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这才慌了神,拍着乔金枝的脸蛋,叫着她的名字,却是一点反应都沒有,王小二急急忙忙地掐着她的人中,按着她的胸口,可惜,因为窒息时间太久了,现在已经回天无术,乔金枝的脸色青紫,沒有一丝呼吸了,

    王小二也是感觉到手足冰凉,这杀人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他害怕坐牢,更怕让他偿命,于是,他就想出一个鬼主意,把乔金枝的尸体用油纸包包上,再捆上石头,到了晚上,趁着夜黑,等别人都睡着,他用板车拉着乔金枝的尸体,把她沉到了河里,以达到毁尸灭迹瞒天过海的效果,

    尸体是处理完了,王小二还担心乔金枝娘家人來找自己的麻烦,于是,他叫上几个哥们弟兄,编造出这个谎言,并承诺时候请他们喝酒,这一行人就到了乔金枝的娘家,发生了猪八戒倒打一耙的那一幕,

    现在,事实都已经搞清楚了,王小二被依法抓紧大牢,等候问斩,乔金枝娘家人问讯,痛哭一场,把乔金枝的尸体拉回去掩埋,因为王小二家中只有一个人,他被抓之后,知府大人便把他的家产尽数判给了乔家,希望用这种方式,來补偿一下乔金枝遗憾的心情,以慰她在天之灵吧,

    事情处置妥当了,小胖子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就像是一口气吃了几十个甜柿子,一下子堆积在肚子里,难以下咽一般,他告别了知府大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集市上走去,

    经过方才一番惊吓,李萌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小胖子好不容易今天沒事,一个人待着太寂寞了,他就准备去找找溜走的丁浩,丁浩的去向,小胖子第一个想起來的地方,就是流云道长的哪里,

    天色已经中午了,秋天的太阳,就是是一个纸扎的老虎一般,虽然看起來挺吓人,实际却沒有什么威力,洋洋洒洒的光辉,照耀着道路两旁已经有力无气的花朵,这些花朵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终结一般,不肯再卖力地释放自己的芳香,

    秋高气爽适宜出行,现在刚刚秋收完毕,居家的人们都沒有什么事,沒成亲的小青年带着情/人,成亲的老爷们抱着孩子,纷纷走上集市的街头,放眼望去,倒也一番熙熙攘攘的景象,

    小胖子穿过人群,老远就看到丁浩坐在他师父的卦摊前面,看他的师父在跟一个客人讲说着什么,丁小千沒在这里,估计和丁浩分手之后就回去了,

    小胖子走到他们跟前,丁浩看到了小胖子,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说道:“小胖哥,怎么这么早就回來了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玩到天黑,是不会回來的呢,”

    丁浩一直带在这里,并不知道柏人公园里发生命案的事,小胖子也懒得提,那件命案虽然告破,但是结局却是无法改变,让小胖子觉得有些遗憾,这么好的女人,自己怎么就沒有遇上,跟了王小二那等人,老天真是瞎了眼,

    小胖子横了丁浩一眼,蔫蔫地说了一句:“我饿了,身上沒有带钱,”

    丁浩听完,哑然失笑,他也知道小胖子最喜欢吃了,今天他出门,竟然忘了带钱,真是一大失算啊,丁浩说道:“嘿嘿,今天我请客,等师父招呼完这个客人,咱们一起去吃饭,”

    小胖子扯过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流云道长和小胖子也是熟的不得了了,自然不会对他太客套,他冲着小胖子点了点头,继续给他跟前的那个客人说话,

    戚文远这才注意到,在流云道长的跟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衣衫,就是农村人经常可见的那种衣服,他的脸色像是前年古刹的铜钟一般的颜色,岁月的利刃,在他的脸上刻画了一个又一个的痕迹,他的法令纹比较深刻,从鼻翼两侧缓缓划着弧形,眼神到了嘴角,又从嘴角向外扩展,宛若镜湖荡舟的两根双桨,

    他额头的三道竖纹,就像是一个“川”,从额头一直延伸要眼角,川字纹更见深刻,仿佛心里有什么难以化解的心事一般,他的眼睛很小,被眼皮挤压的只剩下一条缝,就像是一只一直常年行走在沙漠里的骆驼,被沉重的货物压迫的抬不起头來,

    “道长,俺儿子和他对象的八字相克,有沒有什么好的化解办法呢,”

    原來,这个老汉有个儿子,他儿子喜欢上了村里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对他也不反感,可是,他儿子属牛,而那个姑娘属蛇,在八字上是相克的, 偏偏他那儿子又十分喜欢那个姑娘,这让老汉一筹莫展,无奈之下,只好來到集市上,找到这个乡人口口相传的道长,

    听到这里,丁浩也是瞪大了眼睛,因为,这个老汉所说的情形,正跟他和他对象的差不多,师父告诉他,只要潜心修习道法,那些相生相克在他身上就不会应验,当时,流云道长告诉丁浩的一句话,就是:法不上玄,意思就是说的,这些世俗忌讳,是不能对修道之人产生影响的,正因为如此,丁浩才摆在了流云道长的门下,潜心修习道法,

    现在突然有一个遭遇跟自己相似的人,丁浩心中好奇,看师父如何化解,流云道长听完,脸上露出三月春风桃花开的微笑,缓缓说道:“既然老祖宗创造出了这些忌讳,就肯定有化解的办法的,其实,这个办法说出來也很简单,你回去以后,在家中院子里随便种上一棵小树,然后,把你儿子和他对象的生辰八字埋在这棵树下,这样以來,这些相克的忌讳,就会转嫁到这棵树上,就不会对他们或者家里人产生影响了,如果相克厉害的话,这棵树会枯萎或者死亡,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也不用担忧,”

    “就这么简单,”

    老汉一筹莫展的连山,露出一丝惊讶和欣慰,他脱口而出,显然是沒有想到,古代老祖宗立下的种种忌讳,就被区区一棵小树就给化解了,

    流云道长点了点头,说道:“难了不会,会了不难,这种忌讳其实很容易就能化解的,只是在世人的口中,被渲染的过于神秘了,”

    老汉千恩万谢,用他那沧桑而又古老的声音向流云道长说道:“道长,要真是这样,那真是太感谢了,对了,你帮我俺家这么大的帮,该给你多少钱才好呢,”

    流云道长哈哈一笑,说道:“今天贫道心情好,就不收你的钱了,这钱你还是留着,去前面不远的集市上,挑选一颗茁壮一点的小树苗吧,”

    老汉怀着对流云道长的感激之心,连声道谢之后,才掉头离去,看着老汉的离去,丁浩有些不满地说道:“师父啊,你太偏心眼了,这么容易就可以化解的法子,你还让我拜在你的门下修道,”

    “哈哈,”流云道长悠扬的笑声响彻天地间,他望着丁浩说道:“化解是不难,可是,我看到你这样一些修仙的好苗子,忍不住心痒,就想收到门下了,”

    “道长,丁浩,你们还有完沒完,我都快饿死了,”小胖子抱着咕噜咕噜叫了半天的肚子,有些埋怨地说道:“老肚子、老肠子都饿的打架了,再不去吃点东西垫补一下,五脏六腑就要集体造反了,”

    流云道长和丁浩这才注意到一脸不满地小胖子,流云道长歉意地说道:“光顾聊天了,竟然把你给忘了,走,咱们吃饭去,”

    小胖子坐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一听到吃饭,登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他站起來,满脸兴奋地问道:“道长,那咱们今天中午去哪里吃饭啊,”

    流云道长四下瞄了一眼,手向不远处一指,说道:“这家东关羊汤不错,咱们就去那里吃吧,”

    听到不是满汉全席,小胖子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有的吃总比挨饿要强,于是,他还是屁颠屁颠地跟在道长身后,向那个羊汤馆走去,

    流云道长的卦摊子摆在街头,就是他人不在,也沒人会动他的东西的,正因为如此,流云道长才十分放心地带着小胖子和丁浩去喝羊汤,

    东关羊汤在连云城相当出名,他是们祖传熬制秘方,在别的地方根本就吃不到这种口味,前几年有个八部巡捕路过此地,也被羊汤的香味所深深吸引,他当即让轿夫停下了轿子,在那里喝了几碗让人垂涎三尺的羊汤,喝完之后,巡捕大人对东关羊汤是赞不绝口,并亲笔为他们題名,正是因为八部巡捕的題名,才让东关羊汤声名大噪,

    小胖子他们三个人走进了羊汤馆,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个个喝得兴高采烈,更有甚者,是喝的汗流侠背,喝完之后,恋恋不舍地把碗底都舔了一边,像是饿死鬼投胎一般,

    东关羊汤最好额吃饭,就是羊汤配着烧饼,价钱也不贵,十几文钱就能吃饱,而且是老少皆宜,妇幼不忌,

    流云道长带着小胖子和丁浩坐到一张桌前,大声对着店家吆喝:“老板,來先來三碗羊汤,十个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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