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也是糊涂。
李震生想了想就道:“既然知道皇后的目的,那咱们家暂时顺势而为,别让皇后起疑。
“我去同老二说一声,这几日尽量查一查皇后的底细,看看能不能发现一点儿端倪。”
“好,你快去吧。”李老太赶紧点头,嘱咐道:“告诉老二,一切都要小心。”
李震生匆忙出门,坐车回了城里。
佳音算了算,同家里人说道:“我一会儿去找张爷爷,让他出去游玩几日。
“后日下午的时候,家里进城去请大夫,到时候消息传开,皇后那边应该就能如愿见到我‘病倒’了。
“到时候,咱们再看她有什么动作,见招拆招吧!”
说罢,她眼见奶奶和老娘都是满脸的担心,又笑着说道:“别担心,咱们家这么做,只是好奇皇后的目的,又不是没办法自保。
“大不了我进宫找皇伯伯告状,皇后肯定会收敛的。”
李老太叹气, “只能这样了,希望你二伯那边早早打探出结果。”
佳音脸上笑着,心里也是憋屈。
这两年二伯那边的人手已经发展了很多,可以说消息足够灵通,有事的时候也都算得用。
但宫里,还一直是消息的空白地带。
不是没办法安插人手,而是他们不能这么做。
因为皇上一直认为李家纯善,对李家也足够信赖,若是李家在宫里安插人手被发现,这份信赖就会崩塌。
同几条微不足道的消息相比,皇上的信赖才是最难得的。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李家同吴三婶子交好,对吴家照顾有加。
突然一日,李家发现家里的丫鬟是吴三婶子安排的,偶尔会把李家众人动向告诉吴家……
李家也一定会暴怒,更何况皇上。
帝王的骄傲不允许他信错人!
之前有多信赖,相处多好,之后就会有多暴怒,怕是不毁灭李家不足以平息。
落脚儿新都几年,李家如今已经不仅仅代表李家,还有温家、刘家,李家被皇上厌弃,绝对会连累他们。
最重要的是侯爷,手掌兵权,也不会再被信任……
李震生在赈济署找到李老二的时候,李老二正吃着碧玉瓜,突然见得大哥,他就猜到有事。
果然,听得家里之事,李老二当时就急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前一段针对侄女的流言,他怀疑是王家的手笔。
尚且没有查个清楚明白,这皇后怎么又突然跳出来了?
王家再大的本事,也不能使唤皇后为他们做先锋啊?!
但即便再多疑问,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很快,人手就重新调配,开始忙碌起来。
天色刚刚黑透的时候,消息传了回来。
皇后最近没有什么异常,起码宫外没听到什么风声。
若说一定要找点儿不同,那就是皇后的母亲吴夫人,连续两日进宫面见皇后,不知道母女俩商量了什么。
李老二皱眉,结合了一下最近的朝中大事,同大哥说道:“皇后这几年都在为生子忙碌,听说太医院见到皇后都要绕路走。
“什么办法都想遍了,皇后依旧没有怀上皇子。
“特别是上次大朝会,有人提议请立太子,想必皇后一定更心急。
“但她心急生子,同福妞儿有什么关系?为何要特意下药让福妞儿生病?
“难道福妞儿生病,她就能怀孕了?可笑!”
李震生也是想不明白,只能说道:“皇后在宫里,若是真有什么动作,肯定会通过江宁侯府,咱们把这一家子盯住了就成。”
李老二点头。
不说李家兄弟俩私下商量,就说皇宫里,这会儿皇上用了晚膳,难得没有去后宫,而是一边喝着一边问问各处的动静。
易总管尽职尽责,说闲话儿一般把皇上该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最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添了几句。
“皇上,今日皇后娘娘派人去了碎金滩,赏赐了康乐郡主几套首饰和一壶补汤,听说是惦记郡主的身体……”
皇上忍不住冷哼,显见不相信这说辞。
“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平日自己把补汤当水喝就算了,如今怎么还拉上了福妞儿?!”
易总管低了头,这话头儿他不好插嘴。
果然,皇上也没指望他应声,又问道:“最近坤宁宫有什么别的动静?”
易总管想了想,禀告道:“皇后娘娘叫了几次太医,又见了两次吴夫人。”
皇上倒也听不出什么问题,就没了兴趣,转而说起三公主之事。
三公主如今也有十二岁了,虽然还不急着成亲,却要开始留意合适的驸马人选了。
新都里的青年才俊,倒也不少。
但家世好的,才能出众的,不愿意尚公主。
家世差一些,人也一般,又配不上公主。
这么算下来,结果就是皇家的公主也愁嫁啊。
其实皇上曾想把三公主嫁去李家,李家那么多小子,挑一个就错不了。
但三公主同福妞儿这个李家的宝贝疙瘩相处不好,嫁进李家,怕是日子不好过。
因为李家那几个小子,都把妹妹当眼珠子……
一夜冷风过后,秋日的脚步好像又加快了。
碎金滩田里的白菜和萝卜长得不错,晨光刚刚洒下时候,它们就伸张开了腰身,努力吸收能量,争取早日长大,抢在霜冻之前“成才”。
一辆马车迅速从官路拐下小路,通过二村的关卡,奔向了新村李家。
马车里,拉着的老大夫也算熟人,就是回春堂的常大夫和小药童。
毕竟有些年岁了,下马车的时候,老大夫的脚步有些虚浮,脸色也不好。
迎出门的李老二赶紧上前搀扶,说道:“辛苦常大夫跑一趟了,我家小侄女突然上吐下泻,很是严重。
“但村中供奉的大夫又有事外出,实在紧急,只能劳烦您老人家跑一趟了。”
“伯爷言重了。”常大夫见堂堂伯爷同他如此客气,心里很是熨帖,赶紧恭敬还礼,然后一路跟随进了内院。
这次,郡主的脉相没有上次那般诡异,很容易就诊的清清楚楚。
常大夫信心十足,吊足了李家人的胃口,最后得出了结论,“郡主应该是肚脯受寒,不是大事。
“老夫开上几幅汤药,慢慢将养,有个七八日就好了。”
李家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纷纷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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