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虽然冷宫里环境不好,但鸣蝉却不挑剔,在附近的树上滋儿哇滋儿哇的乱叫着。

    关厌从门缝里小心的将东西递出去,低声说了什么,戚望渊没听清。

    他靠近过来接下东西,躬身凑到门边,微微侧着头问:“你说什么?”

    这近距离的美颜暴击搞得关厌心里发慌,好一会儿才说:“不得不说,你这个扮相可真好看啊。”

    戚望渊:“我知道。”

    “……”她咳了声,说道:“那个,我给你的东西别让其他人看见,你要是有机会就帮我把它藏到贞妃的宫殿那边去,没机会就算了。反正你得小心一点,千万别让人发现,会砍脑袋的!”

    他点点头:“好,记住了。”

    关厌回头看了眼那漏风的房子,说:“那你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很麻烦。”

    他笑了下:“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关厌边问边从门缝伸手出去。

    外面的锁让这道门能开的缝隙也就她一只手那么大点儿,如果她体格再大些,就连手也伸不出去了。

    戚望渊从衣襟前的暗袋中摸出了一小包东西放在她手里。

    白色的油纸包已经有点透了,还散发着一点淡淡的玫瑰香,不用想就知道是吃的。

    他说:“是御膳房中午给的糕点,我藏了一些带给你。尝尝看,这种机会可难得。”

    微风拂着他的头发,笑盈盈的眼中反射着明亮的阳光,这场面简直令人着迷。

    关厌喟叹了一声:“你赶紧走吧。”

    再不走真想把他抓回去关进玻璃缸里了。

    戚望渊后退两步,将要转身时又说:“如果你暂时出不去,我会找机会给你带吃的,不要去做什么绣帕。”

    关厌笑道:“我想做我也不会啊,除非他们愿意收线团子。对了,小心一点,你的任务好像挺危险的。我这边虽然环境差,但好歹没什么生命危险,你不用担心。”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他笑着点头,挥挥手,转身离开。

    行走间,佩于左侧的长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抬手握住刀柄,举手投足毫无违和感。

    门缝太小了,关厌像个被关在牢里的囚犯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戚望渊消失在视线尽头,才合上门,转身打开油纸包。

    玫瑰糕的香味扑面而来,令人食指大动。

    关厌尝了一小块,有点儿失望: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吃。虽然说是“皇家”的东西,但实际上口味跟现代那些没太大差别,反而还差了一点。

    但是呢肯定比之前啃的干馒头好太多太多了。

    她把东西拿进了房间去,叫夏蝉:“过来,有好吃的,咱们俩一人一半。”

    对方愣了下,看到她手里的食物,懵道:“娘娘,这是哪儿来的呀?刚才难道有人来送吃的了?可是,他们也不会给这么好的吃食啊。”

    关厌低哼了声:“你懂什么,就算本宫如今落难,在这宫里可也还是有人的!要不了多久,本宫定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夏蝉:“那之前怎么没人帮您呢?”

    关厌:“……”

    她拿了块点心塞给她:“吃东西就吃东西,问这么多干什么?”

    夏蝉被突然塞了东西,慌张得双手捧在手里,犹犹豫豫不肯吃:“娘娘,奴婢就不吃了,这玫瑰糕得来不易,您身子也不太好……”

    “闭嘴吧你,赶紧吃!”关厌打断她柔柔糯糯的话,强硬道:“这是命令!”

    这小宫女,忠心是挺忠心的,就是有时候过于啰嗦。

    主仆两人吃完了糕点,又把中午省下来的白米饭和咸菜解决了,便算是捱过了晚饭。

    这小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但没有灶房烧水,她们只能就着凉水简单擦洗一下,赶在天黑透之前回房间休息。

    关厌还是睡之前醒来时那张床,夏蝉就在隔壁更小一点的房间,连正经的床都没有,是用干草加席子铺起来的。

    被子什么的也脏得不行,还好是夏天,关厌不盖也行。

    但是木床太硌人了,她一时睡不着,翻了好几次身,床也跟着嘎吱嘎吱的响。

    在她第五次翻身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关厌动作一顿,虽然心里第一反应是夏蝉,却也考虑到了其他可能性,于是没有立刻出声。

    她放轻呼吸,用有点不舒服的姿势躺在那里静静等待,还把眼睛也闭上了。

    如果是话多的夏蝉,肯定会马上出声的。

    可是,完全没有人说话。

    过了片刻,“叩叩叩”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除了这声音外,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关厌闭着眼装睡,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在这次之后,外面果然静了下来,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声响。

    她的姿势别别扭扭的,因为维持得太久而越来越难受,又勉强坚持了几分钟,关厌觉得应该是安全了,便想一点点睁开眼睛稍微的看一下。

    房间里虽然没有灯光,但因为屋子过于破烂,有不少月光都漏了进来,足以看清房内的一切。

    关厌小心的慢慢睁开眼睛,心里都做好了一睁眼就对上一张鬼脸的准备,可屋子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直接坐起来,揉了揉被下方横木硌得生疼的肋骨。

    坐了好一会儿,始终都无事发生,应该是真的安全了。

    关厌最后一次用目光扫过整个屋内,准备躺下来接着睡。

    可当她的视线落到那扇木门上面时,心里却蓦然一愣——不对啊,她记得这扇门也是破破烂烂的,上面有一道很大的裂缝。

    可是现在,它竟然一点光都没透进来。

    关厌的眼睛就盯着记忆里的那个位置,这样的注视,让门外那东西立刻明白:它已经被注意到了。

    于是下一秒,一只猩红色的眼睛散发出微弱的红光,从那缝隙之间显现出来。

    ——它一直都在那里,盯着装睡的关厌,又静静看着她坐起来,直到现在。

    闷热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凉爽了不少。

    与此同时,一道凉幽幽的哀怨哭声像加了特效一样飘进门来,在屋子里绕着圈儿地吓唬人。

    门缝间的那只红眼睛也动了动,中心漆黑色的眼瞳转动了好几下,其间藏着深深的恶意。

    这环绕立体音的哭声比空调还要好使,关厌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清清嗓子,一边摩擦着胳膊,一边盯着那只眼睛说:“你这样偷窥别人不太礼貌吧?”

    哭声顿了顿,下一秒变得更加幽怨凄婉。

    关厌有点烦:“你哭什么?又不是我杀的你,哭得跟狼嚎似的,一点儿也不像个美女。”

    女鬼:“……”

    为了自己“美女”的形象,哭声消失了。

    关厌笑了笑:“这才对嘛,这么大个鬼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呢?谁害你你就害回去呗。”

    那只猩红的眼睛动了动,好像觉得她说得不错。

    然而下一秒,“叩叩叩”的敲门声便又响了起来。

    这次不同于刚才,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如战鼓一般激烈而有力。

    关厌人傻了——这意思是,害死她的人就是“自己”吗?

    单薄破败的门板哪里经得住这么拍,随着对方的动作越来越大,它也发出了绝望的响声,很快,“嘭”的一声被彻底拍倒,直接倒进了屋内来。

    关厌眯了眯眼,只见一道纤细的人影悬浮于门中央,被月光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形。

    尽管看不见它的模样,还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能看出这确实是个美人。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间门忽然重重一响。

    夏蝉“啊啊啊”的大喊着,不要命似的冲了过来,像牛一样将脑袋撞向了那只女鬼。

    撞过去的那一刻,她还喊道:“娘娘别怕,奴婢保护您!”

    可紧接着,她就毫无阻碍地从女鬼身体中间穿了过去,“嘭”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她瞬间懵了,茫然的抬起头朝关厌看了一眼,眼皮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关厌:“……”

    啥也没干的女鬼:“……”

    她发出“嗬嗬”怪笑,随即便像见到了猎物的猛兽般,朝关厌扑了过来。

    关厌不怎么着急,毕竟手里有一堆道具,反手就拿出了【鬼王的通讯器】。

    这玩意儿是跟阎忌撕破脸之前对方给的通讯戒指,后来就变成了没用但又无法丢弃的绑定道具。

    她不可能闲着没事联系阎忌跟他吵架,但是……这东西也可以有别的用处嘛。

    感受到那来自阎忌的强大力量,女鬼果然动作一顿,停在距离关厌不到两米远的地方,猩红的目光紧盯着她手里的东西,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再往前。

    虽然关厌因为得罪了阎忌而获得了个debuff,导致所有鬼怪对她的敌意大幅度上升,但敌意归敌意,阎忌又不可能把自己被一个人类给坑了的事昭告天下,它们肯定不知道敌意产生的原因,只会觉得这个人类招鬼恨。

    所以,关厌面不改色地说:“你想干什么?考虑清楚再说啊,小心我马上让我阎忌弟弟送你个魂飞魄散套餐!”

    女鬼的脸藏在乱蓬蓬的头发里完全看不见,只能看到那双红色的鬼眼闪烁了两下,似乎还在犹豫。

    关厌干脆下了床,作势要朝她走过去。

    对方被她的动作吓一跳,忽然“啊”的一声尖叫,转身就飞掠出门,像风筝一样飞上天,消失在了墙外。

    关厌:“……”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当鬼。

    不知道夏蝉怎么样了,应该没有被直接撞死吧……

    她正要收起戒指过去查看,却忽然感觉手里的戒指散发出冰寒沁人的气息,冷得像个大冰块。

    随即,从那边传来了一道比这冷气还要更足的声音:“呵,还敢用我的东西?”

    关厌笑了:“还你的东西,你早就给我了,现在这叫我的东西。”

    阎忌气道:“你要脸吗?”

    关厌怼他:“怎么地,你要卖啊?可你有吗?”

    “……”他忍了忍,冷声道:“你给我等着。”

    关厌:“这话你好像早就说过了,我都快等得睡着了呢。”

    他要是真在这里,她肯定不敢这么刚,还得想办法认怂苟命——但反正道具介绍里都说了,他不可能通过戒指找到她。

    干脆气死他算了。

    阎忌一向还算有教养,打人杀人没问题,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骂人。

    他只能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可真是不知道羞呢,一边拒绝别人,一边又享受别人的帮助,这在人类那里叫什么来着?养备胎?呵,要不是烛月那个心甘情愿的备胎笨东西,你以为我会到现在都找不到你?”

    关厌也阴阳怪气:“有些鬼可真是不知道羞呢,打不过人家就只能在嘴巴上占便宜骂别人笨,可惜自己就是个被人类坑过的笨蛋呢。”

    “你……”

    阎忌要气死了,憋了老半天,最后冷冷一哼,没了动静。

    关厌本想把戒指收起来,但感觉周围的空气都被它带得凉悠悠的,便随手放在了枕头边当空调。

    她过去看了看夏蝉,见她头上都撞起了一个大包,但好在呼吸平稳,应该就是撞晕了,没什么危险。

    不得不说,这个小宫女是真的忠心耿耿,为了保护主子连鬼都敢去撞。

    关厌以前看电视就不太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炮灰配角如此忠心,为了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人义无反顾付出自己的生命,未免太可笑了吧?

    可真亲身体验了这种剧情,她便不觉得对方的行为可笑了,反而感人得很。

    她把夏蝉背到了床上,刚好借着那冷冰冰的戒指给对方冷敷了一会儿,自己就在旁边躺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关厌醒来的时候,夏蝉还在昏睡中。

    戚望渊联系了她:“东西已经放过去了,就在缥缈宫墙边埋着。我还见到了另一个求生者。”

    那是个拿到了宫女身份的年轻女孩,只表明了求生者身份,但没说别的。

    戚望渊自然也没跟她多说什么。

    关厌知道,随着猎杀者这个组织的成员增加,还有一些散人求生者也起了歪心思,抢夺道具什么的事情发生得越发频繁,进而导致大家更加难以信任彼此,大多时候都在单打独斗,或者只与队友合作。

    戚望渊说:“今天好像有什么晚宴,侍卫要负责去保护皇帝。”

    关厌十分期待:“那你好好看看那皇帝长什么样,是个糟老头子还是个大帅哥。”

    他问:“如果是帅哥呢?”

    她笑说:“那这宫斗起来也更带劲了嘛!”

    戚望渊:“宠妃可是要侍寝的。”

    “……”关厌都忘了还有这回事:“那还是算了吧,本美女可不是一个npc能配得上的,比你还帅都不行!”

    他笑了声,说:“下午一点左右我去给你送饭。”

    “好,”关厌顿了顿,跟他说:“对了,昨晚我这里出现鬼了,你小心一点,这次任务恐怕不简单。”

    虽然昨晚的女鬼很没用,但这里可是皇宫啊——整个宫里的活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死在这里的人多。

    先不提零零散散的各种陷害谋杀,光是朝代更迭时的宫变就够吓人的了。

    要是那些死去的冤魂一起冒出来,皇宫里都塞不下吧?

    关厌把跟阎忌的对话也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笑:“他可气惨了,我估计他要是有能力肯定当场从戒指里蹦出来把我杀了!”

    戚望渊也觉得她太会气人了,笑道:“他应该暂时不会自讨苦吃了。”

    上午十点左右的样子,夏蝉才终于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躺在“娘娘”的床上,吓了一跳,人都没清醒就要翻身下床,差点又把自己摔晕。

    关厌将人扶起来,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娘娘,什么时辰了?绣帕还没做完,是不是来不及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关厌让她坐着,说:“没事,今天会有人给咱们送饭的,我们不吃那些破东西。”

    “真的吗?”夏蝉放心了些:“那就好……等等,娘娘,您没事儿吧?昨晚是不是又有鬼来了?!”

    她刚才昏昏沉沉的,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关厌说:“没事,那鬼被你撞得当场就吓跑了!”

    她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去摸头上的大包,又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一对奇奇怪怪的主仆就这么坐着聊了半天没什么重点的瞎话,中午时分,负责送饭的太监小安子便准时出现了。

    他有一只小板车,上面放着两个大木桶,一桶是发馊的剩饭剩菜,另一桶是正常能吃的东西。

    两个侍卫跟在后面负责开关门,以免让那些发了疯的妃嫔趁机跑了。

    夏蝉还不舒服,今天的饭便由关厌来取。

    小安子来到玲珑轩门外,等人开了门,便趾高气昂地向她伸出手来。

    关厌比他的下巴扬得还高:“没有,以后都没有了!”

    小安子眼睛一瞪,显然极其不满,而且想骂人。但好歹人家还是“娘娘”,旁边也有侍卫看着,他也没敢真这么光明正大的以下犯上。

    他只哼了声,埋头拿碗舀了两碗饭菜混在一起的恶心东西,不仅馊臭,还黏糊糊的。

    关厌连接一下都嫌手脏,开口道:“算了,本宫不吃了,拿走吧。”

    小安子立刻收了回去把东西倒回桶里,顺便低声念叨:“还本宫呢,真以为自己还是宠妃啊?”

    关厌懒得搭理他,自己主动把门给合上了。

    夏蝉一动脑子就眩晕,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她则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等着戚望渊过来。

    这宫里的生活是真挺无聊的,没什么事消磨时间,就连等个饭都透着一种“望眼欲穿”的凄凉感。

    忽然间,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攀上墙头,干净利落地越过来,轻巧落地。

    关厌挑了下眉,起身迎上去:“怎么进来了?”

    “怕别人看见。”戚望渊说:“昨天是找了借口说要巡视才进来的,今天不好再用同样的理由了。”

    他边说边把栓在腰间的大布袋子扯下来给她:“将就一下,我现在大概摸清了外面的情况,今晚去御膳房偷点好吃的,明天带给你。”

    关厌坏笑:“居然要去偷东西,铁牛哥,你好坏哦,人家好喜欢哦~”

    戚望渊:“……你不要演妖妃。”

    关厌打开包,闻到扑鼻的烤鸡香味,眼睛一亮。

    不是很大的一块烤鸡被油纸单独包着,另外还有两个白馒头和一点糕点。

    关厌抬头问他:“这些是哪儿来的?你不会自己没吃吧?”

    戚望渊摇头:“不是,侍卫的待遇很好,会有多的吃不完。”

    这么说也是,人家是带刀侍卫,相当于有正经官职,和宫女太监什么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关厌便放心了:“那就好,你要是自己没吃省下来给我,我可就舍不得吃了。”

    他笑:“我是那种人吗?”

    “是啊。”关厌扬眉:“谁上次在那个希和圣殿连水都没舍得喝一口?”

    戚望渊一时语塞,只道:“总之这次不是,你放心吃就好。”

    关厌点点头,将烤鸡打开闻了闻,单手往胸前一拍:“铁牛哥,你是!我的神!”

    戚望渊无奈:“……以后少看点老综艺吧。”

    他想了下,说:“下午我们会经过缥缈宫,到时候我就去‘意外’发现那个木人。”

    “好的,”关厌吃了口馒头,含含糊糊道,“你自己把握好,千万别把你连累进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他便先离开了。

    关厌把食物拿进屋一样样摆出来,夏蝉看到烤鸡眼睛就红了:“是肉……娘娘,它是肉啊!我们都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呜呜呜……那个人真是个大好人!”

    关厌叹了口气,连油纸一起,把鸡肉塞给她:“吃吧,这都是你的,我刚刚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夏蝉可能是脑子还不太清醒,也可能是被鸡肉给诱惑得失去了理智,完全没考虑她在撒谎,嗷呜一口就啃了下去。

    ……真是个可怜的娃啊。

    下午大约五点多的时候,关厌的戒指跳动起来,收到了戚望渊的消息。

    他语气有点怪:“木人顺利挖出来了,但是,结果不是你想要的。那个皇帝听说了消息赶到现场,像个白痴似的把贞妃揽在怀里……”

    然后说:“朕明白了,是朕最近没来看望爱妃,爱妃思朕心切,特意雕刻了这木人聊以慰藉……看,这上面还有朕的名字呢。都是朕不好,爱妃不要哭,朕今晚忙完了晚宴就来看你。”

    戚望渊面无表情言语淡淡的重复了一遍那些话。

    关厌听完满脑袋问号:“这皇帝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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