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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尤其是九州乱战后众族对魔族的赶尽杀绝,她身为魔族遗子,人人得而诛之。虽然她看得到香曲对她的忠义,但生在乱世,唯人心不可测量,由此阿曼擒着香曲面上错愕,眉峰一扬。
“你...”
“主!”
四目相对,香曲一语脱口,断了阿曼口中试探,她知道阿曼轮回成魔又历九州乱战,自会心生芥蒂。
可眼下她没法跟阿曼解释清楚,毕竟她笃不定阿曼当初使用禁术的真正缘由,如是纠结间香曲心下一横,右手一抬。
寻得阿曼面上微愣,香曲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月煌九禅台上她第一次觐见曼嬅的过往,启齿亦如往昔,字字珠玑。
“主!无论你信或不信,我香曲以命对天起誓,我对您绝无二心,无论百年、千年、万年,香曲若有违背...”
“你知道这个吗?”
一语未落,香曲便被阿曼拿至眼前的凝合散,愣得双眸一眨,末了仰头看向阿曼,见阿曼冲自己扬了扬下颚。
“我琢磨着这个应该是疗伤圣品吧?”
说着,阿曼故作不知的摆弄了下药瓶,引得香曲低眸再观凝合散,嗅得凝合散独特的药香,心下一喜。
“主,你有凝合散!为什么不提前拿出来啊!”
阿曼瞧香曲一边说,一边接过药瓶的转忧为喜,心里亦是说不出的开心,一个人的眼神是唯一不可掩藏的真相。
而香曲方才看她的眼神,直击内心,撼动五官,所以她才会打断香曲后半句生死相许,佛曰众生七苦。
生离死别万念俱灰,九州一战天爻宗灭,父君因她而亡,此仇她必报,但她绝不愿再见到有人为她丧命。
由此阿曼见香曲抖出药粉,率先拿她自己试药的举动,心下一暖,下一秒药粉敷伤,刺激阿曼憋不住苦笑一哼。
“主,你忍忍!乖!很快就好了!”
闻得香曲连声带哄,阿曼本欲回“没事”,可想起香曲之前对她漠视自身的抵触,眼珠一转,顺应其意道。
“好!我忍一忍!”
果不其然,香曲一听这话,只觉阿曼不再程强,面上笑颜愈加动人,瞧得阿曼不自觉的跟着香曲扬唇一笑。
半晌,阿曼瞧香曲突然停手,不经眉峰一扬。
“怎么了?”
“主,你这剑伤...”
迟疑间香曲看向阿曼,其眸中错愕令阿曼低眸一瞧香曲刚给自己敷上凝合散的剑疤再次裂开,闻得香曲诧异道。
“不应该呀!”
“什么不应该?”
“这凝合散乃仙界疗伤圣药,不可能连一个剑伤都没...没...”
话到一半,香曲觅得阿曼剑伤深处源于紫魔晶的气息,再感其中夹杂的幽冥戾气,猛一抬头对上阿曼。
“不对!主,你...”
...你当年一去究竟经历了什么?!
香曲后面的话没于唇齿,只因她家城主这剑伤,根本就不是一次所致,而是两剑一前,一后刺入同一伤处。
后者幽冥界本就是当年月煌城战的参与者,可前者紫魔晶在她印象中唯天魔祖叶璨拥有,是一块中空的玉环佩。
至于为何是环形中空,香曲不得而知,不过白忘忧曾说过叶悔将自己的玉环配供奉于思莲苑,如此若想查明真相。
便只能从叶悔的玉环佩入手,可若城主失足归墟岩真与叶璨有关?那叶璨既能重创她家城主又怎会沦落为人?
困惑油然而生,尽显香曲面容,使得阿曼擒着香曲与父君当年看到她身上剑伤时一模一样的震惊,不经沉声一问。
“关于这剑伤,你知道什么?”
闻言,香曲抬眸看向阿曼,四目相对,香曲长吁一气。
“主,你这伤由两力所致,一剑至深属紫魔晶,二剑稍浅乃幽冥!”
话音落下,掀起阿曼脑中关于九州乱战的记忆,战上妖界与冥界对魔界赶尽杀绝,而父君宁愿自焚也要保护她与灵柩。
如是付之一炬,令阿曼一看心脏处的剑伤,念及父君死前将灵柩托付自己的夙愿,再到灵柩与她同降天爻宗的宿命。
倘若她这剑疤与冥界有关,那冥界与妖界的九州一战真正的目标或是她与灵柩?
疑惑间,阿曼回视香曲。
“紫魔晶是什么?”
不怪阿曼不记得,毕竟紫魔晶乃浮华境至宝,由禅宗西佛赐予天魔祖叶璨,而知道这件事的唯有九州霸主。
香曲能知皆因曼嬅提及,如今供奉思莲苑亦是白忘忧闲暇透露,眼下阿曼一问,香曲不敢妄加猜测,只能迂回从实。
“或许主子可去思莲苑查查!”
一听思莲苑,阿曼想起落葵所言,反口一问。
“赤莲?叶悔的大夫人?!”
闻言,香曲点了点头。
“恩!”
“那你对她熟悉吗?”
“这...”
香曲挑眸瞅了几眼阿曼,垂首念及自家城主当年捣乱天魔祖叶璨也就是现在叶悔婚礼的事,甚是头疼的扣了扣额角。
这年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传闻她家城主端了叶悔的婚宴不说,还在婚礼上直接将叶悔的新娘一剑穿心。
如是孽债时至今日,她都没想明白她家城主为何要这样做,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言她家城主是因爱生恨?
可她家城主堂堂九州一雄,不可能为一个男人弃城不顾,虽说在此之前叶璨确实被她家城主囚于月煌后宫数月。
但她家城主都是以礼相待,并未作出任何越举之事,更甚是她家城主囚禁叶璨的理由除了当事人以外无人得知。
然无论如何,这种“因爱生恨”的传闻,绝对不是她家城主的行事作风,由此香曲暗咳一声,抬眸看向阿曼。
“其...其实我也没见过赤莲,但传闻她是叶悔的新娘!”
“新娘?!”
“恩...听说婚宴当天被...咳...被杀了...”
言语间香曲时不时的斜望屋梁,一脸支吾隐藏瞧得阿曼下意识看了眼屋梁,低眸对上香曲一语定言。
“恩!对!就是这样!”
四目相对,香曲见阿曼盯着自己沉默不语,一时心虚的垂首继续为阿曼包扎,瞬间安静的阁楼内阿曼又看了眼屋梁。
瞧着屋梁并无异常,阿曼本能的蹙了蹙眉,她听得出香曲话中隐瞒,虽说她不太明白香曲究竟在掩藏什么。
不过她清楚,她若想要答案,叶悔首当其冲,由此阿曼想起今夜与叶悔拨云撩雨的美人,一念美人身上同她剑疤相似的冥气,转头望了眼窗外夜色。
回眸间阿曼瞥过换下来的血衣,低眸见香曲为自己包扎完成的伤口,穿上新备衣袍后嘱咐道。
“你将这些衣服烧掉后就去休息吧!”
香曲闻言一愣,半晌道。
“那主子,你呢?”
“我也一样!”
说罢,阿曼念及落葵转身回了房间。
寻着落葵依旧沉睡,阿曼悄悄钻进锦被,平躺间触目帐幔中隐约可见的三瓣莲纹,默着香曲所言“思莲苑”再到叶悔。
阿曼忽感背上光匣内灵柩一动,眉峰一扬。
...这灵柩平时睡得比猪还死!
...今晚竟然一改常态!
...咋滴!别人诈尸!这剑是准备诈醒吗?!
疑惑间阿曼用力一拍灵柩,一感灵柩消停,转头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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