大呼小叫。

    “青城邪祟素来诡计多端!骆管家!你……你可万万不能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去呐!”

    一语言讫,他又似骤然忆起何事。两眼放光,喘气如牛道:“是了!咱们手上不是还有各派之人作为人质!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把他们人人杀个干净!”

    “他们合伙攻上青城,手里血债累累!你就是把这些人杀上十次八次,你以为我……”

    少卿这番怒斥还未说完,却遭璇烛抬手打断。再看他目光澄澈,如一泓寒潭清泉,只静静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何事发生。

    “教主。”

    清音复起,划破秋风。陡然间,自楚家高墙之内再度飞身掠出二人。前者面容清癯,骨象瘦削,身上着一件破旧道袍,分明乃是身为青城耋宿之一的邢懋言无疑。

    而同他如影随形前后落定的,则是个挺拔高大,满面虬须的魁梧壮汉,却不是白大有是谁?

    邢懋言一副病容怏怏,看似有气无力,却将话语以内力递出,在场远近数百余人,一时无不听的分外清楚真切。

    “属下二人已照先前定计,携本堂部署全歼松涛堂内外之敌,特来回禀教主知悉。”

    璇烛闻言,颔首为应,后又问道本教弟兄当中是否存有伤亡。待知晓伤者皆已得于救治,这才舒出一口气来,示意二人暂且退到一旁。

    “不可能!绝不可能!”

    楚人明发服凌乱,至此早已形同疯癫。他右眼如钩似摄,俨然欲在邢懋言身上生生扯下一条肉来,手中剑刃则胡劈乱砍,扯开喉咙,尖声大叫道:“你放屁!松涛堂……松涛堂绝不会有失!松涛堂绝不会有失!”

    “哈哈哈哈!即便你们救下了各派那些个废物,可他们人人身中剧毒!十日……只消再过十日!便会个个七窍流血而死!”

    “不错!”

    辛丽华嫣然一笑,徐徐走上前来,俏脸昂扬道:“老东西们如今所中,乃是巫神殿内不世奇毒。任凭你武功内力再高,一旦不曾按时服下解药……啧啧啧!那死在昨夜的楚人澈,便是他们到时最好下场!”

    “世人都说你这位璇烛教主兼资文武,素来智计无双。晚辈今日倒想看看,您对此事又能奈之如何?”

    “姓辛的!你……你还我爹爹命来!”

    楚夕若虽已亲眼目睹父亲死于非命,可眼下自辛丽华口中得知真相,却还是难忍悲从中来。两行热泪扑簌,便要拔剑与她拼个你死我亡。

    所幸身边少卿眼疾手快,忙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又是柔声劝慰不迭,才使少女未再做出意气之举。

    “白大有!白大有!”

    楚人明浑身发颤,可一俟看见璇烛近前,兀自一言不发的白大有后,霎时竟又来了精神,朝着他厉声疾呼。

    “你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快!快!赶紧过来!助我逃出这鬼地方去!”

    他此话不啻平地惊雷,在众人面前蓦地炸响一记霹雳!刹那间,数百道目光齐刷刷转投而来,全都落在了白大有一人身上。

    “我……”

    白大有为人木讷,向来不善言辞,此刻一张脸膛难看至极,双腿亦如铅铸铜就,便木然伫在原地一动未动。

    而见他缄口不语,楚人明顿时愈发恼怒。干脆一把扯下头顶金冠,面色狰狞,破口大骂道:“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去你奶奶的!当初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老婆一条生路的时候,怎的没看你像今天一样变成了个哑巴?”

    “白大有!”

    这边厢白大有犹未回话,柏柔却已气冲冲赶到他面前,皓玉似的手指縠觫痉挛,愤然质问道:“你告诉我!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阿柔!你先听我说!我……我……”

    白大有面红耳赤,却偏偏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心中愈发纠结痛苦,一时间竟左右开弓,“啪啪”两记耳光结实打在自己面颊之上。

    “师父待咱们恩重如山,你却吃里扒外串通奸贼,害他老人家不得善终!”

    “还有那些惨死的教内兄弟!白大有!莫非你的良心……竟全都被狗给吃了去么?”

    面对丈夫此举,柏柔双目紧闭,颊间清泪流淌。回想起从前发生之事,又教自己如何还有颜面复对教中同门?满心悲绪郁结丛生,到头来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右手并指如刀。

    “白大有!今日我若不把你给杀了,柏柔便从此誓不为人!”

    “小心!”

    见她竟忽暴起伤人,邢懋言与慧能几是异口同声,纵身疾向这夫妻二人抢去。可柏柔身为青城耋宿,手下功夫岂是易与?故即便二人紧赶慢赶,却还是力有不逮。眼睁睁见她婆娑着一双泪目,抬掌便朝白大有颈间劈落。

    “教主!”

    破空之声大作!一道锐利青芒凭空骤现,正中柏柔右手腕间。柏柔受伤吃痛,惊叫一声匆匆向旁避开,循着那青芒来处愕然一望,恰同璇烛遥遥四目相对。

    璇烛神情微妙,心中虽同样颇为吃惊,但却唯独胜在冷静。

    “大敌当前,不宜自乱阵脚。柏师妹,请你暂且退下,此事咱们稍后再议不迟。”

    柏柔虽有不甘,只得噙泪低声称是。两道目光却依旧如利刃钢锥,欲将白大有铁塔似的身躯生生剐作零碎。

    骆忠老于城府,暗里一番审时度势,亦觉今日已无翻盘余地。与其为楚人明这等宵小之徒枉费人命,倒不如明哲保身,顾全慕贤馆众人无恙方为要务。当下倒提长剑,朝璇烛抱拳拱手。

    “青城山主武功盖世,小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待少时回转中都过后,那也自会将阁下所言代传我家主人知悉。”

    楚人明在阶上听的心惊肉跳,还不等骆忠话音落定,忙又捶胸顿足,连声大叫道:“骆管家!你……你可千万不能见死不救呐!”

    “是了!雪棠先生不是说过,当今江湖须得有人振臂一呼,起而总领大小事务!而我楚家……我楚家便是个中绝佳首选!”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布乾坤四时阵!把他们全都给我拦住!”

    见骆忠冷眼不为所动,楚人明早已忍不住在心中将其祖宗八代骂上千遍万遍。恼羞成怒下又对身边亲信骂不绝口,催促他们提起剑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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