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办公室,艳丽的女人接听响不停的手机。一接通,对方骂粗的声音震耳欲聋。
“法克!狗屎!该死的!卡罗镇的据点被破坏了!那群该死的驱魔师就该下地狱!狗屎!”
女人冷冷地打断:“你打来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
“哼。那群混蛋回去了,你想方法搞死他们!老大现在大发雷霆。”
“我会,但是你别对我使用命令的口吻,我和你是同一级别。”
“啧,知道了。你快点诅咒死他们。”
女人冷若冰霜地挂线后,拨通内线的电话:“给我去卡罗镇的驱魔师的资料。”
白天的气温逐渐下降,阴冷的楼外虽然阳光明媚,可是行人纷纷穿上较厚的外衣。
寒风萧瑟,这种天气最适合睡懒觉,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唐若拉补眠充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手机。卡罗镇的报道在网上铺天盖地,网友众说纷纭。
不一会儿,克洛伊来电。
“早上好,克洛伊。”
“快到中午还早上好?难道你还没起床?若拉,你再这样下去,整个人生会荒废掉,要尽快找工作!”
她最怕克洛伊讲道理,马上坐起来问她打来有什么事。
“你昨晚让我调查的名字有结果了,他恰好跟五十年前发生惨案的孤儿院(详见第16章)有关,我一块告诉你。”
唐若拉来了精神。
“他是那所孤儿院收留的孩子之一……”
“等等,他现在应该50至60岁才对,但我遇到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克洛伊那头沉默一会。“我查到的结果确实是这样,要么他冒用别人的名字,要么你记错他的名字。”
“我确定没有记错,你继续说。”
“发生惨案之后,孤儿院生还的孩子被送去不同的福利院,他则被送去一个富翁创立的慈善堂,成年后才出来工作。他没有案底、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工作以后的事我查不到。”
克洛伊接着谈发生惨案的孤儿院。
“由于笔录文件我没法带出来,我只能告诉你我总结出来的信息。在凶手疯疯癫癫地行凶前,曾经有两位牧师到过孤儿院传//道。当时,凶手表现出极大兴趣,与两位牧师单独面谈过。”
“那两个牧师有问题。”
“我也觉得。我看过他们的口供,他们谈论的内容只是感化和忏悔,可是我认为他们隐瞒了些信息。很可惜,这两位牧师已经去世,无从考证。”
她也觉得惋惜。
“有一点你可以注意下。凶手的同事说,牧师离去后她经常给孩子唱歌,连孩子犯错的时候也给他们唱歌希望感化他们,导致有些孩子嫌她烦,说她唱歌难听,之后就发生惨案。”
听到这,她万分肯定两个牧师故意引导凶手走上绝路,然后收集她的灵魂。
挂了线,她给爱伦发去富翁和慈善堂的名字,让他着手调查。
终于感到饥饿,她恋恋不舍地离开被窝。
到了一楼,她看见穿着白衬衣的霍尔德正在拖地,脑后束着淡金的小揪揪。露娜乖巧地伏在沙发上,盯着来回的拖把摇摆脑袋。
霍尔德也看见她,停下拖地的动作,莫名地解开衣领的纽扣,然后提着拖把往她这边拖。
“小心地滑。”
她疑惑地看着他将敞开的衣领往下勾,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线条流畅优美。
“霍尔德,你很热吗?”
他全身一顿,咬着牙微笑。“是有一点,拖地是体力活。”
她若有所思地拈下巴,走过去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行的,你连一块沉重的棺盖都能踩起来。”
“多谢你的信任。”
看着她坦然自若地去厨房找吃的,霍尔德提着拖把跟进去。
他对自己的外表信心十足。
背对着他的唐若拉在微波炉内找到做好的芝士焗意粉,调好时间叮热。
刚一转身,她不小心撞上霍尔德结实的胸膛,揉一揉额头。
“抱歉,我想起厨房还没清洁。”他有意无意地下拉衣领。“没事吧?”
“没事。”
她放下手,视线正对他鼓起的喉结,然后慢慢地下移到他的颈窝,半露的锁骨投下神秘的阴影。
这……
她感到脸蛋有些烫。
“若拉?”
磁性的声线突然给她酥麻的感觉。明明每天都听见,可是此刻她不敢听。
叮!
微波炉的响声及时为她解围。
她立马转身打开微波炉,十秒之内戴上防热手套拿出意粉并绕开霍尔德,狼狈地逃离厨房。
发现她的异样,他唇角上扬。
哈尔森说得对,吸引异性的第一要素是外表。
唐若拉在餐桌埋头吃意粉,余光总有人影来来回回,宛如围绕她飞的浪蝶。
下一秒,看到锁骨的一幕很不争气重现脑海。
“霍尔德,你能不能先拖客厅的地板?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恰好客厅的电视机开着。
“噢,抱歉。”
感觉他离开饭厅,唐若拉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霍尔德的感觉有些改变。
之前她能脸不红心不跳地与他一起看阳台的私密衣服,只当他是异族生物。现在,她觉得穿着太过随意的居家服下来,在他面前显得有些丢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吃完芝士焗意粉,她把餐具端回厨房的洗菜池内,盛水泡着,似乎这样做显得比较礼貌。
接着,她坐在沙发撸猫。
霍尔德总是在附近拖地。
她想了想,抱上露娜去二楼看电视。
始终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在二楼的卫生间端出衣物篮穿过客厅。
等等!
她今早回来后洗了澡,换了衣服丢进洗衣机洗,那一篮是她的衣服?
不行!
“霍尔德你站着!”
她急匆匆地冲过去,抢走他手里的衣物篮。一看,果然是她今早洗的衣服。
“我的衣服我自己晾晒。”
“噢?”霍尔德低头看她光着的脚丫,莹白如雪,眼神便深了些。“你先穿鞋子吧,地板凉。”
薄薄的红云升上她的脸颊,她强作镇定地回沙发旁穿毛茸茸的拖鞋。
她再一次端着衣物篮去阳台,被挺拔的身影堵住去路,视线又正对他的颈窝!
轮到耳朵发热了。
“你干什么?让开。”
背光的霍尔德被暗影模糊了面容,血眸含着盈盈水波,荡漾异样的情愫。
她马上移开目光。
“作为仆人,我可以帮你晾晒。”
“不用,我自己可以。”
就算篮中没有内衣裤,她也不想霍尔德碰,否则她别扭得很。
她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霍尔德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怒她,便收敛自身的气势,忧郁地颦蹙,血眸写满淡淡的伤感,整个人弱小可怜无助。
“为什么?之前你需要我帮忙晾晒,还夸我晾得整齐。”
“不!不需要了!”
她之前脑子进水才会让霍尔德帮忙晾晒衣服。
“噢。”他蓦地俯身凑近,弯弯的双眼尽藏狡黠,忧郁伤感的表情烟消云散。“难道是因为不想异性碰你的衣服?”
“闭嘴!”
脸好烫,心跳得很快。担心被他发现,她连忙端着衣物篮绕开他,匆匆到阳台晾晒。
这男人简直是诱惑人的魔鬼,总能三言两语说穿她的心事。
不行,克洛伊说过不能让男人牵着鼻子走,她要反击。
一个血族而已,女巫不能输。
干完手里的活,她束起马尾,找到在厨房洗餐具的霍尔德,她故意走过去看他洗碗。
乌黑的头发显得胜雪的脖子太过惹眼,极端的颜色之下散发香甜的血液气味。
同时,凝脂般的皮肤勾起他的另一种渴望。
她只是看着池里的餐具,并未发现瞧来的血眸射出危险的光芒。
“若拉,你在做什么?”
“看你做什么。”她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脖子,甩一甩马尾,炫耀纤细的脖子。
他停下刷洗的动作,低沉的声音宛如魔鬼引诱。“你知不知道你的举动很危险?”
“是吗?你不怕心绞痛了?”
灰棕色的瞳孔澄澈清明,使人看清她眼中深处的狡黠。
他放下碗刷,慢悠悠地洗去手上的泡沫,然后用擦布擦干双手。
唐若拉以为他在忍耐吸食人血的冲动,转眼间,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吹弹可破的脖子的皮肤。
像是轻抚她的大动脉,像是单纯地轻抚她的脖子。
异样的酥麻像蚂蚁爬上她的皮肤,她蹙眉咬牙,就是不肯认输。
忽而又听见他靡靡低语:“你在引诱男人内心的野兽。”
她听出了意思,不服输的劲头令她没往深处想,手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指。“作为仆人,你最近太肆无忌惮了。”
“那你喜欢吗?”
她愣的一瞬间,抓住他手指的拳头被反握,暖与凉的体温交织着。
她想抽出手,奈何力气比不上他。
霍尔德深深地凝视有血管流动的手,眼底燃烧迷恋的火光。“有温度的事物会让人产生眷恋,一旦触碰过就不愿意放下。若拉,你会后悔在我的面前露出你的脖子。”
她不甘示弱地冷笑。“从没猎物能逃出猎人的掌控,猎人也不会畏惧猎物的獠牙。”
“你觉得你是猎人?”
“至少我不是落荒而逃的猎物。”
“呵,我真想看看猎人失控的样子。”他话锋一转,神色索然。“真可惜,有不识趣的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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