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办公室紧闭门,佩妮突然拦着其他人。“等会,这扇门留下了诅咒。”
“门上没有任何文字,你确定?”
“确定!”
红棕色的门安静地伫立,宛如一条粗壮的蟒/蛇准备碾压他们。
门后渗出的气息使她和唐若拉产生排斥感,就像圣洁的牧师排斥神的弃儿血族一样,门后的家伙和她们不是一路人。
唐若拉很肯定里面藏着一个黑女巫。“诅咒恐怕不简单。佩妮,你能破解吗?”
她遗憾地摇头。“抱歉,我只懂得破解自己下的诅咒。”
没法了,唐若拉需要亲自出手。“你们后退,我试着破解诅咒。”
下一秒,佩妮看见她拿出一个香水瓶,然后她朝门喷一下。
“净化诅咒!”
就这?佩妮以为她需要各种工具才能破解。
接下来清新的香味四散,佩妮惊喜地发现门上的诅咒邪气消失殆尽。
太轻而易举了吧!难道她就是破解自己的诅咒的人?
她分心遐想之际,唐若拉扭动门把准备进去,突然感到门后有凛冽的杀气。
电光火石间,一道急风从她背后拂来。她以为艾利克斯或佩妮乘机偷袭,急忙侧身并准备还击,哪知办公室门突然从里面拉开。
一道黑色的残影在她的余光闪过。
她感到手腕被人一拉,同时有残影在身前掠过。紧接着,她撞上结实的胸膛,抬头便对上霍尔德冷峻的目光。
原来门后藏了偷袭的人,艾利克斯正与对方交手。
“莱伯?你为什么在这里?”艾利克斯跟对方打得难分难解,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形,只看见两道影子闪来闪去。
“艾利克斯?你又为什么在这里?连你也要多管闲事?”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两道影子从右闪到左,从左撞向右,乒乒乓乓。
“你在这里,霍尔德是不是也在?”
门外的唐若拉心头一紧。
门后的艾利克斯却沉下脸,下手变重。“你没资格直接喊霍尔德大人的姓氏!”
“呸!你这条狗!”
幽蓝的光芒驱散办公室的昏暗,里面的祭坛若隐若现。
唐若拉正想趁这机会偷窥血族的能力,怎料背后传来她厌恶的气息。她不客气地一甩银矛,刺向偷袭的卑鄙小人。
鲜红的身影刺痛她的眼睛。
偷袭者一袭鲜红的西服,金色卷发一丝不苟,眉目魅惑迷人。
这样的金发美人,却是唐若拉的仇人。
“你还是一身血腥味,真臭。”唐若拉反手转矛,划破金发美人的西装衣领。
对方冒着黑雾的双手抓住银矛,红唇勾起。“我说了武器对我的伤害不大。”
“含有圣水的武器也是?”
金发美人脸色一变,吃痛地松开双手,掌心多了一道赤红滚烫的痕迹,随即怨毒地瞪着唐若拉。
一别三年,没想到她变得这么强,众多恶灵都拦不住她。
本来血族是金发美人的底牌,她却没料到多了个劳什子血族进入写字楼,居然还站在唐若拉那边。
如果没那个多管闲事的血族,他们稳拿唐若拉的灵魂。
绝情的银矛刺向她的美貌,她急忙推出一张办公椅阻拦唐若拉。
唐若拉仇恨的情绪感染霍尔德,他深知自己不能插手,便揪着佩妮进入办公室,指着繁复的祭坛。
佩妮以为他是哑巴,尝试理解他的意思。“破坏祭坛吗?我不熟悉魔法阵,不过我有带书来!”
他这才发现佩妮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挎包。
有艾利克斯和唐若拉对敌,佩妮抓紧时间查阅书籍。
祭坛的中心竖立一面写满咒文的镜子,镜子前面摆放一栋写字楼的纸模型,它的外表和这栋写字楼一样。
纸模型的四周堆积动物的内脏和尸体,恶心死了。
佩妮晓得纸模型是媒介,埋头查找相似的记载。
旁边的两个血族不死不休,最闲的是霍尔德,他走到被绑在角落的男人跟前,撕开他嘴上的胶布。
“救命!请救我!”
中年男人的大背头凌乱不堪,西服的衣领尽是汗渍。
霍尔德猜他就是克努特,并没帮他松绑,而是轻轻地拍他的肩膀,然后指着两个打得天昏地暗的黑影。
克努特懂了。
有两个大佬在打架,他还是安分地坐在原地更安全。
他放松下来,不叫不喊,看热闹。
然后霍尔德走到两个面朝墙壁的人后面,看了看他们穿的黑色长风衣,认出他们是哈尔森和卡丽坦,可惜他们的灵魂不在体内。
最后,他回去监视佩妮,同时注意唐若拉那边的战况。
活脱脱一个吃软饭的废物。
正在战斗的血族莱伯,不屑地瞅他一眼。
啧,怕吸了他的血自己也变废物。
然而莱伯不知道,他的轻蔑眼神惹怒艾利克斯,爆发的艾利克斯捶穿他的胸口,握着他的白色心脏。
莱伯震惊地瞪着艾利克斯。
另一边,唐若拉的银矛不断刺伤金发美人的皮肤,留下红肿丑陋的伤痕,气得金发美人歇斯底里地大喊。
两年前,金发美人就是偷袭她的仇家之一,恶名昭著的黑女巫血红。
传闻她喜欢浸泡少女的鲜血保持青春,白巫师提起她的名字,纷纷鄙夷厌恶。
当年,她还没成为女巫,血红凭着诡异的黑巫术逼她至死路,在她的背部留下一个黑色的疤痕,如今唐若拉百倍奉还!
不但在血红身上,她还在血红的脸上留下难以修复的伤痕。如果是普通的伤口,血红的皮肤会涌出黑雾修复,可惜这是圣水造成的伤口,对她的黑巫术有天然的克制。
没多久,血红美艳的脸血淋淋,宛如被割了皮肤的丑八怪。
“可恶!我要夺走你的灵魂献给黑巴!”
唐若拉的小腿被一条手腕粗的黑蛇勒紧。
“嘻嘻!”毁容的血红露出贪婪的目光。“黑巴,剥掉她的皮肤给我!”
黑蛇不是实体的蛇,由阴冷的黑雾凝聚而成,彻骨的寒意逐渐使她腿麻。
不是真蛇就好办,唐若拉往它泼辣椒粉。
顷刻,抽搐的黑蛇忙不迭地松开她的小腿,溜回血红那边。
此情此景出乎血红所料,她从没想过唐若拉能击退自己的黑巫术。
在她分神的刹那,唐若拉提着短匕,不顾一切地飞扑过来。
猝不及防的血红被她压倒在地。
同一时间,她的脖子处长出许多黑雾凝聚的头颅,纷纷朝着唐若拉尖叫。
刺耳的叫声穿透灵魂,宣泄怨恨与不甘。
都是被血红杀害的人,成千上万依附着她的脖子,如同一个个黑色的毒疮。
“我的父母在哪!”愤怒的唐若拉无视震耳欲聋的尖叫,用臂弯压着她的脖子。
一颗颗头颅争相咬她的手,却因桃木手链的防护咬不下去。
美艳得妖娆的女人浑身散发血液的气味,对普通人而言是奇异的吸引力;对巫师和血族等而言,她的灵魂腐烂透顶,身上的气味随之恶臭难闻。
血红发现亡灵之颅的底牌不管用,眼梢含霜,嘴边荡漾嘲弄的笑。“罪罚之矛在哪?你的父母受尽折磨也不肯说,你一定知道吧?”
压她喉咙的臂弯立马加大力度。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好啊。你坐牢后我们就能随意去你家搜,你就在牢狱中等待我们成功的消息吧!哈哈!”
唐若拉冷笑低语:“谁说我要杀害你的身体?”
她一愣。
唐若拉手里的黑柄短匕刺入血红的眉心。
一瞬间,血红感到自己的灵魂被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威压,战栗与绝望灌注到她的灵魂里。
她觉得浑身很沉很沉,绑了一块千斤石般拖拽她坠落无底的深渊。
“别……”她脱口而出求饶,须臾不甘心地咬紧牙。
“最后问一次,我的父母在哪!”
“我……”她蓦地花容狰狞。“我不会告诉你!你要是勇敢,就去恶魔的聚集地找吧!如果你敢杀我,你将会与全世界的黑巫师为敌!”
唐若拉无视她的诅咒,冷酷无情地审判:“黑女巫玛丽斯都亚特,向你杀死的所有少女忏悔吧。向祖师梅林忏悔吧。”
这个名字,她整整记恨了三年,等到有能力以牙还牙的今晚。
听见她的审判话语,血红美目瞪圆,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竟然……”
萧索的冷风围绕两人旋转,周围的纸张和文具被卷进旋风之中。
“……在你这……啊!”
缠绕着藤蔓的手从地冒出,直接伸进血红的头盖骨抽出她的灵魂。
灵魂的面容狠毒狰狞,布满深刻的皱纹和老人斑,额头烙着黑色山羊的标记,胀鼓鼓的脖子长满人脸毒瘤,身躯的皮肤溃烂化脓。
真是丑陋到灵魂深处。
血红的灵魂无法言语,被藤蔓手硬生生地拽进地下。
生魂被剥,血红的躯体成了需要营养液维持的植物人,最终的下场只会是被同伙拔掉氧气管。
唐若拉疲惫地收好黑柄短匕,走去独立办公室。
父母失踪就是因为罪罚之矛,血红背后的势力一直想得到。
他们当唐若拉是傻逼,敌人明晃晃地寻找,她难道不会把罪罚之矛改变外表么。
他们一定猜不到有人敢将神遗留人间的法器融掉重铸。
唐若拉忧心忡忡的目光掠过霍尔德。
罪罚之矛唯一不能审判的就是血族。
“若拉,我找到破解祭坛的方法了。”佩妮碰着厚厚的书籍,兴高采烈地告诉她。“首先要净化祭坛的邪恶能量,然后打破祭坛中的媒介,最后把祭坛里的所有物品烧掉。”
“对被囚禁的灵魂有影响吗?”
“呃,书上没说。怎么办?我们先救囚禁的灵魂吗?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救。”
霍尔德察觉唐若拉的倦容,投来关切的目光。
她回应“我没事”的眼神。
那头打完架的艾利克斯走来,漫不经心地弹掉衣服上的灰烬。“我建议先救出囚禁的灵魂,有些灵魂离开躯壳太久,会回不来。”
唐若拉一凛,决定先接引哈尔森三人的灵魂归来。
哈尔森和卡丽坦的躯壳在这好办,只有卢卡斯的在医院,有点棘手。
她马上打电话给看护的丹尼尔,要求他一直在病床旁边念祈祷文,并且用卢卡斯的马克笔在病房的所有出入口画下驱魔线。
“接下来怎么做?我能帮上忙吗?”佩妮目光炯炯,跃跃欲试。
唐若拉先是给霍尔德一支马克笔。“你在办公室的所有出入口,包括中//央空调,用这笔画驱魔线。”
然后她对佩妮说:“用你的能力祝福我接引成功。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他们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冥界,肉//身死亡。”
佩妮郑重其事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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