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后院又搜到两个被抓的良家女子。”
“暂时安置临莘府,若有伤的先行治疗。”萧霁铎冷冷看向曹琦。
“是。”侍卫应下了。
曹琦浑身发抖的不受控制。
东厅外站了一排人,其中就有临莘府知府,未得令不敢擅入,只一一记清之后要妥善处理的事宜,心里也不免一番埋怨:“东昌府呀东昌府,好生生造这么多孽,你自作自受,现世报倒了罢了,陛下却把邻府一众官员叫过来折腾,几天几夜心惊胆战不敢入睡。”
东厅内,控诉仍在继续。
“陛下,就是他用鞭子打我,还说只要杀了我,就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大庭广众下,鱼小瑜不好说太多细节,只将性命攸关的事情一一状告。
闻听鱼小瑜的话,曹琦脸如死灰。
萧霁铎脸色阴沉了下来,“你竟敢草菅人命?”
“饶命”曹琦脸上泪涕横流,他慌了神,没了主见,求向曹怀仁:“爹,救我”
“陛下,请陛下饶老臣一命。”见到再无转圜,曹坏仁只顾求活路,儿子什么的也就不管不顾了。
“爹~”曹琦顿时大哭起来,哀嚎的好似没人要的弃狗。
“拖出去,就在外头院子里鞭笞。”萧霁铎咬着牙,眼神闪着冷酷的光,吩咐道:“狠狠地打,只一样,不许打死。”
“啊~饶命,爹救我”曹琦吓得语无伦次,被侍卫拖了出去。
曹怀仁却低了头,一言不发,只求祸不临头。
外头响起鞭子破空的声音,随即曹琦惨叫起来,随着一鞭鞭落下,曹琦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半晌之后,屋子里头的,跪着的曹怀仁全身汗水,已将膝盖下的地面都打湿了,才听到悠悠一句话传来,这一句话吓得他浑身一震。
“你和前太子什么关系?”
曹怀仁被吓得骨寒毛竖,他绝望看向萧霁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萧霁铎面无表情挥挥手,辛狡幸会意,走到门口,对外叫道:“押上来。”
不一会,门外除了鞭笞的声音,又传来凌乱脚步声和金属镣铐碰撞声,“噗通”有人跪在了院中地上。
“曹怀仁,我技不如人,已经招了。”清冷女声传了进来,语音中却带着慌乱和无奈,正是画姑。
曹怀仁目瞪口呆,长大了嘴,回不了魂。
“带走。”辛狡幸下了令,回到萧霁铎身后,屋外锁链声响,人又被拖了下去。
外头却又传来了侍卫回禀声音,“陛下,曹琦晕了过去。”
萧萧霁铎冷冷一笑,“用水泼醒,再拿浸了盐水的鞭子继续打,不可打死。”
“陛下饶命,饶命,老臣被逼无奈。”曹怀仁听到酷刑,心中惊恐到了极点,再无隐瞒之心,只图蝼蚁偷生。
“饶你性命?”萧霁铎声厉色疾,“你行忤逆之事,罪该万死,如何饶得?”
曹怀仁闻言,瘫软倒地,直接昏了过去。
萧霁铎也不管他,冷眼看了另一边抖的好似筛糠一样的曹琰,转头问向鱼小瑜,“你想怎么解气?”
“这些人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定要重罚,全都牢底坐穿”鱼小瑜看着曹家父子,心中火起,说的咬牙切齿。
“牢底坐穿?”萧霁铎双眸闪了闪,脸上表情十分不赞可,“倒不必浪费粮食。”
“那?”鱼小瑜心中便知萧霁铎这次要狠下杀手了。
萧霁铎坐直了身子,朗声道:“东昌府曹氏父子鱼肉百姓,恶贯满盈,忤逆不逊,意图谋反。”他勾着嘴角,眼中是津骨的沁冷,“传令下去,曹氏父子杀无赦,曹家其余人等,除十五以下,六十以上,流放边关,曹家直系子女,十五岁以下,卖为官奴,曹家资产、田宅全部收官。”
曹怀仁本悠悠转醒,闻听发令,再次昏死过去。
曹琰吓得大叫起来:“陛下,饶命,陛下,我有密报,我愿意讲出来”
“讲~”萧霁铎面无表情。
曹琰慌乱道:“我父子三人身中有蛊不可泄秘,否则会当场身亡,若能请南国巫蛊师帮我们拔蛊,我们定然全部讲出来。”
萧霁铎垂眸想了想,看向身后的辛狡幸,辛狡幸却摇了摇头,“是媸南的蛊,不知蛊种,无法拔除。”
“这样吧,你们父子三人,只死一人,只要他说出秘密,其余两人皆可活命。”说到此,好似感觉是什么好玩的游戏,萧霁铎双眸都亮了起来。
“这”曹琰无语了,曹家三父子各自自私自利,这种牺牲自己,活命他人的事情,他们是做不出来的。
萧霁铎轻蔑看向曹琰,冷冷道:“怎么?不肯么?”
曹琰羞愧的低了头,却还是不发一言。
“哼,枉生为人。”萧霁铎双眸狠戾,“全部杀了,三人一个都不留。”
“饶命,求陛下饶命。”曹琰大叫着,死命抱住了桌子腿,却还是和曹怀仁一道被拖了出去。
鱼小瑜想了想,提醒道:“陛下,他们也许知道重生之人身份。”
“三个各怀鬼胎,不予取信,倒不如都杀了,其余事可以慢慢查起。”萧霁铎选择干干净净,一了百了。
“陛下,京城急报~”忽然有侍卫进来禀告,他神情惊慌,手中还拿着信鸽,“京城出事了”
熙园。
栖鹭阁后院假山旁,有几株海棠树,海棠开花之时,和假山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望之甚美,这几株树也就没有被剪裁,长得十分茂密。
此刻花丛内正躲着一个女子。
叛军打了进来,熙园乱了套,宫人们到处逃窜,如今整个宫内空荡荡的。
闻听没有什么动静,楚奕君自花丛中偷偷探出头来,察觉四下无人,她爬出花丛,轻手轻脚沿着墙根,慢慢走了出去。
她要跑出去,要跑回家,寻到父亲楚灵机,请父亲帮忙,设法找到萧霁铎,设法拯救更多的人。可是四处都是官兵,她心里也没有底是否能跑出去。
若是被抓?若是被抓她就撞墙死了,万万不能受辱,令陛下蒙羞,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想到此,楚奕君抽了抽鼻子,将双眼内盈出的泪岁抹掉,咬紧了嘴唇,蹑手蹑脚走动起来。
沿着一条小□□,她来到河边,看向了远处,从这里,沿着河边一直走,绕过秋水亭,沿着一排长廊,就能去到眺远门,就能离开熙园
她正想的入神。
忽然,嘴上一紧,她被人捂住了口鼻,她心中一惊,正要挣扎,却被身后之人揽住了。
楚奕君心中大惊,随即,她一下子,被强行拖进了假山中。
糟了,她遇到坏人了?
楚奕君的心落到谷底,狠狠咬住了嘴边的手心,感觉到了血腥味道,她奋力挣扎着。
忽然听到耳边有热乎乎的声音,“嘘~”,身后人挟紧了她,又伸出手指,示意的指了指远处。
她睁大眼睛,顺着手指见到远处,几个全副武装的兵士,拿着火把,沿着河边,慢慢搜寻了过来。
这人是来救她的?
想到这里,楚奕君顿时不挣扎了,顺从的跟着身后之人的拖拉,躲在假山后。
一到隐蔽之处,身后之人放了手,跟她一起伏低了身体。
楚奕君抬眼打量了过去,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身着便服,生的俊美,斯斯文文的。
“你是谁?”她用气声问话。
“鱼雅载,鱼小瑜的表哥。”鱼雅载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楚奕君抿紧了嘴唇,闻到了淡淡血腥味道,想到是她把鱼雅载咬伤,又感受到身旁暖暖的体温,她顿时红了脸,低下了头,是含羞也是愧疚。
二人不再说话,安静躲避着。
前方有火光闪动,搜寻的士兵们走了过来,粗略将周围搜索一番,又走了远去。
楚奕君见士兵走远了,看向鱼雅载,用唇形示意:可以说话了吗?
“嘶~”鱼雅载倒吸一口气,无奈笑道:“你牙口真好”
楚奕君顿时脸上飞红。
鱼雅载首先站了起来,环顾四周,低声道:“暂时安全了,以防万一,我们边走边说。”说罢走到了前头。
“你怎么来熙园了?”楚奕君急忙跟了上去。
“小瑜之前便说过,要我关照你些,一听说熙园出事,我就来了。”鱼雅载仔细观察四周,嘴里说的云淡风轻。
他说的简单,可是孤身一人潜入叛军所占据的院内,太过危险,楚奕君吃惊的顿住了,反应过来,她紧走两步,跟了上去,“你专门来熙园,就是来救我?”
“我应承了小瑜的。”鱼雅载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自信,“放心,我倒也不是鲁莽之人,之前查了熙园建造图样,我带你走个捷径,可最快出熙园。”
“好,我要回家寻我父亲,要父亲帮陛下主持大局。”楚奕君的小花脸带着担忧。
鱼雅载闻言蹙起眉头。
“怎么了?”楚奕君敏感察觉到了不妥。
鱼雅载停了脚步,看向楚奕君的目光情绪复杂,“楚灵机是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我父亲身为相国,忠君爱国是臣子本分”
“他也是叛军一员。”鱼雅载打断了楚奕君的话,“他本想用养病借口将你召回,不想你又跑了回来。”
“我爹?他怎么会?”楚奕君小脸苍白起来,“我不信,我要去见他。”
“你见他有什么用?”鱼雅载神色平静,“他早就是叛军一员了。”
“不行,我要劝他,他是臣子,怎可忤逆,行不义之事。”楚奕君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将脸上的煤灰划出两道雪白的泪痕。
鱼雅载见到此情此情,只觉得心里莫名悸动,眼前女人身处危险,依然如此大义,令他很是佩服。
“不可冲动,先跟我去到安全地方,之后再行计较。”他温柔了声音,慢慢劝解。
“可是~”楚奕君依然有些动摇。
鱼雅载脸色严肃起来,“此时不可任性,鱼小瑜交代要我照顾你,自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指不定日后,陛下或许会用到你我。”
听到陛下或许以后会用到她,楚奕君收敛了心神,温顺听话了,“那我们该去何处?”
鱼雅载双眸闪动,“小瑜曾要我联系过一个杀手组织,那边暂时安全,可以临时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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